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政治经济学的研究对象

约翰·穆勒在《政治经济学原理》的绪论中，概述了他对于政治经济学研究对象的观点，把财富的生产和分配规律作为政治经济学研究的主题和对象。他说:“政治经济学家们声称是讲授或研究财富的性质及其生产和分配规律的，包括直接或间接地研究使人类或人类社会顺利地或不顺利地追求人类欲望的这一普遍现象的一切因素所起的作用”。⁽¹⁾

关于财富，他继承了前人的基本看法，即财富应是具有效用和交换价值的物品。对各国财富发展历史的叙述和分析也基本上继承了斯密等人的论述，没有多少创新和发展。

约翰·穆勒区分了生产规律和分配规律的不同性质。他认为财富的生产规律取决于两方面的因素，一方面是物理的，这取决于物理的性质，取决于人们在特定地点和时间对这些性质的了解程度。这些是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政治经济学不研究这些，而只是予以默认;另一方面是社会的制度、道德、心理和人的本性，这是政治经济学的对象。他说:“财富生产的法则和条件具有自然真理的性质。它们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不论人类生产什么，都必须按照外界物品构成和人类身心结构固有性质所决定的方式和条件来生产。”⁽²⁾即生产规律是永恒的自然规律，是不依社会制度的改变而改变的。而分配规律则完全不同，他说:“财富的分配不是如此。这是一件只和人类制度有关的事情。一旦物品生产出来，人类就可以个别化地或集体地随意处理。他们可按任何条件将这些物品交给自己中意的任何人支配……因此，财富的分配要取决于社会的法律和习惯。决定这种分配的规则是依照社会统治阶级的意见和感情而形成的。这在不同的年代和国家是很不相同的。并且，如果人们愿意，差别还可以更大一些。”⁽³⁾“与生产规律不同，分配规律在某种程度上是人为的制度，因为某一社会中的财富分配方式取决于通行于该社会的法令和习惯”⁽⁴⁾，即财富的分配完全是人类制度的问题，是可以改变的。

穆勒观点的错误在于，他不了解生产规律和分配规律都是一定历史发展阶段的产物，也不了解生产规律和分配规律的内在联系，把分配规律和生产规律割裂开来。其实，穆勒把生产规律看成是永恒的自然规律，把分配规律看成是具有历史性的规律，是要为他在保持资本主义的基本产权制度的基础上实行社会改良主义的政策主张提供理论基础，从而通过改善分配关系来调整资本主义的矛盾。

约翰·穆勒在综合各派经济学的基础上，特别总结了政治经济学的研究方法，其政治经济学是以抽象的经济人假设为前提的演绎推理体系。他的《政治经济学原理》、《逻辑体系》和《政治经济学定义》在西方经济学方法论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