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 凄美哀婉 的《梁祝》

《梁祝》,即《梁山伯与祝英台》,讲的是祝英台女扮男装前往杭州求学,与同窗梁山伯性情相投结为兄弟。三年后祝父催归,十八相送,梁祝依依惜别。祝父嫌贫爱富,将英台许配太守之子马文才。梁祝楼台相会,互诉心意,肝肠寸断,梁山伯归家抱病不起,含恨而亡。祝英台新婚之日,至梁山伯坟前祭奠,惊雷裂墓,英台入坟,梁祝化蝶双舞。

十八相送
这曲超越生死的恋情为世代传颂,是中国人耳熟能详的爱情经典,与《牛郎织女》、《孟姜女》、《白蛇传》并称中国四大民间故事。诸多的戏曲剧种都搬演过这一经典的爱情名剧,其中以越剧的《梁祝》和川剧的《柳荫记》最为知名,特别是对于越剧来说,在很多人心里,《梁祝》几乎就成了越剧的代名词。

楼台会
越剧以自身明媚婉转的韵味保持了《梁祝》朴素明朗的民间文学特色,又极富浪漫主义色彩,而《梁祝》也同时促进了越剧本身的发展——越剧《梁祝》最初的作者是艺人,而不是文人。早在落地唱书时期,越剧艺人们就根据流传在民间的传说编成了《十八相送》、《楼台相会》等小曲目,到处演唱。尤其是《十八相送》,更成为人们喜闻乐见的曲目。当时的《十八相送》说的是梁山伯送祝英台回家,从杭城送至城外,送了“十八里路”。一路上祝英台触景生情,以身相托,作了“十八个比喻”,又送到“十八里长亭”,故称“十八相送”。
《十八相送》和《楼台相会》在浙江城乡上演达十年之久。1917年小歌班进入上海,《梁祝》是小歌班进上海站住脚的第一批“打炮戏”之一(另外还有《碧玉簪》、《琵琶记》、《孟丽君》)。这个剧目为小歌班在上海打开局面起了重大作用。艺人们为适应大城市观众的需要,扩大了《梁祝》上演剧目,演出后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梁祝》为越剧在上海站稳脚跟,打开局面起到了很大作用。1919年,男班艺人三闯上海时,除华兴戏院外,还先后在凤仪戏院新群仙茶楼等处上演了《梁祝》,都受到热烈的欢迎,轰动了上海。同时,越剧《梁祝》又是后来女班在上海演出的“看家戏”。而且她们边演边改,在净化剧本内容的同时,也提高了演出质量,受到行内行外一致赞誉。

化蝶
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最早见于初唐梁载言《十道四蕃志》:“义妇祝英台与梁山伯同冢。”到晚唐张读《宣室志》则已有具体故事:
“英台,上虞祝氏女,伪为男装游学,与会稽梁山伯者同肄业。山伯字处仁。祝先归,二年,山伯访之,方知其为女子,怅然如有所失,告其父母求聘,而祝已字氏马矣。山伯后为令,病死,葬城西。祝氏马氏,舟过墓所,风涛不能进,问之有山伯墓,祝登号恸,地忽裂陷,祝氏遂并埋也。晋丞相谢安奏表其墓曰‘义妇冢’。”
张读是唐大中年(847—859)进士。据此可知,梁祝故事有文字记载可查的,至少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
艺人们在演出实践中体会到,多数观众最欢迎的还是梁、祝反对封建礼教,主张婚姻自主的故事。于是他们在演出中不断对剧本和表演加以修改,到了1939年,袁雪芬、马樟花在大来剧场合演《梁祝哀史》时,已基本剔除了原有剧中平庸、俗艳的表演,削弱了封建迷信色彩和宿命论调。祝英台此时定格为天真、忠贞的少女,梁山伯则是憨直忠厚的书生,两人的爱情成为干净、明亮、永恒的悲剧。当时每次上演,台下经常哭声一片。1945年1月雪声剧团在上海九星大戏院上演《梁祝哀史》,集中演出“十八相送”、“回十八”(即“访祝”)、“楼台会”、“临终”、“吊孝”等五场。同年夏天,袁雪芬、范瑞娟在明星大戏院再度演出该剧时,增加了“三载同窗”等场次,分上、下两集演出,基本形成了现在的《梁山伯与祝英台》演出本的基础。

草桥结拜

逼婚

化蝶
改编完毕的《梁祝》突出了封建礼教对青年男女的迫害,加强了梁山伯、祝英台之间友谊和爱情的描写,并以他们的爱情悲剧,控诉了扼杀美好事物的封建婚姻制度。剧中《十八相送》、《楼台会》等场戏最为观众称道。《十八相送》以富于喜剧情趣的笔墨,生动地刻画了梁山伯的纯朴、忠厚与祝英台的热情、真挚;《楼台会》在沉郁的悲剧气氛中,渲染了梁山伯对爱情的执著,描写了祝英台对爱情的忠贞。梁祝死后化蝶的传说始于南宋,越剧的《祷墓化蝶》一出,更以美丽的形象体现了人民群众的愿望和想象。改编本还在语言上继承和发扬了民间文学的特色,比喻生动,形象丰富,感情深厚,具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
《梁祝》可以说是越剧舞台上演出历史最悠久、留存录音最多的剧目,从落地唱书到女子越剧,它经过几代艺术家的舞台实践,已成为越剧小生、旦角演员必修的看家戏,不少名演员的成名都与《梁祝》分不开。
新中国成立后,越剧艺人又对《梁祝》作了加工修改,它成为第一个赴北京向国家领导人汇报演出的越剧剧目。在国际巡演时《梁祝》也受到了外国友人的热烈欢迎,被认为是“一个可以代表国家的剧目,够得上国际水平”。
1952年,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在第一届全国戏曲观摩演出大会上,获剧本奖和演出一等奖,分饰梁山伯、祝英台的范瑞娟、傅全香均获演员一等奖。1953年,由袁雪芬、范瑞娟主演越剧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是新中国第一部彩色戏曲艺术片,这个民间流传已久的爱情故事,在大银幕上通过越剧的婉转吟唱被表现得淋漓尽致,是所有“梁祝戏”版本里影响最大的,并影响了大量戏曲电影的创作。这部《梁山伯与祝英台》成为了20世纪50年代在国际上获得极高声誉的中国影片之一,更被西方媒体称之为“东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取材于“梁祝”故事的地方戏曲作品很多,除越剧外,川剧、滇剧、湘剧、赣剧、徽剧、粤剧、河北梆子、豫剧、楚剧、武安平调落子、河南曲剧、京剧等都有自己的演出剧目。京剧关于梁祝的故事有很多不同的版本,其中以马彦祥根据川剧移植的《柳荫记》和程砚秋晚年的名作《英台抗婚》流传最广。《柳荫记》由王瑶卿设计唱腔,杜近芳、叶盛兰在1953年首演。全剧分10场,重要场次有“英台别家”、“柳荫结拜”、“书馆谈心”、“山伯送行”、“英台思兄”、“祝庄访友”、“祭坟化蝶”。此剧最大的特色在唱词方面,典雅华丽,优美隽永,许多语句打破京剧传统的七字、十字句,给人以清新脱俗的艺术美感。《英台抗婚》是1954年京剧大师程砚秋参考其他剧种的相关剧目编演的一部不朽的程派名剧,此剧是程砚秋一生中最后的作品。

楼台会

十八相送
此外,著名的小提琴协奏曲《梁祝》也是汲取越剧曲调为素材而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