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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江学院+口述历史报告+李帅军、张柠、田丰、杨盛华、李一群+18238334173
老师的大学记忆:王念祖、余元启、朱勤滨访谈录
大学是许多缘分的开始,通过对王念祖、余元启、朱勤滨三个老师的访谈,我们了解了他们的大学生活,感受到了五缘文化带给我们的惊喜。不管是念祖老师在台湾地区的那酷似偶像剧的大学生活,还是元启老师向我们讲述他那个年代的娱乐方式,并以此来劝诫我们少打游戏,其实都是五缘之中的“业缘”。也就是同学、同行之间的关系,有共同的利益和业务联系,有切磋和交流的需要和愿望,并由此组合而成的人群。闻一知十,还有勤滨老师、元启老师去台湾地区访学的“地缘”、老师大学时与朋友的“亲缘”等,这些都是人生在世大大小小的缘分,构成了你我他的生活人脉交际圈,扩大了我们的生活空间,也让我们的精神世界充满力量,朝着更加积极的方向前进。
台湾地区高校学习生活:王念祖访谈录
口述:王念祖
访谈人:李**、张*、杨**、田*
地点:闽江学院福万楼C510
时间:2022年4月18日
王念祖(1973-),男,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博士,教授,台湾南华大学华文出版趋势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2017-2021年来,以独立作者或第一作者发表CSSCI期刊论文11篇,其中3篇为《人大复印资料》全文转载。研究焦点集中于“数字出版”“文献计量学”,以及“台湾研究”。主持国家社科一般项目1项、福建省社科规划一般项目1项,教育厅项目2项。2018年入选“福建省高校新世纪优秀人才培育计划”、2019年获选为“福州市闽都英才”、2020年入选“福建省高层次人才(C类)”。

(图一 王念祖老师大学时期的照片)
访谈人:老师您在台湾地区读大学的时候,当时的台湾地区大学课程设置是什么样呢?
王念祖:老师是26岁才念本科的,最早是念理科,念化工,后来就觉得不太喜欢,才去当兵。所以26岁才念大学算是比较晚的,我念大学那年是96年,我毕业那年是2001年。96、97年到2000年,那时候的台湾地区中部,也就是台中地区的大学,我觉得台湾地区的课程设置没有多公共课,或者说是集中在政治方面的公共课。
第一,我记得老师那个时候是148个学分就可以毕业,但是他(学校)为了要让学生的人格的整体发展,但是他又有规定你每个学期一定要修七个学分,就算学分都满了,你还是要修学分。虽然我们148个学分就可以毕业,其实很多同学不到四年级基本上都超过148学分了。
台湾地区跟这边(大陆)不一样,台湾地区没有什么实习不实习,这是你(学生)毕业后的事,所以只要在这个课程设置当中,你大学四年里都是要完整修课,哪怕你的课可能会很少。
第二,我们比较自由,我讲的自由是我们比较重视通识。我们在毕业之前一定要修满八个学分,两个学分一门课,所以要修四个通识课,这是必选的。像我们是历史学,他强调政治学、社会学、心理学、经济学一定要四选二。历史学毕业不能只学历史学,这样太薄弱了。后来我们发现有很多经济史、社会史,你要碰(学)政治学、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这几个一定要碰。我当时修了政治学、心理学、经济学,那就是这四个一定要选两个,那还可以选其他比如音乐赏析什么的,就是有一揽子这个学校公共课。
我们大一的时候我们修中文,我们的语文课是主要是中文系老师开的,但是我们开的也是很自由,你不是上某位老师开的课。因为中文领域很宽,有的是古代文学,有的是教《史记》的,有的是教《左传》的,有的是教现代诗的,所以你大一可以选不同的中文系老师上大学语文。有的就挑《史记》,也有挑《左传》,也有古典文献,反正就不一样。
另外的话我们那边的学群会比较清楚,我们搭配,就我们刚讲的通识,其实我们有社会史的课,有经济史的课,然后呢还有外交史的课。然后呢,老师的课程群组也很明显,我们没有这么硬性规定,但是有个潜规则,就是大家会有这样的认定,每个老师一周大概至少要待学校三天半到四天。没事干嘛呢,没事我们就会找老师谈话或者老师自己会组读书会。
