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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开国丞相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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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刘邦一声喊,守候在车驾旁的卢绾、任敖等人冲上前去,像饿虎扑羔羊一般,抓着韩信的双手,反扭过来。韩信手中的木盒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韩信以为刘邦不知缘由,大声叫道:“陛下,微臣前来奉献钟离昧的首级,为何这等待我?”

刘邦回答说:“有人告你私藏项羽旧将,蓄意谋反!”

韩信苦笑一声,急忙辩解:“钟离昧是微臣的故交,在舍下住了一段时日不假,可也只是叙旧而已,哪有谋反之意?为了解除陛下的疑虑,我现在将他的头颅献上,请陛下详察!”

刘邦不信,说:“钟离昧在你处藏匿多时,你不来报,今见我出游云梦,事已败露,才不得已来献人头,这显然不是你的本意!”

韩信心凉了半截,高呼冤枉。

刘邦接着说道:“你四罪当诛,何冤之有?”韩信一听更加不解,大声分辨:“何来四罪?微臣不明。”

于是刘邦便一一列举:“你受封楚王之后,不思报效朝廷,却专门收买人心,图谋不轨,此其一也;每次出巡,随从多达三五千人,车马喧哗,以示威武,使见者无不惊惧,此其二也;为母迁葬,侵占民宅民田,扰害百姓,此其三也;窝藏钟离昧,蓄意谋反,此其四也!”

韩信一听,知道这是刘邦故意罗织出的罪状,为捉拿自己找的借口,但他还是不相信刘邦会是这样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依旧想要申辩一番:“陛下,如此四罪,微臣均有理由申述,请陛下容臣一禀!”刘邦已经显得很不耐烦,厉声喝道:“叛臣贼子,还想狡辩?”

此时,韩信见已无挽回余地,便大笑道:“难怪人言:‘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果真一点不假。现在天下安定了,你干脆将我烹了吧!”

刘邦不做回答,下令说:“休得啰嗦!把韩信缚在车后,带上钟离昧的人头,驾返洛阳!”

韩信是卓越的军事家,却是笨拙的政治家,他对刘邦仍充满幻想。其实只要自己勤于修身,严于律己,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不以善小而不为,不以恶小而为之,就不要作任何解释。

韩信被刘邦抓捕回到洛阳的事情被红玉得知之后,便匆匆回到家里,告知萧何。萧何始而一惊,随后又镇定下来,感觉这样的事情迟早是要发生的,只是叹了一口气:“这一天果然来了!”

倒是萧夫人十分担心,在一边埋怨道:“老爷,你派红玉去给元帅通风报信,汉王知道了,你这个同党的罪名洗得清吗?”

萧红玉听了,忙安慰说:“娘尽可放心,我去帅府无人知道。”

萧夫人摸着红玉的头叹道:“唉,汉王耳目众多,哪有不知道的?”

萧何则自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坦然说道:“知道又怎样?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怕什么?夫人放心,汉王和我亲如手足,他不会难为我的。”

萧夫人生气地说:“你不怕我怕!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一家子怎么办?你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啊!哪有老虎不吃人的?走,我还是那句老话,回老家种田去!你萧丞相要是舍不得这个相位,那么你留下。红玉,我们娘儿走!”说着就要进屋收拾东西。

萧何连忙阻止说:“夫人,如果汉王真要治我的罪,是要诛灭三族的,你们逃得脱吗?一家人与其分开死,还不如死在一块!”

萧夫人仿佛觉得死神已到跟前,便大哭起来,跌坐在墩子上,凄凉地叫了一声:“我为何这么一条苦命噢?”红玉上前安慰。而萧何却急步向外走去。他说要去洛阳找汉王为韩信求情。萧夫人一听,哭得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