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晚春

黄庭坚

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

春无踪迹谁知？除非问取黄鹂⁽¹⁾。百啭无人能解⁽²⁾，因风飞过蔷薇。

［词人简介］见“宋诗”部分黄庭坚简介（参考此处）

［注释］

(1)黄鹂（lí）——一种黄色羽毛的鸟儿，叫声悦耳动听。

(2)啭（zhuàn）——鸟儿宛转地鸣叫。

赏析

春天去了哪里？她悄悄地走了，谁也不知道她的踪迹。如果有人知道春天的住处，请你一定替我转告她，我希望她回来，我要跟她住在一起。然而问遍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春天的足迹，那就去问问树上见多识广的黄鹂吧。黄鹂鸟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可惜没有人听得懂它到底说什么，只好眼睁睁看着它顺着风，飞过蔷薇花，飞到远处去了。

这是一首描写惜春爱春的词。黄庭坚是北宋著名的诗人和书法家，但对他的词历来褒贬不一。无论如何，这首小词写得很棒。惜春是古人写滥了的主题，但这首词角度新巧，笔法曲折，饶有趣味。起笔空灵突兀，用问句，描写词人寻春不见春的焦灼。第三、四句温情迫人，春天在词人的笔下仿佛是赌气出走的恋人，现在词人正四处寻找她的芳踪。哦，请谁见到她一定要告诉她，我要她快快归来，我要跟她永不分离。可是，问遍了所有人，得到的只是失望。词人转而去问取树上欢叫的黄鹂鸟，你们站得高，飞得远，应该知道春天的足迹。然而，词人遭遇语言不通，黄鹂叽叽喳喳说了半天，词人却不知道它们说了什么，最后黄鹂鸟不耐烦，一展双翅飞走了。为什么是飞过蔷薇花？因为蔷薇花开了，意味着春天真的走远了，夏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