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能力

[学习目标]

理解能力的概念、分类和差异，辨析能力与知识、技能的异同。

了解能力的理论发展，理解应用多元智能等理论。

了解智力测验的发展。

理解儿童能力的发展及其影响因素。

 

在日常生活中，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很聪明”？你有没有在提及某人时说过：“那个人能力很强”？能力是我们经常探讨的一个名词，也是心理学家热衷研究的一个课题。但是，对于什么是能力，“聪明”和“有能力”的具体标准是什么？却很难得到统一的回答。正如斯滕伯格所说，“几乎没有一个心理学概念像智力这一概念那样，如此广泛地被人运用和接受，同时又如此难以捉摸、令人困惑。”

第一节 能力的概述

一、能力的概念

能力是人顺利完成某种活动所必需具备的心理特征。

能力和活动紧密联系着。一方面，人的能力是在活动中形成、发展和表现起来的；另一方面，从事某种活动又必须以一定的能力为前提。只有从一个人所从事的某种活动中，才能看出他具有某种能力。在绘画活动中，一个学生在彩色鉴别、空间比例关系的估计等方面都很强，画得特别逼真，于是我们说他具有绘画能力。在音乐活动中，一个学生的曲调感、节奏感和听觉表象等都很强，歌声优雅动听，于是我们说他具有音乐能力。能力影响活动的效果，能力的大小只有在活动中才能比较，掌握活动的速度和成果的质量被认为是能力的重要标志。如数学运算时，甲生比乙生更快地了解题意、采用简捷的方法、准确地进行计算。于是我们说甲生的数学能力强于乙生。

能力是个人成功地完成某种活动的必要条件，不是唯一的条件。个人的知识经验、活动动机、个人努力和身体健康状况等都是完成活动所必需的，所以能力是成功地完成某种活动所必需具备的个性心理特征。当然，在这些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能力强的人比能力弱的人，更能使活动顺利进行，更容易取得成功。但是在活动中表现出来的心理特征并不都是能力。例如，在音乐或绘画活动中人们可能表现出脾气急躁、性格开朗，也可能表现出情绪稳定、内向沉默。这些心理特征也可能会影响人顺利地完成活动，但对于音乐或绘画活动却不是最必需的。而曲调感、节奏感和听觉表象对于顺利地进行音乐活动、彩色鉴别、空间比例关系的估计、形象记忆等对于顺利地进行绘画活动，却是最必需的心理特征。没有这些特征，有关的活动便不能顺利地完成。

要完成某种复杂的活动，往往需要几种心理特征的有机组合。例如，画家的工作，需要有彩色鉴别能力、形象记忆能力、视觉想象能力、形象思维能力等多种心理特征的有机组合；优秀教师的工作，需要有逻辑思维能力、言语表达能力、注意分配能力、观察力等心理特征的有机组合。为了顺利地完成某种活动，多种能力的有机组合，也称为才能。如果一个人的各种能力在活动中达到了最完备的结合和发展，通常被称为天才，天才多表现在能够创造性地完成某种或多种活动任务方面。天才并非“天生我才必有用”，而是人凭借先天获得的生理条件，在环境和教育的影响下，加上主观努力，逐渐发展起来的。

二、能力与知识、技能的关系

在教学活动中，要处理好能力与知识、技能等概念之间的关系。在心理学家看来，能力与知识、技能既有区别，也有联系。

（一）能力与知识、技能的区别

首先，三者属于不同的范畴。能力是一个人的个性心理特征，是个体完成某种活动所必需具备的。知识是个体通过与环境相互作用后获得的信息及其组织，是人脑对客观事物的主观表征。而技能是一种通过练习而形成的合乎法则的活动方式，包括智力技能和动作技能两类。例如，关于音程、和弦、音阶等的概念和理论属于知识范围，根据乐谱准确地演唱或演奏则是技能的反映，而听音、辨音、节奏感和曲调感则属于能力范畴。

其次，概括性不同。知识的概括是借助能力的概括性实现的，能力和技能都有概括性，但概括水平不同。技能是活动和活动方式的具体概括，能力是调节知识、技能的行动方式的心理活动的概括，这是更高水平的概括。

