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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玉把玩艺术
1.3.1.3.10 Tips:琢玉大师陆子冈
Tips:琢玉大师陆子冈

玩玉者,对明代的“冈玉”不能不知。明代时苏州、北京和扬州为全国三大琢玉中心,苏州尤为突出。宋应星在《天工开物》中说:“良工虽集京师,工巧则推苏郡。”据史料记载,明代苏州的玉雕高手有陆子冈、贺四、刘谂、王小溪等人,以陆子冈(一作子冈)最为著名,虽区区工匠却“名闻朝野”,其玉雕技艺被时人称为“吴中绝技”。所制玉器人称“子冈玉”,在当时为达官贵人所追求,十分名贵。当时,苏州人还将“子冈玉”与同时代唐伯虎的仕女画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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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冈牌,现藏于苏州博物馆

陆子冈是明末最为著名的琢玉巨匠,在许多文人笔记中都有所记载。《木渎小志》记道:“陆子冈,碾玉妙手,造水仙簪,玲珑奇巧,花茎细如毫发。”徐渭《咏水仙簪》:“略有风情陈妙常,绝无烟火杜兰香。昆吾锋尽终难似,愁煞苏州陆子冈。”直到今天,刻有陆子冈款的玉器仍有许多流传于世。

陆子冈生于16世纪上半叶,时年处在明嘉靖、万历年间,他原籍为江苏太仓县,后来迁居到琢玉中心苏州。明代的手工业管理非常严格,有着森严的等级划分,即使是在“匠户制度”已遭废黜的明末仍有遗风相袭。在这种环境下,从事卑微琢玉的工匠陆子冈,能够被文人雅士视为上宾,他高超绝伦、巧夺天工的琢玉技艺可见一斑。

陆子冈自幼在苏州城外的横塘一家玉器作坊学艺,后逐渐成长为琢玉技术相当全面的一把好手,起凸阳纹、镂空透雕、阴线刻画皆尽其妙,尤其擅长平面减地之技法,能使之表现出类似浅浮雕的艺术效果。所制玉雕作品,多形制仿汉,取法于宋,颇具古意,并形成空、飘、细的艺术特色。空,就走皮实相对,疏密得宜,使人不觉烦琐而有空灵之感;飘,就是造作生动,线条流畅,使人不觉呆滞而有飘逸之感;细,就是琢磨工细、设计精巧,使人不觉粗野而有巧夺天工之感。

陆子冈是用什么工具把玉器雕刻得如此纤巧,至今还是个不解之谜。而且,他琢玉非常讲究,有所谓“玉色不美不治,玉质不佳不治,玉性不好不治”之说。要知道,玉质越佳,往往硬度越高,雕刻的难度越大。据陆子冈自己说,他手下绝活皆出于独创之精工刻刀“昆吾”。但这“昆吾刀”,他从来秘不示人,操刀之技也秘不传人。

陆子冈技压群工,名闻天下。隆庆皇帝朱载垕(1537—1572年)闻知后,特命他在玉扳指上雕《百骏图》。他没有被难住,仅用几天时间就完成了。在小小的玉扳指上刻出重山叠峦的气氛和一个大开的城门,而马只雕了三匹,一匹驰骋城内,一匹正向城门飞奔,一匹刚从山谷间露出马头,仅仅如此却给人以藏有马匹无数奔腾欲出之感。他以虚拟的手法表达了百骏之意,妙不可言。自此,他的玉雕便成了皇室的专利品。

在故宫博物院里,至今珍藏有他的青玉合卺杯、青玉山水人物方盒、青玉婴戏纹执壶、茶晶梅花花插等多件玉雕作品。其技艺手法多样,装饰纹样丰富,造型多变,重视铭文及诗词,可称“上下百年无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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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合卺杯

遗憾的是,陆子冈没有留下他的“昆吾刀”,也没有传下他的操刀之技,“子冈玉”的雕刻技艺至今仍属绝技,难以仿效。清代以来不乏“子冈玉”赝品,也不乏高手所为,但雕刻水平与“子冈玉”相去甚远。清代时,苏州玉器业就将陆子冈供奉为本业祖师,顶礼膜拜。

陆子冈的作品从选料上看,不仅贵精而崇尚适用,所用玉料都是新疆玉;造型则多变而规整,古雅之意浓厚。另外,他的作品都有刻款,以篆书和隶书为主,有“子刚”“子冈”“子刚制”三种。刻款部位十分讲究,多在器底、器背、把下、盖里等不显眼处。万历年间,明神宗命他雕一把玉壶,不准落款,他则运用仅凭手感的内刻功夫,巧妙地把名字落在了玉壶嘴的里面。据说,本来陆子冈深得皇帝喜爱,但有一次他在为皇帝制作一件玉器后,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龙头上,因而触怒了皇帝,不幸被杀。由于他没有后代,因此一身绝技随之湮灭,徒使后人望玉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