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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密码
1.7.6.5 用生肖命名集市:
用生肖命名集市:

用十二生肖命名集市,古人是有选择的。因此,十二种生肖进入地名的机会不均等。在云南近200个十二生肖地名中,只有3个蛇街,5个猴街,鼠街6个,兔街7个。有的生肖动物名的使用率就比较高,如马街37个,羊有34个,鸡街有26个,龙街有22个,牛街有17个。这种多寡差异,反映了人们对十二种生肖动物还是有薄有厚。

人们常说,地名是一种文化积淀。黔滇一些地方的十二生肖地名,蕴藏着丰富的生肖文化。

有一首儿歌,是天津儿童文学作家程宏明于上世纪90年代创作的:“生肖歌,好好好,十二生肖我知道。一只鼠,蹦蹦跳,两头黄牛哞哞叫;三只虎,下山岗,四只白兔快快跑;五条龙,齐飞腾,六条银蛇跳舞蹈;七匹马,把车拉,八只羊儿吃青草;九只猴,捧蜜桃,十只金鸡会报晓;十一只狗,看家门,十二只猪,齐献宝。生肖歌,好好好,大家拍手唱得妙。”这是一首十二属相歌。一只鼠,两头牛,三只虎,四只兔,以这样的形式为十二生肖编号。低幼儿唱这首儿歌,不仅“十二生肖我知道”,还可以记住十二属相的前后顺序,从而初步掌握生肖知识。

中国戏剧作家翁偶虹《北京话旧》一书中,写到上世纪40年代北京舞台“十二生肖的合作戏”。当时民生凋敝,各戏班营业率普遍衰落。为了号召观众,将平日不能同台的演员集合起来,合作演出,是为“合作戏”。所演剧目,集齐十二生肖,是为“十二生肖的合作戏”。翁偶虹设计的十二出京剧,是《访鼠测字》、《小放牛》、《武松打虎》、《白兔记》、《拿飞龙》、《青蛇盗库》、《敬德洗马》(《御果园》)《苏武牧羊》、《白猿盗盒》、《时迁偷鸡》、《闹朝扑犬》、《猪八戒盗魂铃》。实际演出时,有关戌狗的那一出改为梆子对《杀狗劝夫》。此外,“约请叶盛章主演《时迁偷鸡》,却因他当时自己挑班,此剧久负盛名,例演大轴,不肯屈居倒数第三”,结果改为《买雄鸡》即《拾玉镯》。演出后,前台后台,皆大欢喜。

中国传统戏出繁多,为十二生肖戏提供了可资选择的剧目。这种生肖戏,1945年抗战胜利那年春节,李少春在上海也曾演出过。演出以剧名所含生肖为序,依次为:《拿玉鼠》、《无度洞》、《小放牛》、《飞虎山》、《锁五龙》、《金山寺》、《白蛇传》、《敬德洗马》、《御果园》、《牧羊圈》、《水帘洞》、《时迁偷鸡》、《杀狗劝夫》、《猪八戒盗魂铃》传为梨园美谈。

一台十二生肖戏,以剧目含鼠者开演,翁偶虹选择的是《访鼠测字》。这是《十五贯》精彩的一折,剧中虽无鼠上台,却把子鼠文章做得很足。

《十五贯》的故事讲,赌棍娄阿鼠为图十五贯钱而杀人,行凶后潜逃到淮安。苏州知府钟为缉凶犯,化装为“测字先生”,来到淮安东岳庙露面,况钟与他的交锋,成为一场效果颇佳的戏:

娄阿鼠:先生,小弟贱名叫娄阿鼠,这个老鼠的鼠字,你可测得出?

况钟:鼠乃十二生肖之首,岂不是个造祸之端么?依字而断,一定是偷了人家的东西,造成这桩祸事来的。

娄阿鼠:你看我往后可有是非口舌连累得着?

况钟:怎说连累不着,目下就要败露了。

娄阿鼠:怎么说?

况钟:喏,你问的鼠字,目下正交子月,乃当令之时,只怕这官司就要明白了。

娄阿鼠:先生!可能窜得出?

况钟:若是走,今日就要动身。到了明日,就走不掉了。

娄阿鼠:为什么?

况钟:鼠字头是个臼字,原是两个半日,合为一日之意。若到明日,就算两日,就走不掉了。

娄阿鼠:啊呀!现在天色已晚,叫我怎么走呢?

况钟:哎,鼠乃昼伏夜行之物,连夜逃走,那是最妙的了。

娄阿鼠:先生费心看看,往哪一方走,才得平安无事?

况钟:待我算算看:鼠属巽,巽属东,东方南方去的好。

娄阿鼠:东南方?先生再费心看看,是水路太平,还是陆路无事?

况钟:待我算算看,鼠属子,子属水,是水路去的好。

就这样,娄阿鼠原形华露,并且当晚真的搭乘况钟的船,启程到苏州,自投罗网去了。

以上引文摘自1956年浙江省整理排演昆曲《十五贯》剧本。此剧故事初见于宋代话本小说。

在这段故事中,娄阿鼠贼心虚,况钟觉蛛丝马迹,借拆字旁敲侧击,表面上围绕着子属鼠推理,其实是牵着娄阿鼠的鼻子,令其不打自招。如此剧情,很有特色。这段台词中,三次讲到子属鼠。“鼠乃十二生肖之首”,说的是子鼠;“你问的鼠字,目下正交子月,乃当令之时”,古时以十二地支纪月,说子月为鼠“当令之时”,因为鼠是子的属相;“鼠属子,子属水”,讲子鼠,连同五行之说也讲到了。至于“鼠属巽”,则是出于剧情需要的设计。苏在淮安之东,剧情要把娄阿鼠引到苏州去。

与生肖文化相关的内容,元代杂剧有所表现。《桃花女》中写到星日马、鬼金羊、昴日鸡,均为古代二十八宿神形象。逐一登台,这中间便有虚日鼠、牛金牛、尾火虎、房日兔、亢金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