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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复兴
1.3.1.9 米兰

米兰

1351年,彼特拉克回到阿维尼翁。可能在沃克吕兹他写了一篇很精妙的论文《论孤独》(“De vita solitaria”),来赞美可以治疗之乐而不能当做滋养的食物来忍受的孤独。他回阿维尼翁不久,由于他劝告克莱门特六世要注意医生的处方——那时克莱门特身体很衰弱——而降低了医学同行的地位。“我常要求我的朋友,命令我的仆人,绝不让医生在我身上试验他们的骗术;相反,我让医生常做和他们诊断相反的事。”1355年,由于被一些治疗的大失败所触怒,他写了激烈的《驳斥医学术师》(Invective Against a Physician)。他对律师并无好感,“他们把全部时间花在争论……芝麻小事。听听我对他们整群人的裁决。他们的名声将与肉体俱亡,一墓即足埋其名和骨”。为了使阿维尼翁全城的人不喜欢他,英诺森六世建议开除其教籍,并视之为行妖术者,因其为诗人维吉尔的学生。塔勒兰德(Talleyrand)红衣主教救了彼特拉克,但圣徒无知的空气弥漫于阿维尼翁,已使此桂冠诗人很不舒服。他乃访问其做僧侣的兄弟盖拉尔多(Gherardo),写了一篇沉思的论文《僧侣之乐趣》(“On the Leisure of Monks”),而以入修道院为僧自娱。但当米兰的独裁者邀他到其皇宫做客时(1353年),他立即接受,使得其共和派的朋友甚感震惊。

米兰统治王朝姓威斯孔蒂(Visconti),因常充罗马教皇法律顾问,即大主教法官而得名。1311年,神圣罗马皇帝亨利七世任命玛泰奥(Matteo Visconti)为他在米兰的代理人,而该城就像北意大利部分的城市,漠然地承认该城为神圣罗马的一部分。虽然玛泰奥触犯大错,但他治绩良好,因此其后代掌权直到1447年。他很少谨严,经常残暴;有时奢侈,但绝不愚笨。向人民课征重税,以维持他为统治意大利北部所从事的无数战役;因他善于用人,又能赏识将军故军队常打胜仗,因而米兰也跟着繁荣起来。除了该城原有之羊毛制造业而外,他们又增加了丝工业,增拓运河以扩充贸易。因他使人生命财产有保障,所以人民也就忘掉了自由。在其暴政统治之下,米兰成为欧洲最富的城市之一。其皇宫以大理石为正面,其主要通道铺以石子。到了乔万尼(Giovanni Visconti)统治时,由于他的英俊、不屈不挠,米兰达于极盛;洛迪(Lodi)、帕尔玛、克雷马(Crema)、皮亚琴察(Piacenza)、布雷西亚(Brescia)、贝加莫(Bergamo)、诺瓦拉(Novara)、科莫(Como)、韦尔切利(Vercelli)、亚历山大、托尔托那(Tortona)、蓬特雷莫利(Pontremoli)、阿斯提(Asti)、博洛尼亚等城都接受其统治;而当阿维尼翁的教皇为了竞争对博洛尼亚领土之要求,且以开除教籍来惩罚乔万尼时,他以勇气和贿赂来收买克莱门特六世,以200万弗罗林的代价赢得博洛尼亚、赦免及和平(1352年)。他以其对艺术鉴赏力来赎罪,以赞助诗、学问和艺术来装饰其独裁。彼特拉克到其皇宫时,问他对自己的责任有何期望,乔万尼很大方地答道:“只有你的光临,那将使我和我的王朝增光不少。”

彼特拉克在帕维亚或米兰的威斯孔蒂皇宫住了8年。在此安适的臣服期间,他用意大利三行联体写了一系列的诗,他称之为“特里安菲”(“Trionfi”)。欲望胜人类,贞洁胜欲望,死亡胜贞洁,名誉胜死亡,时间胜名誉,永恒胜时间。在此他对劳拉唱出最后的心声:他要求对他爱情之荒淫加以原谅,跟她贞洁的鬼魂交谈,而梦想着在天堂跟她结合——其丈夫显然已到别的地方去了。这些诗,堪与但丁的作品相媲美,代表了虚荣对艺术的胜利。

乔万尼死于1354年,临终前将此城邦传给他的三个侄子。玛泰奥二世为一荒淫的无能者,其同宗为了家族之光荣而对其加以暗杀(1355年)。伯那布(Bernabo)统治米兰公国的一部分,加里亚佐二世(Galeazzo II)则统治帕维亚的其余地方。加里亚佐二世为能干的统治者,他有金黄色的鬈发,将其子女与皇族联婚。当其女维奥兰特(Violante)与英国爱德华三世的儿子克拉伦斯(Clarence)公爵结婚时,加里亚佐二世以20万弗罗林给新娘做嫁妆(约值500万美元),并给此新郎的200随从礼物,与之相比,即使当时最富有的国王之慷慨亦相形失色。婚宴剩余物,我们确信,可供1万人吃喝。在百年战争中英国正走向破产,法国也一贫如洗,而14世纪的意大利却如此的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