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规模经济与国际贸易

一、规模经济概述

古典和新古典贸易理论在分析国际贸易时，都假设产品的生产是规模报酬不变的。即产出水平增长比率与要素投入增长比率相同，或者说，如果所有要素投入增加1倍，产出也增加1倍。

但现实经济生活中，很多行业都具有生产规模越大，生产效率越高的规模经济特征。所谓规模经济，又称规模报酬递增，指的是产出水平增长比率高于要素投入增长比率的生产状况。即如果所有的投入都增加1倍，产出增加将大于1倍。规模经济分为内部规模经济和外部规模经济。

(一)内部规模经济(Internal Economies of Scale)

内部规模经济是指当企业的产量增加时，企业的平均生产成本下降，也就是说，规模经济或规模报酬递增是存在于企业内部的。因为企业生产的总成本由固定成本和可变成本构成，即TC= FC+ VC，随着企业生产规模的扩大，产量的增加，分摊到每个产品上的固定成本会越来越少，因此，平均成本将越来越低。一些固定成本高的行业，如飞机制造、汽车、钢铁行业等具有典型的内部规模经济特征。

(二)外部规模经济(External Economies of Scale)

外部规模经济是指当整个行业规模扩大、产量增加时，该行业的各个企业平均生产成本下降。外部规模经济依赖于行业中厂商数量增加，而不是单个厂商规模的扩大。存在外部规模经济的行业通常倾向于在地理位置上更集中，这样，该行业的所有厂商因为地理位置上的接近，可以在资源、信息等方面实现共享，进而降低平均生产成本。美国硅谷集中了众多的高科技企业，好莱坞集中了众多的电影公司，华尔街集中了无数的金融公司和银行，瑞士汇集了大量的钟表厂，北京中关村云集大量的电脑公司，这些都具有外部规模经济的特征。

● 专栏4－1

中国的小商品出口基地与产业集群

每当西方的圣诞节临近，随着中国制造产品越来越多地进入欧美家庭，“中国制造”进入欧美圣诞采购大单已成为不可或缺的内容。德国经济学家马库斯表示，“圣诞节将变成中国式的，因为90%的圣诞树装饰产自中国”。

据世界玩具工业联合会理事单位中国玩具协会理事长梁梅女士透露:圣诞树、彩灯、圣诞帽、衣服、鞋子、玩具等是各类圣诞礼品中最主要的产品，这些恰恰是劳动密集型的中国制造业强项所在。中国现已是世界圣诞产品出口大国。德国商会的一份调查显示，除法国香水外，全球绝大多数圣诞礼品均来自中国。目前，中国玩具现在对欧洲出口产值已达上百亿美元，占欧洲市场的70%。

这些产品主要来自浙江或珠江三角洲地区。这些地方遍布着生产包括圣诞产品在内的各种产品的产业集群。在珠江三角洲的404个建制镇中，以产业集群为特征的专业镇占了四分之一，如中山古镇(灯饰)、东莞虎门(服装生产和贸易)、南海西樵(纺织印染)、佛山石湾(陶瓷)、云浮云城(石材)以及顺德伦教、龙江、乐从三镇(家具)等。

在浙江号称“百工之乡”的温州，农村实行联产承包制后，一些农民在人多地少的压力下转办家庭工业，利用制度创新、市场创新与技术突破获得成功，引发同镇农民的效仿，从而逐步形成了一些专业品镇。如温州苍南县金乡镇的标牌集群、号称“东方纽扣之都”的永嘉县桥头镇的纽扣集群、苍南县宜山镇的再生腈纶集群、瑞安市场桥镇的羊毛衫集群、乐清市柳市镇的低压电器集群等都是在此时期形成，且是国内闻名遐迩的产业集群。

