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碑刻保护刻不容缓
1、野外自然风化严重:
罗愿宋在《新安志》就说“新安之石不宜於碑,暴露岁久则剥泐,不可读,加以中更寇攘,存者益寡,祥符中所录凡十一碑。”徽州这些民俗碑刻,绝大多数散落在徽州境内的田间、地头、山野、河埠、路旁。几百年来,日晒雨淋,风吹雨打,自然风化十分严重,特别是有些红麻石质地碑刻,侵蚀程度更加厉害,字迹模糊,甚至有的字迹消失,辩认十分困难。比如,在胥岭乡各都村和溪桥下一块碑石,浸在水中多年,当我们雇八个人抬上岸后,文字已全部风化水洗成一块光板,已成了一块无字碑,无法辩认出来是什么性质的碑刻。还有如大洪岭碑亭,由于日晒雨淋,山火侵蚀,特别是散养的耕牛以亭为栏,致使碑亭风化倒塌。
2、市场买卖严重:
碑刻作为一种文物遗存,它的研究价值远远大于它的经济价值,但随着徽学研究发展与深入,一些碑刻成了一些专家寻觅的研究对象,因而,在个别文物市场,碑刻作为一个商品在出售。另一方面,随着旅游开发倾向于挖掘“古”韵,一些地方在规划修复古村落、古亭等一些古建筑时,往往将一些记事的门额石刻作为建筑的点缀,以增加景点的文化内涵,这一趋势促使交易石刻现象有增无减,碑刻买卖现象时有存在,从而使碑刻生存环境改变,随着碑刻数量的减少,它自身的存在与研究价值都处于一种岌岌可危的境地。
歙县白杨源西村有一块碑刻。以前我在吴正芳编著的《白杨源记》看到这块碑刻的图片,2011年5月14日故园徽州网组织网友去白杨采风,我特地冲着这块碑刻去的,可是到了那里才知道碑刻已经卖到县城去了。后来,我在吴增光老人陪同下去了黄莲凹岭去抄碑。2012年3月18日,歙县北岸汪加林儿子结婚,吃好饭,我们几个人回来到路上,在七里头市场看了一下,竟然发现了这块碑刻。
3、损坏严重:
在我们进行田野调查时,发现大部分碑刻存在着损坏现象,有的用来打墙脚,有的安在河埠头当搓衣板,有的放在沟渠上做石桥,甚至有的拿去做水库的涵洞,损坏十分严重。如彭龙村的一块明代嘉靖五年《申禁乡约》碑,就是作桥梁使用,磨损十分厉害;胥岭乡中扬村明成化八年的《敕命碑》,横联乡莲花村清道光十五年的《奉宪永禁》的祠产碑,柏溪乡三家店清乾隆甘五年的《重修西武岭记》碑,均被村民用来作搓衣板;而胥岭乡伟溪塔碑已被用作水库涵洞,永远被埋在了大坝中;彭龙乡历溪村一组关于修路的碑刻被几户村民抬回家中,以致无法完整地研读;闪里镇文堂村一块关于不准保长催役勒派的县主告示碑,却被垫在地上作劈柴石礅使用,已被震成了两节。类似这些损坏现象还在天天发生,且十分严重。
4、集中保护困难:
碑刻作为一种特定历史文化遗存,分布在徽州乡间,有着它鲜明的个性特征。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存在形式,才决定了它的研究价值,但是随着时间的流失,一些碑刻也将湮灭在渐去的历史长河之中,因此,抢救性保护是一个十分突出的现实问题。这些散落在乡间田野的碑刻,往往不被人所关注,特别不被村民们看中,一旦文化部门要进行保护,村民们不是不让搬迁,就是漫天要价。这种现象说明碑刻在民间保护几乎不可能,而国家缺乏保护资金也使得碑刻集中保护困难相当大,只能零碎小量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