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思维的形式

无论分析、综合还是抽象、概括过程，总是表现为一定的思维形式，并体现在具体的思维活动中。一般认为，概念、判断、推理是基本的思维形式。概念、判断和推理这几个思维形式是互相联系的。概念的形成往往要通过一定的判断推理过程，判断是肯定或否定概念之间的联系关系，而判断的获得通常需要推理。

一、概念

（一）概念的含义

概念是思维活动的最基本的形式，是人脑对客观事物共同的本质属性的反映。是用词来标志的，它包括在每个概念下的事物一般都具有共同的属性或特性。例如，“房屋”这个概念，它反映了各种房屋所共有的本质特征——供人居住或作其它用途的建筑物，而不涉及是木房还是砖房，是平房还是楼房等彼此所独有的具体特征。“笔”虽然多种多样，但都是书写工具。

每个概念都包含内涵和外延两个方面。内涵指的是概念所反映的事物的本质，外延指的是概念的范围。例如，“动物”是一个概念，“脊椎动物”这一概念的内涵是在动物概念内涵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有脊椎的特征，“鸟”在脊椎动物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有羽毛、有喙无齿、前肢为翼、卵生等特征，动物、脊椎动物、鸟三个概念的内涵不断增加，但是属于其范围的生命却逐渐减少。由此可见，概念的内涵增加，它的外延就小了，内涵越小，外延越大，两者成反比关系。

概念具有不同的等级。如“猫”是一个概念，“哺乳动物”、“动物”、“生物”也是概念，但这些概念抽象程度不同，处于不同的层次上，“动物”在概念层次上比“生物”低，比“哺乳动物”高。一般来说，我们将层次较高的概念成为上位概念，将层次较低的概念成为下位概念。比如，动物是生物的下位概念，是哺乳动物的上位概念。

概念和表象不同。表象是关于事物的形象的反映，具有形象性和概括性，但是其概括水平较低，既有事物的本质特征，也有事物的非本质特征，是一种感性的、形象的概括。而概念具有抽象性和非直觉性，是关于事物内部的属性或关系的反映，舍弃了事物的非本质特征。但是，概念是在表象的基础上产生的。每一个具体概念几乎都有一个相对稳定的感性形象，成为概念的表象原型，否则概念就是空洞的。这种作用在儿童概念的掌握过程中表现得较为明显。比如，“鸟”这个概念，儿童常常用燕子、鹦鹉、鸽子等具体形象来说明，用香蕉、苹果、葡萄等来说明“水果”。即便是成人，在利用概念进行思维时，也需要具体形象的帮助和支持。比如，如果介绍一两个例子，一般的定律和规律更容易理解。因此，说概念和表象有区别，并不是说表象在思维中不起作用了。而是要说明，虽然概念反映事物的本质特征，但它仍要和感性经验密切联系着；否则，人在思维时，就无法实现从被思考的东西向直接被感知的东西的过渡，因而它在人的实践中就不可能加以应用。

概念可以减少认知情境的复杂性，帮助人们正确地认识事物；可以增加经验的意义和对事物间关系的了解；还可以帮助个体的知识经验系统化、程序化。

（二）概念的分类

概念可以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分类。

1.合取概念、析取概念和关系概念

这是根据概念所反映的事物属性的数量及其它们的相互关系来区分的。

合取概念是指根据一类事物中单个或多个相同属性形成的概念。这些属性在概念中必须同时存在。例如，“毛笔”这个概念必须具有“用毛制作的”和“写字的工具”这两个属性。如果只有前一属性，可认为是毛刷，只有后一属性可以认为是钢笔或圆珠笔等。这种概念是最为普遍的，如鸟类、水果、动物等都属于这种概念。析取概念是指根据不同的标准，由单个或多个属性的结合形成的概念。例如“好孩子”这个概念，可以结合多种属性，如“热爱集体、拾金不昧”是好孩子，“热爱劳动，肯为大家做事”也是好孩子。关系概念是指不是根据事物的特征和属性，而是根据事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形成的概念。如高低、大小、左右、上下等，都是根据事物之间的相对关系形成的概念。

