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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学
1.2.8 古典型艺术的理想
古典型艺术的理想

希腊神们给人的影响, 总是气象高贵。其宁静的精神仿佛超越了 自己的躯体。镇静自持、雍容肃穆的理想品质,最适合的形式是雕塑。

古典型艺术家们同时也是诗人,把这种材料和内容塑造成为自由的本身完满的形象。他们不同于女巫,女巫是把外来因素统统投进熔炉,造出一些糟粕,而是用高深精神的纯洁火焰把一切混乱的、 自然的、不纯的、外来的和无尺度的东西都烧光,使它们熔成一片,显出一种净化过的形式来,原来用来塑造的材料只留下一点微弱的痕迹。他们的任务是消除传统材料中凡是无形式的、象征性的、不美的、奇形怪状的东西。这是艺术家的自由精神的创造而不只是主观任意的拼凑。

既然神不仅是为他们自己而活着,也要在自然的人类事件中发挥作用,诗人和艺术家的任务便是认识神们在这些人间事物的关系里的现身。翻阅荷马史诗,重大的事件都是神话的旨意或得到了神的帮助。

古典理想中的新神们

每个神既有自己的个性,又带有普遍性。他有明确的性格,一种概貌,而不是抽象的,在游移漂泊中不可见。所以古典理想具有无限的安稳和宁静、气定神闲和自由自在。

希腊神们给人的印象,总是气象高贵,其宁静的精神仿佛超越了自己的躯体,整个形象气韵生动,和精神生活是处在不可分割的同一体内,双方形成一个完美的整体;镇静自持、雍容肃穆。他们在纯然专注自我状态中独立,表现出对可消逝的事物的冷漠,对外界的否定,对尘世间无常事物的抛弃。他们深刻的精神超然蔑视,这是严肃气象的本质。

在艺术的种种门类中,最适合表现古典理想的是雕塑与雕刻,纯静的自持,使重点不在特殊性格而在普遍的神性。

神的体系

对于古典艺术来说,多神教是重要的原则。希腊的神就是一个系统。其中每个神虽各有自己的特殊性,但都有统一的神性。普遍神性的镇静自持和超脱有限的事物,就是普遍性。

希腊神的大致面貌 宙斯是神中之神,手握统治神和人的大权,但这一权力也有自己的限制,他不能损害到其他神们的自由独立性。这位最高的神,他掌管天空、雷电、繁殖,并代表国家的权力、事物的法律秩序、契约、信誓和主宾情谊之类的约束力量,还包括知识和理智;总之,人类生活的约束力量。他的兄弟们则统治着海洋和阴间。阿波罗表现为知识的神,精神趣味的代言人,总之,司掌一切美好事物,他也是艺术女神的导师。交通神赫尔弥斯专司交通,他的任务是引导死人到阴间;战争神是阿列斯;火神赫斐斯陀斯擅长手艺技术;酒神是达奥尼苏斯,同时他也管理游戏和戏剧表演。在女神中,天后朱娜职掌婚姻;谷神色列斯管理农业,也管理财产、婚姻、法律之类精神性的事务,这是文化和道德秩序的开始。雅典娜代表节制、谨慎和守法精神;她是智慧、勇敢和熟练技巧的女神,她的既善思索又勇于战斗的少女性格体现了民族的精神,即雅典城邦的自由的实体性的精神,把这种精神客观地表现为应受崇拜的神的统治力量。第安娜神是个贞洁的少女的神,坚强、独立。她爱打猎,有点野蛮;爱神阿弗洛狄特代表人类的性欲和同性爱之类感情。

诸神个别的个性

衣服的颜色就是一个例子。在酒神祭典中用的就是葡萄的颜色,神们自己穿的衣服和所用的符号也是象征的。再如阿波罗用的鞭、杖和以及其它随身物品。赫克里斯头发很短,宙斯头发很厚,在空中飘荡着。女月神和女爱神的卷发的样式不同,雅典娜戴铜盔,上面雕着蛇发人面的魔女像。此外武器、腰带、发髻、手环之类外在物事也可以起类似的个性化作用。这类东西逐渐变成了一种单纯的习俗,当成为习俗时,它起源时的象征意义就消失了。我们可以从学术的观点指出它们包含的含义,其实对于当时人来说,它们都不过是一种单纯的外在细节。他们遵守这种细节是由于直接的兴趣,例如游戏,消遣,逢场作戏,对神的虔诚之类,因为它是固定的习俗,人人都那样办,自己也就那样办。例如在我们德国,年轻人在夏天的烧约翰节里,向人家窗户里掷东西,这一习俗的含义已没有人注意了。希腊青年男女在节日所跳的那种回旋舞,其实是模仿曲折往复的迷径,这些迷径本来是象征行星运动的,但这个意义后来也没有人过问了,这都是同一道理。人跳舞不是因为要从此获得一些思想,而是本身的乐趣,它的优美动态。赏心悦目的气氛等等。所以艺术的兴趣只能在于从这种已变成有实证的外在细节的材料之中抓住某一方面,使它帮助我们对于具体的有生命的个别的神们看起来如在眼前,而且还能依稀隐约地窥见一种较深刻的意义。

对伦理与希腊艺术 在古典型艺术中,无论是神是人,都必须正面肯定伦理。

许多罪行,如弑母、弑父以及其它损伤家庭之爱,都经常出现在希腊艺术的题材里,但它又不是对立的绝对的恶行,也不是无理性的结果。在希腊艺术里,人们犯罪行,却往往要么是秉承神的意旨,要么是得到神的保护。每一次,这类罪恶都被一个理由辩护。

秀美之神 从发展过程来看,古典艺术日渐从静穆的状态走向外在的多样化,事件和动作的细节开始得到重视。外表的喜悦秀美呈现出来,神们过去是震撼人,演变成与人的接近与亲和。虔敬的严肃性开始消失。这种情况是古典艺术在朝另一个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