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一、灵璧石

一、灵璧石

1.灵璧石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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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灵璧石(高310厘米,柴宝成收藏)

有着“天下第一石”美誉的灵璧石,集质、声、形、色诸美为一身。灵璧石产于安徽灵璧县境内,主要分布于灵璧县北部的渔沟、朝阳、下楼、朱集、浍沟等乡镇的70多座山脉中。古代以“灵璧”名县,是取“山川灵秀之钟,石皆璀灿如璧”之意。《灵璧志略》记载:“灵璧有七十峰,产有磬石、巧石、黑白石、透花石、菜玉石、五彩石等,山川灵秀,石皆如璧。”因石质坚硬厚重,结构致密,体态瘦、透,故“击之金声”,敲击它会发出金属般声响,类似八个音符的声音。(图5-1)

乾隆皇帝曾赞美灵璧石为“天下第一石”。《禹贡》中就有“泗滨浮磬”的记载。自古以来,有名的藏石家无不藏有灵璧珍品,有文献记载的就有苏轼的“小蓬莱”、范成大的“小峨嵋”、赵孟頫的“五老峰”。风流帝王李煜钟爱“灵璧研山”,宋徽宗还为常常把玩的一株灵璧小峰题了“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八字,命人镌于峰侧,并钤御印。南宋《云林石谱》上记载百余种石品,灵璧石被放在首位;明人文震亨撰写《长物志》,也有“石以灵璧为上”的评判。明朝王守谦《灵璧石考》一文称:“海内王元美(世贞)之祗园、董元宰(其昌)之戏鸿堂、朱兰嵎(之藩)之柳浪居、米友石(万钟)之勺园、王百榖(穉登)之南有堂、曾莲生之香醉居、刘际明之吾石斋、刘人龙之梦觉轩、彭政之啬室,清玩充斥,而皆以灵璧石作供。”(图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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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故宫收藏的灵璧石

南唐后主李煜所爱的“灵璧研山”,“径才逾尺,具三十六峰,且各有其名。又有下洞三折而通上洞,中有龙池,天雨则津,滴水稍许于池内,经旬不燥。”

宋徽宗得一“灵璧小峰”,“长仅六寸,高半尺,玲珑秀润,卧沙、水道、裙折、胡桃纹皆具,小峰之巅有白石圆光,晶莹如玉。”御题:“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勒于石。

石癫米芾得南唐后主“灵璧研山”,赞曰:“谁谓其小,可置笔研,石形如岱,顶有方坛。”米过镇江,因爱甘露寺旁临江一处晋唐古建筑,乃苏仲恭宅,苏亦爱“灵璧研山”,石宅相交后,米却又叹不已,抱憾终生。

苏东坡为得到灵璧石,亲自到灵璧张氏园亭为园主作画、题字、撰文。主人喜赠“麋鹿宛石”,载归阳羡。现在《丑石竹风图》和“麋鹿宛颈石”均已不知去向,所撰《灵璧张氏园亭记》仍保存至今。

宋代诗人方岩在《灵璧磬石歌》中曰:“灵璧一石天下奇,声如青铜色碧玉”。清代蒲松龄等都钟情于灵璧石。文天祥曾珍藏一块灵璧石,长12厘米,造型优美,周身呈现黄、褐、黑三种颜色,为灵璧石中不可多得的佳品。灵璧石底部的款识:“卢陵文天祥珍藏。”文天祥尽管他的一生坎坷,然而却仍然阻止不了他对灵璧石的喜爱之情。难怪这件灵璧石正面刻有诗文:“石与人心一样坚,不曾饿死不曾全。士王净土侪阳鬼,洪水翻亭属后天。”字体随形附刻,隽永秀丽。这是清代著名学者、书画家张廷济得此石后,为纪念文天祥而作。同时,上面还有清代大书法家、乾隆进士“伊秉绶观于宣南坊”落款。这件文天祥的旧物,又有清代两位大家题诗落款,收藏意义非同凡响。