2.具体概念和抽象概念

这是根据概念所反映的事物属性的抽象和概括程度来区分的。具体概念是抽象概括程度较低的概念，也就是包括了丰富内涵的概念，与实物较为接近。抽象概念是指抽象概括程度较高的概念，距离实物较远。例如，当婴儿思维尚未成熟时，他们只能掌握具体概念，他们在学习代词“你、我、他”时往往遇到困难，因为代词具有较高的抽象性。当然，抽象性和具体性都是相对的，概念的内涵越小，则其抽象程度就越高，其外延也越大，反之亦然。如果说柳树是一个具体概念的话，那么树、植物就是抽象概念；如果水曲柳是具体概念的话，那么柳树就是一个抽象概念。

3.日常概念和科学概念

在个体发展过程中，概念的掌握主要通过两条途径，即日常生活和教学。根据人们掌握概念的途径不同，可以将概念分成日常概念和科学概念。日常概念也叫模糊概念或前科学概念，它是在日常交往和个人经验的积累过程中形成的，因此这类概念的内涵中有时包含着非本质特性，而忽略了本质特性。例如有些儿童认为鸟是“会飞的动物”，把蜜蜂、苍蝇都看成鸟，而认为鸡、鸭不是鸟。科学概念也叫明确概念，是在科学研究过程中经过假设和检验逐渐形成的，对于个人则主要是在学习条件下获得的。因此，科学概念的确切内涵可以用言语进行科学的解释。当然，科学概念的内涵也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社会历史的发展，科学的进步以及人类认识的不断深化，概念也在不断地丰富和发展。

4.自然概念和人工概念

这是根据概念形成方式的不同来划分的。自然概念是指在人类历史发展过程中自然形成的概念。自然概念的内涵和外延是由事物自身的特性所决定的。例如，自然科学中的光、声、电、分子、原子等概念，在社会科学中的国家、民族、文化等概念都属于自然概念。人工概念是在实验室条件下，为模拟自然概念的形成过程而人为地制造出来的一种概念，它的内涵和外延常常可以人为地确定。

专栏7-4 人工概念形成的研究

由于概念形成的过程受很多因素影响，难以进行实验研究。因此，心理学家常用人工概念的方法研究概念的形成。人工概念是人为的、在程序上模拟的概念，这种方法是赫尔(Clark Hull，1884-1952)于1920年首创。研究发现，概念形成过程是从许多具体事例中归纳和发现共同因素的过程，而且受到反馈的影响。自赫尔之后，许多心理学家利用人工概念探讨了概念形成的一些规律，提出了概念形成的假设检验模型。这一模型认为，概念形成的过程是一个提出假设和检验假设的过程，被试者通过对所给剌激材料的分析与综合，并依据自己的知识经验，首先提出一个与目标相一致的假设。然后再根据主试者的反馈和对新材料的分析，检验和修正所提出的假设，最终形成概念。其基本模式可以概括为假设-检验-再假设-再检验-直到成功。这一模型以后得到了许多学者研究的证明。下面模拟人工概念“dax”的形成来感受。

条件：假定dax一词表示一个概念，现给你列出如下5个条件，请你通过推理找出它的含义。

（1）dax可能是一个大而发亮而红的正方形。

（2）dax可能是一个大而不发亮而红的正方形。

（3）dax不可能是一个小而不发亮而红的正方形。

（4）dax不可能是一个小而发亮而红的正方形。

（5）dax可能是一个大而不发亮而蓝的正方形。

问题：dax指的是什么?

