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感知的规律

一、感受性及其变化规律

感觉是刺激直接作用于某一感官引起的，但是，人的感官只能对一定范围内的刺激作出反应。

（一）感受性和感觉阈限

感觉总是由外界刺激引起的，物理量的存在以及它的变化是感觉产生和发生变化的重要条件。研究物理量和心理量之间的关系的科学称为心理物理学，是早期心理学研究的一个重要领域。它所提出的一些规律，至今仍在实践领域中起很大作用。

心理量与物理量之间的关系是用感受性的大小来说明的。感受性是指人对刺激物的感觉能力。不同的人对剌激的感受性是不同的。检验感受性大小的基本指标称为感觉阈限。感觉阈限是人感到某个剌激存在或剌激发生变化所需刺激强度的临界值。感觉阈限与感受性的大小成反比例关系。感觉阈限又分为绝对感觉阈限和差别感觉阈限。

1.绝对感觉阈限

指最小可觉察的剌激量，即光、声、压力或其他物理量为了引起刚能觉察的感觉所需要的最小数量。感觉阈限越低，感受性越高。也就是说，绝对感受阈限越大，能够引起感觉所需要的刺激量越大，感受性就越小；相反，绝对感受阈限越小，能够引起感觉所需要的刺激量越小，感受性就越大。因此，绝对感受性与绝对感觉阈限在数值上成反比。

感受性不同的人感觉能力不同，即感受性有很大差异，实践证明它能通过训练而改感觉阈限变。绝对阈限是有50%机会被觉察的最小刺激量。下表显示了早期心理物理学家研究总结得出的一般人的各种感觉的绝对感觉阈限。

表5-2 人类各种感觉的绝对感觉阈限

视觉	30英里（约48千米）以外的一烛光
听觉	安静环境中20英尺以外（6米以外）的手表滴答声
味觉	两加仑（约9升）水中的一匙白糖
嗅觉	弥散于6个房间中的一滴香水
触觉	从一厘米距离落到你脸上一个苍蝇的翅膀

2.差别感觉阈限

觉察刺激之间微弱差别的能力称为差别感受性。它在生活实践中有重要意义，可以通过实践锻炼而提高。比如普通人能够辨人2-3种不同的黑色，而织布厂的染色工能分辨出40余种深浅不同的黑色；普通人能够分辨半音和全音，而调音师在半音之间辨别出20～30个不同音高的声音。

那种刚能引起差别感觉的两个刺激之间的最小差异量称为差别感觉阈限，也称最小可觉差。差别感受性越高的人，引起差别感觉所需要的刺激差别越小，即差别感觉阈限越低。研究发现，辨别剌激是否出现了差异，所需差异量的大小与该剌激本身的大小有关。这一规律是由德国生理学家韦伯（Ernst Heinrich Weber，1795-1878）发现的。我们将描述觉察刺激的微弱变化所需变化量与原有刺激之间的关系的规律，称韦伯定律。韦伯提出，在一个剌激量上发现一个最小可觉察的感觉差异所需要的剌激变化量与原有剌激量的大小有固定的比例关系。这个固定比例对不同的感觉是不同的，用K表示，通常称为韦伯常数或韦伯比率，也称K分数（见表5-3）。K值越小，表示该种感觉对差异越敏感。

表5-3 不同感觉的差别感觉阈限

感觉	K(=△I/I韦伯分数)
音高	0.003
亮度	0.017
重量	0.020
响度	0.100
皮肤压觉	0.140
咸味	0.200

栏目5-8 阈下说服

作用于各种感受器的适宜刺激，必须达到一定的强度才能引起感受。低于绝对感觉阈限的刺激，我们一般是感觉不到的，不会对我们发生影响。但是1957年，美国市场研究者詹姆斯·维卡里发表了一项研究报告，声称通过向观众反复呈现“喝可口可乐”和“吃爆米花”的阈下信息，影院6周内可乐和爆米花的销量分别增长了58%和18%。虽然后来的结果证明这一结果是伪造的，但是“阈下说服”一词由此进入了人们的视野，至今仍被人津津乐道。