然后,那个课堂的老师的风格都不一样,学校基本上都是很尊重老师的,我讲的尊重老师是没有要求你一定要教案,没有PPT,你怎么上是你的自由。因为你都是博士了,这方面你才是专业的,我们要尊重专业。那有的老师不点名,有的老师点名点的很凶,我上过中国近代史的课,那个是我的系主任开的课,他的课很霸道,他的要求有两个,第一上课桌上是不能摆任何东西的,就两只手摆桌上,因为他觉得重要的东西你自然记得下来,他不要你抄笔记;第二个他的课不可以请假,你有什么事情那是你的事,只要请假,他一次点名没到,就挂科,没有原因。
另外呢,有一个老师是从小学老师教上来的,上课第一件事是全体起立,干嘛,把桌子对齐,每个同学的名字都记得非常清楚。每个老师的风格就不一样,像那个西洋史老师,他的课就全都是外语,给的材料都是外语,他说本来就是应该要知道,西洋史本来就是应该用外语的教材,怎么可能用中文上课。反正各管各的,期中考、期末考老师要考就考、不考就不考。像有的老师万年都是考两题,你可以看书的。这两题呢,就是从他任教以来始终就是这两题,你完全不用担心找课本,他考题就是这两题。我就好奇呀,我就问他说:老师,为什么你要这样考试。他说:历史本来就没有正确答案,我出的题目主要是看你怎么样描述一件事情,我觉得这些问题的对与错,不是答案,而是你描述的过程,你逻辑思路清不清楚完不完整,这是我要的。所以,他也接受同学们先把考卷先写好,然后带来交。那个时候有个插班生,他每次都是自己在家里打字打好带来,贴在考卷上,但是他每次都忘了一件事情,忘了带笔,就和其他同学讲:借我一支笔,我要写名字。
我们也有英文课。我不知道你们英文上什么,但我们英文上的很历史。他虽然是外语系的老师,即使是开课,教这个英文,他也是要围绕历史学专业培养的中心,而不是只单纯的英文。
访谈人:老师您在台湾地区读大学的时候,当时的社团活动是一种什么情况呢?
王念祖:我们社团活动是非常的丰富,我们可以自己申请社团。有一群人非常无聊的人,喜欢养金鱼,之后就成立一个金鱼社。很多老师也也愿意融入学生的活动。另外我们所说的导师制,就是说一年级是分配的,二年级以后就会自己找。那这个导师呢,每年学校有拨一份经费给这个导师,导师通常就是思考怎么把这份钱用掉,就是说这个导师每学期会请学生吃一次饭,因为这钱不是我出的,这是学校给老师用来建设社团的。好的老师可能会做更多,基本上没有老师是会不管的。我们历史系有12位老师,基本上都是导师。二年级就开放学生自己选,哪一个老师这个吃的特别好,然后人就会很多。有一些老师基本上不怎么管学生,就很有个性,那有些学生就喜欢这种有个性的酷酷的老师。或者是有些学生他们对什么主题比较有研究,或者上了哪些老师课,因为很多时候在你们这个阶段可能不一定知道自己未来要做什么,那往往这个时候,你会跳到一个我喜欢这个形状的人,我去模仿他,他会什么我就去模仿。老师那时候就会跟老师聊天,看看他书架上有什么,就想他看什么书我就去看什么书,就会有这样的一个方式,那时候在念书的时候,师生的互动会比较比较频繁。那时候台湾地区没有辅导员,基本上都是学生自理,也不会强迫你住校,就是自己管理自己。
台湾地区学生比较凶。学校以学生为中心,老师开车不能开太快,你也不能按喇叭,叭叭叭学生,所以在这方面是比较尊重学生的。但是这样也不好,我们有一个规定,你连续有两个学期每个学期挂科都超过一半以上,就要退学。然后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一个学期挂科超过2/3以上就要退学。但是在我们那一届的学生会长就把这一条拿掉,于是就产生了一些毕不了业又退不学的学生,所以过了两年不行又把它弄回来了,所以学生其实蛮有自主性的,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来。
(图二 访谈合影 从左往右依次是王念祖 张* 李** 田* 杨**)
我的青年时代:余元启访谈录
口述:余元启
访谈人:李**、张*、杨**、田*
地点:福州市闽江学院福万楼
时间:2022年4月18日、2022年4月25日
余元启:男,1974年生,闽江学院文物与博物馆学专业教研室主任,讲师。本科毕业于苏州铁道师范学院,在华中师范大学中国近代史研究所获得硕士和博士学位。讲授《中国近代史》、《中国政治制度史》、《史学研究主潮》等课程。主要研究中国近代政治史,在《近代史研究》、《辞书研究》等学术刊物发表论文数篇。
(余元启老师大学时期的照片)
