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何正确认识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

况杰

自2008年由美国“次贷危机”引起的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社会各界对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这两个概念关注度甚高。一般认为，全球金融危机的起源就是金融衍生产品出现了问题，导致美国五大投资银行之一的雷曼兄弟的破产，从而进一步引发了席卷全球的大规模金融危机。因此，对以金融衍生产品为代表的虚拟经济的声讨浪潮四起，同时“回归实体经济”的呼声大作。美国总统奥巴马也表示要回归实体经济，他在2009年11月的一次讲演中提出“今后美国经济要转向可持续的增长模式，即出口推动型增长和制造业增长”。我国政府更是在2009年初就提出了“四万亿”的振兴实体经济的计划。一时间，“实体经济”好，“虚拟经济”不好，似乎成为了社会的共识。什么是实体经济呢？很多人可能会简单地从字面理解，看得见、摸得着的才是实体经济，有个成语不是叫“眼见为实”吗？从这个理解出发，我们似乎可以理解为应大力发展“制造业”，制造业就等于实体经济。其实，这种观点是片面的、错误的。准确、全面地理解实体经济的概念，不仅仅是一个学术问题，在实践中，还关系到经济政策的具体落实，关系到对政策的理解、把握和执行，关系到企业如何正确地选择战略发展方向。

下面，我们就从三个方面，通俗地具体分析和解读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问题。

一、实体经济不等同于制造业

毫无疑问，制造业属于实体经济的范畴，但是制造业不等同于实体经济，也就是说，实体经济的概念范畴比制造业更宽泛。振兴实体经济，其中的一个重要方面当然是振兴制造业。但是，如果振兴制造业，振兴什么样的制造业，却更值得我们去研究。

1．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

衡量一个国家的经济是否发达，制造业的发展水平是基础的判断依据。像海湾地区的一些国家，人均GDP很高，很富裕，但是因为没有发达的制造业，所以一般只把他们看成是富裕国家，而不是发达国家或者工业化国家。而欧洲的瑞士，只是一个缺少资源的内陆小国，但是依靠强大的制造业，成为世界最富裕的国家之一。世纪经济总量排名靠前的国家，如美国、日本、德国、法国、英国、俄罗斯等，无一例外都是制造业的强国。

新中国成立六十年来的一个伟大成就，就是建立了部门齐全，布局比较合理，独立的工业体系，奠定了制造业的基础。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字，2010年，我国工业总产值约16万亿元，大约占当年国内生产总值的40％，而如果把建筑业也包括进去的整个第二产业的产值占GDP的比例达到46％，毫无疑问是我国最大的产业部门，是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

2．制造业面临的困境和应对之策

据报道，在2012年7月举行的中国企业家论坛夏季高峰会上，部分企业家和学者探讨了“中国制造”的未来。他们认为，人力成本上涨、产能过剩、品牌缺乏影响力等问题已经成为阻碍中国制造业发展的难题。有专家表示，过去几年，我国的平均工资有大幅度的升高，城镇平均工资上涨了约13％，而为了保障人民的生活水平不下降，这种人力成本上涨的趋势仍然将继续，如上海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要求企业2012年工资上涨幅度不得低于5％。人力成本的上涨将推高制造业的成本，特别是我国的制造业发展水平相对落后，劳动密集型的简单加工工业（如服装、鞋帽、玩具等）在制造业中占比过大，劳动力成本的上涨直接影响到我国制造业的竞争力。产能过剩也是中国制造业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有统计显示，中国目前总共有24个行业，但其中的21个已经有产能过剩的问题。纺织业、服装业、钢铁业都是产能过剩的代表性行业。冶金工业规划研究院数据显示，截至2011年底，我国粗钢产能已达9亿吨上下，但钢产量只有6.83亿吨，产能严重过剩。除了上面两个因素外，品牌缺乏影响力也制约着中国制造业。我国的磷肥产能过剩约40％，但聚碳酸酯、聚甲醛等工程塑料的生产水平和生产能力却很落后，高附加值的催化剂更是严重依赖进口。另一方面，据统计，在进入世界500强的中国企业中，有64％的企业没有对品牌进行全面保护。而各种名目繁多的全球品牌价值排行榜中，中国制造业企业从来没有出现在前十名之列。

