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青田石
1.青田石传说
青田石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篆刻用石,据史料记载,青田石材的被利用至少已有一千五六百年的历史。六朝之际,即有以其镌刻的拙朴卧猪作殉葬冥器。表明六朝时即有青田石采掘利用,宋时开采较多,清代开采已具有相当规模。青田石是我国四大图章石料之一。印章古称玺,是一种凭信工具,同时也是书法与雕刻相结合的一门艺术。青田石在中国印文化中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是最早被引入篆刻艺术殿堂,最受雕刻艺术家推崇、应用最广泛的印材。
青田石石质细腻,脆硬合适,随刀刻划能尽得笔意韵味,使用青田石能集篆刻于一体,篆与刻都成了文人学者顺心遂意、乐而为之的常事。明代篆刻家吴日章认为:“石宜青田、质泽理疏、能以书法引乎其间,不受饰、不碍力,而见笔者,石之从志也,所以可贵也。使治印文人雅士,视青田石治印既有治印之美,又有书法之意。”从钤印讲,青田石既耐温,又致密,有调和柔熨之优点,吃油附色性能无与伦比,既不吸油过量又能使印油印色均匀,印之特别清晰且久不褪色。(图4-56)

4-56 封门青印章
元初著名文人赵孟頫,最早用青田灯光冻石治印。明代文彭偶得青田灯光石数筐,得以施展自篆自刻印章的艺术才华,被后世推崇为印学鼻祖,“于是冻石之名,始见于世,艳传四方”。篆刻家皆“贱金不如贵石。”
青田石在当地被称为“图书石”,石雕称为雕“图书”,石矿称作“图书洞”,由此可见青田石用于治印,作为印材之首在印篆史中的地位。近代,在《西泠后四家印谱》中见印344方,青田石216方,占70%。国画大师吴昌硕、齐白石、潘天寿都十分钟爱青田石,多用青田石治印。
流传至今的青田石印章珍品除文彭、何震、吴昌硕等篆刻大家的作品外,还有珍藏于故宫博物院的乾隆皇帝八旬大寿贡品,全套60枚的“宝典福书”和现藏于南京博物馆的抗英民族英雄林则徐的三方青田石印章。(图4-57)历代藏品展示了青田石不但为皇宫御用之珍品,文人雅士之至爱,而且博得历代朝臣、将相的青睐。青田石流传之广,对篆刻艺术贡献非常大。上世纪60年代当代大文豪郭沫若先生亲临青田考察时就题下了“青田有奇石,寿山足比肩”名言。

4-57 林则徐青田石章(南京博物馆)
其实,现代青田石不仅雕刻图章,大量运用青田石山子雕刻,许多青田石雕刻艺术品价值也非常高,并不断有新的青田石种类出现,例如,青田蓝花钉、蓝花星、紫罗兰、山炮绿都属于青田石的新品种。山炮绿是一种翠绿色的青田石,颜色艳绿,极其温润细腻,是难得的青田石新品。(图4-58、59、60)

