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莫斯科河畔的似水流年
1.2.5 5.俄罗斯男人
5.俄罗斯男人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老师教育男生,要学习做一个绅士。老师说时,我们就笑,因为大家都认为我们周围的男生普遍不够优雅,缺少绅士风度,缺少为女生服务的气质。俄罗斯男人除了大男子主义观念重以外,其他方面和欧美男人基本是一样的。在莫斯科生活工作了小半年,感触非常深的一点,就是作为一个女人,真正受到了男人的尊重和照顾。

在俄罗斯,无论是和俄罗斯人打交道,还是在路上遇到问题,都会有人主动帮助你。记得我刚到莫斯科时,在自动取款机上取款,由于第一次用他们的取款机,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钱没取出来,卡也退不出来。正紧张时,我身后一位男神一样的俄罗斯人主动帮助我取出来钱,还教我如何使用取款机。我输入密码时,他还蒙上了眼睛。

我的一位在莫斯科工作的朋友给我讲过她的经历。她的女儿在莫斯科大学留学。2012年刚来时,拿了很多的行李,母女二人很费力地往楼上搬。实在搬不动了,我的朋友看到一个外国的小伙子,就打招呼希望能获得帮助。可是那个外国人很冷漠地看了她们一眼就离开了。这时来了一位俄罗斯小伙子,主动帮他们把所有的行李都搬到了宿舍,然后才潇洒地离去。类似的情景我在路上经常看到,自己也遇到过,就是俄罗斯男人会主动帮助你拿重物。

在国内,门都是我自己开的,因为开门就是随手的事,还要等别人为我开,那会被笑掉大牙的,就连我爸都会教训我的,会说我懒得连门还要别人帮着开。何况独立自主、男女平等观念深入我心,不仅要自己开门,关键时候我还要冲锋陷阵,表现出自己是个十足的女汉子。在俄罗斯,门是男人帮我开的,因为他们都主动开门,我想他们一定是为了表现自己很绅士,效果也的确如此。在俄罗斯只要和男人在一起,无论他年龄大小、职位高低,他基本都会为你让路,帮你开门、拉椅子、放衣服。

在莫斯科,我平时出行除了走路,就是坐地铁。在地铁上经常看到,即使有很多空座位,年轻的俄罗斯男人也习惯性地站着,因为他们坐下了也要为女人让座,所以干脆就不坐了。有时我就想,他们的体力真好,不知道累。我知道我学生的情况,他们很多人都住在莫斯科的周边,每天上学回家来回路程差不多要4个小时,是很消耗体力的,但是在地铁上他们还是习惯性地站着。

俄语里有一个单词叫дуэль,翻译成汉语叫“决斗”。这个词在汉语里很少用,俄罗斯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盛行决斗,当然现在基本没人再去决斗了,现代俄语里也很少再用到дуэль这个单词。不过,我想到这个词时,首先想到的就是伟大的俄罗斯诗人普希金为了他的妻子和丹特士决斗,想想那个场面,普希金和他的情敌在圣彼得堡黑河岸边,戴着白色手套一决高下,如果没有死亡的话,那就只剩下一个字:帅。另一位俄罗斯诗人莱蒙托夫也死于决斗。写这些,我只是想到俄罗斯男人为了爱情和荣誉可以放弃生命,这一点对于女人来说,有着骑士幻想小说的味道,场景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想想就让人心潮澎湃。俄罗斯不少的男人很冲动,不计后果,常常是事情做完了再去深思熟虑。

在中国,服务行业主要是年轻人在做,这和中国人多有关。在俄罗斯,尤其在莫斯科,人口老龄化很严重,所以有很多中年人也在做服务行业。去商场购物时,如果有一位优雅的中年俄罗斯男人为你挑选衣服,那你就买了吧,他的眼光不会错的。俄罗斯小孩很漂亮,男人发福的很少,就是说俄罗斯男人从小到老帅气的很多,而且他们普遍注重外在形象,看着干净清爽。所以他们为你服务时,你也乐意接受。

