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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惊艳了时光:梦露与赫本
1.2.2.1 智慧与坚强铺垫出的梦想
智慧与坚强铺垫出的梦想

在地下室的这一个月内,奥黛丽·赫本和艾拉是靠着顽强的信念支撑下来的。他们待在潮湿寒冷的地下室里,等待着曙光来临的那一天。

胜利的号角吹响了,荷兰在盟军的帮助下解放了。奥黛丽·赫本从地下室跑出来,和兴奋的人群一起冲向广场,大家欢呼着拥抱在一起。阿纳姆的天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奥黛丽·赫本也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离散多年的哥哥们——亚历山大和伊恩。

没想到,大家终于等到了战争结束的这一天,而他们一家四口还有幸团圆。奥黛丽·赫本看着哥哥们消瘦的脸颊、母亲艾拉眼角的皱纹,悲喜交加。而哥哥们则更加可怜妹妹,在正需要长身体的这几年里,奥黛丽·赫本备受战争的困扰,因为食物的短缺,她常年饥肠辘辘,忍受着饥饿所来带的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在战争结束前最后的那个冬天,为了抵抗饥饿和寒冷,奥黛丽·赫本只好躲在被窝里,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她瞪着棕色的大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眼窝里噙着泪水,像是一泓溪水,透着说不尽的悲伤。

战争结束后,奥黛丽·赫本再也不复童年时胖乎乎的身材。她变得高挑纤细,准确地说,是骨瘦如柴。再次见面后,两个哥哥看到往日里朝气蓬勃的妹妹,现在却变得面色苍白,不复往日的红润,身材干瘪,不禁眼眶潮湿。

错过了青春期最佳的生长时间,在往后的岁月里,奥黛丽·赫本再也没有丰满起来。对一名演员来说,这可能是因祸得福,但是对一名母亲、一名慈善家、一名热爱生活的女性来说,这样的身体状况一直困扰着奥黛丽·赫本。然而,当时的奥黛丽·赫本不知,她纤细的身材、清瘦的脸庞反而在日后成为一种时尚。

阿纳姆终于从硝烟中解放出来,若干年后,奥黛丽·赫本在拍摄《盲女惊魂记》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一直以来合作非常默契的导演泰伦斯·杨早年时候竟然是一名英国坦克部队的指挥官,并且在二战时一直驻扎在荷兰阿纳姆。

奥黛丽·赫本非常诧异,原来早在二战时期,自己和泰伦斯就离得如此之近!更为奇妙和巧合的是,盟军在阿纳姆最后对德国展开炮轰的时候,就是由泰伦斯指导坦克作战部队向德国开火的,当时阿纳姆的许多地方都在这次作战中化为废墟。

泰伦斯曾开玩笑地对奥黛丽·赫本说:“要是我下令我们的攻打目标再向左一点,恐怕我就要失去最好的工作伙伴了。”

对此,奥黛丽·赫本丝毫不觉得这是万幸,她甚至表示,只要能解放荷兰,即使要面对自己的家园,甚至自己本身都可能遭受伤害的事实,她都在所不辞。

奥黛丽·赫本虽然在战争中幸存下来,但是终其一生,她都没能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多年以后,当拍摄战争题材的影片时,她还是会感同身受,与角色完全融入在一起,演着演着,就走入戏中难以自拔。很多导演都敬佩她对角色的揣摩如此有深度,殊不知这是奥黛丽·赫本自己一次又一次揭开心灵上的血痂的结果!

甚至当她看到《辛德勒名单》影片中唯一出现的一抹红时,都会想到最后见到汉娜时,这位犹太小姑娘倔强又无奈的眼神。

战争带给人们的伤痛绝不会因为硝烟的散去而痊愈,奥黛丽·赫本从此更加体会到了生命的艰难、生活的不易、世事的困苦、亲人的珍贵。

战争结束后,奥黛丽·赫本最先想到的,仍旧是埋藏于心中的那个梦想,她不会因为战争而放弃想成为芭蕾舞者的理想,奥黛丽·赫本说:“战争把人变成囚徒,不论从肉体上还是从精神上都是如此。我周围有许多同龄人,却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的想法和我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在枪炮声和血腥面前,我始终坚守着我童年的梦想——音乐与芭蕾。”

于是,艾拉带着奥黛丽·赫本搬到了荷兰首都阿姆斯特丹。经过这场战争的浩劫,艾拉已经身无分文,到达阿姆斯特丹以后,他们一家四口挤在一个小屋子里,艾拉有着一手好厨艺,很快在一个餐厅找到了一份主厨的工作。尽管生活环境和战前相比有着天壤之别,但是奥黛丽·赫本却感到心满意足和无比的欢乐。没有什么比家人团聚更温暖,没有什么比远离硝烟更幸福。虽然居住环境简陋拥挤,奥黛丽·赫本却毫无怨言,她唯一心有不甘的是,艾拉作为一名男爵夫人,曾经是王室的亲属,现在却要在餐厅里打工贴补家用。

奥黛丽·赫本去餐厅探望艾拉,却发现艾拉心灵手巧地将餐巾纸叠成一朵朵漂亮的花儿,摆在餐桌上。艾拉莞尔一笑,淡然地对奥黛丽·赫本说:“我应该感谢这份工作,正是因为可以在餐馆里帮忙,你才可以安心学习舞蹈。”

奥黛丽·赫本环视着整齐洁净、温馨浪漫的餐厅,由衷赞叹道:“他们应该谢谢你将餐厅装扮得如此美丽。”