第三，能力的发展和知识、技能的掌握不同步。能力的发展比知识的获得要慢，能力并不能永远随知识、技能的增多而成正比发展；能力有一个发展、停滞和衰退的过程。正因如此，我们不能认为有知识的人智力水平一定很高，所谓高分低能，就是说一个人的知识可能非常丰富，但是实际解决问题的能力较为低下，说明他的知识只停留在书本上，既不能广泛迁移，也不能用来解决实际问题。也不能认为智力发展水平高者，必然是知识渊博者。比如一些儿童掌握的知识和技能都不多，但其能力的发展却前途无量；年长者知识经验丰富、技能熟练程度高，但其能力发展却越来越慢。

（二）能力与知识、技能的联系

能力与知识、技能又是紧密联系，相辅相成的。

一方面，知识、技能是发展能力的基础。能力是在掌握知识、形成技能的过程中逐渐形成和发展起来的。离开了知识的学习、技能的训练，任何能力都不可能得到发展。如一位缺乏商业贸易知识的口语翻译，就无法在进行商贸活动时展现出他的能力。孔子说过：“多学近乎智。”缺乏必要的知识、技能往往是能力发展的一大障碍，我们经常说“无知必无能”就是这个道理，掌握知识越多越有助于能力的发展。例如，学生掌握了一定的语法知识和写作知识，就可能提高写作能力。

另一方面，掌握知识又是以一定的能力发展水平为前提条件。不具备一定的能力就不能真正掌握知识、形成技能，能力是掌握知识、形成技能的内在条件和可能性。能力发展水平的高低，则直接影响着掌握知识、形成技能的速度、广度和深度。智力发展水平高的学生，掌握知识技能往往又多又快。能力既是掌握知识技能的结果，有时掌握知识技能的前提。

总而言之，能力和知识、技能是相互制约，相互促进的，都是成功地完成活动的心理因素。需要说明的是，能力是人获得知识技能得劲基本条件，个人原有的知识基础、学习动机、性格特征、学习过程的努力程度、学习方法等影响着人们活动知识的速度、深度以及活动知识后巩固的程度。因此，教师不能单纯用掌握知识的多少，尤其不能以分数的高低来衡量一个学生能力的发展水平。

三、能力的种类

从不同的角度可以把能力划归不同的种类。

（一）一般能力和特殊能力

这是按照能力的不同实用范围来划分的。

一般能力是指在许多基本活动形式中都表现出来的能力，是人在一切活动领域都需要并与认识活动紧密联系着的，如注意力、观察力、记忆力、思维力、想象力等等，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智力，以思维力为核心。特殊能力是指在某项专门活动中表现出来的能力，如音乐能力、绘画能力、体育能力、文艺创作能力或某种技术能力等等。人可以具有多种特殊能力，但其中有一两项是占优势的。

一般能力和特殊能力是有机地联系在一起的，并相互配合，彼此促进。一般能力的发展为特殊能力的发展创造了条件，是各种特殊能力形成和发展的基础。特殊能力的发展同时也会促进一般能力的发展。一般能力常寓于特殊能力之中，并通过特殊能力表现出来。

（二）流体能力和晶体能力

这是根据能力在人的一生中的发展趋势和影响因素来划分的。

流体能力也称流体智力，是指在信息加工和问题解决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如对关系的认识，类比、演绎推理能力，形成抽象概念的能力等。它较少依赖文化和知识的内容，主要取决于一个的禀赋。流体能力的发展与年龄有密切关系。一般人在20岁以后，流体能力的发展达到顶峰，30岁以后将随年龄的增长而降低。晶体能力也称晶体智力，是指获得语言、数学等知识的能力，它取决于后天的学习、教育和训练，与社会文化有密切的关系。晶体能力在人的一生中一直在发展，但25岁以后，发展的速度趋于平缓。

把能力分为流体能力和晶体能力，使我们对个体能力发展的多样性有了更好的理解。不同的能力具有不同的发展速度，达到成熟和出现衰退的时期也是不同的。

（三）实际能力和潜在能力

这是按照能力发挥程度来划分的。

其实在西方心理学中，能力具有两层涵义，首先它指个体现在实际“所能为者”，其次它又指个体将来“可能为者”。个体“所能为者”是指一个人在实际活动中表现出来的能力，如会驾驶、能打字、讲几门外语等，就是他现在实际具备的能力。这种能力以知识技能来表现，而知识技能主要是学习的成就或训练的结果，所以实际能力也称为成就。而一个人“可能为者”是指一个人的潜在能力，它不是指已经表现出来的实际能力，而是指如果通过训练可能达到的水平。在遗传和成熟的基础上，通过学习可以可能实现的潜在能力，所以，潜在能力也称之为倾向。

