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美学
1.5.11 雕刻的历史发展
雕刻的历史发展

浪漫型雕刻,往往走上最错误的迷途, 只有在追随希腊雕刻时才走上了正道。突出的个性,我们只有在希腊雕刻里才能初次看到。在罗马艺术里,古典型雕刻已开始瓦解。在罗马艺术里已有了精神灌注生命的诗意,能从雕塑里闻到内在的“芬芳和高贵”。

埃及雕刻

谈到雕刻的历史发展,我们首先要提到埃及人。当各民族还在运用象征型作为艺术创作的基本类型时,只有埃及人开始挣脱纯粹自然生活状态的人的形体,去表现他们的神。

埃及人在神的观念上和希腊人是一致的。但埃及雕刻缺乏一种内心方面的创造自由,不管它在技巧上多么完善。

埃及的神像都有一种一成不变的类型。柏拉图早就说过:“这些表现方式自古以来就由僧侣规定了,无论是画家还是其他造型艺术家都不许有所创新,不许有所发明,只许谨遵古老的传统,到现在还是如此。因此你会发现亿万年以前所制造的东西比起现在的作品既不能说更美,也不能说更丑。”

这是因为,在埃及,艺术家是受到轻视的,因此他们的艺术被拘禁在这种精神奴役的状态中,丧失了一切自由艺术天才的活泼灵敏,而更象一个匠人和手艺人。

他们雕刻的整体形象都缺乏有线条的运动而产生的那种秀美和生动。轮廓僵直,很少曲折的线条,姿势显得勉强生硬,两条腿挤在一起,如果是站立的姿势中,虽然一条腿在前,另一条腿在后,却朝着同一个方向,而不是八字形。眼睛也不象希腊理想所要求的那样深陷下去,而是和额头一样平,耳朵特别高耸,鼻梁也曲成弧型,而且所缺乏的主要是额头的突出,因此,这种形象不仅在整体上缺乏自由和生动,而且特别在头部缺乏精神的表现。

这种不活动的形象并不是艺术家缺乏熟练的技巧,而是由于埃及人对神像肃穆的宁静持原始观点。他们只需要把观念中原有的意思在艺术作品中暗示出来,就感到满足了。举个例子来说,女月神伊什斯把她的儿子浩鲁斯抱在膝上的形象是经常复现的。但就外表看,这种题材和基督教艺术中的圣母抱婴儿一样。但埃及人表现出来的是直线型姿势,没有一丝表情,安安静静,寂然不动。让人感到既不是女神也不是母亲,既不是儿子也不是神,不是自然情感的正确表现而只是一种思想的感性符号。

希腊和罗马雕刻

希腊人把前一阶段埃及雕刻的一切缺陷消除了。整个身体都献出对自然的最真实的了解和模仿,连皮肤上的光泽圆润和筋肉上的突出都表现了出来,使得人物产生逼真的幻觉。

但头部的雕刻,依然没有抛弃掉忠实地描绘自然的原则。所有的头部千篇一律,鼻子尖的、额头仍是向后缩的、耳朵竖得很高、眼睛拉得很长, 口总是闭着。这种对称原则依然占据统治地位。艺术家在创作中依然不能保持独立自由。

而在罗马艺术里,雕刻的理想遭到瓦解,那些精神灌注生命的诗意,完满表现内在芬芳和高贵的真正希腊造型艺术的优美品质全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对真实人物造像的偏好。这种强调真实自然的倾向在本质上落后于希腊艺术。

雕刻的真正理想,就是要达到古典型艺术的最高峰,摆脱原始定型和对传统的崇拜,使艺术创作得到自由的发挥。

基督教的雕刻

基督教的雕刻,不象希腊雕刻艺术理想那样必须符合雕刻的材料和形式。

我们前面已经说过,浪漫型艺术所要处理的是脱离外在物质的内心世界,它虽然也要靠外在物质来表现,但却不需要象雕刻那样把外在物质和内在的精神融成一体。

在基督教雕刻时代,我们也遇到很多用木料、大理石、青铜以及镶金镶银的雕刻作品,但基督教雕刻毕竟不象希腊雕刻那样,成为能造出真正合适的神像的艺术。宗教的浪漫型雕刻比起希腊雕刻更多的为建筑服务。例如,基督的诞生、受洗、临刑、复活以及基督的生平中的许多事件之类的宏伟雕刻, 由于丰富多彩而适宜制成浮雕,安置在教堂的门上、墙壁上、合唱队的座位台上,受洗池上,这些浮雕很容易降落到成为阿拉伯式的花纹。

另一方面,这类雕刻题材采自于平常的生活,因而更接近于真实人物的造像。这种造像式的雕刻象绘画一样。这个时候,基督教的雕刻已经不是理想的古典形式的雕刻了,它的表现方式已经越出了雕刻的理想,要其他艺术来做雕刻所不能做的事。比如绘画和音乐。这些新的艺术我们总称为“浪漫型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