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90

明朝建国后，明太祖朱元璋在政治上进一步加强中央集权制，同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恢复生产。由于生产力的提高和发展，也为明代的服饰改革制度奠定了有利的基础，提供了良好的条件。根据汉族人民的生活习俗，吸取周、汉、唐、宋代服饰上的长处，将服饰制度作了大规模的调整，整个过程从洪武元年（1368）始，首先制定了皇室礼服；洪武三年（1370）评定冠服制；洪武五年（1372）定命妇及士庶妻冠服之制；洪武十四年（1381）定吏员士庶巾服之制；洪武二十二年（1389）定将军力士及士庶巾服之制；洪武二十三年（1390）又定文武官常服及士庶巾服之制；洪武二十四年（1391）定命妇员生冠服之制；洪武二十六年（1393）又将原定的冠服制度作了一次大规模的调整，更定了皇帝冕服及太子、亲王、文武冠服之制。从此，各阶层身份的服式制度基本上完整而明确了，以后数百年间不再有过大的变动，具有明显的朝代特征。中华民族传统服饰的主要象征是由汉、唐、明三代构成的，直到明末年间，无论是官员的朝服、常服，还是士庶的便服，都开始有较明显的变化，不再严守定规了。（图1-90）

图1-91

图1-93

图1-92

一、明朝男子服饰

（一）明朝男子服装

明朝的皇帝除传统朝服礼衣及帝冕、服元衣裳十二章的衮冕服饰外，还有乌纱折角向上巾、龙袍、束带，以金、玉、琥珀、犀间为饰，足着软靴的常服。龙袍（图1-91）是明代诸帝的服饰，分两类：第一类是明初的帝服，白纱中单，盘领窄袖，黄绫袍饰龙补子于胸前；第二类为明中、后期的帝服，绛色中单，盘领大袖以黼纹饰领，胸前的龙补子为坐龙形式，上下左右饰以团龙，分在两肩、两侧、腹、背部位，龙袍下侧饰有宗彝、火、藻、粉米、黼、黻之章。

图1-94

朝臣官吏朝服为梁冠、赤罗衣、白纱中单，以青色饰领缘，赤罗裳、青缘，赤罗蔽膝，大带用赤、白二色绢，革带佩绶，白袜黑履。官职品级主要区别在冠的梁数、革带的饰别与执笏的质料上，凡一品冠七梁（公、侯、伯官等级加笼巾、貂蝉、立笔），革带用玉，绶用绿、黄、紫、赤云风四色花锦；二品冠六梁，革带用犀，余同一品；三品冠五梁，革带用金，绶鹤花锦；四品冠四梁，革带用金钑（sà）花，余同三品；五品冠三梁，革带用银钑（sà）花；六品、七品冠二梁，革带用银，御史加獬豸（xiè zhì）冠；八品、九品冠一梁，革带用乌角。所执的笏（hù）板（图1-92），一品至五品质用象牙，六品至九品为槐木。朝服只在典祭大礼时服用，一般皆用常服，如常朝执事，平时也可穿。常服以乌纱帽，团领衫，束带，下穿大口裤，足着软靴。洪武二十六年（1393），定职官常服使用补子（图1-93），文职一品为仙鹤，二品为锦鸡，三品为孔雀，四品为云雁,五品为白鹇 ，六品为鹭鸶，七品为溪敇，八品为黄鹂，九品为鹌鹑，杂职为练鹊，风宪官为獬豸。武官一品、二品为狮子，三品为虎，四品为豹，五品为熊罴 ，六品、七品为彪，八品为犀牛，九品为海马。朝服与公服都属礼服。公服为盘领右衽袍，为在京文官每日晚朝奏事及侍班、谢恩、见辞时，在外文官每日清早公坐时服用。一品至四品为绯袍，五品至七品为青袍，八品至九品为绿袍，未入流杂职官，其袍、笏与八品以下相同。袍上的花纹：一品用大科独花，径五寸；二品用小科独花，径三寸；三品用散荅花无枝叶，径二寸；四品至七品用小杂花，四品、五品径一寸五分；六品、七品径一寸；八品以下无花纹。官吏服还定状元服和进士服，状元服有朝冠二梁(朝服时戴)及乌纱帽一顶（常服时用），朝服身穿红罗袍，圆领、白绢中单，披锦绶，蔽膝，执槐木笏一把；而常服则为袍衫，光素银带，下空大口裤，足穿毡袜朝靴。进士服有进士巾，为硬裹软角，形制为顶微平、软展角，领袖缘边以青罗制之，革带色青并饰以黑角，笏用槐木。