俄罗斯女人不仅漂亮,还很能干。和俄罗斯人聊天时,我们就会谈到谁在家里做家务的问题。俄罗斯很多男人都是天生的大男子主义,他们认为做家务是女人的事,男人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回家了当然需要女人“伺候”。现在俄罗斯女人也都工作,可是她们还是任劳任怨做了所有的家务,这和当代中国是不一样的。这也许就是当女人在外面受到了尊重以后,自尊心得到了满足,所以回到家后为丈夫“服务”不仅仅是回报,也是尊重吧。可是时间长了就把有些俄罗斯男人养成了“懒汉”,俄罗斯人“懒汉”很多。我告诉俄罗斯人,现代中国男人也做家务。俄罗斯人听了以后很诧异,居然问我男人要做什么样的家务。我告诉他们,中国不少的男人现在除了生孩子做不了以外,其他的家务活全都能干。我的俄罗斯朋友听了以后都会哈哈大笑,他们能理解,但是绝对不会照做。为什么很多中国男人会心甘情愿地做家务呢?他们宁愿在外面要足面子,回家后跪搓衣板。到底我们要选择一种什么样的夫妻关系呢?什么样的夫妻关系才能更性感,更长久,更融洽,更快乐?这需要好好思考。

虽说俄罗斯男人在外表现了诸多的优点,但是在家庭中的表现可能不够优秀,因为俄罗斯的离婚率很高,婚龄女性的单身率已经达到了49%以上,当然这和几十年来男女比例失调密不可分。二战期间,俄罗斯一大批青壮年男子死于战争,从此以后人口比例便成了严重的社会问题,就是说俄罗斯是一个男少女多的国家。70年来,物以稀为贵,俄罗斯很多男人骨子里已经养成了自己是个王子的概念,既然优雅又帅气,当然极其自信了。有人说,俄罗斯男人只需要手提一个皮箱,就能在俄罗斯的广阔大地上找到爱他的有房有钱有闲的女人。俄罗斯男人真是被“宠”坏了。

无论何时,莫斯科的大街小巷都能见到拎着酒瓶的醉醺醺的男人(偶尔也有女人),就连我的学生造句子写作文,也常常会提到酒鬼。前苏联时期一到冬天,醒酒站就开始忙碌起来。对于喜欢在冰天雪地里喝得烂醉的俄罗斯人来说,这些醒酒站不仅是让他们清醒的地方,更是他们的救命恩人。醒酒站是前苏联的一大特色机构,警察将冰天雪地里喝得烂醉的人送到这里清醒以免他们冻死街头。据俄罗斯卫生部估计俄罗斯全境约有200万名嗜酒者,醒酒站最多时曾达1 200多个。由于各种原因,最后一个醒酒站已经于2011年关闭,现在医院里有专门的机构接收嗜酒者并为其治疗。即使这样,每年因酒精中毒死亡的俄罗斯人还是非常多,酗酒成了俄罗斯国民的第一大杀手。随着经济的好转,好酒贪杯的人数量有所减少,不过拿着酒瓶东倒西歪在大街上闲逛的俄罗斯人还是很常见的。俄罗斯气候严寒,人们习惯喝酒取暖。还有苏联解体后一度发生政治经济危机,不少人的生活陷入了困境,他们觉得生活无望,就通过大量饮酒来麻痹神经,再加上俄罗斯盛产伏特加,很多人都会自己酿酒,盛产伏特加的直接后果就是又盛产了好酒贪杯的人。我的学生告诉我,如果俄罗斯的嗜酒成性的人去了中国一定会非常幸福的,中国的二锅头太便宜了。

俄罗斯男人体贴、周到、有趣、有担当,但是如果你未婚单身的话,还是找个顾家的中国男人嫁了吧。虽说顾家的俄罗斯男人也有,但是能遇到的几率太低。

(2015年4月写于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