最好的答案应该是：dax是一个大的正方形。

由于人工概念带有很大的人为性质，因此，有人指出不能把它的研究成果全部应用到人类自然语言概念的形成上，从而又有了概念形成的样例理论。样例理论认为，自然概念不像人工概念那么确定，头脑中的自然概念不是一个或几个关键特征，而是对概念样例的记忆。换句话说，自然概念的形成用不着假设检验参与。但是80年代以来，研究者对成人所做的脸谱分类实验否定了该理论。实验证明，尽管告诉被试，脸谱中没有哪一个或哪几个特征可以总是作为分类的决定性依据，被试还是采用了假设检验策略，即系统地考察脸谱的各个具体特征并进行分类。

心理学家对诸如思维、概念等每一个心理活动的研究都经历了反复的肯定-否定的过程，而且这一过程还在持续中。

（三）概念的形成过程

概念的形成经过了抽象化（发觉属性）、类化（认同属性）和辨别（认识属性间的差异）的三个阶段。

概念的形成经历着不同水平的概括和抽象阶段。以数概念为例，从表述数量的词的系统发展中可以看到，最初数量是由物体的直接比较确定的，如“象手上的指头那么多”；在第二阶段，量词和一定的具体实物相联系，如五个人，五株树，有不同的实物及其相应的词，没有抽象的“五”字；只有到了第三阶段，才有不一定和某一具体对象相联系的抽象的数词。

概念形成后并非一成不变，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学技术的发展，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如古代埃及、巴比伦及中国关于宇宙的概念，当时认为地是平面的，四周是大海环绕，有擎天柱支撑着天空。随着人类对自然界认识的深化，才有了今天的关于太阳系和宇宙的概念。今后还将随着人们的实践活动及宇宙空间研究的发展，而不断修正和丰富。例如“原子”、“电磁”、“原子能”等概念，只有在人类思想、科学、社会关系发展的一定水平上才能产生，因此，概念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产物。

从个人的角度看，概念的形成是指个体学会概念的过程，也就是概念掌握的过程。即把具有共同特征的东西归在一组，把有不同特征的东西放在不同组别之中，再把这些组和不同的名称联系起来的过程。

个体掌握概念是一个渐进发展的过程。在一项研究中，个别询问40名3.5岁至8岁的儿童：“树和月亮有没有生命（是不是活的）？”半数以上的儿童认为树不是活的，没有生命，70%的儿童认为月亮是活的、有生命。再比如，调查小学生对鸟的认识，他们认为鸟是“会飞的动物”，昆虫是“在地上爬的动物”，“蜜蜂、蝴蝶是鸟”。

（四）影响概念掌握的因素

在教学过程中，学生掌握科学概念受多种因素影响，其中最主要的有以下几种因素。

1.过去经验

学生过去的经验对掌握科学概念有重大的影响。这种影响可能是积极的，也可能是消极的，取决于日常概念的内涵和科学概念的内涵是否一致。

当日常概念的内涵和科学概念的内涵基本一致时，日常概念会掌握科学概念会起积极的促进作用。例如，“邻居”的概念有助于“邻角”概念的理解。当日常概念的内涵和科学概念的内涵不相一致时，日常概念会干扰科学概念的掌握，。比如日常生活中的“下垂”的经验会干扰几何中“垂直”概念的掌握。要想消除这样不良影响，一方面应在比较的基础上严格确定概念的内涵，另一方面应运用直观的新经验来消除旧知识的干扰。

2.变式

所谓变式是指在直观中，从不同角度、方面和方式变换事物非本质的属性，以便揭示其本质属性的过程。提供概念所包括变式的充分与否，对概念的形成也有显著的影响。

变式不充分或不正确，往往会是概念的内涵发生混淆，引起缩小概念或扩大概念的错误。如学生将会飞的蝙蝠、蜻蜓等动物当做鸟类，把鸡鸭鹅、鸵鸟等不会飞的动物排斥在鸟类之外。充分正确的的变式有两种，一是保持事物的本质属性，变化非本质属性，比如讲“果实”时，不仅列举苹果、花生等可食用果实的例子，也要列举棉籽、橡树籽等不可食用果实的例子，这就避免了将“可食用”列入果实的特征中。二是借助“对比”，即变化本质属性，保持某些非本质特征不变。比如鸟的本质特征之一是“有羽毛的动物”，可用蝴蝶、蝙蝠为例，虽然它们和麻雀、燕子一样会飞，但是没有羽毛，因此蝴蝶、蝙蝠不是鸟类。