贵族男子的便服（图1-94）为大襟、右衽、宽袖、下长过膝的袍衫，面料为绸绢，下绣纹样，也有用织锦缎制作的。士人的冠以四方平定巾为主，也有戴便巾的，身穿大袖衫，纹样多寓吉祥之意，又称直裰或直身，也有穿衫子的。其他阶层男子的服饰也有特色，如衙门皂隶杂役，戴插有孔雀翎毛的漆布冠，穿青色窄袖布衣，下打密褶，束红布织带；地位更低的捕快，则戴小帽，穿青衣，外罩红布背甲，束青丝织革；市井富民也穿纱绸绫罗，但颜色只用青、黑，领上用白绫或白绢护之，以示与仆隶有别。

男子鞋履，官员穿靴或云头履，儒士生员穿黑色双脸鞋，庶民百姓穿鞋。江南一带多穿蒲草鞋，北方地区一般多穿牛皮直缝靴。

明代胄甲，大多是用铜铁而制。将校出征、习武时一般是戴战盔，顶饰红缨，后饰盖脑。所服的铠甲，甲片为“山”字形状。力士、校尉、旗军常戴金鹅帽或巾帽，服战袄，披肩巾，窄袖口，胸前置裆软甲，以铜钉样为饰，长至于膝。着内衬棉花，色为红的胖袄。束革带，围护腰，下为裤，前后披以软甲袪裆，足着软皮靴。士兵上阵时所穿的铠甲为销子甲，腰部以下还配铁网制成的裙、裤，足穿铁网靴，骑士多穿对襟衣。

（二）明朝男子佩饰

明代官帽（图1-95）也取式于幞头。其制以铁丝编成框架，外蒙乌纱，造型为圆顶式，也分上下两阶，左右各插一个帽翅。帽翅的前身就是硬脚，在明代，这种帽子被称为“圆帽”，民间则称其为“乌纱帽”。因为这种帽子专用于官吏，所以后来就引申为“官职”的代称，取得了官位，叫“戴上了乌纱帽”；革职罢官，则叫“丢了乌纱帽”，直到现代，仍有这种说法。不过很少有人知道，这种乌纱帽的前身就是幞头。

图1-95

图1-96

图1-97

图1-98

图1-99

明代男子所戴帽子种类繁多，除乌纱帽外，还有忠静冠（图1-96）、网巾（图1-97）、四方平定巾（图1-98）及六合一统帽（图1-99）。使用因人而异：如官吏戴“乌纱帽”，乌纱帽的样式与晚唐五代的幞头略同；宫廷近侍戴“刚叉帽”；太监戴“三山帽”；中军巡捕戴“棕结草帽”；浮浪少年戴“百柱帽”；贡监生员戴“遮阳大帽”等。至于普通男子，则戴一种圆帽：以纱、罗、缎、绒等材料制作，也有用马尾或人发编织的，通常裁为六瓣，缝合之后加以帽边；颜色以黑为主，夹里用红。相传这种帽式出自于明太祖朱元璋之手，制为六瓣，是寓意为六合一统、天下归一，因此定名为“六合一统帽”。嘉靖七年（1528）至明末崇祯时，令百官都戴以黑纱所制，形制为平顶，中部略高为三梁，梁缘用金线装饰，冠后排列两山形比冠高、似两耳的忠静冠。网巾是一种用黑色细绳、马尾、棕丝编织而成，系束发髻的网罩，一般衬在冠帽之内，也有直接露在外面，是男子成年的标志。职官、儒生的便服则以黑色纱罗制成四角皆方的四方平定巾，戴此巾，服装可以随便穿着。六合一统帽由六片罗帛拼成的，俗称瓜皮帽，市民百姓戴用。

