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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造之道:中国建筑与园林
1.4.13 石窟寺

石窟寺

石窟寺是印度的一种佛教建筑,实际上是僧侣们开凿的僧房,是他们集会、诵经、修行的地方。随着佛教传入中国,凿窟造寺之风也在魏晋南北朝时代遍及全国。不过中国的石窟寺与印度不同,它是按中国佛教活动的内容设计的,而且深受传统建筑的影响,中国石窟寺多用来供奉佛和菩萨。

中国现存石窟寺的数量之多、分布范围之广,远远超过了印度。其中最著名的是大同云冈石窟、甘肃敦煌莫高窟和洛阳龙门石窟,它们号称中国三大石窟艺术宝库。在现有的石窟中,敦煌莫高窟、大足石刻、云冈石窟、龙门石窟均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敦煌莫高窟于1987年入选《世界遗产名录》。世界遗产委员会是这样评价莫高窟的:“莫高窟地处丝绸之路的战略要点,它不仅是东西方贸易的中转站,同时也是宗教、文化和知识的交汇处。莫高窟的492个大小石窟和洞穴庙宇,以其雕像和壁画闻名于世,展示了延续千年的佛教艺术。”

敦煌莫高窟,位于甘肃敦煌市东南25公里的鸣沙山东麓崖壁上,始凿于前秦苻坚建元二年(公元366年),一说为东晋穆帝永和九年(公元353年)所建,初名莫高窟,所以后世将整个石窟群也称为莫高窟,俗称千佛洞(洞窟所在的鸣沙山又称千佛山),可惜最早开凿的莫高窟早已无存,现存最早洞窟为北魏中期所造。莫高窟南北长1600多米,保存完好的洞窟有492个,其中北朝窟32个,隋窟110个,唐窟199个,五代窟32个,宋窟103个,西夏窟3个,元窟8个,清窟5个。几乎全部洞窟内都有壁画,初步估计约4.5万平方米,为世界上罕见的绘画艺术宝库。鸣沙山由砾石构成,不宜雕刻,故多用泥塑,现存彩塑2400多尊。敦煌石窟是一处由建筑、绘画、雕塑组成的博大精深的综合艺术殿堂,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宏大、保存最完好的佛教艺术宝库,被誉为“东方艺术明珠”、“中国古代的美术馆”。20世纪初又发现了藏经洞(莫高窟第17洞),洞内藏有从4世纪到10世纪的写经、文书和文物五六万件,引起国内外学者极大的注意,形成了著名的敦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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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高窟秋景

万庚育先生曾于1955年创作了“敦煌莫高窟全景图”。该图全长9米,真实、准确地反映了50年代敦煌莫高窟全景。遗憾的是,该图原件已经遗失,但通过多张胶片合成,仍然可以看到莫高窟在半个世纪以前的外形和现在并没有什么差别。

大足石刻位于素有“石刻之乡”美誉的重庆市大足县境内,是主要表现为摩崖造像的石窟艺术的总称。大足石刻最初开凿于初唐永徽年间(公元649年),历经晚唐、五代(公元907—959年),盛于两宋(公元960—1278年),明清时期(公元14—19世纪)亦有所增刻,最终形成了一处规模庞大、集中国石刻艺术精华之大成的石刻群,堪称中国晚期石窟艺术的代表。大足石刻群共包括石刻造像70多处,总计10万余尊,其中以北山、宝顶山、南山、石篆山、石门山5处最为著名和集中。根据世界文化遗产遴选标准Ⅰ、Ⅱ、Ⅵ,大足石刻中的北山、宝顶山、南山、石篆山、石门山5处摩崖造像于1999年入选《世界遗产名录》。世界遗产委员会的评价是:“大足地区的险峻山崖上保存着绝无仅有的系列石刻,时间跨度从公元9世纪到13世纪。这些石刻以其艺术品质极高、题材丰富多变而闻名遐迩,从世俗到宗教,鲜明地反映了中国这一时期的日常社会生活,并充分证明了这一时期佛教、道教和儒家思想的和谐相处局面。”

北山石刻共有摩崖造像近万尊,主要为世俗祈佛出资雕刻。造像题材共51种,以当时流行的佛教人物故事为主,以雕刻精细、技艺高超、俊美典雅而著称于世,展示了中国公元8世纪至14世纪民间佛教信仰及石刻艺术风格的发展变化。北山造像依岩而建,龛窟密如蜂房,被誉为公元9世纪末至13世纪中叶的“石窟艺术陈列馆”。

