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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音乐一下就听懂!
1.6.17 感动

感动

吉松式的定义:

遇到好音乐时的心情

从现在起可以体会的喜悦

前几天刚进大学的一位小姐向我坦承:“说了也许会被取笑,不过我从来没有好好听过贝多芬的交响曲呢!”

她说像《命运交响曲》、《合唱交响曲》,只耳闻过名字,还未曾仔细完整地听过全曲。

“譬如贝多芬,该听谁指挥的哪一首乐曲、哪一张 CD 比较好?就算想去买,琳琅满目太多选择,根本不知道买哪一张才好……”

我听她这么一说,脑中瞬间闪过的不是“已经成为大学生了,连贝多芬都没有听过!”反而由衷感慨“真令人羡慕,这个小朋友从现在才要开始体验我之前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贝多芬时的那种感动!”

说到这里,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Shostakovich)曾写下他回想年轻时某天所发生的事。

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在老师格拉祖诺夫(Glazunov)面前,与朋友两人第一次联弹勃拉姆斯的交响曲,不过弹得并不顺畅,所以他跟老师坦白:“老师,真对不起,事实上我从没听过这首曲子……”据说老师这样说:

“你们真幸福呀!今后你们会遇到许多美丽的事物,不像我什么都知道了,真的很无趣!”

当时的感动

我如今也算是古典音乐界的作曲家,不过中学以前我也和那名女生一样,对贝多芬和舒伯特等音乐家的认识,仅止于贴在音乐教室墙上那些老伯伯的照片。《命运交响曲》和《未完成交响曲》对我而言,只是风闻已久的名作罢了,真的好好听完全曲,还是上了高中以后的事。

爵士乐的名盘,我开始听也是二十岁以后的事了。以前仅听过迈尔斯·戴维斯(Miles Davis)的名字,而且分辨不出比尔·埃文斯(Bill Evans)和吉尔·埃文斯(Gil Evans)之间的差别,大学时一位爵士乐狂学长老是用轻视的眼光看着我。

不过我永远记得,第一次拿到披头士唱片时内心雀跃不已的那个晚上,第一次听到黑胶唱片流泻出贝多芬交响曲后决定以音乐为志向的那个夜晚,第一次与比尔·埃文斯美丽的琴声相遇时感受到真实活着的那个黎明,第一次从收音机听到平克·弗洛伊德(Pink Floyd)时鸡皮疙瘩直竖的那一刻,第一次在皮亚佐拉(Piazzolla)唱片上放下唱针时热泪盈眶的瞬间,种种情景深印在我脑海中。

但是自我开始以音乐为专职后,与新音乐的交会变成一种大量消费的形态。如今光是古典乐相关的 CD,每个月必须试听将近一百张左右,使我陷入有欢乐也有苦恼的境地。

现在也不像以前,手捧一张黑胶唱片慢慢地放在唱盘上摆上唱针。将堆成小山的几十张新 CD,一张接一张放进光驱,听了之后没有任何感觉,这种情形每个月也有几次。

只是在现代听音乐变成一件辛苦的事,因为已经膨胀成“常识上不得不知道的音乐”,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希望遇到好的音乐

若说认识贝多芬、舒伯特到马勒(Mahler)或是勋伯格(Schoenberg)这些音乐家是古典乐的常识。那么,认识迈尔斯·戴维斯到比尔·埃文斯及凯斯·杰瑞(Keith Jarrett)就是爵士乐的常识。另一方面,认识披头士乐队、皇后乐队以及绿洲乐队则是摇滚乐的常识。

加上从流行及民谣、电子音乐(Techno)、嘻哈乐(Hip hop)、灵魂乐(Soul)、拉丁舞曲(Latin)、R&B、重金属音乐(Heavy Metal)、地下音乐(Indies)到民族音乐、纯音乐、电影音乐、前卫音乐、古乐等常识统统要装入脑中的话,光想就觉得头脑要爆炸了!

因为如此,我推荐克莱伯(Kleiber)指挥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及《第七交响曲》的那个版本,以及比尔·埃文斯的《给黛比的华尔兹》(Waltz For Debby)给文章开头提到的那位小姐,她反过来推荐椎名林檎及滨崎步给我,我可是知道这两位喔!

即使如此

彼此仍希望能遇到好的音乐就算经过几十年

听到的瞬间还是会深受感动的那种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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