访谈人:老师您好,请您介绍一下您在大学期间的基本情况。
余元启:首先,我说一下我是哪一年到哪一年上大学,我是1996-2000年在苏州铁道师范学院读历史师范。那个时候和现在比当然有很大的差别了,在这之前的大学我没有进去过,所以真实情况是什么我也不太了解。但是听我们高中的老师描述,和我上大学时候的情况应该是差不多的。平时有的同学学习,有的同学不学习,到期末考试的时候,为了过关才学习。
我觉得我看了你们的课表,和我以往的课表比,我就觉得,那时候的课没有现在多,我印象中的情况,好像最多的时候是一周只有19节课。你们现在好像不是的,有二十几节课是常事。就从课程的负担上来讲,现在应该比那时候重。但是这不能表明说,那时候的同学学习就没有现在自觉或者学习时间长。那个时候我们是比较自由的,你要愿意呢,你就学,你要不愿意学,你就玩。
但我们那时候网络刚刚兴起,就是96年那时候。我的印象是我们学校外面还没有网吧。只有学校内有上课用的机房。有时候他也有营业性质,允许同学们掏钱进去打游戏。我们班只有一个同学,因为打游戏在学业上造成影响,尤其是毕业论文没有好好做,他的指导老师都很替他着急,整天打游戏不做论文。
应该说打游戏的同学没有几个,连上我刚才说的这个同学,打游戏的同学只有两个。另外一个同学,他是苏州的。我现在想起来了,他为什么会打游戏?因为他是苏州的,在周末可以回家,可能他家里有电脑,或者苏州市里有网吧,我当时没有意识到他有打游戏的这种便利条件。不过就是说,我觉得在学校机房那种地方打游戏,也不见得打的多上瘾。所以我们大部分人都没有打过游戏。
访谈人:老师,那您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什么娱乐呢?
余元启:那我们平时的娱乐是什么?我们最常见的娱乐就是打牌打扑克,比较原始的。但是我现在想起来我大学期间,没有打过扑克,我不喜欢这些。但是他们(其他同学)有的就是喜欢打扑克。除此之外那就是躲在寝室里看球,看足球,看篮球。那你说我们那时候有电视吗?我们有的宿舍合伙买黑白电视来看,看着也很起劲。然后其他的除了谈恋爱之外就没有什么娱乐的。
其他的就是锻炼。就我自己本人来讲,我每天都是要锻炼的,每天早上起来跑操是一次,这是学校要求的。然后晚饭前一次也就是下午一次,然后睡觉前又有一次。我还有另外一个同学,我们每天一起跑,他现在在华中师范大学当老师。然后还有一个同学现在是在中学当老师,他也喜欢和我们一起锻炼。
我想强调的就是,我们现在的同学打游戏花的时间真的是太多了,那时候没有这样。就是即使不学习,娱乐项目比较少,你就会自然的去瞎聊抬杠去了,或者是去到图书馆稍微看一些书了。这就是我觉得那个时代和现在的区别。那个时候就算不学习,就算瞎聊瞎逛,也比打游戏强。打游戏真的是我认为除非对个别同学来讲可能有一定的意义,对大部分同学来讲,真的是浪费时间,损害身体,影响情绪。
我在大学本科期间,主要的娱乐除了锻炼身体以外,另外就是下象棋。我非常爱下,但是技术非常差。但是我的技术不是我们班最差的了,我们班还有技术更差的,现在留在华中师范大学教书。
访谈人:老师,您在上大学的时候校园生活是怎么样都呢?
余元启:我是一个比较自在的人,不大参加团体活动。就比如说锻炼,我主要是都是自己跑步,或者自己玩单杠啊,双杠啊之类的。很少踢足球打篮球之类的。我比较笨,虽然个子不矮,但是在群体中总是起不到应有的作用。所以我一般是不参加,参加了就会被别人批评。踢球也是的,踢球我是到最后不敢去踢,因为一踢那个脚趾头会疼,就不知道为啥和别人不一样。还有我这个腿也是的,怕跟别人的腿撞了。所以我一般不参与集体活动,所以我这个人就一般喜欢独来独往。
还有一个区别就是我们那时候,我们一年只要600多块钱学费。师范生还有补助,一个月有60多块钱,所以基本就是扯平的。然后就等于是自己掏生活费去上学。
除此之外工作也不着急。所以现在有些同学,感觉压力很大我觉得是可以理解的。实际上从我这一届开始就已经开始说不包分配了,但是我们还是有一定的指标。我记得当时有好几个指标下到我们班。我自己就是可以不用去找工作,直接有工作的。给我下到的指标是湖南长沙铁路局。就是说如果我考不上研究生的话,我就去湖南长沙铁路局上班了。所以从这个方面来看,我自己后来上研究生又上博士,这个是得是失也不好说。最起码我去湖南长沙铁路局上班,我的儿子肯定是上高中或者上大学了。肯定不是才上小学。
访谈人:老师,在您看来您那个年代的大学和现在来比还有什么区别呢?