据考,历史上对灵璧石曾有两次较大规模的开掘和收藏。一次是北宋中后期,先是当地人士采石筑园,或为清供,经苏轼、米芾等称颂,名声愈噪,直到徽宗修筑艮岳石,达到高潮。此后沉寂多年,一直持续到明万历年间。王守谦称:“国朝垂二百六十余年,寥寥无闻,即问之土著者,亦竟不知灵璧石为何物。”万历三十七年,御史张鸿来灵璧觅石,于雨后在山涧沟壑中采得几方,以此为端,开始了又一轮发坑取石的热潮,贩石者接踵而至,王守谦甚至担心在过量的采掘中,会使灵璧石消失。(图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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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灵璧石(几案座和雕花座组合,柴宝成收藏)

1990年以后,国内大城市和韩国、日本、新加坡等国家以及港台地区有实力的收藏家,慕名前往灵璧石的主要产地,寻觅、挖掘、收购灵璧石。1994年香港苏富比拍卖行的一件45厘米高的灵璧石拍品,成交价达到6.8万美元。

2.灵璧石特征

地质学研究认为,灵璧石是中厚层状灰岩,黑色泥晶结构,层状构造,主要由方解石和白云石组成,最有代表性的磬石为隐晶质石灰岩,是由颗粒大小均匀的微粒方解石组成,其中含有多种金属矿物及有机物质。由于灵璧石多有硅化现象,所以其硬度较高,多在6-7之间。密度2.73左右。颜色有黑、白、赭、绿和杂色,其造型奇特,肌理绵密,质素纯净,坚固稳实,有分量感和湿润感。(图5-4、5、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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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黑灵璧石(刘道荣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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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白灵璧石(柴宝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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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彩癣灵璧石(刘道荣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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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黄色层纹灵璧石(柴宝成收藏)

灵璧石具有“三奇”、“五怪”的神奇:三奇有声奇、色奇和质奇。声奇,叩之有声,声如青铜。色奇,黑如墨玉,磨之可为镜;白色则泽润如羊脂,犹如一团白云;彩色石红、黄、青、蓝搭配,美不胜收。含硅质灵璧石硬度大,灵璧石富含十多种有益于人体健康的微量元素,最利于长期收藏。

五怪为瘦、透、漏、皱、丑的怪异形态。瘦,体态窈窕,突兀嵌空。透,洞豁贯穿,玲珑剔透。漏,空穴委曲,鬼斧神工。皱,皱毂叠浪,岩窦纵横。丑,丑极则美,美极则丑。丑而雄,丑而秀,乍看怪丑,实则娇美。

3.灵璧石成因

地质学研究认为灵璧石是晚元古代震旦纪地层中的碳酸盐岩,属典型沉积岩类,形成于数亿年前的海洋中,岩石中常含有远古的海藻化石,这些藻类化石最早形成于十多亿年前。海藻类如蓝藻、绿藻、红藻在浅海底一代复一代的生活,随时代变迁与海水中的碳酸盐一起沉淀下来,逐渐形成碳酸盐层被深埋地下固结成岩,碳酸盐结晶为方解石、白云石,混杂于其中的藻类则构成各种色纹。

4.灵璧石种类

黑色叫黑灵璧,白色称白灵璧,还有彩灵璧、彩癣灵璧以及灵璧磬石等等。

细分灵璧石品种近百种,但大体分为六类:

磬石类:也统称八音石,有墨玉磬石、灰玉磬石、红玉磬石、三花磬石等,品种间除颜色、形体差异较大外,其石态、石质等方面基本相似,玲珑剔透,叩之有声。

龙鳞石类:现称碗螺石,有红碗螺、灰碗螺、黄碗螺等。此类石身均有凹凸形鳞状,直观感觉强,石身规律排列无数条龙身形体,且头尾完整。如切片加工,打磨上光,则平面显露出个个螺状环体图案,层次分明,轮廓清晰,环状色差较大。(图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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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红色碗螺灵璧石(安徽)

五彩灵璧石类:该石色彩缤纷灿烂,黄、绛、褐、红、青色花纹雕嵌,纹理特别,曲折舒展,如山川、河流、日出、朝霞,或黑云压城,或洪荒无情。可以多色,也有单色,如红、黄等。(图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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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彩灵璧石

花山青霜玉类(也称菜玉石):石质较硬,7度以上,手感滑润,天然光洁。以灰、黑两色组成,深嵌体中,形似山丘,独成一体。

透花石类:此石黑、灰色,呈方圆、椭圆状。颜色的底色展现出化合物、植物、山川、清溪、沙丘、脸谱、文字等,古相典雅,栩栩如生。透过背面以强光照射,观之韵味无穷。(图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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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 透花石类灵璧石

