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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开国丞相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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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钟离昧的剑要刺进红玉胸膛时,韩信急忙上前夺过长剑,对钟离昧大声喝道:“将军休得鲁莽!”随后抱起红玉急急呼唤!费琪这个时候也来到花园中,看到韩信抱着萧红玉这一幕,心中立时涌上一种酸酸的感觉。但是,费琪还是平静地来到韩信面前,说是外面有客人来访,要他出去看看。韩信便叮嘱费琪搀扶红玉回房休息,又叫钟离昧赶紧退下,随后便向客厅走去。

韩信来到客厅,见随何正坐在厅中等候,不觉一惊,但马上镇定地上前施礼道:“随大夫来此,有何贵干?”

随何回礼,说:“受汉王差遣去郴州修造义帝陵寝,路过楚地,因念大王旧日恩德,特此前来拜见。大王,随何还有一事相告。”

韩信有些惶恐地问:“何事?”

随何说道:“有人在汉王面前状告大王隐藏钟离昧。汉王斥之曰‘楚王受一国之封,岂有容纳叛臣之理?’汉王虽然不信,但人言可畏,久而久之,也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我为大王着想,特直言相告。倘若事情泄露,恐大王要担‘负国’之名啊!”

韩信虽然已听萧红玉说过此事,但是并未彻底相信,现在听了随何一席言辞,就不觉紧张起来,连忙询问说:“依大夫之见,要怎样才能释汉王之疑,塞众人之口?”

随何见韩信已经被自己说动,便对他斩钉截铁地说:“唯有杀钟离昧,以示大王清白。”

韩信迟疑片刻,说:“钟离昧与我乃数十年旧交,怎能忍心杀他?此事关系重大,容我再想一想吧!”

随何点头同意,然后起身告辞。韩信想挽留随何多住几日,随何去意已决,韩信也不好勉强,便把随何送到门口。临别时,随何对韩信再次说道:“大王心肠太软,望三思!不要为了私情而置国法于不顾,当断不断,必然反受其祸啊!”说罢,便上马挥鞭离去。

此时,萧红玉与费琪也走到门口。萧红玉也决定赶紧回家,韩信担心地说:“红玉,你身体虚弱,养息几天再走吧!”萧红玉没好气地回道:“叛臣在此,我怎能养息?”一句话说得韩信尴尬不已。萧红玉接着说道:“元帅,刚才随何之言我也听到了,不无道理。还有爹之意,请慎思之!”说罢,举手一揖,纵马飞驰而去。

韩信望着红玉渐渐消失在尘埃之中,顿时觉得茫然无措。

随何根本未去郴州,马上回到栎阳面见汉王,把自己在下邳所见到的情况做了禀报。刘邦听说钟离昧真的藏在韩信之处,不安地踱起步来。片刻之后,便吩咐内侍宣召陈平。

刘邦见到陈平,不无担忧地说道:“陈爱卿,钟离昧果然藏在韩信那里,你看如何处置?”

陈平沉吟一下,问道:“军师有何打算?”

刘邦喟然一叹:“军师有病,多日不上朝了。”

陈平似有所思,接着又问:“那其他将军的意见呢?”

刘邦回答说:“将官们都主张发兵征讨。”

陈平心中有了底,从容地问刘邦:“请问陛下,目前陛下的兵与韩信的兵,谁强谁弱?”

刘邦自知根本不如韩信,不管从士兵队伍的强弱力量来看,还是从用兵谋略来看,自己手下都没有一个人能够与韩信相匹敌。便答道:“朕不如韩信。”

陈平接着说道:“既然陛下的兵将都不如韩信,你发兵去征讨,结果是不但打不过他,反而迫使他起兵反叛。陛下,臣为你担忧啊!当然也不能任其如此猖獗,可是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刘邦急切地询问:“都尉有何良策?”

陈平答道:“古代天子有巡狩天下,会见诸侯的惯例。陛下不妨假托巡游云梦泽,并在楚西边界的陈县会见诸侯。韩信得知陛下出游云梦,必前来拜谒。在他毫无戒备的情况下,一举将他擒获,岂不胜过用兵百万?”