制造业的发展中的问题是有目共睹的，那么如何振兴我国的制造业的应对之策也就很清楚了。靠政策扶植继续大力发展简单的加工工业是行不通的，结构转型是当务之急，再也不能靠那点微薄的加工费来维持企业的生存了。结构转型，简单说，有三条思路：

第一条，调整产品结构，在原有的品类中创造新的高价值细分品类。比如，传统紧固件行业也存在产能严重过剩问题，而技术含量更高的超细超长杆螺栓、异形件等，则是红海中的蓝海。

第二条，向产业的上下游延伸，更好地控制价值链，取得协同效应。

第三条，依靠技术进步，创造新的价值。这方面的典型代表当然是苹果，iPad完全是一个新的品种，电容触摸屏的使用也是创新。

3．制造业发展的制约因素

振兴制造业还必须看到我国制造业发展的限制因素，市场、资源、环境、技术等因素的限制都必须考虑到。

市场

稍有经济学常识的朋友就知道，市场需求决定了一个产业的命运。所谓朝阳产业，指的是市场需求旺盛的产业；而所谓夕阳产业，就是失去了市场需要的产业。寻呼机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国内最早的寻呼台大致是1983年前后出现的，后来随着手机价格的下降，通话费用的降低，寻呼机逐渐失去了市场，2007年，中国联通向当时的主管部门信息产业部申请全网停业，这样一个大的产业只经过了24年的时间就消亡了。而当时寻呼机生产的国际巨头摩托罗拉和国内生产巨头波导，现在境况都比较黯淡。

我们现在的市场呢？从国内看，大量的产能过剩，需求饱和。从全球市场看，美国还没有真正从金融危机的泥潭中走出来，欧洲则在欧债危机的苦海里艰难挣扎。看几个指数就知道，反映国际贸易的波罗的海干散货指数BDI，2012年10月12日是926点，而2008年5月全球经济泡沫高位的时候曾经突破11000点。采购经理人指数PMI，2012年9月是49.8，而2008年4月的高位是59.2，差距是很大的。

特别是，我国出口的产品多数是附加值不高的加工品，可替代性高，面临着东南亚、南亚其他一些劳动力成本更低廉的国家和地区的竞争。

资源

资源是一个严重的无法回避的制约制造业发展的瓶颈。虽然我们从小就受教育说“我国地大物博”，但紧接着还有一句话叫“人口众多”，所以我国的资源按人均计算是非常稀缺的。无论是石油、有色金属，还是水资源都严重匮乏。从制造业发展角度看，土地面积近年来也越来越成为制约因素。因为我国虽然国土面积不算小，但是除去山地、沙漠等不适于建设工业的面积，同时又要保证可耕地面积不减少，工业用地其实非常紧张。而如果把人力资源也考虑在内的话，我国高级技工的数量也是严重缺乏的，据新华网2005年的数字，我国高级技工人数只占技工总数的3.5％，远低于发达国家40％的水平，仅数控机床操作工（严格意义来讲这还不算高级技工）就短缺60万人。

环境

环境恶化就是盲目工业化的副作用。据2012年2月全国水土保持工作会议的消息，我国目前仍有约1/3的面积存在着不同程度的水土流失问题，3.6亿亩坡耕地和44.2万条侵蚀沟亟待治理。防治自然环境的恶化，对重化工业、造纸、纺织等行业的发展就是一个制约。要保护环境，就必须限制发展某些产业。对于长江、黄河上游的西部地区来说，这是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因为西部地区曾经提出一个“承接东部经济转型”的口号，希望将东部的部分产业，主要是制造业，转移到西部，但是这样做，很可能使本来已经恶化的西部自然环境遭到进一步的破坏。