明代男子对头巾的崇尚程度，超过了以往任何时代。在这200多年间，先后出现的头巾款式，不下三四十种。网巾是明代男子用于束发的一种网罩，不分尊卑贵贱，均可用之，通常以黑色丝绳、马尾或棕丝等编成。平时家居可露在外面，有官者外出，则在网巾上加戴冠帽。这种网巾出现在明初，相传是经明太祖朱元璋“钦定”而颁发全国的。一天，朱元璋微服出行，走到神乐观前，见一个道士正在灯下编织网巾。朱元璋问：“此何物也？”道士答道：“此为网巾，用以裹头，则万发俱齐。”刚刚当上皇帝的朱元璋听了“万发俱齐”这句话非常满意，马上将这个道士封官并将网巾颁布于天下，令满朝文武、全国百姓都用此巾来罩发。

在明代头巾历史上，网巾使用的时间最长，从明初一直到明亡。清兵入关后，因为强迫汉族男子剃发蓄辫，这种首服才被废弃，但仍有热衷于此者。据清代笔记记载，清兵攻下江南之后，有明代遗民携两个仆从，因不肯改变明式服装，被逮捕入狱，随即被狱吏掳去网巾衣冠。主人愤怒地对仆从说：“衣冠者，历代各有定制。至网巾，则我太祖高皇帝创为之也。今吾曹国破即死。岂不忘族制乎？汝曹取笔墨来，为我画网巾额上。”于是三人互相对画，天天如此，直到被杀。

方巾是明代读书人所戴的一种头巾，实际上是一种被缝制成四方形的便帽。有官之人平时在家也喜戴之，其以黑色纱罗制成，可以折叠，展开时四角皆方，故名“方巾”，也有称“四角方巾”的。相传明初时，天文学家杨维桢被召入殿，进见太祖。太祖见他所戴的方巾四角皆方，非常奇特，问他叫什么名称。杨维桢灵机一动，即兴答道：“此四方平定巾也。”太祖听后十分高兴，于是颁制天下，并规定其为儒士、生员及监生等文人的专用头巾。“四方平定巾”之名在明代著作中屡见记载，《明史》中也有叙及。在《明史》中，还明确记载了颁制的年代为洪武三年（1368）。这年杨维桢确实被召至京城入见过太祖，但杨维桢一直对灭亡的元朝念念不忘，屡次拒绝在明朝为官，他在入见明太祖时，会不会说出这种谄谀的话，只有天知道了。

二、明朝女子服饰

明制的命妇、贵夫人、仕女都穿常服，头梳高椎髻，饰以各种珠宝、簪钗、步摇，着大袖衫，外罩对襟长袖褙子，褙子长至膝，为合领对襟袖；下穿百褶长裙，裙缘边；足着绣有花纹的尖头小履。宫女头戴饰花的乌纱帽，或上饰折枝小葵花，花用金圈装饰；着圆领窄袖袍衫，红裙，革带以珠饰；足着弓样鞋并刺绣小金花。富阔之家的女子也头戴饰满金银珠翠的高冠，身穿右衽大袖衫、襦、长袍，足着尖足绣花丝履。普通妇女的礼服是大袖宽身的褙子（图1-100），但只能用紫色粗布，不许金绣。直领、对襟小袖的褙子为普通妇女的便服。明代中期，青年妇女盛行穿比甲。比甲是一种无袖、无领的对襟马甲，长至臀或膝，贵族妇女用织金组绣，并且用纽扣扣之。比甲一般穿在大袖衫、袄之外，下着裙。妇女下裳多穿裙，裙色明初时尚浅淡，至崇祯初年，裙色多用素白，在裙幅下边一二寸的位置绣花边，裙幅初为六幅，明末为八幅，腰间有细褶数十。还有一种名为“月华裙”，裙幅共十幅，腰间每褶各用一色轻描淡绘，色极淡雅，风动色如月华。还有一种称为“凤尾裙”,用绸缎裁剪成大小规则的条子，每条绣以花鸟图纹，另在两畔镶以金线，碎缀成裙，还有以整缎折以细道而制的“百褶裙”。