当然，变式不应是无休止的，而应该选择适当的、典型的方式进行。如讲“角”概念时，只需列举直觉、锐角、钝角、平角、周角即可。

3.下定义

用准确的言语揭露事物的本质，给概念下定义有助于掌握科学概念。下定义必须抓住被定义事物的基本属性和本质特征。正确的定义应该语言简洁、清晰、准确，不该是循环、否定、比喻的。多采用判断单句的形式，其格式多为“×××（种概念） 是×××的×××（属概念）或“×××叫×××”。比如无理数（一种概念）是（判断词）无限而不循环（本质特征） 的小数（属概念），或无限而不循环的小数叫无理数。

人们掌握了概念的定义，不仅有助于理解概念的实质，也可以根据定义去辨别事物。例如，当我们知道鱼类的本质特征是用腮呼吸，就可以据此辨别鲸鱼不属于鱼类，尽管其外形与其他鱼类相似，而且生活在水中。

给概念下定义必须要考虑到学生的年龄特征和理解定义的准备程度，在有充分的感性经验的基础上下定义，有助于学生理解概念。不同类型的概念，在教学中定义的提出对事实材料的要求有所不同。具体概念的定义可以在演示直观材料时提出，也可以在唤起相应的表象时提出。抽象概念在定义之前，应当帮助学生积累丰富多样的经验。否则，定义的掌握将是形式的或不正确的。在教学中下定义要适时，过早下定义，容易使学生死记硬背而使定义的掌握流于形式；过晚下定义，就不能及时地收到组织、整理和巩固知识的效果。同时，下定义还要考虑到学生的认识水平和接受能力，对于不同年级的学生，对同一概念下不同深度、不同水平的定义。例如，就化学的“酸”的概念来说，初级水平的定义是“水溶液有酸味，能使石蕊试纸变红”；稍高水平的定义是“能跟碱中和生成盐和水，跟某些金属反应生成盐和氢气”；再高水平的定义是“是指在水溶液中电离时产生的正离子都是是氢离子的化合物 ”。

4.运用概念

在实践中运用概念，有助于深入地掌握概念。其实，概念在各种具体情境中的实际应用，是学习概念的目的，也是衡量概念掌握程度的标准之一，还是促进概念理解和巩固的重要环节。一个概念只有被正确地掌握了，才能在实践中灵活运用；否则，仅仅记住概念定义的词语，形式地掌握概念，在实际运用中发生困难。运用概念于实际，也是概念具体化的过程，是概念进一步充实、丰富和精确化的主要途径。

5.建立概念体系

每个概念不是孤立的，概念与概念之间有着各种各样的关系，如从属、并列、相邻、相反等。当我们在头脑中将这些概念用各种关系联结起来，就形成了概念体系。学生弄清了某一概念在概念系统中的位置，明确认识这一概念与上位概念、下位概念、并列概念之间的关系与区别，就正确有效地掌握了这一概念，充分把握住了其内涵与外延。同时，概念体系的形成也有助于知识的系统化。

二、判断

判断是概念与概念之间的联系，是人脑对客观现实的对象和现象之间的本质联系和关系的反映形式。就是用概念去肯定或否定事物具有某种属性的思维形式，例如，“马是动物”、“糖是甜的”是肯定判断，“土豆不是水果”、“今天天气不好”是否定判断。