专栏10-1 智力与创造力

研究表明，创造力与智力的关系并非简单的线性关系，二者既有独立性，又在某种条件下具有相关性，其基本关系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低智商不可能具有创造性。

第二，高智商可能有创造性，也可能有低创造性。

第三，低创造性的智商水平可能高，也可能低。

第四，高创造者必须有过于一般水平的智商。

上述关系表明，高智商虽非高创造的充分条件，但可以说是高创造力的必要条件。

但需要注意的是，这一结论的得出是建立在传统的智力测验和智力概念的基础上的。现在，对于智力的看法与过去相比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人们开始把智力看作一个复杂的、多维的、受情境影响的复杂结构，如加德纳提出的多重智力理论、斯腾伯格提出的三元智力理论。如果我们要以不同的角度看待智力，而不仅局限于智商的狭隘定义，那么对于智力与创造力的关系也要重新加以考察。

另外，还有不少对能力的划分方法。比如，按照能力的不同功能将能力划分为认知能力、操作能力和社交能力；按照能力参与其中的活动的性质将能力划分为模仿能力和创造能力；根据活动的认知对象可以将能力分为认知能力（获得和保存知识的能力）和元认知能力（个人对自己的认知活动的评价和监控能力）；根据在活动发挥作用的程度将能力分为优势能力和非优势能力，等等不一而足。

四、能力的个别差异

人与人之间在能力上存在着明显的个别差异。这种差异主要表现在能力的水平、能力表现的早晚和能力结构类型等方面。

（一）能力水平上的差异

一般能力发展水平的差异也就是智力高低的不同。研究表明，人类的智力差异从低到高表现为许多不同的层次，智力分布基本上呈两头小、中间大的正态分布形式。心理学家推孟（Lewis Terman，1877-1956）等人通过对2904个2—18岁儿童的智力测验发现（见表10-1），智商在80—119的占79.10%，120—139的占11.30%，139以上的占1.33%，80以下的占8.50%。也就是说，智力发展水平非常优秀者和智力落后者在人口中只占很小的比例。

表10-1 智力分级表

智商	级别	所占比例（%）
139以上	非常优秀	1.33
120-139	优秀	11.30
110-119	中上	18.10
90-109	中智	46.50
80-89	中下	14.50
70-79	临界	5.60
70以下	智力落后	2.90

根据智力水平的差异，我们可以将个体分成三个等级，即超常、常态和低常（即智力落后）。智力的高度发达叫超常，大约占全人类的1.33%。推孟将智商达到或超过140的儿童称为天才儿童。这类儿童的特点是：观察事物细致、准确；注意容易集中，记忆速度快、准确而牢固；思维灵活，有创造性，不易受具体情境的局限。智商在70分以下的称为智力落后，各种心理能力低下，其明显的特征是社会适应不良，其一般特点是：知觉速度缓慢、范围狭窄、内容笼统、贫乏；对词和直观材料的记忆都差，再现时歪曲和错误较多；言语发展缓慢、词汇量少、缺乏连贯性；在认知活动中缺乏概括力；严重丧失生活自理能力；严重丧失生活自理能力。智力落后可分为轻度（智商50-70）、中度（智商25-50）和重度（智商25以下）三个等级。

专栏10-2 天才和成功

超常儿童常被称为神童、天才，其实能力超常并不神秘。一方面，优越的自然素质是超常儿童发展的物质基础。另一方面，儿童后天的环境和教育的作用也很重要。儿童的智力发展是不均衡的。早在20世纪20年代，心理学家就提出，儿童从出生到5岁是智力发展最快的时期。60年代布卢姆（Benjamin Bloom，1913－1999）在《人类特性的稳定与变化》一书中提出假设，如果以17岁所达到的平均智力水平作为100%，那么儿童从出生到4岁的智力就已经达到了50%，从4-8岁获得了另外的30%，最后的20%是在8岁以后获得的。所以，可以认为，教育开始得早，实现儿童潜能的可能性越大。研究表明，超常儿童机会都享有优越的早期教育条件。