艾拉用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女儿,她是多么支持她的芭蕾舞梦想。艾拉省吃俭用,为奥黛丽·赫本买来精致的舞蹈鞋和舞裙,竭尽所能地帮助女儿靠近最终的目标。她明白女儿心中未完成的夙愿,作为母亲,她也期盼有朝一日可以看到奥黛丽·赫本作为首席芭蕾舞演员,站在舞台上吸引众人的目光。1946年的初夏,奥黛丽·赫本迎来了自己的17岁生日。这一天,她刚醒来,就发现床头柜上的门票。那是她期盼已久的一张昂贵的音乐会门票!她眼中有泪光闪烁,拿着门票扑进艾拉怀里。除此之外,艾拉还在圣诞节送给奥黛丽·赫本一张贝多芬四重奏音乐会的门票。

奥黛丽·赫本兴奋得像一头小鹿,在前往音乐厅的路上,她蹦蹦跳跳,兴高采烈。每一步,都是轻盈的,每一步,都是快乐的。

经常聆听经典曲目、观看经典舞蹈,对奥黛丽·赫本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虽然身为芭蕾舞演员,但是奥黛丽·赫本深知舞蹈的精髓。舞者需要理解音乐的灵魂,参透其中的内涵,通过肢体语言将这背后的感情诠释到位,演绎精准。

虽然日后成为一名伟大的演员,但这个职业并不是奥黛丽·赫本的第一选择。奥黛丽·赫本从来没有放弃过芭蕾舞,长年坚持不懈的练习和在音乐环境下经年累月的熏陶,使奥黛丽·赫本拥有了比一般演员对角色更敏锐的感触,这成为她独特的优势。

然而此时的奥黛丽·赫本,并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成为一名演员。她醉心于舞蹈,沉醉在优美的旋律和优雅的舞姿中。在阿姆斯特丹,奥黛丽·赫本师从一名白俄罗斯舞蹈老师索尼娅·加斯开尔。

索尼娅第一次见到奥黛丽·赫本时,被她的舞蹈技巧和对艺术的感悟所触动,同时也惊讶于奥黛丽·赫本的身材。舞蹈,尤其是芭蕾舞是一项非常消耗体力的项目,站在索尼娅眼前的奥黛丽·赫本却骨瘦如柴。索尼娅无法想象这样的身躯如何能支撑这样高负荷量的练习。

奥黛丽·赫本成功出演了几场芭蕾舞剧,给索尼娅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索尼娅认为奥黛丽·赫本是一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对她非常重视。在当时的荷兰,索尼娅是独树一帜的芭蕾舞教师,她对音乐和舞蹈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古典音乐在她的理解下,重新焕发了新生。索尼娅编排的舞蹈,总是能够将新生事物与经典音乐有机地结合,赋予芭蕾舞新的寓意。尽管在行业内,索尼娅受到了支持与赞扬,但是由于她的艺术研究领域和当时欧洲流行的艺术相左,索尼娅开办的艺术班得不到政府的支持,长此以往,入不敷出,只能暂时关闭。

离开索尼娅后,奥黛丽·赫本顿时对荷兰当时的芭蕾舞环境感到失望。为了更好地接受芭蕾舞教育,艾拉决定带着奥黛丽·赫本重返伦敦。再次回到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奥黛丽·赫本的心里是忐忑的。曾经,她在这里接触了芭蕾舞,这座城市成为她的艺术启蒙之地。但是,她又是在这里见到了父亲最后一面,此去经年,物是人非,伦敦依旧,但是奥黛丽·赫本再也没能寻找到约瑟夫的下落。

初到伦敦,母女两人又过上了捉襟见肘的日子,建立经济基础迫在眉睫。艾拉身上仅有10英镑——那是这对母女全部的家当。很快,艾拉在花店找到了一份工作,而奥黛丽·赫本经朋友的介绍,也接到了一份面试通知。

导演林登和马丁计划拍摄一部40分钟的短片,需要一个会讲英语和德语的姑娘,以空姐身份向观众介绍景点信息。在接受这份工作之前,奥黛丽·赫本一直以为他们寻找的是一个芭蕾舞演员。

第一次和导演见面是在马丁的办公室内,奥黛丽·赫本从容自然,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她自信地向导演介绍了自己自幼以来的芭蕾舞学习经历。马丁导演马上被奥黛丽·赫本身上所散发出的恬静迷人的气质所吸引。

奥黛丽·赫本仿若幽兰,高贵清雅,但是又没有距离感,让人心生温暖,想要亲近。奥黛丽·赫本活泼年轻,在面试时又显得成熟稳重,马丁对她非常感兴趣,但是仍旧如实相告,自己不是在拍一部音乐剧,也不需要一名舞蹈演员。

“但是,你可以来试一试。”马丁非常看好奥黛丽·赫本,觉得若是启用她作为短篇的主演,一定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可是,我不是演员啊,我不会演戏,会让你失望的。”奥黛丽·赫本有些迟疑。

“没关系,做你自己就好。”马丁兴奋不已,他挖到了一块璞玉。尽管没有丝毫的表演经验,但是奥黛丽·赫本浑然天成的气质和温柔甜美的笑容已经将马丁折服,马丁相信,观众也会买账。

面试之后,马丁兴奋地抓起电话告诉林登:“你说对了,她真的是一个会行走的梦!”

早在面试之前,和奥黛丽·赫本有过一面之缘的林登就这样向马丁介绍道:“你一定会喜欢她的,你看过一个会行走的梦么?”

是的,奥黛丽·赫本身上的气质,如梦如幻,又真实可触。让人怀疑是否天使降临人间了,她的一颦一笑,都是自然亲切的,干净得仿若盛开的白百合,在百花丛中让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