余元启:和我们现在有很大的区别一个是我们每个班有固定的教室,就是有自己的小教室,上专业课。但上大课的时候,比如上英语上计算机的时候会到大教室。我们基本上都有自己的教室,所以我们上自习就是在自己的教室,我记得似乎有要求,但是没有说不能缺席,可以说没有监督管理,比较随便。我上大学期间其实是比较用功的,我经常上自习要待到教学楼关门。我记得有时候来不及,还要从窗户外面翻出去。
那个时候没有通宵教室。据说当时在其他学校,就有通宵教室特别便利于期末考试或者是考研的那些同学,但是那个时候我们学校是没有。当然我除了在教室上课以外。有时候也到图书馆去看一些期刊和书籍。那时候好像是晚上去图书馆就只能看那些期刊杂志。借书的地方好像是不开的。
访谈人:大家选择不一样的路就有不一样的结果。
余元启:而且这个选择是没法后悔的。你选择了哪条路,你肯定错失了另一条路的机会,所以这个很奇妙。我就觉得无论是选工作还是选专业,好多东西不是我们个人能够把握的,年轻的时候总是不相信命运,生活阅历人生的经历增长之后,发现自己能掌握的东西是非常有限的,许多的东西被时代,环境所控制着。
访谈人:老师,您曾经去台湾南华大学访学,在这期间您印象最深的一点是什么呢?
余元启:我在南华大学,我觉得他们的食堂没有我们的丰富,他们的那个吃的种类品种没有我们丰富,我印象中他们只有两个餐厅,一个是素食餐厅,一个就是素食餐厅,但是这个我觉得花样没有我们闽江学院多,我告诉你远远没有。就从这块儿来讲,就在饮食方面,他不如我们。

(图三 访谈合影 从左往右依次是 张* 田* 余元启 李** 杨**)
(图四 访谈合影 从左往右依次是 李** 余元启 杨**)
大学时代与台湾访学记忆:朱勤滨访谈录
口述:朱勤滨
访谈人:李**、杨**、田**、李**、张*
地点:福州市闽江学院教学楼 3A 106—1
时间:2022年4日22日
朱勤滨,男,1986年生,福建寿宁人,闽江学院人文学院讲师,厦门大学历史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海洋史。2018年9月赴台湾南华大学访学半年。先后开设《中国古代史》、《中国通史1》、《中国海洋历史文化》、《福州近代商业文化》、《专题检索训练》等课程。主持省社科基金项目1项,校级课题2项,在《史学月刊》、《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中国史研究动态》、《中国海洋大学学报》等核心刊物发表论文数篇。
(图五 朱勤滨 大学毕业之季雨中访鼓山)
访谈人:想请您谈一下大学的一个基本情况。包括学习,还有一些校园文化等方面。
朱勤滨:我应该来说可以算是你们的一个学长,因为我大学本来就是在闽江学院历史系读书,我当时是2005级,到09年毕业。说实在的,这个专业都是调剂过来的,第一志愿报历史的应该来说是比较少的,因为我们总觉得历史,今后就业是比较困难的。 所以我最早报的是闽江学院地理专业,后面因为分数不够,所以就把这个历史作为一个调剂。然后就来读了,在我们那个时候能够读个本科也算不错。
在大学的4年里面,因为对这个历史的认识也不清晰,基本就是高中时期的教科书的历史知识。对历史要学什么,今后的发展如何,开始的时候是很迷茫的。就是上课的时候听课,然后下课做作业,期末的话,在图书馆疯狂的背一下。我当时听课还算比较认真,平时都有做笔记,所以到期末的时候,复习还是比较轻松的。对于我来讲,考试反而是一个比较好的休息时间,因为不必要去疯狂的背那些知识。对于这些历史的逻辑线条当时还都是掌握的比较清晰。所以我不会按那些复习资料来背,都是临场根据逻辑去写,所以期末考试是比较轻松的。在平常的学习当中啊,更多的就是读课本,应对这个期末考试。
但我们现在回过头去看,更重要的是培养历史素养。除了教科书之外啊,其他的一些历史书籍,我读的非常少。老师可能开了一些参考书,但我也没有比较认真的去读。这个也造成了我今后学术道路上的一个非常大的一个缺陷,研究历史的一些方法资料,怎么去查找,对历史一些学术前沿问题的把握几乎是空白的。这就是我觉得我大学读书时一个基本的情况。