超常儿童今后能否在事业上做出成就依赖许多条件。推孟等人在1921年指1927年间，用斯坦福-比奈量表对幼儿园到8年级的儿童进行了测查，发现了1528名超常儿童（平均智商150），随后对他们进行了长达40年的追踪研究。1968年出版了研究结果。研究发现，到1950年时，在800名男性受测者中，78人获得了博士学位，48人得到了医科学位，85人获得了法律学位，74人正在或曾在大学教书，51人在自然科学或工程学方面进行基础理论研究，104人担任工程师。科学家中有77人（女7人）被编入1949年版的《美国科学家年鉴》，33人进入《美国名人录》（1958年版）。将这些数字与随机抽取的800名相应年龄的人作比较，前者比后者大10-30倍。推孟同时也发现，在全部受试者中，约有20%的人没有超出一般人的成就水平，一半不到的妇女参加了工作。他还比较了800名男性受测者中成就最大的20%的人和成就最小的20%的人，发现这两组人的显著差异是人格特点。成就较大者在谨慎、自信、不屈不挠、进取心、坚持性、不自卑等人格特质上，明显优于成就较小者。其次是家庭背景不同，前者有50%的家长大学毕业，家中有许多书籍，重视早期教育；而后者只有15%的家长大学毕业。可以，超常儿童能否在事业上做出成就，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社会生活条件和自身的人格特点。

特殊能力是一般能力在专门职业与活动中的特殊表现。个体间特殊能力发展水平各不相同，甚至差别显著。如普通人能辨别2、3种黑色不同的色度，而印染工人则能分辨出30种左右；再如机械师能够精细地觉察出机器失灵的响声。这些能力主要是在后天的实践活动中发展而来。

（二）能力发展的类型差异

这不同于水平差异。按能力发展的不同方面，没有高低之分，而是各有所长。在知觉、表象、记忆、想象、言语和思维等各个方面，都表现出个体能力上类别的不同。

知觉方面，有综合型、分析型和分析综合型的差异。有的人知觉时富于概括性和整体性，但分析方面较弱；有的人长于分析和细节部分，但对于知觉对象整体的把握较差；还有的人兼顾综合和分析，对整体和部分细节的把握不相上下。

在表象方面同样存在类型差异，研究发现，个体表象活动主要有听觉型、视觉型、动觉型和混合型四种类型。有一些人视觉表象占据优势，有些人听觉表象占优势，还有的人运动表象占优势，也有一些人同等程度地运用视觉、听觉、运动表象，就是所谓的混合型。

相应地，记忆也有上述类型之别，表现在人们识记材料的方法上有所区别。即不同表象优势的人，记忆材料时也倾向于用其优势的感官通道形成的相应的表象去识记材料，因此记忆也有视觉型、听觉型、动觉型和混合型四种类型。研究发现，混合型的人相对较多，而单一型的人不多。另外，根据优势的识记材料的不同，记忆的类型还有直观形象记忆和抽象记忆之分，当然还有兼顾两者特点的中间型。

人的言语和思维方面也存在着类型差异。比如言语表达上，有的人语言中形象的、情绪的因素占据优势，属于生动的言语类型；另一些人的言语特点是概括的、逻辑的联系占优势，属于逻辑性言语类型。思维的类型则更多，比如一个人的优势思维可能是动作思维，也可能是形象思维，还可能是抽象逻辑思维等等。

能力的类型差异，除了表现在完成同一种活动时不同的人可能采取不同途径外，还表现在完成同一种活动可以由能力的不同结合来保证。例如对音乐学习成绩最好的三名幼儿观察表明，幼儿一具有强烈的曲调感和很高的听觉表象能力，而节奏感较弱；幼儿二有很好的听觉表象能力和强烈的节奏感，而曲调感较差；幼儿三具有强烈的曲调感和节奏感，而听觉表象能力较差。能力中的这些差异，决定了每个儿童的音乐能力的特点。因此，在学校中，同一种活动中的同样成绩可以由不同能力的结合所决定，常常会出现一些能力被另一种能力所代替、所补偿的事例。例如，不能再平面上画出形象的投影图的学生，可以通过分析、退率得到必要的理解。教师应当经常注意不同的学生对同一问题的解决可以具有的独特方法，从而进一步理解学生能力发展的类型差异。

