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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河畔的似水流年
1.2.18 18.莫斯科河畔的似水流年
18.莫斯科河畔的似水流年

我头疼就从公寓出来了,坐在莫斯科河边看来来往往的俄罗斯人,当然偶尔也有鞑靼人、东亚人、欧洲人、非洲人等各色人种经过。

今天是大晴天,现在是傍晚了。我的长椅应该是面向东南的天空,所以看不到落日。天空蓝得没边没沿的,仅有的几片云朵还染上了红晕,估计西边的太阳已经红得不像样子了,像个喝醉的红脸大汉吧。

有一个跑步的女人从我身边经过,她的胸部异常大。除了基因以外,我想她一定常吃奶酪。今天她只穿了一件运动衫,边跑步,手还要托着胸部,看起来摇摇晃晃很不舒服的样子。我觉得还是戴上胸罩比较好,不过胸部太大可能胸罩也不好买,连跑步都碍事。

俄罗斯人开车确实快,一辆辆地在我眼前风驰电掣地呼啸而过。在我旁边的小路口,没有红绿灯,司机却在离路口很远的时候就慢下来,让站在路口的行人先过马路。我的俄罗斯学生都知道中国有极少数的司机乱开车现象比较严重,并且不避让行人。俄罗斯人觉得自己都是很大胆的,他们也承认自己是“战斗民族”,但去了中国以后,就自叹不如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中国的那极少数的司机,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大胆,只有更大胆。

莫斯科河的对岸就是松下企业,我在国内的家也离松下很近,可见松下到处都是。

有一个中年女人领着两只小狗过来了,两只小狗都是棕色的,毛很长。一只穿的是灰色的运动装,另一只是粉色的裙子,还有蝴蝶结的图案。一只叫万尼亚,另一只没听清,主人也许没叫它的名字。

俄罗斯人很爱打扮的,可是出来散步的人,有的穿得也很随便。我看到刚刚过去的那对夫妇,应该有50多岁了吧。那位男士穿的像是睡衣,但不是睡衣,是休闲装。衣服是深蓝色的底子,一道一道横纹,像小时候我妈给我织的毛裤的图案,我就想起了斑马,虽然年代久远了。那个女的穿的是一件肥大的、有莫名其妙的各种花的图案的上衣,那么多的颜色综合起来放射出来的却是苍老的光芒。

在这个初夏的季节(其实也不是初夏了,只是莫斯科的夏天来得总是有点晚),莫斯科河上的游船特别多。现在是乘船游览的好季节,时间也很好,天渐渐暗了下来,两岸的风景会更漂亮。上个月我是下午乘坐的,我想过一段时间我会找个更好的时间再坐一次。

原本安静的高尔基公园里最近音乐声非常大,震耳朵。前几天我和朋友去高尔基公园散步,发现那吵闹的音乐是很多俄罗斯人在跳健身操。这热闹的场面,也只有在这清凉的夏天偶尔遇见。

有几个放学的小朋友,在路边踩踏草坪,我第一感觉是应该制止这种行为,但想起来俄罗斯的草坪是可以踩踏的。不同情小草的小朋友们不管小草的感受随意地开心地跑来跑去,这草坪是为他们的快乐服务的。他们不仅踩踏草坪,还折花呢。当然,俄罗斯的花也是可以折的。我看到他们随手折花的时候,比我看到他们踩踏小草是更加无聊地心碎。俄罗斯人最爱折的是丁香花,折它们是因为他们非常喜爱丁香花。当春天丁香花盛开时,在马路上行走,就会看到很多人手里拿着丁香花枝。他们的静物油画有很多都是画的插在花瓶里的丁香花。去年夏天我去摩尔曼斯克旅游,那时正值丁香花盛开。有一天我走在路上,轻嗅着路边的丁香,一个热情的摩尔曼斯克人就顺手压低了一枝盛开着的紫丁香让我折下送给我。盛情难却,我就折下了一大枝。这是我记忆里唯一一次明目张胆地大手大脚地被人鼓励着折花。

突然下雨了,很少有人为了避雨而奔跑,就这么慢悠悠地淋雨,雨可能一会儿就停了,当然也可能下得再大一点。

(2016年6月写于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