除了读书,我当时在闽江学院的时候,不太知道历史的走向是什么,所以我当时一个立志的方向就是走公务员的道路。在大学期间除了学习、考试,其他的主要还是参加活动和做一些学生工作。比如大一的时候,去竞选这个学习部干事。大二的时候做学习部的副部长,大三的时候做学习部的部长兼辅导员助理。就是有意识的去锻炼自己。我们也知道当时公务员考试也比较重视这些阅历。其他活动,比如说班级的团日活动也都有参与。我本来家庭是比较困难的,我读书的时候要自己去赚这个生活费,拿这个奖学金的目标也是很明确的。你们现在也知道这个拿奖学金是综合测评。这个不仅成绩,还有学生工作,还有一些文体,这一块的话。我可能就是去跑跑步,比如说就是跑1500米这些的。这些就是我的大学的一些基本情况。到了大学毕业以后。也没有找到比较理想的工作,觉得自己抱负没有实现,就重新走上考研究生的道路,接着去读这个博士。这是我的一个基本经历吧。
访谈人:我们了解到您有去台湾做过交流生(带队老师),所以我想请您讲一讲当时做交流生的一些情况。
朱勤滨:对于台湾的认识以前可能都是在教科书上认识,什么宝岛啊,日月潭。那么真正能够去台湾,是我在厦门大学读博士的期间。那么当时读博士,我们班上有台湾的同学。我们有的闲暇时候,去台湾那边玩一玩。台湾本岛比较远,就去了那个离厦门岛比较近的金门岛。
第一次接触台湾的是去金门。因为金门虽然离我们很近,但因为一些原因,他还是在台湾当局的控制之下,他的体制和大陆就很不一样。这是我第一次认识台湾的制度这些东西。
我在读博士期间。台湾新北市的淡江大学,因为它当时跟我们厦门大学,就在海洋史这方面,有经常往来,所以他们那边在召开学术会议。我当时借这个机会就真正到了台湾这个地方。待了将近一个星期。所以那个时候才算是近距离的接触。我们可能和游客不太一样啊,因为我们有做历史的这种视角,我就想用自己的双脚啊,走到老百姓中去体验。经常就走出校门到他们附近的这个社区,参观感受。我很少去那些旅游景点,我是去认识民情。那么因为去交流,所以是住在那个学生宿舍里,能够和他们的一些老师、学生有交流,这是初次的感受。
接着后来回闽江学院工作,当时是18年的夏天,9月份。我们闽江学院人文学院和台湾的南华大学建立了这个交换生制度。就是可以从我们闽江学院选拔几位优秀的学生,去南华大学学习,时间是一个学期。当时系里其他老师都有重任,因为要授课什么的,我刚刚好回来,学院的领导就快马加鞭给我办理各种手续。让我带着学生去台湾,就是负责一个任务,做学生的带队老师。另外,我也本身就是去那边做访学,访学的时间是半年。主要是出于是我们闽江学院对于青年教师职称评定从中级到高级,要有一个境外访学经历,还是要半年,所以当时趁着这个机会,叠加一个任务,就是做访学。在南华大学整个认识体验,比以往认识更加深刻。南华大学这个学校,其实是比较偏的,坐飞机到台北,然后从台北又要转高铁,到嘉义市,然后又要转火车到他们这个县里,然后又要转公交车到他们这个学校,整个路途还算是比较周折。
台湾的这个高校比较有特色。他有私立的也有公立的,还有一种就是这种宗教团体支持的。南华大学是一所佛教力量支持的,他选的这个地方比较清静,在一个山坡上。所以我当时第一印象就是比较偏,另一个就是有宗教色彩。我所在的这个南华大学。因为比较偏,所以这里的学生周末都是回家。在那边吃饭,就往往成为一个问题,因为食堂就不开了,我就到便利店去买个便当,然后加热一下。所以刚去的时候感觉很苦,条件不像我们自己生活所处的环境那么便利。我带着几个学生过去,他们老师对我们这几个学生的评价是很高的。因为我们大陆的学生好的就是自律性很好,不是懒散的,说是那个时间要到就肯定会到。老师备注作业就一定要完成。那他们这种自律性比较强,成绩也是相当不错的。当时我带了三个学生过去。参加过他们这个比赛,也得了奖。本来还要做一个学校的颁奖的汇报,后来因为时间紧就先回来了。我当时还有参加一个他们老师的项目。就是关于这个乡村文化的。我们大陆现在不也在搞美丽乡村。就是很重视这个文创行业。他们要吸收这些旅游的人去参观。所以啊,他们对他们这个产品是比较讲究的。有一个镇叫蒜头,产一种商品叫蒜头饼。他宣传的除了有传统的工艺,还有文创的包装。他当时会请我们这些文创系的老师,去给他们开发。然后我到他们村里面去,他们这个村里的硬件是做的很好,像每一栋房子的墙都会做上马赛克之类的贴瓷彩绘之类的,这些乡村的景观已经做的很多。而且他们不单是景观,还有一些文化的软实力。他们还有一种职业叫乡村改造师,就是好多大学生毕业之后没有就业,他们乡村又需要这样一些人。这些人政府给他们认定,就可以做一个乡村改造师。到乡村的社区去做这些文化产业。政府给他们有一定的补贴。
访谈人:想请您谈一下。大陆与台湾的高校在课程设置,校园活动等方面有哪些区别呢?