明代皇后的礼服（图1-101），冠以翡翠九龙四凤，大、小花各十二树为饰的圆框帽，两博鬓，十二钿。服深青色画雉之纹的盘领或交领的右衽袍衫，素纱中单，领、袖、裾用红色罗缘边，蔽膝随衣色，用翟为章。玉革带，青袜，青舄，以金云龙为饰，受册、谒庙、朝会时服用。宴居时则用常服，戴双凤翊龙冠，首饰钏镯，金玉珠宝、翡翠随用。着大红色加霞帔的大袖衣，金绣龙凤纹。革带用金饰，长裙、褙子为红色。妃子则用刻以花凤的犀冠，首饰钏镯，服诸色团领衫，团花以金绣鸾凤为纹，唯不用金带。命妇礼服则戴缀有珠翟、花钗的凤冠，着盘领对襟，衣领宽三寸，两领直下一尺，前襟间缀有三个纽子的大袖衫。常服则用有颜色的团领衫、霞帔、合领、对襟，长袖的褙子都用深青缎匹。品级的差别，除在凤冠上有所示外，另外则表示在霞翟纹上：三品、四品金绣云霞孔雀纹，五品绣云霞鸳鸯纹，六品、七品绣云霞练鹊纹，八品、九品绣缠枝花纹，八品、九品的褙子用折枝团花。

图1-100

图1-101

图1-102

明代从元人手中夺得政权，对恢复汉族传统礼仪特别重视。明建国初期，就规定皇后在册封，谒庙及重大朝会时必须戴凤冠。凤冠（图1-102）形制比宋代复杂，如洪武三年（1370）定制：皇后凤冠，圆框之外饰以翡翠，上饰九龙四凤，另外大、小花各十二枝，冠的两旁缀两扇云形片饰，称“二博鬓”；用十二花钿。永乐三年（1405）又定：冠用涂过漆的竹丝为圆框，外帽翡翠用翠龙九条、金凤四只，中间有一龙口衔一颗大珠，其余之龙口衔珠滴；冠上另加有翠云四十片，大珠花十二枝，每枝上饰牡丹花两朵，小花也用十二枝，两旁另附有“三博鬓”。

这些凤冠的形象，在《历代帝后像》中都有比较具体的描绘。如其中所绘肖恪皇后所戴的凤冠，除凤凰数目多出两只外，其余都和文献记载相符，显然是明初时的样式。所绘孝贞纯皇后所戴的凤冠与此不同：顶上缀以龙凤，凤嘴衔下一挂珠滴，四周有大小相同的珠花，耳鬓之处有三片博鬓垂下。据史籍记载，孝贞纯皇后之号是明孝宗即位以后才追封的，所绘图中反映的冠式，正是永乐三年（1405）制成的样式。

1957年，考古工作者从北京明定陵发掘出四顶凤冠实物，这些凤冠因为在安葬前被盛放在特制的朱漆箱子中，所以保存得非常完好。由其可以看出，当时凤冠的具体做法是用竹篾等材料作为骨架，先编成一个圆框，在圆框的两面各裱糊一层罗纱，然后将事先加工好的龙凤及珠花等装缀在冠上。龙凤以金丝编成并镶嵌有翠羽，冠顶正中的金龙口中衔着一颗晶莹的宝珠，左右二龙则各衔一挂珍珠，这种珠串即史书中所称的“珠滴”，凤嘴之中也衔有珠宝。整个凤冠造型美观、制作精致，堪称传统工艺美术制品中的瑰宝。

明代妃嫔跟随皇帝参加祭祀或朝会时，和皇后一样，也戴凤冠。不过，其凤冠上的装饰物有所不同，主要的区别是不用金龙，而用九只鸟代替，以示等差。这种类型的凤冠，在江西南城的一座明妃墓中也有出土。冠身以藤篾编成，外蒙黑色罗绢，四周饰有用硬纸及绫装裱而成的云朵，云上粘贴有鸟的羽毛。整个冠上镶嵌有翠珍珠3 000余颗。在冠体顶部的鸟尾上，还装有金钿花二十一朵。另在冠的两侧，各插一对用金片錾刻而成的凤钗，凤尾也由五片长条形金叶剪制而成，尾下则以金丝卷成绒毛。在凤钗的脚上，还刻有铭文，详细记载了这顶凤冠的制作年代、作坊名称以及凤冠上各个部位的质量等。