技术

技术发展水平，决定了一个国家制造业的附加值的高低。很遗憾，虽然我国经济总量已经达到世界第二位，虽然我们的专利申请数量已经居国际前列，外观设计专利、实用新型专利、商标数量上已经是世界第一，但是我国整体的科学、技术水平仍然和世界发达国家相比有很大的差距，有些项目的差距甚至超过二十年。以2009年为例，在发明专利中，有45％是外国公司在中国的专利申请，而其中的核心发明专利，国人申请的只有二成。很多产品，都在中国制造，但是其中的核心部件还是要依赖进口，比如闪存（U盘）的芯片。很多产品，虽然我们也能生产，但是在实际应用中，和国外先进水平差距很大，如智能焊接。

要振兴制造业，不能脱离各种条件的限制，离不开技术创新和技术进步，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不是仅仅靠投资就可以拉动的，不是仅仅靠减税等政策就可以扶植的，我们必须清醒认识到这一点。

二、服务业属于实体经济的范畴

服务业又通称为第三产业。第三产业这个概念是英国经济学家新西兰奥塔哥大学教授费希尔1935年在《安全与进步的冲突》一书中首先提出来的，指不生产物质产品的行业。我个人倾向于使用服务业这个概念，更加通俗，易于理解。

有人会问了，既然不生产物质产品，也就不生产“实体”，怎么能叫实体经济呢？我们可以从三个方面理解服务业属于实体经济范畴这个结论。首先，服务业依托实体而生。无论是传统服务业的餐饮、百货，还是现代服务业的旅游、影视，都离不开实体吧，都需要一个实体空间去呈现吧？就是现在最时髦的电子商务，也需要用电脑，或者手机来实现吧！也就是说，“实体”是为“服务”而服务的，“服务”的发展拉动“实体”的发展。其次，服务业创造物质资料。餐饮业好理解，吃的喝的，是物质资料吧！通过食品生产企业（属于制造业）生产出来，通过餐饮服务企业送到你我的口中。媒体、图书出版、影视制作发行等文化创意产业，也不难理解吧，一本本图书、期刊，一份份报纸，一部部电影，都是文化的有形载体；再有，服务业创造真实的价值。有人说流通不创造价值，这显然是荒谬的。把南方的橘子运到北方，把北方的玉米运到南方，满足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需要，怎么不创造价值？把零散的一个个的文字组合成一部优秀的文学作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进而带动相关图书的热销，甚至引起相关股票的涨停，你能说莫言同志不创造价值吗？

现代社会里，服务的概念几乎是全方位的，渗透于社会经济生活的各个领域，因而其具有价值并能创造经济效益。可以说，没有服务业，就没有制造业；没有服务业，制造的只能是产品，而不可能是商品。所以，服务业属于实体经济，是不争的事实。

服务业的发展，是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产物。目前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国民经济结构的调整，现代服务业早已超越了传统的餐饮、修理、零售行业的范畴，囊括了商业、通信、运输、销售、教育、环保、金融、健康服务、旅游、文化娱乐及体育运动等等行业，可以说是当今世界范围最广的产业，服务产业正在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和可持续发展的新产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据的地位日趋重要。

1．服务业是低能耗的绿色产业

如前面所述，我国制造业的发展，受制于某些无解的限制因素，如自然环境、资源能源等。近年来，国家倡导建设“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的“两型社会”，很显然，服务业就是这样的低耗能的绿色产业。我们简单分析一下旅游业、文化创意产业、金融业的情况。

旅游业是国际公认的“无烟工业”。专家预计，到2015年，我国入境过夜旅游者将达到一亿人次，国内旅游将达到28亿人次，人均出游两次，出境旅游将达到一亿人次，三大市场游客总量达30亿人次，中国将成为世界上第一大旅游接待国、第四大旅游客源国和世界上最大的国内旅游市场。而全国旅游业增加值届时可达两万亿元上下，约占GDP的4.8％，对GDP增长的贡献率可达1个百分点。而到2020年，我国出境旅游人数甚至有可能达到世界第一，将对世界经济增长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有学者的实证研究指出：以江苏省为例，2009年江苏旅游业的能耗，仅占全省总能耗0.53％，碳排放量仅占0.56％，而对GDP的贡献则大大高于这个比例。

