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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家的管理之道
1.6.2 2.把握公平的尺度

2.把握公平的尺度

夫惜草茅者耗禾穗,惠盗贼者伤良民。

——《韩非子·难二》

作为领导者要分清是非,把握公平的尺度,或爱或憎,泾渭分明。正如韩非子所言,爱惜茅草就会损害庄稼,慈爱盗贼就会伤害良民。

韩非子认为,治国不可能不用赏罚,用它约束民众的思想和行为。但是赏罚不是随意的,赏与罚有既定原则和规范目标,总体来讲就是“利国、利民、利君”。失去了这些,赏罚只会起副作用。所以,作为一名上司,一定要把握好赏罚的尺度。

第一,恰当适度。

韩非子说:“用刑恰当,无所谓多;用刑不当,无所谓少……爱惜茅草就会损害庄稼,慈爱盗贼就会伤害良民。现在放松刑罚,施行宽厚仁爱,这是便利坏人而伤害好人,这不是治国的办法……奖赏没有功劳的人,那么民众就会侥幸地希望从君主那里得到意外的赏赐;不惩处有罪过的人,那么民众就不会从惩罚中吸取教训,这是国家混乱的根源啊!”

在这里,韩非子提出了赏罚“恰当适度”的原则。也就是说赏罚不能乱用,必须“恰当”。有功才赏,而且必赏;有罪方罚,而且必罚。只有这样,赏罚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否则,无功而赏,无罪而罚;或者有功不赏,有罪不罚,民众便会不劳而图赏,败坏法纪却总希望逍遥法外。

刘邦夺得天下后,开始评功封官。由于群臣争功不止,使得这项工作拖了一年多还了无结局。刘邦只好自己决定了,他说:众爱卿之中,萧何应功居榜首,其封地自然也应最多,朕封之为……

刘邦是马上得天下,又历来对读书人非常看不起,可是大家怎么也想不到,这白面书生萧某人,竟会高居众将之上。所以未等刘邦把话说完,便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了。他们说:“臣等身披铁甲,手执兵器,驰骋疆场,攻城略地,九死一生。多则百余大战,少则几十回合,都立有或大或小的战功。而陛下的江山正是用我们的胆略、勇气和鲜血换来的。可萧何是何等人也!他手无缚鸡之力,身离沙场之险。难道舞文弄墨、空发议论,却硬要比杀敌保驾、冒死攻城的功劳还管用?”

刘邦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话,而是笑着问大家:“诸位将军可知狩猎之事?”

大家都觉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邦接着说:“以狩猎而论,追赶飞禽走兽的是猎狗,而指挥驾驭猎狗的,则是猎人。显然,猎狗的功劳再大,也不可能与猎人所起的作用相提并论。如今,诸位的功劳只相当于猎狗而已,而萧何的功劳则相当于猎人。并且,诸位所率自家家族中来追随我南征北战的人,多者不过二三人,萧何则动员了他全家族几十人都来追随我,这种功劳也是在场诸位所无法与之相比的。”

按照韩氏理论,刘邦能正确区分功劳的大小,并能完全按照功劳的大小来行赏,说明他理解了赏罚“恰当适度”这一原则的内涵。与之相反,如果赏罚不当,那就会使国家失去应有的法度。

例如,齐桓公因喝醉了酒把王冠给丢了,他觉得非常丢脸,羞得三天不好意思上朝。管仲于是对他说:“执政者丢了帽子,不应该说是羞耻。而且,执政者即使真要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也只要能实施良好的政治便行了,良好的政绩足以雪洗执政者的一切羞耻。”于是,齐桓公立刻开放米仓,救济贫穷;查阅犯人的罪行,释放了所有犯罪轻微的囚犯。齐桓公自以为实行了如此“仁政”,不仅能够即刻消除自己的羞耻,而且也一定会因此而得一个“仁君”的好名声。不料未出三天,老百姓竟唱起了这样的歌:“公胡不复遗冠乎?”大家都希望齐桓公再丢一次帽子。

韩非子对此评价说,齐桓公为了洗刷失冠小耻,却不懂得赏罚必须“恰当适度”的大道理,结果丢失了作为国君应有的大面子。因为,在韩非子看来,开仓济贫是“赏无功”,释放轻犯是“不诛过”。奖赏无功之人,百姓自然要把自己的好处寄托在桓公的再次“失冠”上;不诛其过,必然会使某些人毫无顾忌地去违法乱纪。

惩恶扬善、奖优罚劣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中如何把握好一个“度”却是最难的。超过或者不足,造成不公。奖赏或惩罚的效果,既要能达到奖优罚劣的目的,又不至于让下属心怀不满甚至怨恨以至造成某些负面影响。领导者宜深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