温州产业集群的成功发展，使浙江迅速崛起了一大批以产业集群为特征的专业品镇，如诸暨市山下湖镇的珍珠集群、诸暨大塘镇的袜业集群、湖州市织里镇的童装集群、杭州的女装集群等。目前浙江省平均每个县有3个产业集群，这些集群在全国行业中不是最大就是最强。在象山爵溪不足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400余家针织企业。仅在宁波，像爵溪这样的外贸出口基地就有几十个，如慈溪的小家电、轴承、打火机，余姚的水暖洁具、灯具，宁海的文具，鄞州的蔺草制品、服装等。这些不起眼的小商品占据了全市出口总量的25%以上，如星星之火般的出口基地构成了宁波外贸的货源基础。

二、规模经济与市场结构

内部规模经济与外部规模经济对市场结构的影响是不同的。

(一)内部规模经济对市场结构的影响

假设某行业最初有10家厂商，行业产出是1 000件产品，每家生产100件产品。由于竞争，有5家厂商退出，现在该行业只剩5家厂商，每家生产200件。如果每件产品的生产成本下降，则存在内部规模经济，即单个厂商产出增加，效率提高。厂商规模越大，成本越低，因此大厂商比小厂商更具有成本优势，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将受到破坏。因此，在内部规模经济的条件下，必然存在不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

● 案例

不完全竞争市场与规模经济

2000年，一小型家电企业看到当年空调非常热销，就组织开发生产了3 000台空调。由于市场上空调比较热销，这一年里，这家企业虽然空调生产的数量和规模比较小，但没有赚钱也没有赔钱。

受到空调热销局面的鼓舞，企业经营者当年就进一步作出了2001年要扩大生产规模和投资的决策，希望通过达到年产1万台的量来赚取一定利润。始料不及的是，同样基于2000年空调热销局面的鼓舞，国内一些年产几十万台、上百万台的大型空调生产企业，如春兰空调也作出了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的决策。结果，当该小企业2001年真的生产出10 000台空调的时候，由于当年市场空调供大于求，大公司纷纷降价。结果，该企业不仅没有赚钱，而且还赔了不少。为什么呢?很显然，如果这家企业制订比较高的价格，由于品牌知名度比春兰空调低，消费者不可能去买它的产品;如果定价比春兰空调低，因自己的成本平衡点很高，它同样也要赔钱，结果，2001年空调价格一下降，小家电企业实际上是亏本经营。

无疑，该企业想通过扩大生产规模，获取规模经济利益。不过不能忽略的是，在有内部规模经济的行业，市场是不完全竞争的，先进入行业并已经达到规模生产的企业，在成本、定价方面拥有较多的优势。在本案例中，小家电企业作出扩大生产规模的决策只是单纯从理论上考虑降低成本来盈利，而对已经达到规模生产大型企业来说，一旦降价自己就会陷入亏损的风险缺乏分析，结果是，还没有进入规模经济状态即无情地被市场扼杀!

本案例说明:当你想进入一个行业的时候，你必须对这个行业的结构特征有充分的了解，不能贸然进入一个规模经济效益很显著的行业，尤其是当你的企业实力和规模比较小的时候。理解这一点并不难，当年当长虹率先发动彩电降价大潮后，许多中小型彩电企业被吞噬;同样在VCD行业中，当年爱多的价格战让上千家VCD小公司、家庭作坊一夜之间无影无踪。彩电、VCD和空调都属于规模经济效益明显的行业。

(二)外部规模经济与市场结构

仍然假设某行业最初只有10家厂商，每家生产100件产品。该行业的总产出是1 000件产品。现在，该行业规模扩大了1倍，有20家厂商，每家仍然生产100件产品。整个行业的产出变成了20 000件产品。由此导致的单个厂商生产效率的提高，就是外部规模经济，即单个厂商的规模不变，厂商效率的提高是由于行业规模扩大。由此可见，存在外部规模经济的行业，是由众多的小厂商构成，所有的厂商处于完全竞争状态。