判断是以句子的形式来表达概念与概念之间的关系，进而阐明事物，肯定或否定事物之间的联系和关系。例如，当我们说“闪电后有雷鸣”时，便肯定了这两种自然现象之间在时间上的一定联系；当我们说“上海在中国的东部”时，便肯定了两种地理位置在空间上的关联；当我们说“鲸鱼不是鱼”时，便否定了鲸鱼的本质特征与鱼所具有的本质特征之间的一定联系。由于事物存在各种各样的复杂属性和关系，因而人们也就有各种各样的判断。判断不能模棱两可，不是肯定，就是否定。判断是否正确，要用实践来加以检验。

判断主要分为直接判断和间接判断两种形式。直接判断是感知形式的判断，是通过对具体事物的表面特征的直接感知，并不需要复杂的思维活动参与而做出的判断。例如，“这匹马是黑色的”，“桌面不是干净的”等都属于直接判断。间接判断是抽象形式的判断，需要通过复杂的思维过程，在理清事物之间的关系和联系的基础上而做出的判断。例如，“水遇热会蒸发变成蒸汽，遇冷会结冰”这一判断，反映了水的三态变化与温度变化之间的关系，这不可能通过感知的方式直接获得，而是在多次感知的基础上，通过复杂的思维活动而得到的。间接判断往往是通过推理来实现的。

三、推理

推理是反映判断与判断之间的关系，是从一个或几个已知的判断（前提）出发推出另一个新判断（结论）的思维形式，也是事物之间的联系和关系在人脑中的反映，推理可以使人达到对客观事物的间接认识。例如，以“果实是植物中有种子的部分”与“杏中有种子”这两个判断为前提，推断出“杏是果实”的结论。推理主要有归纳推理、演绎推理和类比推理三种形式。

（一）归纳推理

归纳推理是指从特殊知识的前提出发归纳出一般性知识结论的推理。例如，《内经·针刺篇》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患头痛病的樵夫上山砍柴，不慎碰破了脚趾，出了一点血，但头不疼了。当时他没有注意，后来头疼复发，又偶然碰破原处，头疼又好了。这次引起了注意，以后头疼时，他就有意刺激该处，都有治好头痛的效果（大敦穴）。这里，他所用的归纳推理是这样的：第一次碰破脚趾A处，头痛好了；第二次碰破脚趾A处，头痛好了；……所以，凡碰破脚趾A处，头痛都会好。

归纳推理的前提是其结论的必要条件。首先，归纳推理的前提条件必须是真实的，否则，归纳就失去了意义。其次，归纳推理的前提是真实的，结论却未必真实，可能是假的。

（二）演绎推理

演绎推理是指从一般性知识的前提推导出特殊性知识的结论的推理。一般有三种形式。

1.线性推理

线性推理也叫线性三段论，是依据有序事物间的关系进行的推理，它给出的两个前提说明了三个逻辑项之间的可传递性的关系。例如，对于“甲比乙高，乙比丙高，这三人谁最高？谁最矮？”这个问题的推论，是根据这些判断句系列有一种线性系列的逻辑关系而作出的。进行线性推理时，人们是怎样表征前提从而进行认知操作的呢？有人提出是以表象的形式建构起一个垂直的空间序列，再按照建构起来的心理位置进行合乎逻辑的推论；也有人认为转换推理过程是用命题的方式来表征三段论的前提的；20世纪80年代以后，斯腾伯格（Robert Sternberg，1949- ）将上述两种理论结合，提出了语言一表象整合模型。认为人们在线性推理时，首先对前提中的信息以命题的方式进行表征，继而将表征的命题建构成一种心理表象上的空间序列。依据这种命题的空间序列进行认知加工，从而推论出合乎逻辑的结论。