2．制造业的利润来源于其中的服务业环节

把制造业和服务业简单地割裂开来，显然是不符合唯物辩证法的哲学思想的。事实上，制造和服务往往是一个价值链上的不同环节，密不可分。制造业的前端的设计，后端的销售、物流、安装、培训、维修等，都是属于服务业范畴的；而服务业的各个业态，也离不开实体产品，如商贸流通产业的百货公司、超市、大卖场，卖的主要是有形的产品，而物流行业同样是把有形的原材料、零部件、制成品等运输到指定地点。

20世纪80年代，美国哈佛大学管理学教授迈克尔·波特在其名著《竞争优势》中，用价值链来反映企业的价值增值活动，总结出五种企业价值创造的基本活动，其中除“生产”环节可以算纯粹的制造业以外，其他四种基本活动（采购、销售、发货、售后服务）都算是服务业的范畴。相对而言，加工制造环节容易被模仿，而服务环节尤其是研发、设计、营销、售后服务等不宜被模仿，能够获得较长时期的差别化竞争优势，因此制造业企业的价值链可以以生产制造为核心，向研发、营销等服务环节延伸，通过服务延长价值链，获取竞争优势，提升产品价值。

甚至有些企业，部分或完全放弃了生产制造环节，而集中精力到研发、设计、营销、品牌建立和维护等环节。苹果的生产完全由富士康等企业代工，耐克公司的生产也完全外包。我国的很多企业也同样，服装业的美特斯·邦威、派克兰帝等，也都将生产环节外包。

服务是企业价值链上最靠近消费者的一环，对提高客户的满意度、培养客户的忠诚度至关重要。同时，服务环节还是实现价值增值的一个重要的部分。想想看，一杯啤酒在超市里卖多少钱，而在餐厅、酒吧里卖又是多少钱？

米其林公司的发展策略之一就是将服务视为销售的新动力。近年来，这家国际轮胎巨头开始尝试通过各种方式提升产品的附加值，具体做法是推出自有的零售品牌——驰加店，变单纯的生产轮胎为销售轮胎并提供相应服务。驰加店拥有统一的店面形象和服务标准，店中不仅摆放着米其林的轮胎和润滑油，还配有改装件、蓄电池、车内装饰、驾驶眼镜等多种与驾车相关的产品。在驰加店，米其林除了提供轮胎更换，四轮定位、调位等简单服务外，还能提供快修保养、车辆清洗、汽车美容等服务。方便快捷的服务，牢牢地将客户锁定在驰加店，也就锁定在了米其林。

几年前，我与上海家化集团佰草集的总经理王茁交谈时，他就明确提出佰草集的战略是“产品服务化”和“服务产品化”。对此，我深表赞赏。我相信今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在充分发挥我们制造优势的基础上，通过服务环节的开发，走向更具竞争优势的中国创造。

三、什么是虚拟经济

既然服务业和制造业一样归于实体经济的范畴，那到底什么是虚拟经济呢？其实，关于虚拟经济的定义，学界一直存在着争议。一般来说，虚拟经济指的是虚拟、夸张的定价系统，价格背离原有的价值，采用资本化的资产定价体系，没有实体支撑的体系。举个例子，如果一个企业的净资产是一亿元，而该企业的股票市值可能是一百亿元，一百倍的市净率，就是资本的泡沫，就是虚拟经济。再举个例子，假设加油站的汽油价格是可以通过议价确定的，这样根据供求关系决定汽油的价格假设是10元/升，但是石油期货的价格，由于不可测的人为因素，被推高到相当于50元/升的汽油价格，也是泡沫，也是虚拟经济。再有，一个生产成本几百元的皮包，打个国际大牌的标签，就可以卖到上万元，如果是限量版，还可能卖到几万元甚至十几万元，还不好买，要限购，你觉得这是不是虚拟经济呢？

我们可以这样理解，金融行业特别是金融衍生产品，虚高价格的房地产行业、收藏拍卖行业，引发国人在海外狂热购买的奢侈品业，还有无中生有的博彩业，都在特定的条件下属于虚拟经济的范畴。