阈下说服是指通过阈下刺激或者信息的呈现，试图引导个体采用某种观点、态度或者行为的过程。1993年的调查显示，50%以上的美国人相信阈下说服的作用。一些不法商家使用这一技术来影响消费者的行为，每年在阈下自主录音带上的开销甚至超过了5千万美元。这些说法或做法表明两点：第一，我们可以有不知不觉的阈下感觉；第二，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这些阈下刺激具有特别的暗示作用。

我们会受到微弱到我们觉察不到的刺激的影响吗？一些实验似乎表明，这个答案似乎是可能的。在2006年的一项研究中，研究者项确定被试消费立顿冰茶的倾向是否能被无意识影响。被试在完成一项视觉检查任务的过程中，一半被试接受了“立顿冰茶”的阈下刺激，对照组的被试接受的是中性词语的阈下刺激。结果表明，与对照组相比，实验组被试表现出更坚决的立顿冰茶偏好，尤其是那些表明自己口渴的被试。但是，也有研究表明，所谓阈下信息的说服作用其实是期望的结果，与安慰剂作用相当。加拿大广播公司曾在一个很受欢迎的电视节目中闪现一个阈下信息352次，在对信息竞猜中，近500名回答者无人猜出内容，但是近半的回答者报告说他们感到强烈的饥饿和口渴，但是这仅仅是期望的作用，实际的信息内容是“马上打电话”。这个出现了352次的阈下信息没有对加拿大电话使用带来任何影响。

阈下说服似乎已经成了心理学界少有的不显著的结果比显著的结果更具价值和信度的领域。综合所有的证据，正如多数研究者所认为的，实在没有充分的证据支持阈下说服的作用。尽管仍有不少研究者呼吁不应该忽视或放弃阈下说服的可能性，但是这种影响与行为之间的对应关系可能比人们期望的要少得多。或者说，阈下说服给销售者带来得劲价值非常小或根本没有。

（二）适应

适应指的是同一感受器中，由于剌激物的持续作用或一系列刺激的持续作用，导致对刺激的感受性的变化。适应既可以是提高感受性，也可以是降低感受性。

视觉的适应现象最常见的有明适应和暗适应两种。明适应又称光适应，是指由暗处到光亮处，特别是在强光下，最初一瞬间会感到光线刺眼发眩，几乎看不清外界物体，几秒钟之后逐渐看清物体的现象。这种对光的感受性下降的变化现象称为明适应。反之，从明亮处到黑暗处，人眼开始看不见周围东西，经过一段时间后才逐渐区分出物体，人眼这种感受性逐渐增高的过程叫暗适应。

栏目5-9 为什么暗适应比明适应慢？

视觉适应的产生正是不同感光细胞起作用的结果。暗适应包含两种基本过程：瞳孔大小的变化及视网膜感光化学物质的变化。从光亮到黑暗的过程中，瞳孔直径可由2毫米扩大到8毫米，使进入眼球的光线增加10～20倍，但暗适应的主要机制是视网膜的感光物质--视紫红质的恢复。人眼接受光线后，视锥细胞和视杆细胞内的一种光化学物质--视黄醛完全脱离视蛋白，发生漂白过程；当光线停止作用后，视黄醛与视蛋白重新结合，产生还原进程。由于漂白过程而产生明适应，由于还原过程使感受性升高而产生暗适应。视觉的暗适应程度是与视紫红质的合成程度相应的。暗适应主要是视杆细胞的功能，在暗适应的最初5～7分钟里，感受性提高很快，这一阶段是视锥细胞与视杆细胞共同参与的结果；之后，感受性仍上升，不过上升的速度降低了，这一阶段是只有视杆细胞继续起作用。

明适应的过程与暗适应相反，一方面瞳孔缩小以减少视网膜上的光量，另一方面暗适应时的视杆细胞的作用转到视锥细胞发生作用，其机制也可以用视觉色素的漂白过程来解释。

除痛觉以外，各种感觉的适应很常见而且明显。比如我们常说，“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起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其实就是嗅觉的适应；厨师做菜越来越咸是味觉适应的结果；老年人将老花眼镜移至额头后3秒钟左右，感受性下降25%，经常脑门上架着眼镜到处找眼镜；游泳时刚入水，觉得水很凉，数分钟后就如鱼得水了。

