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

吉松式的定义：

等同女性之物

何谓“音乐”？

虽然我作曲前前后后已经超过二十年，但一遇到“音乐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还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音乐”就是“音乐”……如果可以说得这么简单就好了。“稍微试着想象一下马上就能明白”，“音乐”和“非音乐”的区分并非如此简单，例如巴赫大师及贝多芬大师的作品可说是名曲中的“音乐”名曲，但是对古典乐没兴趣的人而言，那些乐曲只不过是引人入睡的“一连串普通音符”。年轻人疯狂发烧的最新流行曲，这类“音乐”对不明究理的人来说，也只是节奏强烈、嘈杂喧嚣的“噪音”。至于无调的前卫音乐是否可称之为“音乐”，迄今仍未有具体结论。

继而一想，风吹树梢及流水潺潺的声音，听起来不都是“奇妙的音乐”吗？欣赏美丽的图画及风景，或是观看夜空的星星，也可以感受到“音乐”的存在。没有“声音”却可以感受到“音乐”，一思及此，很多时候不是徒具“音乐”的形式听起来却只是“噪音”吗？且慢，事实上我也搞胡涂了啊！

没有不好听的音乐？

“咦，不过老师，音乐不是由节奏、旋律、和声三者组合而成的吗？”

“唉——你呀，听你说得那么简单真伤脑筋！就算有旋律，不过音痴唱起奇怪的旋律，就成了噪音了。拿节奏来说，电车内从随身听流泻而出的嘶嘶节奏，以及准备升学考试时祭典的太鼓节奏，听到这些节奏就想去死。还有以优美和声闻名的莫扎特大师及肖邦大师的作品，在你笨拙地每天反复练习之下，对隔壁邻居而言，不正像是折磨人的严刑拷打吗？”

“要你多管闲事！钢琴练习就像是女性化妆，因为会变美嘛……正因为很努力，所以一定要耐心等待呀！”

“哦，不过如果一直等下去也不会变美的话……那该如何是好呀？”

“唉——那种情况就只好放弃咯！不对不对，我相信一定会变美的！”

这么说起来，我曾听一位英国绅士说过，他小时候无意间脱口说出“丑八怪”一词之后，他的父亲非常生气，教训他“这世上没有所谓的丑女人！”就是这么回事，我总算了解了。

如此一来，也可以说“这世上没有所谓难听的音乐！”的确，无论是古典音乐、流行音乐、民族音乐，或是爵士、摩登音乐……我还不曾听过难听的音乐，只是不同的情况下，会有“嘈杂的音乐”（近似噪音）或是“无趣的音乐”（提不起兴趣）等感觉。

音乐＝女人？！

“哦，这样啊！我终于明白了，音乐和女人一样嘛！就像这世上没有丑女人一样，也没有难听的音乐，只有啰唆的女人（音乐）和让人不感兴趣的女人（音乐）罢了！”

“等等！老师，老师，您要控制一下与所有女性为敌的耸动言论喔！而且，从五十步笑百步的男性角度来看是这样，但从女性角度呢？这世上也有如小菜般的笨拙男人，所以绝对没有一位女性会说‘世上没有愚笨的男人！’这种话，我敢拍胸脯保证。”

“慢点慢点，你呀！是不是也该控制一下与所有男性为敌的言论呢？”

不过，那也有其道理。从音乐家的绝对数字来看男女比例的多寡（作曲家中女性超乎寻常地少是事实），我想跟才能、社会环境或是性别差异等等无关，也许和把“音乐”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神格化”的程度上，男女意识形态的差别有关也不一定，男性可以自我毁灭地投注于音乐（女性），然而女人的天性是“自我保存”（母性），女人可以将性命奉献给小孩，却无法将性命交给男人或是音乐。

“反正，对老师这样的男人来说，女人及音乐都是绝对必要的。不过，对女人而言，或许音乐及男人都不是最重要的吧！”

“唉，你呀！马上下了一个可怕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