根据明代制度规定，除皇后、嫔妃可以戴凤冠外，其他人一般不准私戴。内外命妇礼冠，形状虽然和凤冠相似，但冠上不得用凤凰，只能用金翟。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一些达官贵戚为了炫耀自己的富有，常常为自己的母亲和妻妾置办各种各样的凤冠。嘉靖朝权贵严嵩，家中就有十多顶凤冠，凤冠上的装饰并不比后妃的逊色。除此之外，他的子女也加以效尤。在严嵩被革职之后，人们从他儿子严世藩府中，就查抄出珍珠五凤冠六顶，共93两；珍珠三凤冠七顶，共53.1两。这些凤冠原先都是实用之物。

出土实物也能反映出这种情况。如1955年，考古工作者从甘肃兰州西郊的明彭泽夫人墓中，发掘出一顶凤冠实物。根据随葬墓志记载，彭泽之妻吴氏，身前受封“一品命妇”，身份虽然不低，但严格地讲，她并不具备戴凤冠的资格。

由于这种情况十分普遍，所以朝廷也不加干涉，时间一长，人们便将命妇的礼冠也混称为“凤冠”。《红楼梦》中贾宝玉对李纨所说的“凤冠”，实际上也是冒牌货，严格地说，应该称为礼冠。

明代妇女的襦裙（图1-103）与宋代差别甚小，只是年轻妇女在中间常加一条短小的腰裙。长袄是贵族妇女、地主家中的奴婢们的一种便服，其式为盘领、交领或对襟，领子上用金属扣子，窄袖，领、袖、下摆缘边，长至膝下，服色为紫、绿，袄上花纹为刺绣形式，与大袖衫相似。妇女还普遍喜欢穿一种以各色零星织锦料拼合缝制、形似僧人所披的袈裟的水田衣，与戏台上的百纳衣十分相似。

到了明清时期，抹额的形制也发生了变化，除了用布条围勒于额外，还出现了多种形式：有的用织锦裁为三角之状，紧扎于额；有的用纱罗制成窄巾，虚掩在眉额之间；有的则用彩色丝带贯以珍珠，悬挂在额部。使用者也不限于士庶妇女，尊卑、主仆皆可用之。

图1-103

一些富贵之家的妇女，也有用兽皮制成暖额的，比较常用的兽皮有水獭皮、狐狸皮、貂鼠皮等，尤以貂狐之皮最为时尚。明人董含《三冈识略》即记谓：“仕宦家或辫发螺髻。珠宝错落，乌靴秃秃，貂皮抹额，闺阁风流不堪遇目。而彼此自以为逢时之制也。”这种毛绒绒的兽皮暖额围在额上，犹如兔子蹲伏，因此，人们将这种暖额形象地称之为“卧兔”。《金瓶梅词话》第14回记西门庆之妻月娘服饰：“头上戴着鬏髻，貂鼠卧兔儿。”第66回记郑爱月的头上，“戴着海獭卧兔儿”。西周生《醒世姻缘传》第1回写富贵之女外出打猎。“拣选了六个肥胖家人媳妇，四个雄壮丫头，十余个庄家佃老婆”作陪，“每人都是一顶狐皮卧兔”。文中所说的“卧兔”，都是指兽皮制成的暖额。这些暖额的具体形象，在明清时期的人物画中有不少描绘。

制作抹额的材料除了兽皮、布帛和丝绳之外，还有用金银珠宝者。具体制法很多，简单的用珍珠穿组而成，或以纱绢为地，上缀珍珠；考究者则用金银丝编织成网络，在上镶嵌珍珠宝饰。明清小说在描写妇女服饰时，常常叙及“攒珠勒子”“珠子箍儿”等名称。如《金瓶梅词话》第63回：“爱月儿下了轿子，穿着白云绢对衿袄儿，蓝罗裙子，头上勒着珠子箍儿。”《红楼梦》第63回：“那凤姐家常带着紫貂昭君套，围着那攒珠勒子。”指的都是这种抹额。

妇女还盛行额帕，又名头箍。初时金幅斜摺，用乌绫，夏天用乌纱制成，宽约三寸，裹于额上即垂后而绕回向前做方结，不再剪裁。后来不仅需剪裁，而且还加团花方块装饰。崇祯年间，以窄头箍为时尚。

明代因妇女大多缠足，穿弓鞋，以香樟木为高底，老年妇女则多穿平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