刘邦欣然接纳了陈平的主意。

萧何在红玉离开之后,一直悬心等着她回来。虽然夫人 那儿已打了马虎眼,敷衍过去,但她此去干系重大,又怕女儿自己有什么闪失,因此,更是坐立不安。就在萧何着急之时,萧红玉回到家中,来不及喘口气的红玉,忙把自己在韩信之处所见到的一切告诉了萧何,萧何一听,不免为韩信担心起来。

随即开始准备巡游云梦泽。

韩信得知这一消息,连忙召集诸将议事:“昨日接到传诏,皇上将驾幸云梦,会诸侯于陈县。本帅去与不去,诸位有何高见?”

孔熙起身答道:“看来汉王已经知道你收藏了钟离昧,所谓云梦游,就是冲你而来,若再不交出钟离昧,你这蓄意谋反的罪名,恐怕就洗刷不掉了。愚以为元帅犯不着为了一个朋友去得罪汉王。不如把钟离昧绑了,交给皇上,以释其疑。”

旁边的陈贺听后,却不以为然地说:“大王,汉王生性多疑,又不讲信用。他既已知道你私藏了钟离昧,就不会再信任你。交与不交,都是一样。以末将之见,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干脆反了,凭大王的本事……”

韩信大声呵斥,打断陈贺的话,可是自己又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得满脸忧虑地让众人下去,然后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沉思起来。

想了许久,韩信终于起身走向后花园,来到阁楼之上找到钟离昧。钟离昧看到韩信,忙起身相迎,说道:“将军找我,有何急事?”

韩信迟疑一下,嗫嚅着说:“钟将军,你来这里,有多久了?”

钟离昧答道:“蒙将军不弃,已有五个多月,钟离昧感激不尽!”

韩信又问:“不知将军下一步有何打算?”

钟离昧感到韩信话中有话,便道:“将军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

韩信只好如实回答:“汉皇已经发现你藏在我这里,不日即前来陈县会见诸侯,恐怕到时候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钟离昧急切地问道:“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是将我交出去,还是放我一条生路?”

韩信答道:“我想带你一起去拜见汉王,也许会像季布那样,能将你赦免!”

钟离昧愤然说道:“将军,谁不知道汉王的脾气?只要他对你起了疑心,就别想再得到他的信任。你这样做会是什么结果,不是可想而知吗?”

韩信说道:“如果不这样,汉王更会怀疑我与你一同谋反,那就罪不容赦了。因而我只能拿你的头颅去见汉王,以释我前嫌。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你不要怨恨于我。”

钟离昧激动起来,大声说道:“你这是在做梦!汉王既然起了疑心,即使见了我的头颅,也不会消除对你的疑虑。如今,有我和你在一起,汉王还有所顾忌,才不敢轻易动手。你若今日杀我,他明日必定杀你无疑!”

韩信坚决地说道:“宁肯汉王杀我,我也要先杀了你,以表我并无反叛之心!”

钟离昧听到这句话,不由心生怒气,指着韩信说:“你为何死到临头,还执迷不悟?我们只有联手反叛才是唯一的生路啊!”

韩信仍丝毫不为所动:“你住口吧,不管你怎么说,也动摇不了我对汉王的一片忠心!”

钟离昧看到韩信如此顽冥不化,便忍不住骂道:“你这个胯下匹夫,竟这么无情无义!我真后悔交了你这个朋友。可惜我今日死了,看不到刘邦杀你的那一天!韩信,你就等着看吧!”说完,便拔出自己的宝剑,当着韩信的面自刎而死。

韩信当即斩下钟昧离的首级,准备献给刘邦,以解除猜疑。

这一天,当刘邦到达陈县时,韩信双手捧着内装钟离昧首级的木盒,跪在道旁,迎候汉王。刘邦的黄罗伞盖车在仪仗队伍的护卫下,缓缓而来;樊哙和曹参率领大军,尾随其后。当刘邦的车辇驶到韩信身旁时,韩信高呼:“臣恭迎圣驾!”刘邦拉开车帘,见韩信举着木盒跪在地上,便突然大喊:“左右,给我将韩信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