朱勤滨:第一个,建筑围墙是比较明显区别的。就是我觉得台湾的高校和我们大陆这种围墙式的高校有区别。台湾的高校这种围墙是比较少的。社会上的车也可以进进出出。像我听说的好多这里的博士生不能按期毕业,一直在这里面的宿舍住下去。高校社区和社会社区比较打通的。他们的地铁站也都在高校里面。不会像我们这样是在校门口。
第二个,授课模式。比较多样化。听了他们好多老师这个课。他们这个课堂呢,是比较活泼的。跟我传统认识里面,特别是我们的历史教学,老师讲授学生听课这种模式是不一样的。我去的这个是文创事业管理系,是属于经管学院的。他们这个学生和老师互动。是比较活跃的。老师讲的很少。老师基本上是就学生提出一些问题进行分析。
第三个,课内和课外的结合比较紧密。除了课堂之外,他们还要去下乡,会包一些车去民间。当时有跟他们去了几次,比如说到社区里面去,和老百姓的互动,也是很多的。这个特色我觉得在大陆这边比较少。
第四个,我特别强调一下,他们学生的这种个体的权利是很明晰的。这个也是我们目前大陆比较大的一个问题。你比如说高校的学生到外面去出了事故,我们的家长往往会揪着学校不放,一定会让学校做出一些赔偿等等的,这些类似的这几年的报道也特别多。在台湾的高校这种权利义务的关系是比较明晰的。他们这个老师和学生的关系就是教与学的关系。他们的这种其他的活动是比较自由的,但是给你这种自由以后,如果你出现一些问题,也是有相关界定的,这样也不可以过分的牵扯到学校。这我觉得在大陆也是很重要的,不然的话,学生在高校会觉得被管的太多,觉得自己要做一些事情,总是没办法按自己的想法去施展。但是呢,高校他有自己的考虑。这个根本的问题就是法律上要把这种关系明确下来。估计经过一段时间的这种经历之后,相关的制度也会慢慢的剥离出来,这一点也是我感受比较深的。
第五个,我去台湾的访学的时候要去找资料。因为南华大学没有历史这个专业,所以他涉及的一些历史相关的资料是比较少的。 但是呢,在他的不远的地方。有一所很有名的大学叫中正大学。在台湾算是资源比较好的。所以我到周末的时候经常会去这些高校图书馆。这些地方的出入是比较开放的,这个是比较难得的。但你像在国内,我跑到福建师大去,人家就会认为我不是校内人士,他就不会让你去获取这些资源。但是在台湾上各个地区的大学,只要你办理了那个相关流程以后基本上都可以。所以我觉得从学术风气这个角度上讲。还是比较好的。但是现在台湾高校有个面临的问题就是,台湾现在这个中学的这个生源逐渐减少,所以台湾的高校也很难满足新的人才的就业。台湾高校,不像大陆高校有那么多教师招聘的名额,就是说台湾很多的这些博士毕业,他可能在台湾找不到相应的工作。因此啊,台湾好多这个优秀人才好多都到我们大陆这边。所以为什么我们现在闽江学院有这么多台湾籍的老师。所以台湾的这个就业,尤其是这种高层次的就业,和大陆比起来还是比较小比较窄的。
(图六 访谈合影 从左往右依次是田* 朱勤滨 李**)
总结
如今,我们身处大学时代,享受着、体会着大学的美好时光。不经意间,我们了解到老师们的大学记忆,这些记忆带领着我们走进了老师们的青春年华。
王念祖老师是我院台湾籍老师的代表,作为台湾人,他以原生视角向我们展示了真正的台湾“印象”。最让我们印象深刻的就是台湾文化中的“自由”。我们了解到台湾地区的高校尊重老师作为“专业人”的能力,不干涉老师的上课方式;我们还了解到台湾地区有的老师万年就考两题,他们认为“历史本来就没有正确答案”,学习历史最重要的就是走好探寻那原初历史的脚步;我们还了解到,台湾地区的高校对于课程培养有不同于大陆地区的地方,以历史学为例,其他一切课程都围绕历史学素养,比如中文,英语课中都涉及历史。
余元启老师是我院众多教师中观点犀利,思维逻辑清奇的代表,在他的大学生活中,简单,淳朴,一派大陆90年代大学生该有的样子。他好学、勤思,最后拿到名牌大学的研究生文凭,结束自己的本科阶段。余老师,就是90年代中国普通知识分子的一个缩影,踏实,肯干。恰逢新时代,身为新一代大学生的我们应该学习余元启老师身上的优良品质,接力奋进。
