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七年二月

丁未春节前夕，予自宁抵苏。寻梦道山上下，徜徉碧池左右。东风吹寒，残雪未消。红楼挺立依然，校内阒少人迹。母校一别十年，不免感慨万端，抚今追昔，吟成一律。翰墨未具，乃以粉笔书于红楼黑板。

少时面壁省苏中，

壮志籋云气若虹。

书诵道山披柳绿，

诗吟碧水映霞红。

金丝幻织风骚梦，

浊酒难浇块垒胸。

十载烟云来访旧，

红楼无语浴东风。

［注释］

①红楼：江苏省苏州中学校址，古称南园，系五代时吴越王钱外戚孙承佑之池馆。当时挖地为池，堆土成山。公元1035年，范仲淹创府学于此，后遂命曰道山；山之南北两池名碧霞、春雨。千年以降，格局未变。山上及春雨池中筑亭，周遭草树蓊郁，蕴蓄灵秀之气，彰显园林之胜。士人谓之风水宝地。上世纪50年代中，春雨池北建两幢红砖红瓦教学楼，是为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