白灵璧石类:有红白、黄白、灰白、五彩、褐白灵璧石数种,各底色呈现斑斑点点的白玉,质地坚硬,如积雪、白云,点缀通体,天生丽质。(图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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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1 白灵璧

5.灵璧石鉴赏

灵璧石与太湖石成分相同、成因相近,评价的标准也基本一样,都以瘦、皱、漏、透为基本标准。但灵璧石又有所不同,评价不仅仅有四个标准,还包括声、形、质、色、纹等方面要求。

灵璧磬石击之金声玉振,古代为宫廷主要乐器。如今采集时不仅观其形,首先叩其声,以有金属清越之声为贵。磬石无清脆声者不是石体有伤,就是有石膈(筋脉病态或脉筋过宽)等原因。磬石之声被当地人视为驱邪、纳福的吉祥之音。(图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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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 灵璧石磬石(柴宝成收藏)

灵璧石原在古泗水之中,经过亿万年的自然风化,使之形成瘦、皱、漏、透和圆、蕴、雄、稳等特点。还有顽、拙、怪和灵、巧、秀、奇诸美。有的灵璧石肖像景物,惟妙惟肖;有的气韵生动,震撼人心;有的轮廓抽象,写意传神;有的意境无穷,耐人寻味;有的色彩艳丽,气质高雅;有的纹理图案天然成趣,妙不可言。(图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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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3 麒麟(灵璧石,柴宝成收藏)

灵璧磬石,颜色青润,秀丽雅致。长期裸露于磬石山的灵璧石,其皮表颜色古朴自然。晴天一般为灰色或灰青色,经雾润、霜浸或雪、雨淋洗后其颜色发生深浅不同的变化,此时多为深青色或青黑色观赏石,最具有灵璧石的历史性和代表性。特别是久玩的观赏石,因长久用物摩挲和被汗水浸润,火气尽去,而显得更加墨黑光洁,温润尔雅。

近年出现的碗螺石、五彩石、透(凸)花石,图纹石、条纹石(条带石),五彩白灵璧等多色灵璧石,其颜色五彩缤纷,有的庄穆高雅,有的绚丽多姿。(图5-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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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 腕螺灵璧(柴宝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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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 灵璧纹石(柴宝成收藏)

灵璧青黑色磬石在表皮多具有深浅不一凸凹纹理。主要有胡桃纹、树皮纹、鸡爪纹、线纹、螺旋纹、龟纹、山石皴纹、金丝脉纹,银丝脉纹和赤丝脉纹等,各得其妙。这是灵璧石极具特色的显示。灵璧石的纹理生长在不同底色的石体中,有平纹、凸纹。其纹理颜色丰富,以墨纹为主。纹理硬度如玉。纹理形态各尽其趣,有的曲折有致,有的变化无穷;有的肖形,有的物状;有的景物似工笔描绘,有的似写意画的大泼墨;有的如诗如画,有的酷似各种汉字。(图5-16、17、18、19)

灵璧石大者高达数丈,可置于园林、庭院,小者尺许或盈寸,可置于文房几案,也可置于盆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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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 (灵璧石山,柴宝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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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7 珍珠状灵璧石(李伊阳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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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 灵璧纹石(魏文武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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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 卷纹状灵璧石

6.灵璧石养护

人们常说,“求一石易,养一石难”,收藏灵璧石一定要走出石头不需要保养的认识误区,既要赏石也要养石。为此建议,收藏灵璧石要以石为友,经常用手抚摩把玩,使人气和体润渗入石肤石体,时间长了即可形成包浆,包浆越凝重赏玩价值越高。其次要定期进行清洁和水养,尤其是定期用净水浸润,不仅有利于保持石头的生气,还有利于保持灵璧石独特的青铜之音。轻易不要用强酸清洗灵璧石,这样会对石表造成损伤,甚至改变其表面结构。对于灵璧石表面存在的铁污等污渍,可采用稀酸清洗,但要马上用清水将其清洗干净。同时,保养灵璧石还要特别注意不能损坏石体,不能用油蜡之物涂抹,否则其观赏价值就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