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武则天全传:从卑微宫女到盛世武皇
1.2.3 3.才貌双全,幼年入宫八面玲珑

3.才貌双全,幼年入宫八面玲珑

随着岁月的流逝,大唐皇帝已经换成了李世民,李渊成了养尊处优并无实权的太上皇。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历史上向来不乏兄弟争权互相碾压的血腥争战,唐朝也不例外。善于相机而动的武士彟,这一次又发挥了商人机敏的特长,巧妙地避开了高层权力倾轧的危险地段,不久便得到了新皇帝的赏识。

在贞观六年的时候武士彟荣升为荆州大都督。在初唐时,荆州、并州、益州、扬州并称四大都督府,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武士彟走到这一步,颇为不易。

平日里除了办公,武士彟还很注重对小武照的教育,请来了家庭教师为小武照讲解古文经传。她的领悟能力实在超出了大人的想象,父亲和教书先生常常惊讶不已。武士彟很是高兴,即便百忙中也会想方设法抽出一点时间亲自教育小孩子。这一段日子,大概是小武照一生当中最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了,既有父亲的百般呵护,又有教书先生的谆谆教诲。她正幸福地成长着。

在荆州这一段时间里的武士彟兢兢业业,宽以待民,奖励农桑,将一方治理得井井有条,颇得李世民的青睐,很是有意继续提拔,委以重任。

然而,月满则亏,正当一切顺顺利利进展的时候,贞观九年(635年),太上皇李渊病死,这位昔日的主公和朋友的突然离去令武士彟悲痛不已,抑郁成疾,终于有一天自己也突发急病,竟吐血而死,令所有人措手不及。这时的小武照才刚刚十二岁而已。

父亲的死令小武照的幸福生活戛然而止,生活突然变得惨淡起来。武士彟前妻的两个儿子元庆、元爽毫不客气地占据了父亲留下的所有家产,对杨氏母女常常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指桑骂槐。俗话说,人走茶凉,连平日里最要好的那些亲戚朋友,至此也不登门了。武家一下子从门庭若市变得门可罗雀起来。

在最艰难的处境里,常常可以看到世人最真实的面目。

陡然萧条起来的处境催逼着小武照的心智加速成长起来。杨氏毕竟是贵族出身,面对着这种处境,虽然心中痛苦万分,但还是咬着牙挺着,相信一定会撑过去,女儿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看着小武照的美貌和智慧一并健康成长着,心中颇得安慰。

贞观十年(636年),一代贤后长孙皇后驾崩。长孙皇后平日里贤德温柔,常能劝李世民平息心中的怒火,且向来礼贤下士,厚待贤臣,颇得太宗皇帝的敬重,她的离去使皇帝悲恸不已,竟放声大哭。这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始终没有再立中宫。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朝臣们纷纷建议太宗皇帝另立中宫,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母。

其实太宗也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他曾经想立婕妤杨氏为后。这个杨氏本是他的弟弟齐王李元吉的王妃,玄武门之变后李元吉被杀,杨氏一下子陷入了可怜的处境,她长得又颇为可爱讨人喜欢,看着令人心疼,便被长孙皇后接到正宫来住。一天天过去,太宗也对其心生好感,便封为婕妤。他对大臣们说了这个立后的想法后,立刻遭到了魏徵等大臣的反对,因为毕竟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恐遭到天下人的耻笑,于是太宗只好闷闷不乐地作罢。

中宫一直空着,内侍省便请求太宗选秀。在唐朝,皇帝除了皇后之外,还有四妃九嫔,下面还有九婕妤、四美人、五才人,分别掌管妇学礼仪、祭祀、宴饮、服饰和出行等事情。但是对于唐太宗来说,当时的妃嫔远远不够,于是在民间选秀的事情就被提上了日程。

就在小武照十四岁那年,朝廷派人到全国各地选美,挑选德才兼备的女子送进后宫。被选中的人家看似荣幸至极,其实若真论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要知道侯门一入况且深似海,何况帝王家,不但从此父母再难相见,而且这一生能否真的见到皇上一面还很难说。说到底,这对于大多数被选上的人家来说其实并不是一桩好事情。多少妙龄女子从此一生就被冷落在那偌大的皇宫中。在中国的诗词中,这种宫廷闺怨诗比比皆是,比如“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又如沈佺期的那首《长门怨》:

月皎风泠泠,长门次掖庭。

玉阶闻坠叶,罗幌见飞萤。

清露凝珠缀,流尘下翠屏。

妾心君未察,愁叹剧繁星。

这是相当有代表性的一首闺怨诗,以汉陈皇后为喻,描写那些失宠的宫女们。

所以,听到宫里选妃的消息,许多有着貌美女儿的人家开始紧张起来。杨氏将大女儿和三女儿都匆匆地嫁了出去,大女儿嫁到了越王府功曹贺兰越石家,这个贺兰越石人品还不错,也算美满。三女儿年纪不大,但母亲还是担忧选秀的事情,于是草草地把她嫁给了一个叫郭素慎的小官。现在,只剩下二女儿武照了。如果真像那个术士所预言的那样,命中注定她大富大贵,那也不必去刻意担忧什么了,吉人自有天相吧,杨氏现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时的武照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她听母亲说过有关小时候袁天罡给她相面的事情,她也相信自己一定不会平庸一生,一定会有一番作为。可是,怎样着手呢?或许,眼下就是一个机会。

她以前听大人们讲起过,杨德妃是前朝隋炀帝的女儿,也是母亲的本家堂妹。于是武照央求母亲入宫去见见杨德妃,说不定真会帮上忙。

无奈,杨氏只好进宫去碰碰运气。元庆和元爽毕竟不是杨氏所生,对于妹妹的婚事,也完全不理不问,懒得操心。未来如何,只能母女俩自己努力了。

没想到经过一番工作,武照还真引起了太宗的好奇心。于是,一道“征美令”被快马加鞭送到了武府,点名要武家的次女进宫。

虽然杨氏千般万般地舍不得,但是皇命难违,女儿又有自己的志向,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无助地哭泣。要知道,女儿入宫以后,再没有人可以陪她说说话、散散心了,再相聚时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可是对于小武照来说,未来的一切都充满新鲜感,入宫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这一番的努力,除了有杨德妃帮助外,还有两个人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这便是杨师道和桂阳公主夫妇。杨师道是武照的舅舅,当时身居侍中之职;桂阳公主之前我们提到过,曾经还为武士彟和杨氏主持过婚礼。这两个人一直对武照母女不错,桂阳公主夫妇非常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外甥女,也有心尽可能地帮助她们,于是趁这个机会便向太宗力荐这个才貌双全的小武照。

就这样,太宗的好奇心越来越强了,武照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天生尤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