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是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方向

党的十六大揭示了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功能和作用，指出:“在当代中国，发展先进文化，就是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4]中国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根本目标是要丰富人们的精神世界，塑造社会主义新人，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文化的发展是有方向的。文化是经济和政治的反映，它代表着一定的社会利益。因此，文化是为什么人服务的?建设怎么样的文化?这是文化发展的方向问题。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要建设的是社会主义文化。但是，我们要建设怎么样的社会主义文化，这是我们必须回答的问题。近代以来，与政治和经济一样，中国文化受到了西方文化的挑战。从鸦片战争到洋务运动，一部分有识之士开始认真思考中国文化的发展方向问题。由于时代和阶级的局限及民族情绪的影响，他们提出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口号，除了统治阶级的立场以外，他们企图调和中西文化的冲突。但是，他们割裂文化的体和用的辩证关系，无法做到推陈出新。“戊戌变法”向传统文化发出挑战，突出了西方文化的重要地位。五四新文化运动提出了“科学”和“民主”的口号，为中国先进文化建设确立了新的基础。毛泽东在总结了中国革命和文化的发展道路，明确地提出了“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发展方向。

“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的发展方向，高度概括了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性质和内容，具有非常深刻的含义。在文化的交流和发展中，主要有三个问题:一是主客问题;二是中外问题;三是古今问题。毛泽东的这一准确的概括，旗帜鲜明地回答了这三个问题，是我们今天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指导方针。“民族的”解决了先进文化建设的立场问题，明确提出“洋为中用”，即外来文化的中国化;“科学的”解决了建设先进文化的性质问题，明确提出“古为今用”，即“推陈出新”;“大众的”解决的是建设先进文化的主体问题，明确提出文化“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途径是什么?毛泽东提出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进一步提出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问题，为我国社会主义文化事业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即建设“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

什么样的文化才是社会主义的先进文化?先进文化主要是指科学的、健康的、符合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的、代表未来发展方向和有利于社会进步并具有自身特色的文化。先进文化是人类文明进步的结晶，也是人类精神文明的载体。衡量先进文化的标准有一般标准和特殊标准。人类先进文化的一般标准是什么?其实就是以上所说的“大众的”、“科学的”、“民族的”三个方面。所谓特殊的标准，不过是这三个标准的具体化而已。先进文化标准的三个方面，都有其一般内容和特殊内容。

先进文化标准的第一个方面是“大众的”标准。“大众”是指人口的大多数，也就是人民群众。就“大众的”标准作为一般标准是指:第一，任何先进文化，不能背离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或多或少地具有人民性;第二，“大众的”文化表明，先进文化是人民群众的文化，而不是统治阶级的文化;第三，“大众的”文化标准，其实就是是否有利于提高最广大人民群众物质和文化生活水平的标准。第四，古今中外的优秀文化，虽不能说都是反映人民生活、代表人民群众利益的文化，但是，它们要么间接地反映了人民的愿望，要么真实地反映了社会现实，要么表达的是健康的思想感情，要么是对美的追求，都是和人民的根本利益相一致的。歌颂帝王将相的文化成果，只要是真实地反映了社会历史的，仍然符合“大众的”这一标准。不过，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由于它们世界观和阶级立场的局限，有意无意地忽视和歪曲人民群众的生活;其具有人民性的方面，只不过是它们的阶级性的补充和点缀。就“大众的”这一标准的特殊性而言，它也是一个历史性标准。在当代中国，我们建设社会主义的先进文化，“大众的”这一标准具有非常独特的内容。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我们的文化是社会主义文化。人民是国家的主人，人民利益是国家最根本的利益。首先，人民群众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主体。人民群众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创造者，人民群众的生活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最主要的内容，先进文化是为广大人民群众服务的;因此，人民群众的利益和生活，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根本内容。其次，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只能是立足于最广大的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适当地借鉴传统文化和外来文化，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建立反映最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文化。这是社会主义的先进文化的根本要求。

