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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的生活
1.2.7.1 锡巴里斯人
锡巴里斯人

现在让我们幻想中的船再度沿着苏纽姆向西航行,我们会发现“爱与美之女神”阿佛洛狄忒常到的西塞拉岛,因而这里也是华托(Watteau)的名画《乘船》所表示的目标。[1]约在160年,保塞尼亚斯在那里看到了“希腊人为阿佛洛狄忒女神所建筑的最神圣和最古老的神殿”,1887年士利曼也在那里将废墟掘出。西塞拉是伊奥尼亚群岛中接连希腊西海岸最南端的一个岛,这些岛屿的得名也是因为伊奥尼亚的移民在那里落居的原因。其余的岛屿为扎西索斯(Zacynthos)、色法勒尼亚(Cephallenia)、伊萨卡、莱夫卡斯(Leucas)、帕克索斯(Paxos)和科孚。士利曼曾经认为伊萨卡是奥德赛所居之岛,想在地下掘出有关荷马故事的证明,但是徒劳无功。多普费尔德则相信奥德赛的家乡是在多石的莱夫卡斯。根据斯特拉博的说法,古时莱夫卡斯人照习惯为祭阿波罗神每年自悬崖上掷下一个人作为牺牲,但是无论常人或祭司们,对这种被祭献的人都深感同情与怜悯,因此,把牺牲系在大鸟上,希望借鸟翅的力量能抵消这种直接的坠落:关于萨福跳崖自杀的传说与这种掷祭典的联想可能也有关联。科林斯的移民约于公元前734年占据了科孚,且很快就非常强盛,乃至打败了科林斯的舰队而自己独立。若干希腊冒险家自科孚溯亚得里亚(Adriatic)海而上达至威尼斯,一部分人在达尔马提亚(Dalmatia)海岸和波河(Po)谷地建立了小殖民地,其他的则渡过50英里波涛汹涌的水域进入了意大利的南端。

他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个非常优良的海岸线,不但形成天然港口,而且有丰饶的腹地支援,但当地人对这种优良条件几乎视若无睹。这些希腊的入侵者用无情的殖民扩张夺得了这个沿海地区——当地人未曾开发的天然资源像一种化学吸引力般吸引其他人来开采,并将这些开采所得注入世界商务及其他各种用途。新来的移民(主为多里安人)自布林迪西(Brentesium,Brindisi)越过半岛的踵部在塔拉斯(Taras)建立了一个重要城市——欧迈塔伦都(oman Tarentum)(今之Taranto)[2]他们在那里种植橄榄、畜马、制造陶器、造船、捕鱼,并采蚝以制造远较腓尼基人所生产的更为有价的紫色颜料。正如大多数的希腊殖民地一样,开始是地主专政的寡头政治,然后经过由中产阶级所资助的独裁,最后到了活跃而动乱频繁的民主。在公元前281年,传奇人物皮拉斯(Pyrrhus)将在这里登陆,在西方扮演亚历山大的角色。

另外一批移民(大多数为阿哈伊亚人)渡过了塔伦都海湾,建立了锡巴里斯(Sybaris)和克罗托内(Crotona)二城。这些同源的各邦相互间凶残的妒忌,说明了希腊人的创造力和破坏力。希腊东部和意大利西部间的贸易有两条路可循,一条是水路,另一条部分经由陆路。经由水路的船只到达克罗通纳,在那里交换许多货物,然后通过莱吉姆(Rhegium),缴付通行税,再经过海盗出没和波浪滔天的墨西拿海峡到爱利亚(Elea)和库迈——希腊在意大利最北部的殖民地。为了避免这些危险和通行税,以及多行100英里的路,有些商人选择另外一条路,把货先在锡巴里斯卸下,再经陆路运往劳斯(Laus)的西岸,而后又装船运往波塞冬尼亚,即将货物在意大利中部销售。

锡巴里斯由于在贸易线上的战略位置,在最兴盛的时期曾拥有30万人口(倘若我们相信狄奥多鲁斯的说法),同时,它的财富在希腊城市中很少可与之相匹。锡巴里斯人变成了享乐者的同义语。所有需要体力的劳动都由奴隶和农奴操作,公民们则盛装在舒适的家中享受外来的珍品。[3]制造噪音的工人如为木工和铁工都不得在城垣内工作。有些在较富裕地区的道路使用布篷遮蔽,以躲避日晒和雨淋。亚里士多德说锡巴里斯的阿尔西尼斯(Alcisthenes)有一件极为名贵的罩袍,后来锡拉库萨的狄奥尼西一世(Dionysius Ⅰ)将它以120塔伦(相当于72万美元)售出。锡巴里斯的斯密底利斯(Smyndyrides)到西塞昂去向克利斯提尼的女儿求婚,随行有1 000个仆役。

在锡巴里斯与其邻邦克罗托内进入战争前(公元前510年),一切进行均甚顺利。据一个不甚可靠的说法,锡巴里斯人以30万人编成的军队投入战争。我们进一步获知,克罗托内人只是奏起了平时锡巴里斯人教马跳舞的曲调而使这支军队陷入混乱。马开始跳舞后,锡巴里斯人就遭受了大屠杀,而他们的城市也遭受敌军的大焚掠,这个富庶的城市遂于一日之间自历史上消失。事隔65年之后,当希罗多德和其他的雅典人在其近区建立了图里(Thurii)新殖民地时,他们几乎无法寻觅到当时希腊人最感自豪的社区踪迹。


[1]华托的作品《乘船往西塞拉》(Embarkation for Cythera),象征18世纪法国上流社会的精神。

[2]希腊人在西方建立城市的传说时期,见年表(Chronological Table)。此中日期系由修昔底德据锡拉库萨的古代散文作家安条克斯(Antiochus)所订立,其信度颇为可疑。马哈菲(Mahaffy)认为西西里诸城的建立较意大利诸城要晚。但修昔底德的年表,迄今仍有不少支持者。

[3]据阿特纳奥斯记载,任何厨师或糖果商,如有新发明时,得享专利一年。阿特纳奥斯也许把当时的讽刺当做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