（三）感觉对比

感觉对比是由两种不同的刺激作用于某一特定感受器，使之感受性发生变化的现象。有同时对比和继时对比之分。

在一幅图中，左右两个正方形的灰色，由于中间镶嵌的方形颜色不同，导致我们的感觉发生了变化。日常生活中，我们常常有这样的印象，品尝橘子觉得很甜，但是吃过糖后再吃橘子觉得很酸；同样一个人，与高个子走在一起觉得矮了不少；与矮个子站在一起，又觉得高了几分。这些其实都是感觉对比。

（四）不同感官的相互作用

适应和感觉对比都是发生在同一感官通道中的感觉现象。其实我们的感觉的发生非常复杂，不同感官之间的感觉往往会发生相互关联。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是相互影响。一种感觉器官受到刺激而引起另一种感觉器官感受性发生变化的现象。这种现象的一般规律是，一种感官受到弱的刺激后，会提高一些感官的感受性，而受到强的刺激后，则可能会降低另一些感官的感受性。如飞机起飞时强烈的噪音会使黄昏感受性下降20%，轻微的肌肉动作，如凉水洗脸可提高黄昏视觉。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也会发现，当带起耳机边听音乐边看书时，其实没有听到多少音乐，但是看书时注意力更加集中了，这是视听觉之间的相互影响。

二是相互补偿。某种感觉缺失后，其他感觉的感受性增强而起到部分弥补作用的现象。失明的人听觉、嗅觉会更加灵敏；失聪的人能够以目代耳学会读唇语，这些都是不同感官的相互补偿。

三是联觉。某种感官受到刺激时，另一种感官会出现感觉的现象。联觉在日常生活中非常普遍，冬天看到有人穿着白色的羽绒袄，会觉得冷；夏天看到有人穿着大红的T恤，会觉得热。明明作用于视觉的颜色引发了温度觉，色觉还能引起轻重觉，比如淡色的家具给人轻巧的感觉，深色的家具给人庄重的感觉。娱乐场所为了烘托热烈的气氛，其装饰多采用红、橙、黄灯暖色调；教室、病房需要安静，其装饰常采用蓝、绿等冷色调。电冰箱、空调一般都采用白色的、蓝色的、淡绿色的，让人感觉很凉爽，制冷效果不错。在少部分人身上，还有色听联觉，比如听到C调的音乐眼前出现红色，听到D调的音乐眼前出现紫色。据苏黎世大学的科学家研究发现，一位瑞士的女歌唱家苏尔斯顿甚至拥有色、听、味三种器官的联觉，即听到不同的声音（音调、音程），她不仅能看到不同的色彩，还能品尝到不同的味道，比如，二音程有咸味，六音程有点甜，四音程是青草的味道。这样的联觉者在人群中占比6%左右，女性、文艺工作者中多见。我国古代文学中的修辞手法“通感”其实也是一种联觉。

二、知觉的特性

知觉包括从复杂的环境中将一些感觉分离出来加以组织，并根据过去经验做出解释等一系列心理活动。知觉在感觉的基础上产生，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心理过程。

（一）知觉的整体性、

知觉的整体性指人在过去经验的基础上，把由多种属性构成的事物知觉为一个统一的整体的特性。它首先依赖于剌激物的结构，即剌激物的空间分布与时间分布。比如某人哼唱梁祝的旋律，还自得其乐地加了些音符，无论在音高、音色还是音强上，都与小提琴协奏曲的旋律有所不同，但是旁人还是听出是梁祝。         

格式塔学派的心理学家指出，对整体的知觉不等于并且大于个别感觉的总和。格式塔学派提出的知觉组织原则被普遍接受，也称格式塔原则，主要包括以下几条规律：

第一，接近性原则。凡是距离上相近的物体容易被知觉组织在一起。

第二，相似性原则。凡物理属性相近的物体容易被组织在一起。

第三，连续性原则。凡具有连续性或共同运动方向的刺激容易被看成一个整体。

第四，封闭性原则。人们倾向于将缺损的轮廓加以补充使知觉成为一个完整的封闭图形。如我们对打击乐器三角铁的认知。

第五，良好图形原则，具有简明性、对称性的客体更容易被知觉。

  