三、规模经济与国际贸易

(一)内部规模经济、不完全竞争与国际贸易

1.内部规模经济与差异产品

在存在内部规模经济的条件下，必然有不完全竞争的市场结构。不完全竞争有两个主要特征:一是同一行业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主要厂商;二是各厂商生产的产品是差异产品，而不是同质产品。^[5]

对企业而言，利润最大化是其根本的追求目标。我们知道，利润的大小与产品成本和价格有关。追求利润最大化，一方面必须降低成本，另一方面要保持对产品市场价格的控制权。在存在内部规模经济效果的行业，企业可以通过扩大生产规模，降低产品生产的单位成本，占据竞争的优势地位，取得规模经济收益，进而取得市场控制力。而当企业的生产规模还不足以影响全行业的价格时，生产差异产品，即生产在品牌、款式、内在质量等各方面与其他厂商不同的产品并赢得消费者的认可，便是取得产品定价权的一种选择。

现代社会消费者追求效用的最大程度地满足，不仅表现在其预算支出一定条件下所能消费的产品数量的增加，而且表现在消费者日益追求消费产品种类的多样化、个性化。

2.内部规模经济、差异产品与产业内贸易

企业为降低成本，追求规模经济效果，必须大批量、大规模、标准化生产产品，而要取得产品定价权，满足消费者追求差异产品的要求，这又要求企业小批量、小规模、多样化生产产品，这样又难以降低成本，达到规模经济效果。只有参加国际分工、进行国际贸易，才能满足现代企业追求规模经济效果、企业和消费者追求差异产品的要求。这是因为，从产出的角度而言，参加国际分工，各国厂商专门大批量生产少数种类的产品，取得规模经济效果，降低成本，而参加国际贸易，扩大了市场规模，使厂商大批量生产的产品有了市场保障，同时，国际贸易将大批量生产的产品分配到世界各地的市场，并表现为小批量的供应。这样，生产者既通过大批量生产取得了规模经济效果，降低了成本，又通过向世界市场小批量的供货，保证了定价权。从投入的角度而言，大批量生产少数种类产品，投入成本必然上升，只有通过国际贸易，全球采购投入需求，才能降低投入成本;对于消费者而言，由于国际贸易，分享了规模经济效果，使其所消费的小批量差异产品价格低廉，种类繁多，福利水平提高。因此，在规模经济发生作用的条件下，生产者为实现利润最大化，追求规模经济效果和差异产品的生产;消费者为实现效用最大化，追求价格低廉的差异产品的消费，这必然导致产业内贸易的产生。生产者和消费者均从国际贸易中获利。

图4－1　基于内部规模经济的国际贸易

假设有要素禀赋、消费偏好均等条件完全相同的A、B两国，生产X、Y两种产品。因此，两国的生产可能性边界和无差异曲线相同。没有贸易时，两国国内均衡相对价格相同，Px/Py= Pa。由于存在内部规模经济(规模报酬递增)，因此生产可能性边界是凸向原点的。贸易前，两国国内的消费组合在无差异曲线I的A点;两国开放贸易后，A国可以在点B完全分工生产X，并出口X; B国可以在点B'完全分工生产Y并出口Y，两国通过X与Y的交换，消费组合达到位于无差异曲线II的E点，双方均在贸易中获利。

3.产业内贸易与收入分配

根据要素禀赋理论，国际贸易会降低一国稀缺要素的报酬，增加丰裕要素的报酬(即要素价格均等化定理，又称H－O－S定理)，因此国际贸易使参加贸易的生产要素既有赢者，也有输者。与此相比较，基于规模经济的产业内贸易使所有要素都增加收入。