4-58 绿色青田石雕

4-59 青田石雕

4-60 青田石雕件
2.青田石特征

4-61 青田石雕

4-62 青田石山子
青田石因产于浙江青田境内而得名。青田石矿床位于县南郊约十几公里的方山、山口一带。已知有氏山、图书山、白羊山、凤门山、西山和麻坑山矿,所产图章石统称“青田石”。
青田石主要是一种隐晶质板状叶蜡石,但含有少量K、Mn、Ti、Fe2+和Fe3+等元素。其色淡雅而华丽,除特有的青色外,还有红、黄、蓝、绿、黑、白、紫、褐、花等色,石中更有许多奇妙的纹饰,似高山飞瀑、奇花异卉、人物脸谱、飞禽走兽等。青田石质地致密,石质清纯、温润、细腻、凝重、敦厚,似透非透。青田石显蜡状光泽、玻璃光泽、油脂光泽,微透明至半透明,少数透明。硬度2.5-3,密度2.7。青田石中矿物的含量决定了石质的软硬。一般氧化铝含量愈高则愈软,而氧化硅、氧化铁含量愈高则愈硬。质地纯、透明度好的“冻石”,是很纯的细小致密结晶质叶蜡石。新品种山炮绿主要矿物为含铬绢云母,次要矿物为石英,且含少量黄铁矿、红柱石、伊利石等,因其色艳质细而成为青田雕刻石的又一新的名贵品种。
3.青田石成因
青田石的化学成分以三氧化二铝和二氧化硅为主,约占总含量的90%,其他有氧化钾、氧化钠、氧化钙、氧化镁、三氧化二铁等。青田石矿床属火山中低温热液类型,成矿形式以交代为主,充填为次,成矿年代为距今约1.4亿年的晚侏罗纪。
青田石的石色与所含的微量元素和矿物有关,如氧化铁、黄铁矿呈黄、棕黄色,赤铁矿呈红、红褐色,钛元素呈淡红色,锰元素呈紫色,有机碳质呈褐色、深黑色,绿泥石混入呈绿色等。石中花纹是在矿蚀变过程中受外力的挤压、聚集、沉淀、浸入,而使各种色素矿物质相互浸染、压固、胶结等形成的。
4.青田石种类
青田石分布很广,以山口为中心,青田石种类上百,而以山口灯光冻为青田石最佳石品,其“莹洁如玉,照之灿若灯辉,价重黄金”。黄金耀以其艳丽色彩,纯净细结,细润脆软质地被视为珍宝。封门青的质地极为细腻,不坚不燥,行刀脆爽,尽得笔意韵味。金玉冻青黄相辉,对比柔和。青田石除灯光冻、黄金耀、蓝花青、封门青外,还有竹叶青、金玉冻、白果青田、红青田(美人红)、紫檀、蓝花钉、封门三彩(三色)、水藻花、煨冰纹、皮蛋冻、酱油冻等,均于实物名称相类,易辨。近出龙蛋石,系暗红杂石包裹体,内往往有圆或椭圆上品封门青独石,极为珍稀。形成类似田黄,价值亦愈益昂贵。上品的青田石本身即是艺术品。无论质地冻或非冻,石性皆清纯无浑,“坚刚清润”,“柔润脱砂”。
灯光冻,又名灯明石、灯光石、灯光等。灯光冻,青色微黄,坚致细密,温润纯洁,半透明,为青田最上品,被誉为“中国印石三宝之一”,产于山口一带。
鱼冻,即是有斑点、杂质、格纹的灯光冻。
蓝花青田,又名蓝花冻。此石色如芳兰,明润纯净,通灵微透。产于山口一带。
竹叶青,又名竹叶冻。青色泛绿,通灵明净,石性坚韧。常裹生于粗硬紫岩中,肌理常隐有细小白点,纯净大块者极难得。产于周村一带。
南光青,青色明净,温润微冻,质细性韧。青色偏白,肌理常隐白色斑纹。产于南光洞。
封门青,又名风门青、风门冻。色淡青,如春天萌发的嫩叶,有的偏黄、白,肌理常隐有白色、浅黄色线纹。质地极为细腻,不坚不燥,最宜走刀,尽得笔意,为难得之珍品。产山口封门。封门青久负盛名,是青田石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个大类。石质佳,名品多,历史亦最长。封门青矿石,旧称枫门、风门,现名是大清乾隆时所定且沿用至今。上世纪50年代,因产石甚丰,故一度易名丰门。历经八百余年的开采,矿脉已几近枯竭。
封门青细润雅致,富有玉质感,运刀爽利,能得心应手。无论初学者还是篆刻家皆推崇备至。它的色彩以淡青色居多,所以名为封门青,莹洁起冻者谓之封门冻。古时传有灯光冻,今已罕见。蓝花青、黄金耀、石榴红、蓝星、蓝钉、白果青、封门黑、封门绿、封门三彩,都是封门石中不可多得的稀有品种,为世所珍。(图4-63、64)
5.青田石评价

