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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诗词畅想录
1.7.2 古寺探幽
古寺探幽

大凡古寺,都深藏于深山幽静之地,绝繁闹之侵袭,无尘世之骚扰。始建于南朝的江苏破山寺,与其他古寺一样,坐落在常熟县西北虞山上,这里青嶂叠起,古木参天,飞泉石桥,气象雄古,是一处绝妙幽雅的僧侣修行圣地。

约天宝十二年(753)左右,唐朝著名诗人常建被任命为盱眙尉。以山水田园诗著称的他,一日得闲,他一大清早即慕名来到破山寺游览,想实地感受一下那里的幽静与恬美。清晨,大概是因为有露水洗润的缘故,寺院四周的环境格外优美,初升的红日将金色的光芒洒向寺院,洒向虞山高大雄壮的树木,使这里变得非常清新亮丽。他带着几分新奇和欣赏的心情,走入古寺,深情地感受这里的美好,他顺着曲径幽深的小路,走进后禅院,看到这里更是一处绝妙的幽静之地。僧房深藏于花草树木之中,香气馥郁,沁人肺腑。在这迷人的山光景色中,小鸟都深感愉悦,在那里怡然自啼,展现无忧无虑的天性。寺院旁边那一汪碧绿的潭水,漂浮着天上白云的倒影,看去十分美妙,令其观赏者忘却一切杂念。特别是后禅院出奇地清静,除了能听到钟磬声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声音的侵扰。常建被这里美妙静谧的一切所吸引,不禁诗兴大发。欣然提笔,在后禅院的墙壁上写下这样几句诗: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俱寂,但馀钟磬音。

这是一首非常绝妙的五言律诗,它把清晨进入破山寺所获得的美好感受尽揽其怀。并用精美工整的对仗语言,形象逼真地描绘了古寺的幽雅和禅房的静美。诗中之意,与寺中之景,契合得竟然是如此的完美。读此诗联想古寺,会使人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获得与亲近古寺山水美景一样的陶醉。观此景品悟题诗,会升华内心的感受,获得超然于现实的诗意享受。

这是一首意境清远、风格淡泊、造语警拔的富有代表性的田园诗作。虽然人在官场,但他心属田园,有一颗善于捕捉山水灵气的心灵,有一双富于捕获山水神韵的眼睛,美妙的风景一旦进入他的视线,就会变得更加斑斓多姿,就会展现迷人的风采。

这是一首流传千古、闪烁古今、享誉诗坛的不朽之作。其中的诗句,越千年而不褪色,仍然保持诗意的鲜活,读后让人口齿留香。宋朝欧阳修曾感慨地称赞道:“我常喜诵常建诗云:‘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故仿其语作一联,久不可得,乃知造意者唯难工也。”从诗坛大家的赞叹之语,可见此诗在历史上的影响有多深远。

据说这首脍炙人口的诗作,如今依然醒目地陈列在现在改名为兴福寺的墙壁上,成为这座寺院标志性的文化经典。

题破山寺后禅院

常建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万籁此俱寂,但馀钟磬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