朱勤滨老师是闽江学院青年教师的代表,在他的大学时代,以大陆生活为主,也兼具两岸的交流与学习。朱老师本科阶段在闽江学院的求学经历,可以说是我们这些学弟学妹们的一个好榜样。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潜心学术,最后成功拿到了博士文凭,重回闽江学院,继续培养新一代的闽院人。他多次访学台湾,深刻感受两岸文化,给我们提供独特的思考视角。
本次访谈中,我们体会到了两岸高校文化的差异。台湾地区的高校鲜有围墙,学术氛围宽松开放,办学力量多元共融,学生个体权利意识明确,思考做事大胆且理性。大陆高校文化氛围浓厚,政府社会广泛关注;学生刻苦勤学,踏实能干,积极担当作为。从过去到现在二十多年,从台湾到大陆一湾浅浅海峡。不同的地区,不同的高校,不同的大学生活,在两岸互融共通的交流下产生交际,形成难以割舍的业缘。两岸同属一家,两岸文化虽各有不同,但都是中华民族的渊源与血脉,这是属于每一个中国人的财富。
正如余元启老师讲:“你选择了哪条路,你肯定错失了另一条路的机会,所以这个很奇妙。我就觉得无论是选工作还是选专业,好多东西不是我们个人能够把握的,年轻的时候总是不相信命运,生活阅历人生的经历增长之后,发现自己能掌握的东西是非常有限的,许多的东西被时代,环境所控制着。”即使如此,我们也应该踔厉奋发,笃行不殆,把两岸文化学习好,传承好,做两岸的文化交流的推动者,做新时代大学生,不负时代,不负青春,不负韶华!
采访手记
王念祖老师年轻的时候长相真的非常偶像剧。这是我们小组后来向念祖老师要到照片后的第一感觉。我们一开始找他做采访,那可和偶像剧没什么关系,那是正经的采访。老师讲的第一件事情是公共史学的事情,这算是彩蛋,我们在影像志以及口诉历史报告中都没有体现,在我们采访手记中体现最为合适。其中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从传统跨出去到生活”。我们大家应该都听过艺术源于生活吧,其实我觉得这两句话异曲同工,很多艺术、历史猜想等来源生活但却高于生活,传统史学的研究手段其实并不适用于公共史学,公共史学要走进生活,聆听生活,其实我们五缘文化访谈口述历史报告的重点也是在“生活”二字,我真的深受启发。
后面老师讲了自己在台湾地区的大学生活、在大陆的读博生活还有他的工作生活经历,整个采访过程算是轻松又愉快的,老师还给我们的比赛作品策划提了一些建议,我们受益匪浅。
余元启老师是我们所在的历史系教师中较为独特的一位,其青年时期的求学经历可以说是颇为坎坷,历经几次高考走进苏州铁道师范学院,不甘平凡,最后成功考入华中师范大学研究生。谈到博士经历时他也曾笑谈,自己是老师教的第一个博士,也是老师带的博士中最后毕业的一个。可就是这样一个自称是很“笨”的老师,其对人生的执着,看待问题的独特视角,总在悄无声息的影响着我们。接到访谈任务后,我们通过他人的讲述,先对余老师的人生经历,有了一定了解,基本确定了采访方式,以漫谈为主,从点滴细节中了解、体会老师的大学生活。我们的访谈基本得到了余元启老师的认可,访谈过程整体比较顺利,访谈过程中在做笔记的同时也在构思着新的问题,不失时机的提问,更多的了解当时的大学生活状况。
朱勤滨老师是我所在的历史系教师中较为年轻的一位,也是曾经从我们闽江学院毕业的一位学长,走出闽江学院后,他励志求学,在福建师范大学,厦门大学逐步完成学业,再取得博士学位后,回到曾经的母校任教,这一特殊经历总是让我们对朱老师有一种特殊的情感。朱老师曾经有几次台湾访学的经历,对台湾的高校情况,风土人情有着较为详细的了解。据此,基本确定了访谈的主题,两岸高校生活与文化的差异与比较。如此,我们将对两岸高校文化、校园生活有一些更为清晰的认知。我们的访谈同样得到了朱勤滨老师的肯定,访谈过程整体比较顺利。在访谈结束后,为进一步丰富访谈材料,与老师沟通,收集老师大学期间的照片,对一些案例进一步深挖,更进一步了解两岸高校文化。
参考文献
1. 夏禹龙.五缘文化的意义和作用:兼对恩格斯“两种生产”论的一点理解[J].探索与争鸣,2011,(第2期).
