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佳人

司马光

宝髻松松挽就⁽¹⁾，铅华淡淡妆成⁽²⁾。红云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³⁾，多情还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微醒，深院月明人静。

［词人简介］见“宋诗”部分司马光简介（参考此处）。

［注释］

(1)宝髻——古代妇女发式的一种，通常装饰着各种精美的头饰。

(2)铅华——古代妇女用的化妆品。

(3)争如——不如。

赏析

发髻挽得松松软软的，妆容画得淡淡雅雅的。起舞，她的衣服宛若红云绿雾，她的舞姿如同飘飞的柳絮，那么轻盈，又像晴空里袅袅的游丝，让人无从把握。她看似多情，又似无情，不免令我生起相见不如不见的伤感。笙歌散去，酒醉微醒，只见庭院深深，一轮明月在天，寂无人声。

是回忆还是梦境？上阕用白描的手法，疏疏淡淡几笔，绘出“佳人”的美，美得淡雅，朦胧，如诗如画如梦。前两句写佳人的妆容，“松松”对“淡淡”，古典佳人的美呼之欲出。三四句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写佳人的舞姿舞步，突出佳人的轻盈曼妙，“红云翠雾”，让人联想霓裳羽衣在翩跹的舞姿中幻化的美艳绝伦，“飞絮游丝”极写佳人舞步的轻盈流畅，特别是“不定”，突显佳人舞姿的娴熟和观者的讶异。下阕笔势陡转。为什么相见不如不见，多情恰似无情？也许美好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如梦如雾，让人难以把握捉摸，徒然留下懊恼和惆怅。最后两句写出词人酒醒之后的寂寞茫然，照应上阕，那么美好如同梦幻的“佳人”也是在微醉之中的幻影吗？结尾的“深院月明人静”，意境清幽隽永，跟上阕描绘的美艳热闹的情境构成对比。

诗中的“佳人”是实写，也可能是暗喻。在极权时代的文人墨客，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他们渴望被统治者青睐重用，但是他们心中的统治者，就如同词中的“佳人”，如梦似幻，不可捉摸，“有情”又“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