先进文化标准的第二个方面是“科学的”标准。“科学的”指符合科学特别是自然科学原理而远离愚昧和迷信的文化。近代以来，科学在人类社会生活中发挥了巨大的促进作用。特别是在与宗教、迷信等落后以至反动文化的斗争中，起到了非常革命的作用。因此，“科学的”标准已超出了科学自身的意义，逐渐具有了追求真理，反映时代精神和创新精神的含义。“科学的”的标准作为一般标准是指:第一，能反映事物发展的规律，体现时代精神和创新精神的文化;第二，“科学的”文化表明，先进文化是现代文化，体现着现时代的精神，而不是古代文化;第三，“科学的”文化实质上就是是否有利于解放和发展生产力的标准。早在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中国的进步人士已经提出了“科学”和“民主”的口号，表达了人们对“科学的”文化认同。第四，古今中外的优秀文化，它们能真实地反映社会生活，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大趋势，宣传积极向上的时代精神，探索人生哲理，帮助人们树立健康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培养审美情趣，提高文化品味，这些都是符合“科学的”文化这一标准的。“科学的”标准的核心在于与时俱进的创新精神。它强调对传统文化采取有批判地继承的辩证否定的科学态度，摆脱民族虚无主义和复古主义的干扰，主张对传统文化进行认真研究，并进行创造性的现代转化，以博大的胸襟，把传统文化整合进新的先进文化之中，创造新时代的先进文化。就科学的标准的特殊性而言，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赋予了这一标准以新的内容。首先，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充分体现时代精神和创造精神，具有世界眼光，对中国传统文化和外来文化进行具体分析和辩证否定的新文化。其次，我们要站在现代的高度，面向全世界，立足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现实，在广泛吸收古今中外的优秀文化遗产的基础上，创造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确立主流文化和主流价值观的牢固地位，使其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经济、政治、科技、教育的全球化发展相适应。我们的文化选择不是封闭的，也不是拒绝现代文明的。

先进文化标准的第三个方面是“民族的”标准。就“民族的”标准的一般性而言，第一，文化一开始就是民族的。每一个民都有自己独特的文化。这些民族文化代表了民族的利益，是这些民族生活的反映，具有不同民族的鲜明的个性和特色;第二，“民族的”这一标准表明，先进文化是一定民族的有自身特色的文化，不是对其他民族文化的照搬照抄或拼凑，而是代表着一定民族的根本利益;第三，“民族的”标准实质上就是是否有利于增强综合国力的文化。第四，古今中外的优秀文化，它们首先都是一定民族的文化，没有民族特色的文化是没有生命力的文化，更谈不上先进文化。鲜明的民族特色是一定民族文化的价值之所在。文化的多样性表明，大多数文化都是有自己的民族特点的。所谓各民族文化的融合，并不是各民族文化特色的取消，而是各民族文化特色的扩充。未来世界文化的形成，是以各民族文化的特色为前提的;未来世界文化的统一和融合，并不是只有一种形式，肯定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多样化的形式。“民族的”文化标准，为我们建设中国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提出了新的要求。“民族的”作为特殊标准，它是指:首先，弘扬中华文化的民族特点，使中华文化的特色变成世界文化的重要力量。中国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中华文化历史悠久，内容丰富，形式多样，是世界文化的一大宝库，也受到了世界人民的喜爱和高度重视。我们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就应该比任何其他民族更重视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我们在研究水平上、在教育普及上、在文化产业开发上、在整理保护上等，一定要走在世界的前列;这是我们中华民族义不容辞的责任。弘扬了中华文化的民族特色，也就是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其次，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就是建设有多民族文化特色的先进文化。只有认真地研究和学习各民族的文化，充分发挥各民族文化的特色，才能进一步建设有中国特色的先进文化。问题不在于要不要传统文化和民族文化，而在于如何在现时代的高度上吸取、整合、转化、创新传统文化和民族文化，创造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当我们没有海纳百川的胸襟和能力的时候，传统文化和外来文化就是我们的包袱;我们能立足现时代的高度，把有批判地继承和创造性转化结合起来，做到综合创新，肯定能建设好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再次，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综合国力的突出表现。我们的社会主义的综合国力是否强大，最直接地表现在先进文化的建设上。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当代中国社会进步的重要标志。先进文化的社会主义性质，首先要靠先进文化的中国特色来体现。毛泽东已经开创了外来文化的中国化道路，我们完全可以进一步走中国先进文化的特色化道路。

“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始终贯彻的是社会主义文化这根红线和主题。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性质，具体地体现在“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这三个方面的一般标准和特殊标准之中。我国正在实现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这决定了我们的先进文化必须不但要立足于现代化，更要立足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一维度。我们的先进文化，不但是现代文化，而且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先进文化。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要真实地反映人民群众的生活和呼声，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牢牢把握中国先进文化的发展趋势和要求，坚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立足于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着眼于世界科学文化发展的前沿，不断发展健康向上、丰富多彩的，具有中国风格、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文化，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引导广大人民群众从思想上精神上正确武装和不断提高起来。这也是我们党始终站在时代前列，保持先进性的根本体现和根本要求。

【注释】

[1]《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38页。

[2]《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版，第694页。

[3]《列宁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348页。

[4]《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在中国共产党第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出版社2002年版，第3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