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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全传:从卑微宫女到盛世武皇
1.6.3 3.居高临下,群臣俯首敬少畏多

3.居高临下,群臣俯首敬少畏多

虽然武则天在治国方面有着非凡的天分,然而由于她作为一个女人的特殊身份,无论在政治生涯中做得如何出色,毕竟不可能像其他帝王那样顺顺利利地让大臣们心悦诚服。所以,她采取了一些有点极端的措施,比如曾经重用酷吏、设铜匦等等。也正是因为这些措施,使得在她统治时期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对于武则天的感情非常复杂,有人说,是畏多敬少。

我们说武则天是一个非凡的政治家,不但是因为她做到了千百年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做成的事情,而且还做得比她前前后后的男性帝王更优秀。她向历史证明了一个女人同样也能做得好皇帝,可是,她的这一论证被人们的封建伦理观念先入为主地排斥掉。所以她要极力地平衡这一个观念,她这一生当中,一直希望可以得到大臣们的肯定和崇敬,只可惜,了解她的人实在寥寥无几。

虽然她也曾代表新兴的中小庶族地主势力,打击陈腐而权极一时的士族势力,破坏了魏晋以来流传下来的门阀制度,而且加上她推行不拘一格的用人方式,用人唯才、用人唯贤,打破贵族门户特权。这些都为那些底层有才学的人们打通了一个实现自我政治理想抱负的渠道,而且她发明了自荐制,任官不嫌出身低微,即使农夫走卒,凡有长处者都可以自荐,一旦被选拔,则可以破格任官。武则天又能及时严格考查属官,有能力和功绩才破格升职,不称职或贪侵者随时黜免,从而弥补了选官过滥的缺失。

她使封建社会的科举考试得以制度化,贞观年间共举进士二百零五人,武则天举有千余人。她首创殿试,由天子面选人才,并首开“南选”,使南方边远地区的人才得到任用。她还首行官员试用制度,保证官员的数量和质量。

可是,那些既得利益者一面心存感激,一面更多的还是畏惧,因为称帝的武则天一直处于政治心态的敏感区,她知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旦失足,将万劫不复。所以对于那些反对自己的官员们,她只有大兴酷吏,以示反击。可是,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后来出现过犹不及的局面,致使一些冤假错案发生,自己也背上了滥害无辜、骇人听闻的骂名。因为这一个“骇”字,使得群臣们在她的面前因为恐惧而畏畏缩缩,而不是充满崇敬的谦卑。

不仅朝堂上的大臣对武则天怀有的是这种畏惧的心理,即便是武则天的亲生儿子,也并不能像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和母亲感情相通,这一点,又如后来黄仁宇先生所总结的那样:“她的政权,即为她本人及她亲信的安全的唯一保障,亲生儿子也是敌方争取的对象,则她也只有一步逼一步。李显与韦后既被流放而受拘禁,一有来使出自武后,则很惶恐地以为是母后要赐他自尽。另一个儿子所谓章怀太子贤的,可能被她亲信所杀,出自武则天的旨意与否无从查证。还有一个儿子早死,剩下一个儿子李旦,纵要他做皇帝他也不敢出面了。以后她清算唐朝宗室,越做越紧,也逼得很多李家亲王造反,因之才将他们诛杀殆尽,只有一些年轻的孩子流窜岭南才被幸免。这类事情固然可以反映她的凶狠性格,另一方面却也是很多复杂因素一时猥集之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