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的漂亮“面孔”

法国第二大城市里昂的建筑物的墙上有许多漂亮的壁画。蓝天白云下，你行走在里昂城里，穿过一条条街道，走过一个个十字路口，很意外地，一面面色彩斑斓的墙壁矗立在你面前——那就是闻名遐迩的里昂壁画。你惊喜，你驻足观赏，心情会变得非常好。去年秋天我到里昂采访，就看到了这些壁画，就产生过这样的好心情。

据介绍，里昂有大大小小几百幅城市壁画，其中大型壁画40多幅，有的描写里昂的历史，有的记录城市生活。在十字架——鲁斯街口，有一幅题为《卡尼》的壁画，面积1200平方米，据说是目前欧洲最大的城市壁画。壁画描绘的是卡尼街区过去的人物与活动场景，令人产生亲切的怀旧感。在流经里昂市区的索恩河畔，有一幢7层高的老式楼房，墙面上有一幅面积800平方米、题为《里昂人》的壁画。壁画展示了里昂历史上的20多位名人，有宗教人士、科学家、艺术家等，我们熟悉的电影发明人卢米埃尔兄弟也在其中。名人站在各自房间的阳台上，面对着车流和人流，看着昼夜流动着的河水，有的在深思，有的侃侃而谈，历史和现实在这里交融。这幅画凸显着里昂的厚重历史。

其他一些壁画面积在200—400平方米之间，也都是“重量级”的。里昂有一条以奥林匹克运动之父皮埃尔·顾拜旦的名字命名的街道。这个街区有不少大学和科研机构，还有一个体育场。于是，那里合乎逻辑地出现了一幅以体育与科研为主题的壁画，绿茵场、足球、球衣和科学仪器、绘图板、化学实验器皿等进入画面。背景图则是足球场和科研机构的建筑物。普拉捷尔街有一幅名为《大图书馆》的壁画，画面的主角是图书。原本该画窗户的地方，全都画成了书架，书脊上作者的名字依稀可辨。书的作者都是里昂人或者是曾在里昂一带生活过的知名人士，其中有我们景仰的启蒙时代大师伏尔泰。为了与主题呼应，这幢楼房的底层还真开了一家书店。行人在这幅壁画下走过时，想必会感受到一丝书香气。在卡尔基拉街上，一幢民宅的正面墙壁被装饰成“丝绸之门”，建筑物上方的和左右两边的廊柱仿照丝绸织物上的图案画着“丝绸之路”上有关国家的风光和人物，如长城、成吉思汗、张骞、马可·波罗以及敦煌壁画上的“飞天”等，充满东方韵味。“丝绸之门”的构思突出了里昂是法国“丝绸之都”的特征。

城市壁画的先驱是20世纪20年代的视觉艺术家托尼·加尼耶。里昂市长亲自批准，人们在里昂第八区一个以移民为主体的居住区建了一个露天壁画博物馆，在街区25幢建筑的墙面上作画，墙体高23米，宽10米。25幅壁画大多来自加尼耶的构思，其中有一些就是直接临摹他的作品。博物馆还重新绘制展出了加尼耶的乌托邦系列壁画：埃及、印度、科特迪瓦、美国、俄罗斯……理想国，表现了现代人对和平美好生活的憧憬。露天博物馆提高了这个住宅区的格调，提升了它的地位，也改变了人们对贫穷街区的成见。现在，那里已成为热门的旅游景点。

里昂的壁画大多出自一个名叫“创造之城”的组织。“创造之城”成立于1978年，创始人是里昂美术学院的11位学生，成立时注册登记为美术团体。当时，年轻人确立的目标是：通过壁画促进城市里的人际交流，使人与人产生亲近感，同时赋予城市和街区某种身份特征。经过20多年的发展，“创造之城”已经成为法国唯一一家掌握了壁画创造全过程的国际化企业，接受大量国外订单。他们熟练掌握了墙面检测与处理、文字资料研究与解释、新材料试验、画面创作、与居民沟通、申请制作许可证等整套程序，完成一幅壁画大约需要9个月时间。

20多年来，“创造之城”始终坚持“美是城市规划的基本要素”的理念，他们创作的壁画，主题积极向上，色彩和谐明丽，具有很强的立体感，作品中的人物与场景几可乱真。这一切为他们赢得了世界性的声誉，美国、俄罗斯、印度、埃及以及中美洲一些国家的画家纷纷前往取经。1995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这家企业“世界丝绸之路规划”参与单位的资格。“创造之城”曾制作一幅绘有西班牙泰罗尼亚地区30位杰出人物的大型壁画，在巴塞罗那奥运会开幕前亮相，广受好评。

壁画成了里昂漂亮的“面孔”，里昂成了法国名副其实的“壁画之都”，这一切都得益于艺术家的创造性劳动。里昂市民享受着“墙壁艺术家”的劳动成果，艺术地、诗意地生活在这座城市。（200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