例如，瑞士是一个资本相对丰裕的国家，中国是劳动相对丰裕的国家。钟表是资本相对密集的产品，鞋是劳动相对密集的产品。如果钟表是同质产品(即钟表业是完全竞争的行业，瑞士和中国生产的钟表是完全可以相互替代的)，那么，开放贸易后，瑞士将出口钟表到中国，从中国进口鞋。如果钟表是差异产品(也就是说，钟表业是不完全竞争的行业，中国和瑞士生产的钟表不能完全相互替代)，由于每个企业生产的钟表是不同的，那么，为取得生产各种类钟表生产的规模经济，瑞士和中国各自都不能生产所有种类的钟表。瑞士依然出口钟表，但是，瑞士消费者业也偏好中国厂商生产的钟表，并从中国进口。因此，中国和瑞士之间必然有钟表的交换，即产业内贸易。这种贸易并没有使中国的钟表生产者因为贸易开放而减少或停止生产，相反，由于贸易使两国钟表生产者各自生产不同种类的钟表，有助于取得规模经济效果，从而使两国所有的生产要素均获利。

这一结论有助于解释为什么产业内贸易(主要是发达国家之间的贸易)障碍相对少，而产业间贸易(主要是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的贸易)壁垒相对多。

4.产业内贸易与产业间贸易

产业间贸易(Inter-industry Trade)指的是贸易各国交换完全不同的产品(指的是生产这些产品的要素投入完全不同)，如飞机和粮食相交换，或者服装和计算机相交换。这种贸易一般发生在要素禀赋、劳动生产率等方面差异比较大的国家之间，如在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之间。产业间贸易的模式是由自然形成的比较优势或要素禀赋决定的。

产业内贸易(Intra-industry Trade)则是贸易各国之间交换高度相似的产品(即生产这些产品的要素投入是相近的)，如不同品牌、不同档次的汽车、飞机、化妆品之间的交换。要素禀赋、劳动生产率相近的国家之间也可以发生产业内贸易，如发达国家之间。产业内贸易是由于规模经济导致的，反映的是获得性的比较优势。

产业内贸易水平可以通过产业内贸易指数来衡量^[6]: T=1－| X－M| X+M，其中，X和M分别代表某一行业或产品的出口值和进口值。正常情况下，0＜T＜1;当T= 0时，没有产业内贸易; T= 1时，产业内贸易达到最大。

(二)外部规模经济与国际贸易

外部规模经济依赖于产业中厂商数量的增加，而不是单个厂商规模的扩大。在存在外部规模经济的行业，所有厂商都享受着较低的平均成本，大厂商并不比小厂商更具有成本优势，所以外部规模经济与完全竞争是一致的。

阿尔弗雷德·马歇尔曾对厂商集中所带来的外部规模经济的利益进行了阐释。根据马歇尔的解释，集中的厂商比孤立的厂商更有效率，因为厂商的地理集中能促进专业化供应队伍的形成，“辅助的行业在附近的地方产生了，供给上述工业以工具和原料，为它组织运输，而在许多方面有助于它的原料的经济”;有利于劳动力市场共享，“集中于某些地方的工业因不断地对技能提供市场而得到很大的利益。雇主们往往到他们会找到所需要的有专门技能的优良工人的地方去;同时，寻找职业的人，自然到有许多雇主需要像他们那样的技能的地方去，因而在那里技能就会有良好的市场”;有助于知识外溢，“从事同样的需要技能的行业的人，互相从邻近的地方所得到的利益是很大的。行业的秘密不再成为秘密，而似乎是公开的了，孩子们不知不觉地也学到许多秘密。优良的工作受到正确的赏识，机械上以及制造方法和企业的一般组织上的发明和改良之成绩，得到迅速的研究:如果一个人有了一种新思想，就为别人所采纳，并与别人的意见结合起来，因此，它就成为更新的思想之源泉。”^[7]