2.主题推理

主题推理是指围绕一个主题所建立的一定的关系的推理，这种推理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例如有三个前提判断，①如果明天下雨，则比赛取消；②如果比赛取消，则我队必然要失掉红旗；③明天会下雨。从①和③我们会推论出④比赛将会被取消；从②和④我们会推论出⑤我队必然失掉红旗。在这个主题推理中，如果前提①到④都是真实的，那么结论⑤必然是真实的。

3.三段论推理

三段论推理是指由两个性质判断作前提而推出另一个性质判断的结论的推理。例如，“所有的哺乳动物都是以乳哺育幼体的”（大前提），而“鲸是哺乳动物”（小前提），所以，“鲸鱼是以乳哺育幼体的”（结论）。三段论推理中只能有三个概念所组成。

专栏7-5 三段论推理的气氛假说

人们如何进行三段论推理呢？心理学上主要用气氛假说来解释。这一假说是由武德沃斯等人提出的。他们在研究中给被试呈现各种三段论推理题目。在这些题目中，三段论的结论除包含一个正确的结论外，还包括许多错误的结论。然后让被试根据前提选择结论。结果发现，被试的推理往往受三段论中所使用的逻辑量词(如某些、所有、没有、不)的影响。即三段论中所使用的逻辑量词产生了一种“气氛”，促使被试容易接受包含有同一逻辑量词的结论。一般情况下，被试会根据肯定性前提接受肯定性结论，根据否定性前提接受否定性结论。如果肯定性、否定性前提都有，则被试情愿接受否定性结论，例如，前提条件“没有A是B”，“所有的B都是C”，推理出的结论是“没有A是C”。

此外，研究发现，对特称陈述(如某些、某些……不)和全称陈述(如所有、没有)的反应也有类似的规律。如果前提为全称，则被试会接受全称结论；如果前提为特称，则被试会接受特称结论；当一个前提为特称，另一个前提为全称时，被试宁愿接受特称结论。使用气氛假说的方法，被试可以在80%以上的三段论问题上获得正确的答案。对于这么粗疏的一种探索方法来说，这种结果是不坏的。

前提的气氛效应会使人按照这个气氛来接受或推出不正确的结论。比如，前提条件“如果所有的X都是Y”，“如果所有的Z都是Y”，推理出的结果则是“所有的X都是Z”，未受过逻辑训练的58%的被试同意这一结论。

由此可见，推理的正确性除了受前提的真实性和推理过程的逻辑性的影响之外，前提的气氛效应会促使人按照这个气氛来接受或推出不正确的结论。除此之外，课题的性质、赌徒谬误、题外知识以及愿望或情感的介入也会影响推理的正确性。

归纳推理与演绎推理是相辅相成的过程。凭借归纳推理，可以从特殊的、具体的事例得到一般原理；凭借演绎推理，可以把一般推理运用到具体特殊的事实，以验证一般原理。

（三）类比推理

类比推理简称类推、类比，是根据两个或两类对象有部分属性相同，从而推出它们的其他属性也相同的推理，这是一种从特殊推向特殊的推理。例如，人们发现甲乙两个人在性格的意志特征上很相似，由此便可以推出他们在情绪特征上可能也相似。又如，声和光都具有直线传播、有反射、折射和干扰等现象的相同属性，光有波动性质，由此推出声也有波动性质。类比推理分完全类推和不完全类推两种形式。完全类推是两个或两类事物在进行比较的方面完全相同时的类推；不完全类推是两个或两类事物在进行比较的方面不完全相同时的类推。

类比推理具有或然性，其前提与结论间不具有蕴涵关系，即从真前提不能必然地推出真结论。如果前提中确认的共同属性很少，而且共同属性和推出来的属性没有什么关系，这样的类比推理就极不可靠，称为机械类比。要提高其可靠性，就要增强材料的准确性，抓住本质属性进行推理。教师对学生的回答或演算不仅要看其结论，而且还要进一步了解其内部的思维过程，这对于指导学生正确地进行判断、推理，培养学生思维的逻辑性与严密的推理习惯都是大有裨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