知觉的整体性不仅与对象本身的特性有关，而且取决于个体的知识经验与主观状态。例如，在一些特殊的图形中，人们似乎能看到一定的形状，这种在客观上并不存在而由主观认识产生的轮廓称为主观轮廓。

知觉的整体性是知觉的积极性和主动性的一个重要方面， 它提高了人们知觉事物的能力。同样，由于知觉的整体性，人们有时会忽略部分或细节的特征，如做文字校对工作，由于对整个语句的感知，有时就难以发现句中的漏字或错字。

（二）知觉的选择性

人在知觉事物时，首先要从复杂的刺激环境中将一些有关内容抽出来组织成知觉对象，而其他部分则留为背景。根据当前需要，对外来刺激物有选择地作为知觉对象进行组织加工的特征就是知觉的选择性。

知觉对象具有一定意义，并且轮廓清晰，似乎突出在背景之上，而作为背景的部分则轮廓模糊，对你不具有意义，也不会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知觉中的对象与背景的关系通常很明显，但有时也并不清楚。双关图形是最好的示例。比如最为经典的双关图，你可以把它看成两个人的面孔或一个花瓶，两者可以反复变动，但你不可能同时把两者都当作知觉对象，看到两者都同时存在。

知觉对象的选择与很多因素有关，一般说来，强度较大、对比明显、色彩鲜明、具有活动性的客体容易成为被选择的对象。而客体本身组合规律如简明性、对称性和规律性也使它们容易被选择为图形。另外知觉的选择性也明显受到知觉者的需要、兴趣、爱好、任务和知识经验的影响，如“樵夫进山只见柴草，猎人进山只见禽兽”。

实际上，知觉对象从背景中分离，与注意的选择性有关。当注意指向某个客体的时候，该客体就成为知觉的对象，其他客体成了背景；当注意从一个对象转向另一个对象的时候，原来的知觉对象就成为背景，原来的背景就成为知觉对象。因此，注意选择性的规律也就是知觉的对象从背景中分离出来的规律。

（三）知觉的理解性

在对现时事物的知觉中，需有以过去经验、知识为基础的理解，以便对知觉的对象做出最佳解释、说明，知觉的这一特性叫理解性。不同的知识背景和理解力影响对同一对象的知觉。如同样是香樟树，植物学家用分类学的概念把它称为“双子叶植物”，木匠根据他的经验以木材的用途称为“优质木材”。

理解在知觉中起着重要的作用。由于理解，知觉更为深刻，对某一事物有关的知识经验越丰富，对该事物的知觉也就越富有内容，对它的认识也就越深刻；由于理解，知觉更为精确；由于理解，知觉的速度可以提高。

除了知识经验之外，影响知觉理解性的因素还有言语的指导作用、实践活动的任务、个人的情绪状态等等。比如，图5-17的两幅图片，让被试观察，能看出什么呢？如果你给一点提示，比如左图有我们比较熟悉的动物，右图是解剖生理学书上的一幅插图，或者是森林里面排到的一张图片，这时被试的观察结果就会出现变化。这其实就是在语言的提示作用下，过去经验参与参与理解的结果。

栏目5-10  眼见为实？

我们都见过日落，而事实上，我们都知道太阳是不会“落”的，是地球本身的转动使我们的视角发生了变化，使太阳在地平线上逐渐从视野中小时。就像人在经验中获得的大多数概念一样，我们所见到的日落是我们对外部事件的知觉重组。知觉本身包含着感知者的需要、期望、价值观和信念等主观成分。因此，“眼见为实”常常是靠不住的。

在法庭上，目击者的证言对于证明被告有罪或无罪是很重要的。当目击者说“这是我亲眼所见”时，会对审判者有很大的影响。但是，目击者的证言经常是错的，而审判者则会被那些自信的证人和“肯定性”的证言所误导。在一个典型的案例中，一位警官作证说，他看见被告在门廊处向受害者开枪，当时他与被告和受害者之间的距离约40米远。心理学家的实际测量结果显示，在这一距离条件下，门廊上昏暗的灯光比一支烛光亮的1/5还要弱，目击者根本不可能看清谁是谁。现在，心理学研究的结果正在逐步使律师、法官和警官们相信，目击者的证言难免会有错误。研究发现，目击者的压力过大、目击时间越短、凶器的出现、单色光下的颜色判断，知觉的准确性越低；主观自信、观察训练与知觉准确性无关；事后的信息、提问方式、无意识转移、态度和期望都会影响知觉的准确性等等。

