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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缘文化研究热点分析──基于文献计量学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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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本研究运用文献计量学中的“社会网络方析法”与“关键词共词分析法”，以CNKI为数据源，对其中以“五缘文化”为主题的期刊文献进行分析。研究结果指出，我国当前五缘文化研究热点有三，分别为:①聚焦运用“五缘文化”解析中国特色营销管理模式；②关注如何以“五缘文化”作为切入点，开展海外华商、华人研究；③重视通过“五缘文化”强化中国传统文化软实力的作用。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以下3项建议:①充分发扬“五缘文化”理论下中国特色营销管理模式；②关注“一带一路”建设、扩大“五缘文化”研究范围；③聚焦两岸关系，利用“五缘文化”深化两岸合作、交流与发展。

关键词  五缘文化；文献计量学；社会网络分析法；关键词共词分析法

一、引言

1989年，林其锬教授在“纪念吴夲诞辰1010年学术讨论会”上首次提出了“五缘文化”的概念，将华族与华人的关系划分为亲缘、地缘、神缘、业缘、物缘五种^[]。亲缘即宗族、亲戚关系，地缘即邻里、乡党关系，神缘即共同的宗教信仰关系，业缘即同学、同行关系，物缘即以物为纽带的关系^[]。“五缘文化”的理论问世后，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2005年，福建省委书记卢展工即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五缘六求”的凝练概括，即狭义的“五缘文化”，即地缘相近、血缘相亲、文缘相承、商缘相连、法缘相循的五种关系，并以此作为推进两岸关系的重要抓手^[]。

与此同时，随着世界各国纷纷将文化软实力作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将其作为综合国力的竞争要素^[]，五缘文化作为中华民族的一种文化软实力，开始受到政府关注，并在海内外产生了重大影响^[]。可以说，作为维系全球华族与华人关系网的精神纽带和情感桥梁，五缘文化能够增强人们的感情联系和社会凝聚力；能够激发民族的向心力，吸引天下华人华侨效力祖国；能够化解民族内部的不和或分离的倾向，增强民族认同感和归属感，促进国家统一；能够超越国家、种族的界限，对其他民族产生亲和力、感召力和吸引力^[]。五缘文化研究的重要性，不仅在于它能寻中华民族文明之根，破解历史之谜，而且更在于它能立足当代，开拓中华民族的未来^[]。换句话说，“五缘文化”对于我国早日实现海峡两岸的和平统一，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具有重要的作用。

近年来，关于“五缘文化”的研究成果丰硕。如郑勇、何子鹏强调“五缘文化”的纽带作用和其所具有的亲和力、凝聚力、协同力、创造力、影响力^[]；胡克森强调“五缘文化”的价值理念以及其对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作用^[]；姚柳虹和蒋志勇则强调通过“五缘文化说”与西方营销理论的结合，提出中国的营销管理模式^[]。这些研究成果虽然从微观的视角，利用文献分析法对五缘文化的内涵与影响进行了详细的梳理；但在一定程度上，较忽略运用量化的方法对五缘文化的研究热点进行宏观的分析。据此，本研究运用文献计量学中的“社会网络方析法”与“关键词共词分析法”，以CNKI为数据源，对其中以“五缘文化”为主题的期刊文献进行分析，从中探求 “五缘文化”的研究热点，希冀能为今后相关研究提供借鉴。

二、数据获取与研究方法

（一）数据收集

科学研究的目的是探索自然界、人类社会和思维世界等，从而为人类社会的发展提出因应的对策^[]。借鉴前人研究成果，将能有助于当前的研究者掌握五缘文化相关研究的发展状态与历史进程。

书籍和期刊是科学研究成果的重要呈现方式。相较于书籍来说，期刊具有“更新速度快”“覆盖面广”“内容新颖”优势，因此影响力更广。故本研究主要聚焦于“五缘文化”的期刊文献。而在国内的三大数据库中，中国知网（CNKI）被公认为是最权威的数据库^[]。据此，本研究以“中国知网学术期刊出版总库”为数据源，在数据获取方面，以学术期刊为范围，五缘文化为主题，作为检索条件，选择自定义关键词，不设时间年限，不限学科。经检索后共得到103篇期刊文献（图1）。本研究再将所得的期刊文献转为EXCEL文档后，进行数据清洗，得到共计426个关键词，并以此作为后续分析研究的基础（检索时间为2022年4月11日）。

图1 文献数据检索图（局部）

（一）研究方法

1.共词分析法

共词分析是内容分析法的一个分支，其主要是针对某一学科领域研究主题或者研究方向的专业术语（如关键词）共同出现在同一篇文献中的频次进行分析，由此得出关键词出现的频率^[]。根据关键词出现的次数进行深入的分层聚类分析，从而反映出这些词之间的亲疏关系，进而分析这些词所代表的学科与主题的结构变化^[]。换句话说，两个关键词共同出现在同一篇文献中的次数越多，即表明二者之间的关联度越高，“关系”也就越强^[]。共词分析法自诞生以来，就被各个学科领域的研究者所使用，并产生了大量的研究成果。