2. 施炎平.五缘文化:中华传统文化的一个重构形态[J].邵阳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21,(第6期).
3. 拉巴次仁,王芳丽.拉巴次仁:大学记忆[J].中国三峡,2018,(第8期).
4. 郑异凡.上世纪50年代的高考和大学记忆[J].世纪,2018,(第5期).
5. 异尘,王萃年.我家的大学记忆[J].中国青年,2011,(第9期).
6. 曾紫倩.湖南大学:流淌着的大学记忆[J].求学(高考资讯指导.文科生版),2010,(第11期)
创意概述
(一)访谈计划
我们五缘文化口述历史报告小组依次对王念祖,余元启,朱勤滨三位老师进行访谈。王念祖老师为台湾学生代表,主要了解其在台期间的大学生活,并简单与大陆高校经历进行对比。余元启老师为大陆学生代表,主要了解其大学生活,并简单思考与今天大学生活的不同之处。朱勤滨老师为大陆学生,且有比较丰富的台湾访学经历,主要了解其两地高校生活,并简析其不同。
(1)主题
老师的大学记忆
(2)访谈方法
结构式访问法
(3)采访对象及对应采访方向
王念祖(90-00年代):对应时代的台湾高校的大学基本生活(培养方案,课程设置,校园文化等)。结合自己在大陆从教的经历,谈谈闽台高校文化之间的差异和联系。
余元启(90-00年代):对应时代的大陆高校的大学基本生活(培养方案,课程设置,校园文化等)。结合自己在访学的经历,谈谈闽台高校文化之间的差异和联系。
朱勤滨(00-10年代):对应时代的大陆高校的大学基本生活(培养方案,课程设置,校园文化等)。结合自己在访学的经历,谈谈闽台高校文化之间的差异和联系。
(4)论文撰写及视频拍摄进度
2022.4.14:第一次讨论,确立主题目标计划;
2022.4.18-4.22(预计):采访老师,整理影像以及文字资料(哪位老师有空先采访哪位老师,以老师的时间为准);
2022.4.23-4.24(预计):口述历史报告初稿、影像志粗剪、请老师提出建议;
2022.4.28(预计):完成定稿。
(5)小队成员及分工
李**:负责本次小组的统筹兼顾,联系余元启老师。撰写、修改口述历史报告等。采访。
张*:负责人员组织,联系王念祖老师。撰写、修改口述历史报告等。采访。
田*:负责会议、访谈记录,联系薛菁、朱勤滨老师。撰写、修改口述历史报告等。采访。
杨**:负责拍照,录制视频,录音,视频剪辑。
李**:负责拍照,录制视频。
(二)执行过程
我们五缘文化影像志小组成员各司其职,分时间,分对象进行采访,与老师提前约定时间,地点,保证采访顺利进行。采访内容,采访中注意记录老师口述并录音录像,采访后对所获取的相关资料进行整理概括,完成口述历史报告。
(1)访谈王念祖老师
口述:王念祖
访谈人:李**、张*、杨**、田*
地点:闽江学院福万楼C510
时间:2022年4月18日
(2)访谈余元启老师
口述:余元启
访谈人:李**、张*、杨**、田*
地点:福州市闽江学院福万楼
时间:2022年4月18日、2022年4月25日
(3)访谈朱勤滨老师
口述:朱勤滨
访谈人:李**、杨**、田*、李**、张*
地点:福州市闽江学院教学楼 3A 106—1
时间:2022年4日22日
(4)后期整理
(三)主要论点
两岸高校文化有着鲜明的差异。台湾地区高校鲜有围墙,学术氛围宽松开放,教师对课程安排的权力较大,办学力量多元共融(如宗教力量),学生个体权利意识明确,思考做事大胆且理性,自主性强。大陆高校文化氛围浓厚,政府社会广泛关注高校建设;学生刻苦勤学,踏实能干,积极担当作为,纪律性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