总之，日常的、带情绪色彩的以及目击者的知觉都可能是不准确的，甚至会是完全错误的。要记住，“眼见”但“不实”的情况经常发生，这种认识能帮助你容忍他人的观点，并更加谨慎地考察自己观点的客观性。

在AI盛行的当今时代，“眼见为实”更要面临新的挑战。

（四）知觉的恒常性

恒常性是指人们在剌激变化的情况下把事物知觉成稳定不变的整体的现象。在各种知觉中都会发生，比如听觉方位知觉恒常性。

视知觉的恒常性最为常见，主要包括以下四种。

1.大小恒常性。对物体大小的知觉不因网像大小的变化而变化，称为大小恒常性。大小知觉是由网像大小与知觉距离二者共同决定的，对于网像大距离近与网像小距离远两种组合，人们可以根据经验做出物体大小相等的知觉解释。

2.形状恒常性。对物体形状的知觉不因它在网膜上投影的变化而变化，称为形状恒常性。

3.颜色恒常性。在不同照明条件下，同一件物品反射到你眼中的光有很大变化，但它们的颜色看起来好像没有变，这是颜色的恒常性。这与经验有很大关系。例如国旗无论在何种光线照射下，我们都会把它知觉为红色；在绿光照射下，问你桌子上的香蕉是什么颜色，你肯定会把香蕉看成黄色。但是倘若在这种条件下，让你说出各种纸片的颜色时，知觉结果就可能受到光照的影响了。此外，颜色恒常性产生的另一个原因与刺激的背景有关。

4.亮度恒常性。在日光照射下，煤的反射的光量远远大于黄昏时粉笔所反射的光量，煤与周围背景相比仍然最暗，白纸与阴影中的背景相比仍然最亮。

栏目5-11  超感知觉

以感觉为基础研究知觉，是科学心理学诞生以来的一贯做法。即使知觉经验中有失实的错觉现象，也是以感觉为基础的。但是一直以来，有些人对知觉现象有另外的想法：认为人类可能有某种潜能，不需要通过感官收集信息就可以获得知觉经验。历来的预言家、星象家、占卜师无不宣称他们具有这一特异功能。早期心理学家持否定态度，后来持包容态度。这些属于心灵学的范畴，研究人类如何单凭精神或心灵其特点是不遵循自然自然科学法则，不承认传统科学心理学一向主张心理现象以生理历程为基础的看法。心灵学主要从两个方面去探讨四种心灵现象。

首先是先电感应（传心术），指两人之间不借助任何沟通工具或交流通道就能够彼此传递信息的过程（见后述莱茵的研究）。其次是超感视觉（俗称“千里眼”），是一种不靠眼睛就能看到物体的特异功能。比如“看到”未启封的钱袋中的钱数，“看到”未翻开的扑克的图形。再次是预知，指在别人意见尚未表达之前就知道，或事件尚未发生就能预卜的超人能力。比如电话响起就知对方何人。最后是心灵致动，是指单凭心理作用或意志，就可以移动物体的特异功能。中国武侠小说中运气退敌的做法就是心灵致动。

被称为“超心理学之父”的美国杜克大学教授莱茵（Joseph Banks Rhine,1895-1980）最早进行了这方面的实验。他让两个被试隔着帘子对坐，每人面前各放置一套5张的卡片。先让一个被试随机抽出一张，并注视它（视为心灵发送者），然后将卡片反置于桌上，让对方（视为心灵接收者）凭其直觉指认一张。如果指认正确，则说明两者之间有心灵感应。莱茵根据自己及其他人的研究，发现被试答对的概率是28.4%，比猜中的概率20%高出很多。也就是说，人类的超感知觉能力可能是存在的。最近，心理学家搜集三十项有关超感知觉研究，经过综合分析的结果，没有发现足够的资料证明其可信性，所有的超感知觉实验方法都不具有可重复性。但是，为什么明明可信性不足，还有人相信呢？看来现代科学心理学在破除迷信、揭露伪科学方面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