2.社会网络中心性分析法

社会网络分析法作为一种独立的研究方法，在发展中形成了自己的理论基础和方法原则。而中心性分析法是社会网络分析法的一种，个人或组织在其所在社会网络中具有怎样的权利，居于怎样的中心地位，是社会网络分析法最早探讨的内容之一^[]。在实际情况中比较常用的中心性分析法主要有三种：点度中心性（Degree Centrality）、接近中心性（Closeness Centrality）以及中间中心性（Betweenness Centrality）。其中点度中心性可以通过社会网络中其他行动者与某一行动者之间的直接联系，判断某一行动者在这一局域内的中心地位及重要程度，因此本研究以点度中心性作为可视化图中提取派系进行热点分析的依据。

三、研究热点分析

（一）派系确定

本研究首先将前述所提到的426个关键词进行两两统计，得出关键词共词频次统计（表1）。其次，制作关键词矩阵（图2）；再次，将矩阵导入网络分析软件UCINET 6，进行关键词聚类分析，并利用NETDRAW进行可视化处理，得到的可视化图谱见图3；第四，为了利于开展热点分析，本研究通过权威控制的方式，将关键词共词频次提高为2次进行筛选；最终，根据“点度中心性”理论，一个行动者与很多其他的行动者之间存在直接联系，那么该行动者就居于中心地位，在该网络中就拥有较大的“权力”。研究者利用网络中与该点有直接联系的的点的数目来衡量，得出“五缘文化”相关关键词词组的社会网络关系大致分布为三个网络区块，分别将三个网络区块中各个点的数值相加，得到“五缘文化”与营销管理研究共词频次数值总额为26，“五缘文化”与海外华商华人研究共词频次数值总额为17，“五缘文化”与软实力研究共词频次数值总额为9。根据共词频次数值总额排序，总值最高的为派系1，次之的为派系2，再次之的为派系3，由此得出形成以“营销管理” “林绍良”“五缘文化”三个热点为中心的派系图谱，并将其分别命名为派系1、派系2、派系3。（图4）

表1 关键词共词频次（局部）

图2“五缘文化”相关关键词图谱（局部）

图3  关键词可视化图谱

图4  关键词可视化图谱

（二）研究热点

1. 聚焦运用“五缘文化”解析中国特色营销管理模式

学界对中国的营销模式研究，存在着两种研究取向，一为“引进学派”，即照搬派，主张中国应该照搬先进的西式现代化营销管理模式；另一个是“结合学派”，主张要根据我国的实际情况，在吸收西方先进的现代化营销管理模式的同时要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主^[]。这两个学派虽然存在差异，但在中西方营销管理模式上却看法一致，即认为西方的营销管理模式可以将其归纳为一个“理”字，即纯理性的“理”，而中国的营销管理模式则以“情”为基础，以“理”为方法^[]；体现的就是推己及人、将心比心的思维。这样的管理模式也存在一定的缺陷与不足。例如，当“情”与“理”产生冲突和碰撞时，二者该如何取舍才能做到合情又合理呢？据此，便有学者提出中国传统的营销管理模式需要吸收、借鉴和融合西方现代营销理论，并结合中国传统的“五缘文化”构建一个“情、理、法”相统一的三维立体的营销管理模式^[]。因此，聚焦“五缘文化”解析中国特色营销管理模式成为最重要的研究热点。

2. 关注如何以“五缘文化”作为切入点，开展海外华商、华人研究

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华商华人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以共同的语言文化、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等传统的中华文化联结在一起，构成了稳固而庞大的全球华商华人网络。而这正是得益于“五缘文化”的心理同构关系——这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文化聚合力，具有凝结华人群体的作用^[]。而在众多华侨华商中，出生于福建福清的林绍良在中华传统思想文化、勤俭奋发的价值观熏陶下，塑造了的华人美德，成为重要的研究个案。可以说，“五缘文化”在海外华人间的传播和发展，成为海外华人经济的壮大的重大因素——华人社团逐步建立起以业缘为联系的“世界华商组织”。因此，关注如何以“五缘文化”作为切入点，开展世界华商和海外华人研究成为次重要的研究热点。

