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读《菜羹赋》
读《菜羹赋》

东坡先生选择居住在南山脚下,服饰、饮食、器物、用具,与家里的相似。山珍海味,因家境贫穷而无法享用,就煮蔓菁、荠菜来吃。煮的方法是不用醋和酱油,使其有自然的美味。因为这些菜容易获得,所以能经常享用。

东坡先生哀叹他生活窘迫,像逃走的兔子一样,惶惶不安,颠沛流离,这究竟是因为什么?饥饿使东坡先生饥肠辘辘,只好食用陈年的谷子来抵御饥饿。没有喂养牲畜,感谢邻居分给他蔬菜。

汲取山泉来洗濯,拾取新鲜的菜叶和洁白的块根。点火上灶放入膏油,口水也流了出来。锅内热气腾腾,加入米和豆搅匀。反扣上底部高拱的陶瓯,不要频繁地搅动。摒弃醋和酱油只保留原味,也不要放花椒、桂皮之类的调料。水开始沸腾,锅里发出声音,这时把火加大并保持均匀。菜蔬随开水而翻滚,就煮成了烂的浓汤,实在是清醇甘美。

盛入盘碗端出来,准备好勺子和筷子,消磨暮霭和晨光。菜羹鲜美的气味引得人流口水,吃起来与牛、羊、猪、鱼、麋一样美味。鄙视易牙用烹调的美味受宠于齐桓公,超越傅说他用调羹的手段辅佐商王武丁治国。丘嫂说锅里的粥没有了,欺骗刘邦,不替他招待朋友。她的胸襟是多么的狭窄。瞧不起魏将乐羊将自己的儿子烹成肉羹,乐羊没有人性。

东坡先生心平气和,所以即使老了仍然心情舒坦。算一算剩下的食物还有多少,本来也从不担心会长期贫困。忘却口腹之累,安于菜羹,以不残杀生命而成仁人。东坡先生苦恼于私下里将自己比作谁呢?就比作葛天氏的子民吧。

三苏祠百坡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