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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
1.8.11 德国的浪漫型诗歌
德国的浪漫型诗歌

他们僵化透顶的平庸风格把德国民族精神中仅有的一点高尚尊严气质都彻底冷却了……他对德国君主表示鄙视“一向坐在软席上受臣僚馨香顶礼,现在已不那么光荣了,将来还更不光荣”……

《救世主》的作者是克洛普斯托克,这位诗人,使得我们祖国的抒情诗在近代重新获得一次巨大的飞跃,他的功劳到现在还没得到足够的评价。是他开辟了德国民族新艺术时代,是个伟大的人物。

高特雪特时代,是德国诗歌的灰暗时代,高特雪特派们以他们僵化透顶的平庸风格把德国民族精神中仅有的一点高尚尊严气质都彻底冷却了。是克洛普斯托克拯救了这个时代,他以澎湃的激情和满怀使命的尊严把诗艺从毫无意义的高特雪特时代的影响之下解放出来。

他满怀诗的使命尊严感,用精炼的尽管也是严峻的形式创造出一些诗篇。他的少年时代的颂体诗有一部分歌颂高尚的友谊,对他来说,崇高、坚贞而光荣的友谊就是灵魂的自豪对象和精神的庙宇。另外一部分歌颂深挚的爱情,但正是在这一部分里有些诗简直可以看成散文。作为一个诗人,他感到迫切需要一种神话,所需要的是一种本乡本土的神话,其中人物形象可以提供想象创造的现成的坚实基础。希腊的神不能充当德国的神,出于民族的自尊心,他企图复活关于俄丁和赫尔陀之类古老的神话。希腊神话中那些神的形象比起俄丁和赫尔陀之类有天渊之别,刻画得远较可爱、爽朗,显出大丈夫的自由而且变化多端。

另一方面他想到腓列德里希二世,也伤心地说他——

“看不到德国的诗艺在飞跃上升,

它的茁壮的树干有着坚牢的根,

它的枝叶向四面广布绿荫”

他曾希望在德皇约瑟夫的统治下看到精神和诗艺的新纪元,这个希望终于破灭了,他也感到痛苦。最后,他在老年时对法国革命深表同情,这不能不算是他的光荣。一个民族撕毁了一切锁链,千载以来不正义的东西都被践踏在脚底下了,政治生活第一次要建筑在理性和正义的基础上了,他欢呼这个新的光明:

“我连在梦里也没见过的太阳睡醒了啊!

我祝福你,你照着我这老年人的头发,

照着我的生命力,我活了六十岁了,

愿这副精力还会健旺, 因为正凭着它

我才活着看到今天啊!”

他向法国人说:

“宽容我吧,法兰西人(这个名称就是光荣),我曾苦劝过德国人逃开,我今天苦劝他们应追随,应摹仿的法国弟兄。”

当他看到美丽的自由曙光变成了血腥凶残的蹂躏自由的大白天,他的痛苦也同样激烈,但是他并没有把痛苦表现于诗,却表现出一种软弱无力的散文语言,因为在希望破灭之后,他在现实中已找不到什么更高的理想来医治创伤,他的心灵也提不出什么更高的理性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