宝顶山石刻以圣寿寺为中心,包括大佛湾、小佛湾等13处造像群,共有摩崖造像近万尊,题材主要以佛教密宗故事人物为主,整个造像群宛若一处大型的佛教圣地,展现了宋代(公元960—1278年)石刻艺术的精华。宝顶山大佛湾造像长达500米,气势磅礴,雄伟壮观。

南山石刻共有造像15窟,题材主要以道教造像为主,作品刻工细腻、造型丰满,表面多施以彩绘。南山石刻是现存中国道教石刻中造像最为集中、数量最大、反映神系最完整的一处石刻群。

石篆山石刻造像崖面长约130米,高约3~8米,共10窟,是中国石窟中典型的佛、道、儒“三教”结合造像群。

石门山石刻造像的崖面全长约72米,崖高3~5米,共16窟,题材主要为佛教和道教的人物故事。此外还包括有造像记、碑碣、题刻等。石门山石刻是大足石刻中规模最大的一处佛、道教结合石刻群,其中尤以道教题材诸窟的造像最具艺术特色。作品造型丰满、神态逼真,将神的威严气质与人的生动神态巧妙结合,在中国石刻艺术中独树一帜。

上述五山的摩崖造像不仅规模宏大、雕刻精美、题材多样、内涵丰富、保存完整,而且集中了中国佛教、道教、儒家“三教”造像艺术的精华,生动地反映了中国民间宗教信仰的重大发展、变化,具有鲜明的民族化和生活化特色,成为中国石窟艺术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云冈石窟始建于北魏文成帝在位时(公元452—465年),历经40余年。此时正是我国石窟发展期,吸收外来影响较多,如印度式塔柱、希腊卷涡柱头、中亚兽形柱和缨络卷草等均有表现。但在建筑上仍保留着中国传统建筑的风格。云冈石窟因石质较好,故多用石刻而不用塑像和壁画。“雕饰奇伟,冠于一世”是古人对其石刻艺术的赞美。云冈石窟绵延武州山南麓达1公里,现存主要洞窟53个,另有窟龛100多个,大小造像51000余身。大佛最高者17米,最小者仅几厘米。云冈石窟以气势宏伟、内容丰富、雕刻精细著称于世。古代地理学家郦道元这样描述它:“凿石开山,因岩结构,真容巨壮,世法所稀,山堂水殿,烟寺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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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足石刻一隅

云冈石窟是我国现存的最大石窟群之一。2001年12月,云冈石窟根据世界文化遗产遴选标准Ⅰ、Ⅱ、Ⅲ、Ⅳ入选《世界遗产名录》。世界遗产委员会是这样评价云冈石窟的:“位于山西省大同市的云冈石窟,有窟龛252个,造像51000余尊,代表了公元5世纪至6世纪时中国杰出的佛教石窟艺术。其中的昙曜五窟,布局设计严谨统一,是中国佛教艺术第一个巅峰时期的经典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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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冈石窟外景

云冈几十个洞窟中以昙曜五窟开凿最早,气魄最为宏伟,由当时的佛教高僧昙曜奉旨开凿。第五、第六窟和五华洞的内容丰富多彩、富丽瑰奇,是云冈艺术的精华。

龙门石窟位于洛阳市南伊水之畔的伊阙,故又称伊阙石窟。此窟始凿于北魏迁都洛阳以后,北齐、北周、隋、唐以至五代、宋、金均有增建。现存洞窟1352个,小龛750个,雕塔35座,大小造像约10万尊。由于龙门石窟的开凿前后延续近500年,所以各个时代的特点都有,艺术造诣也较早期成熟。同时,石窟以造像、雕刻为主,不像云冈、敦煌那样本身有成熟的建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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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石窟

龙门石窟于2000年根据世界文化遗产遴选标准Ⅰ、Ⅱ、Ⅲ入选《世界遗产名录》。世界遗产委员会的评价是:“龙门地区的石窟和佛龛展现了中国北魏晚期至唐代(公元493—907年)期间,最具规模和最为优秀的造型艺术。这些翔实描述佛教中宗教题材的艺术作品,代表了中国石刻艺术的最高峰。”

从建筑上讲,有学者指出,石窟寺的价值并不仅仅在于它本身是建筑的一个类别,更重要的是在于它的雕刻和壁画反映了我国早期的建筑活动和形象。在这些宝贵的艺术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古代的城垣、宫殿、寺庙、园林、街市的形象,可以找到殿、堂、楼、馆、亭、廊、店铺、民宅、桥梁等建筑的式样,可以看到外国建筑一步步与我国建筑融合的过程,还可以找到古代建筑施工的场面和结构特征。在古代建筑留存下来的实物十分稀少的情况下,这些资料越发显示出它们重要的历史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