虚拟经济是市场经济高度发达的产物，本质上应该以服务于实体经济为最终目的。但随着虚拟经济迅速发展，其规模已超过甚至远远超过实体经济，成为与实体经济相对独立的经济范畴。与实体经济相比，虚拟经济具有高流动性、不稳定性、高风险性和高投机性等特征。

境外股指期货市场可分为三个层次：成功、活跃及繁荣。国内外的研究结果显示，如果股指期货交易额是现货交易额的一倍，属于成功市场，如美国；如果股指期货交易额是现货交易额的二倍，属于活跃市场，如韩国与我国香港；如果股指期货交易额是现货交易额的三倍，属于繁荣市场。从2011年的数据分析，我国A股市场股指期货的交易量，大体稳定在所参照的沪深300指数相关股票成交量的三倍，就是属于繁荣市场。但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繁荣往往是泡沫的呈现，往往是崩盘的前奏。极端行情下，股指期货成交金额超过现货市场成交金额的五倍以上。1991年，日本期货交易金额为现货交易金额的5.31倍，1992年为4.05倍，当时日本经济泡沫破灭，股票价格大跌，现货市场成交量萎缩，而在指数下跌过程中，股指期货的套保与投机交易动机均会增强，交易量会显著放大，致使期货交易金额大大超过现货交易金额。

那么，虚拟经济就一定是有害无益，乃至罪大恶极的吗？

如果是这样，虚拟经济就不可能存在了。我们同样要一分为二地看待虚拟经济。我们看到虚拟经济的泡沫的高风险的一方面，必须牢记美国次贷危机中各种复杂的金融衍生产品（如信用掉期CDS等）的危害，也应该看到虚拟经济对实体经济的促进作用。虚拟经济利用得好，可以分散经营风险，降低交易成本，提高资金使用效率。股指期货利用得好，就是非常好的风险对冲工具。

2012年的中秋月饼市场，实实在在地上演了一场虚拟经济的大戏。现在流行的不是送月饼，而是送月饼券，那么，月饼券就衍生出了虚拟经济。卖月饼的并不生产那么多的月饼，而是将月饼券售出，利用人们可能并不最终消费掉所有月饼券的行为，获得超额的收益。举个例子说，生产一千盒月饼，但卖出一万张月饼券，如果只有10％的月饼券最终来提货，商家就可以从容交货，同时多赚了另外9000张月饼券的钱。而在黄牛党的参与下，月饼券成为了金融衍生品。我们看这样一个现象：客户甲的单位发给他价值1000元月饼券，由于手里收到的月饼券过多，客户甲转手就把这1000元月饼券以500元的价格卖给了黄牛，而黄牛又以700元的价格卖给了客户乙的单位，客户乙从单位得到月饼券后，转手又以400元的价格卖给了黄牛，黄牛又以600元的价格卖给了客户丙。在这个价值链里面，黄牛倒了两次手，赚了400元；客户甲赚了500元，客户乙赚了400元，而甲单位付了1000元，乙单位付了700元。如果丙选择提货，600元买的月饼券得到1000元价值的月饼，他也相当于赚了400元。这样，就盈亏平衡。而如果丙仍然不选择提货，而是也选择卖给黄牛，一直下去，这就相当复杂了。但是无论如何，你看看，只有一张月饼券，对应一盒月饼，产生的价值（也就是GDP）有多少？数字很惊人啊！这是风险的一面，如果月饼券发得多，月饼生产得少，风险就更加被放大了。但是如果能准确预测月饼的提货比例，或者即使没有足够的现货月饼到期“交割”，但是可以用其他方法应对，比如临时加班生产月饼，或者用其他点心代替月饼等，那么超发月饼券反而成了一种合理有效地应对月饼浪费的对冲工具。

以上，我们从三个方面，分析了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的问题。我想说的是，我们应该正确把握经济发展规律，重视实体经济的发展，特别是要重视实体经济中制造业和服务业的互相促进、均衡发展，同时警惕虚拟经济的风险，有效地在控制风险的基础上发展虚拟经济，利用虚拟经济为实体经济服务。

本文作者系北京厚德胜言投资咨询公司总裁

中国技术经济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