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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开国丞相萧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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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之后,陈彤领着刘邦一行,来到宽敞的宴会厅。厅内装饰华丽,灯火通明,酒案一字排开,壮观无比。

陈彤请众人就座之后,说:“诸位,沛公大军入城,乃陈留官民之幸,特设此薄宴为大军接风,不成敬意,请赏光,干杯!”

众人干杯。

“谢谢!”陈彤继续说,“秦廷腐败,群雄并起,西路伐秦元帅刘沛公审时度势,兴仁义之师,布厚德之政,令沿途郡邑望风归附。我陈留郡也不例外,迎接大军入城,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为了顾全大局,顺应民心,我陈彤做到这一步,也算心中无愧了!”

刘邦微微一笑,说:“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陈公真俊杰也!你的功绩将彪炳千秋,万民感戴。为此,我敬你一杯!”说着举杯与陈彤相碰。

刘邦又说:“陈留物阜民勤,粮草丰厚,为伐秦大军奠定了稳固的后方基础,灭秦大业指日可待!”

郦食其喝了一口酒,点点头说:“沛公所言极是!”

陈彤说:“此次合兵成功,实乃郦公之力。”

刘邦接着说:“不错。郦公未用一兵一卒,平高阳,下陈留。我真是得郦公一人,犹胜十万雄兵。本帅提议,封郦公为广野君,即刻奏请怀王封赏!”

郦食其连忙拱手道:“谢沛公提携!”说完,将酒葫芦送到嘴边,“咕咕”大喝几口,接着高兴地说:“想不到我高阳酒徒,幸遇明主,也有今日!”

陈彤说:“郦公乃旷世奇才,得到沛公重用,本就是天赐良机。”

言语一来一往,郦食其心里十分高兴,一直不停地喝酒,宴席才进行到一半,他已醉意醺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为了表示谦虚,连忙说:“哪里,哪里?我算不得什么旷世奇才,世上比我高明的人多着呢!比如张子房,我就比不上他。他才是耀眼的月亮,我只算得月亮旁边一颗小小的星星哩!”

萧何听了,不由一怔,问道:“你说的是不是当年博浪沙椎击始皇的那个张子房?”

郦食其点点头,回答说:“正是,此人姓张名良字子房,满腹经纶,一身韬略,我看他才真的可以算个旷世奇才!”

刘邦、陈彤等人此时正沉醉于胜利的喜悦之中,只顾举酒碰杯,大声喧闹,根本未注意萧何和郦食其的谈话。

人才如花。艳花大多不香,香花大多不艳;艳而香的花大多有刺。艳者取其艳,容其不香;香者取其香,容其不艳;艳且香者取其艳香,容其有刺。

宴席过后,已是夜阑人静,萧何想起郦食其那番话,一直卧枕难眠,翻来覆去,最后还是起来穿好衣服,走到郦食其的住处。这个时候,郦食其斜卧在榻,一边抿酒,一边将花生米一粒一粒丢入口中,怡然自得。

萧何走到门边,轻轻地敲了几下。郦食其心想,深更半夜的,是谁来搅自己的雅兴,觉得十分不快,于是傲慢地喊道:“敲什么门?要进就进来!”

萧何听了,见郦食其尚未入睡,便轻轻走了进来。郦食其见来人竟是萧何,自觉刚才有些失礼,便从卧榻上滚下来,不好意思地说:“不知何公驾到,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萧何知道郦食其并非有意怠慢,便微微一笑,随和地说:“郦先生无须介意。鄙人闲着无事,特来与先生讨教一二,唐突之处,望先生多多包涵。”

郦食其见萧何并不在意,便轻松地说:“哪里,哪里?何公不必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

于是,萧何谨慎地说:“适才先生在酒席宴上提到张子房先生,你认识吗?”

郦食其一听,不禁惊讶起来,自己当时只不过借着酒兴随便一说,没想到萧何竟然如此认真,笑一笑说:“我只是随便说说,大家都当耳边风,怎么独为何公所关注?”

萧何笑笑,直说来意:“郦先生,现在沛公身为西征大元帅,任重道远,急需能人辅助。你所说的张良对沛公来说非常重要,所以我特意来问你,认不认识他?”

郦食其认真地说:“这个人我并不认识,只是他的大名如雷贯耳,早有所闻。”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喝了几口酒,继续说:“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可以跟汤之伊尹、周之吕望相比,是当今了不起的人物。据说他受过高人指点。”

萧何听了,更加好奇起来,忙问:“高人,什么高人?”

郦食其神气地说:“关于张子房的故事,还得从头说起。那是他和沧浪公在博浪沙椎击始皇失败,逃到下邳,躲在项伯家中时的事。”

郦食其见萧何听得如此认真,十分得意,于是一边喝酒,一边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