1.外部规模经济与贸易模式

外部规模经济同样影响国际贸易。当存在外部经济时，大规模从事某一行业产品生产的国家，往往在该产品的生产上具有较低的平均成本，这样，该国在该种产品上就具有比较优势。

在存在外部规模经济效果的行业，该行业在哪一国最先建立，最先扩大了规模，降低了成本，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历史原因。也就是说，一个国家在存在外部规模经济的行业的比较优势，是与时间的积累分不开的，例如，钟表的生产。由于中国的工资水平低于瑞士，因此，中国生产钟表的成本曲线位于瑞士的下方。也就是说，在任何给定的条件下，中国生产的钟表比瑞士的便宜。

但是，由于历史的原因，瑞士较早地建立了钟表业，并成为世界市场主要的钟表供应国，并且随着瑞士钟表出口的增加，钟表生产成本进一步下降;而中国钟表业建立较晚，初始平均生产成本高于瑞士，不能同瑞士相竞争。因此，即使瑞士在劳动成本方面不具备比较优势，在外部经济的影响下，瑞士仍然能够维持原有的贸易模式，成为钟表的净出口国，而中国则是钟表的净进口国。可见，在存在外部经济的条件下，历史因素在决定贸易模式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图4－2　外部规模经济与分工

D世界是世界市场对钟表的需求曲线。AC瑞士和AC中国分别代表两国的钟表生产的平均成本曲线。由于外部规模经济的存在，平均成本曲线在两个国家都是向下倾斜的。无疑，中国能够以远低于瑞士的价格向市场供应钟表。但是，由于瑞士钟表业建立较早，现在能以P1的价格向市场供应钟表Q1，而这一价格低于中国钟表业的初始价格P₀。这时，如果中国的钟表与瑞士的钟表没有差异，也没有外力介入，那么，中国就不会进行钟表的生产，而是从瑞士进口钟表，尽管中国的平均成本曲线低于瑞士。也就是说，在外部经济的影响下，真实的或潜在的平均成本不能确定贸易模式，而历史因素在这里起了作用。

2.动态外部规模经济与学习曲线

动态规模经济(Dynamic External Economies of Scale)指的是这样一种情形:随着时间的推移，行业的累计产出不断增加，当某个厂商通过经验积累使其产品质量或生产技术不断提高时，而其他厂商有可能通过模仿从中受益，从而使整个行业的平均生产成本进一步下降。在静态外部规模经济情形下，行业的生产成本取决于当前产量;而在动态外部规模经济条件下，生产成本取决于经验，这种经验是用该行业的累计产量来衡量的。例如，生产钟表，随着累计产量的不断增加，生产钟表的工人也在不断积累经验，生产效率也不断提高，单位成本就会不断降低。

动态外部规模经济通常用学习曲线来表示。学习曲线(Learning Curve)表示的是通过生产实践获得的经验对成本的影响，即表示累计产量与成本之间的关系。由于随着时间的推移，累计产量不断增加，成本下降，因此，学习曲线是向右下方倾斜的。

与静态外部规模经济一样，一国也能通过先进入某一行业而保持其动态外部规模经济，使其他国家，即使有低成本优势但由于缺少经验，在没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下难以进入该行业。在图4－3中，L₁是A国的学习曲线，L₂是B国的学习曲线。A进入该行业较早，累计产量已经达到Q₁，而B国尽管投入成本低于A国，但却缺乏经验，进入该行业的初始成本C₀高于A国在累计产量为Q₁时的成本C₁。

在这种情况下，B国要想进入该行业，最好的方法就是通过政府支持，对本国该行业给予暂时的贸易保护或补贴，使其逐渐积累经验，直到在国际市场上有能力参与竞争。这种论点就是幼稚产业保护论(Infant Industry Argument)。

图4－3　学习曲线

随着累计产出的增加，平均成本在下降。A国累计产出为Q₁时，平均成本为C₁，而若B国的累计产出为Q₁时，其平均成本为C₂，低于A国。但是若A国累计产出已为Q₁，而B尚未进入该市场时，那么，由于其初始成本C₀高于C₁，B国企业不会进入该市场，除非政府给予贸易保护或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