4-63 青田蓝星章

4-64 封门青印章
如何鉴别青田石质量的优劣?青田石具备“坚、软、细、老、巧、纯、透”等特征的就属上品。坚是指质地坚实致密,无裂纹。软是指质地均匀无杂石、砂钉。细是指石质细腻。老是指质地古朴而不显太嫩。巧是指结构布局巧妙,色彩丰富。纯是指色泽纯净,无杂色。透是指质地温润而显透明。(图4-65、66)

4-65 山炮绿章

4-66 青田石雕件
青田石中以“冻石”最为珍贵,最为名贵的是“灯光冻”,其次为“鱼脑冻”、“酱油冻”、“封门青”等皆为青田石中的上等品。上好的青田石一直是市场上的抢手货,价值很高。因为青田石的名贵和难得,因而深受文人、雕刻家和收藏家的钟爱,也备受投资者的青睐。封门青,色淡青,如春天萌发的嫩叶,有的偏黄、白。质如灯光冻,微透。质地细腻,此石极纯,了无杂质,故曰“清”。肌理常隐有白色、浅黄色线纹。
由于封门青的矿脉细,量之奇少,色泽高雅,质地温润,大为篆刻家所青睐。其色彩天然,鸡血、田青以色浓质艳见长,象征富贵。封门青则以清新见长,象征隐逸淡泊,因此,前者可说是“物”(物质)的,而后者则是“灵”(精神)的,专家称封门青为“石中之君子”,十分贴切。(图4-67、68)

4-67 青田石封门青红花章

4-68 青田玻璃冻
6.青田石鉴别
青田石的矿物成分以叶蜡石为主,多为不透明至微透明,颜色以黄、绿、紫相间为主,青田石以原生矿为主,无石皮。寿山石色彩丰富,各色俱全,矿物组成多样,有田坑、水坑、山坑之分。青田石中的冻石与寿山石中的高山石很类似,但其不含萝卜纹。青田石的高档品种“封门青”较为名贵,故市场上常见假品或伪品。
封门青主要作伪手法有拼贴法和模压法,与鸡血石做假手段基本相同。
拼贴法,就是将封门青石料切成薄片。然后拼贴于普通方章的六个面。由于使用对角拼接工艺,较难识辨。此种假章应仔细检验边角线,从中寻找拼接的蛛丝马迹。
模压法,就是用石料添加颜料拌胶水压制而成。这种假石章外观上色彩纯净,无裂纹,无杂质,微透明,体量大,十分诱人。有经验的人通过一摸二听三看四试来鉴别:先用手摸,天然石感冰冷。假石易暖。再用手指弹之,天然石音沉,假石声脆。随后将其逆对强光,天然石章边缘有透明感至厚实处影调变化自然,假石章为增加重量,在章体内埋有铁条,隐约可见。最后可用刀刻石检验,真石将刻出石粉,而刻塑料制品,刀下可见卷曲的细丝。
还有,市场上常见用辽宁宽甸石或广东石假冒封门青。宽甸石质细较透,光泽好,外观上有近似之处,但仔细辨认,其青色偏绿、色浮躁,肌理含浅絮纹,多砂,难以受刀。广东石有的偏鲜,有的偏白,肌理多白色斑纹。有的更有明显的层状矿石特征,在印体上显出“阴阳面”,有两面较纯净,另两面有较多斑纹。
7.青田石保养

4-69 青田石山子

4-70 青田石雕

4-71 青田石雕
青田石硬度低,韧性度差,为此应精心呵护,首先要注意避晒、避风、避震、避尘。尤其要避免阳光直射或强烈灯光的长时间照射和风吹,以免变色、变质,而出现褪色、裂纹。强烈震动或碰撞会造成印石破损。灰尘多了会损害印石的自然神韵。因此最好能置于印盒或玻璃橱内,既便于观赏又利于保养。青田石属叶蜡石类,石质耐温致密,故不必用油养护,可以用加温封蜡法保养。对一些收藏时间长,已“褪色”的石章,可先置温水中清洗,阴干后加温封蜡,用软布揩擦,即可光洁如新。对一些高档石章,可经常置于手中把玩,时日愈久,印石表层的包浆愈显得雅致苍润,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