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被大地掠去了

裤腿被风撕开了一道道口子

我蓬头垢面

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为何一直在如此奔跑

你们关切地问我

我不过是为了一粒米的价值，抑或

一束太阳的光泽

干瘪的、发霉的，甚至鸟儿丢弃的

柔弱的、昏暗的，甚至树荫漏下的

我暂时还没有选择的权利

我的兄弟姐妹

思想和自由全在这儿了

但请把我的热血和身体留下

不能奔跑的时候

我要归还给我的母亲

也不要逼迫我伸出双手

就让我用谦卑的微笑

沿路乞讨吧

回来吧，儿子

母亲已用炊烟和树林呼唤

再用草原和江河呼唤

最后，干脆用大地和天空呼唤

我已经听到了，母亲

但对不起，我停不下来

我掩住耳朵继续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