3.重视通过“五缘文化”强化中国传统文化软实力的作用

“五缘文化”是中华伦理文化的社会存在，它与中国文化共生共长，和中华文化具有一体性，儒家的“五伦”理念是它的本然形态，而“五缘”是它衍生次生形态^[]。而“五缘文化”的世界化，更推动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世界化传播。二战后，世界华商和海外华人社团的发展壮大以及改革开放后华商华人投资中国内地促进经济的迅速发展，都离不开“五缘文化”的吸引。除此之外，“五缘文化”作为文化软实力的表现还体现在其促进了中华文化在世界范围的传播与发展。“全世界都在学中国话，孔夫子的话，越来越国际化”。在歌谣中传唱的词藻，如今已成为现实。中华文化越来越广泛地出现在世界各个角落，中华文明被越来越多的人学习和接受。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五缘文化”俨然已经显示出超越时间、空间、国家和民族的磅礴生命力。作为中华民族文化软实力的“五缘文化”，在发展中逐渐显现出强大的民族凝集力、深厚的国际影响力和独特的文化感召力。因此，重视“五缘文化”来强化中国传统文化软实力的作用成为第三重要的研究热点。

四、问题与对策探析

1.充分发扬 “五缘文化”理论下中国特色营销管理模式

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的一部分——“五缘文化”，植根于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明滋养，汲取了道家“六亲和睦”的观念和儒家的“五伦”伦理依据，结合改革开放以来的实践和国情，已发展为立足现实、面向海外的一套完整理论^[]。伴随着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期间亚洲“四小龙”经济的迅速发展，韩国、中国台湾地区、中国香港地区和新加坡迅速成为亚洲地区继日本后的发达国家和发达地区，进入新世纪后，我国更成为世界第二大的经济体，在全球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这些成功的经济发展过程和经验，其中不乏“五缘文化”的作用，利用“五缘”构建起以亲属、乡族、宗族等相连的经济营销网络，蕴含着儒家独特的“情理”思维。中国的“天人合一”思想、互利共赢的“协和”理念、“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国家观念，成为世界华商进行经营管理的思想指导。与西方以“理”为中心的现代化营销理念相比较，可以说，在“五缘文化”理念的影响下，中国的营销模式在传统“情理”外融合了“法”治思维，正是其具有持久的生命力、强大的感召力、广泛的影响力和深切的凝聚力的重要原因。据此，应该深度挖掘“五缘文化”对营销管理模式的影响，并以此探析如何为当下世界面临的全球性问题提出对策与思路。

2.关注“一带一路”建设、扩大“五缘文化”研究范围

以“五缘文化”为纽带的世界华商与海外华人网络遍及全球，而在此前学者的研究中，过多地关注东南亚一代的华商华人网络，因此在“林绍良”身上形成了较高的研究热点，相比之下，其他的国家与地区的研究关注度远远不足，因此尚未形成明显的研究热点。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作为世界华商和海外华人的重要聚集地之一，华商华侨在“一带一路”的建设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因此，在今后的研究中，我们应当把“五缘文化”研究与“一带一路”建设相结合，转换研究视野，扩大“五缘文化”研究范围，聚焦“一带一路”沿岸国家和地区，发掘更多具有代表性的华商华人，以此来支撑“五缘文化”与世界华商和海外华人的相关研究。

3.聚焦两岸关系，利用“五缘文化”深化两岸合作、交流与发展

台湾与福建仅隔海相望，一水相连，自1987年两岸开放探亲以来，海峡两岸打破了长达38年的冰冻期，台湾地区人员源源不断来到中国大陆探祖寻源；2008年海峡两岸正式实现“通邮、通航、通商”以来，两岸政治交流、经济合作往来也不断加强。在海峡两岸交流发展和促进两岸统一中，从文化认同到经济交流以及社会网络联系等，“五缘文化”都发挥着巨大的作用^[]。然而，就其研究热点观之，尚未突出“五缘文化”在两岸关系与发展中具备的影响力。因此，在今后的相关研究中，应该将“五缘文化”的研究热点聚焦两岸关系发展，将作为中华民族文化软实力的“五缘文化”研究真正落实到两岸的交流与合作上，充分利用“五缘文化”的凝聚力，拓展两岸发展新思路，促进台海交流合作，推动祖国统一大业的早日实现。

五、结语

通过“五缘文化”研究热点的分析，能够更好地了解“五缘文化”研究的历史发展脉络和当下研究现状以及面临的问题。文章利用文献计量学的“社会网络分析法”和“关键词共词分析法”，以CNKI为数据源，针对以“五缘文化”为主题的103篇期刊文献进行量化分析，得出当前我国国内关于“五缘文化”的热点有三个：①聚焦运用“五缘文化”解析中国特色营销管理模式；②关注如何以“五缘文化”作为切入点，开展海外华商、华人研究；③重视通过“五缘文化”强化中国传统文化软实力的作用。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以下建议：①充分发扬 “五缘文化”理论下中国特色营销管理模式；②关注“一带一路”建设、扩大“五缘文化”研究范围；③聚焦两岸关系，利用“五缘文化”深化两岸合作、交流与发展。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