（三）能力发展的早晚差异

有的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某方面的优异才能，以及很高的智力发展水平。这叫“才华早露”，如奥地利作曲家莫扎特3岁就发现三音程，5岁开始作曲，6岁开演奏会，8岁作交响曲；德国数学家高斯4、5岁就能纠正父亲算题错误；俄罗斯诗人普希金8岁就能用法文写诗；著名美国科学家，“控制论”创始人之一的维纳，7岁开始读但丁和达尔文的著作，18岁就获得哈佛大学哲学博士学位；我国唐代四杰之一的王勃6岁善文辞，13岁写下了著名的《滕王阁序》，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名句流传千古。

能力的早期表现，在音乐、绘画等领域中最为常见。据研究，儿童在3岁左右开始显露音乐能力的情况最多。

表10-2 各年龄阶段男女儿童最早显现音乐才能的比例（%）

年龄	3岁以前	3-5岁	6-8岁	9-11岁	12-14岁	15-17岁	18岁以上	合计
男	22.4	27.3	19.5	16.5	10.7	2.4	1.2	100
女	31.5	21.8	19.1	19.6	6.5	1.0	0.5	100

除“早慧” 外，还有“大器晚成”的现象。我国近代著名书画家齐白石，40岁才表现出绘画才能；50岁才开始有研究成果，写出名著《物种起源》；摩尔根发表遗传基因理论时已经是60岁了。

出现才能早晚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才华早露者除了具有良好的素质条件外，从小都有一个良好接受早期教育与影响的环境，以及能勤奋学习的主、客观条件。如果仅仅拥有优越的先天素质，如果未能继续接受必要的教育，进行实际的锻炼，即便能力较早，他们的能力也可能停滞不前，甚至倒退。我国宋朝时的方仲永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方仲永小时聪明，5岁就能作诗，但12、3岁时写的诗已经不如以前，年到20岁左右，则“泯然众人矣”。大器晚成者有的是环境的原因，限制了早期的能力发展；有的是因为所攻学科的复杂性，不能一蹴而就，需要长期努力；有的是因为智力平平，但经过长期努力取得了成就；也有的是因为早期没有努力的缘故等等。

专栏10-3 白痴天才

大家或许还记得，获得美国第61届奥斯卡金奖的电影《雨人》，情节并非杜撰。剧中哥哥的原型是来自美国盐湖城的一位自闭症患者吉姆·皮克（1951-2009），这是一位白痴天才。一方面，皮克在许多方面表现出天才般的能力，如精通从文学到历史在内的15门学科，能一字不落地背诵至少9000本书籍的内容；能给出任意两个美国城市之间的旅行线路。但是皮克也表现出诸如动作协调能力很差，生活方面表现出异常低能，甚至不会自己扣纽扣等这样的近乎白痴的行为。无独有偶，电影《美丽心灵》中男主人公的原型约翰·纳什，获得诺贝尔奖的博弈论大师，著名的“纳什均衡”的提出者也是这样一位特殊的白痴天才。

白痴天才通常在智力测验上得分很低，但他们在某一方面（如计算、绘画或音乐记忆）非常优秀，表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能力。白痴天才可以没有语言能力，却能够像计算机那样又快又准地计算数字，或者能够几乎立即确定历史上任何日期是星期几。到目前为止，已经知道的白痴天才在推算日期、计算、音乐、绘画、雕塑、查阅字典、下象棋、背诵、色彩、赌博，甚至经商及其他许多专业知识上表现出非凡的才能。有关文献提示，白痴学者们至少拥有300种以上的天才。

大多数白痴天才实际上并非真正的白痴，其智商一般是35-70，属于轻度或中度的智力落后；大多数白痴学者也并非地道的天才，因为所谓突出的才能只是限于某一孤立的方面。从心理学的角度看，白痴天才的出现可能与缺陷补偿有关，其智能缺陷给患者带来了发展其他功能的动力；也可能与智力结构有关，智力结构是复杂而非单一的，白痴天才乃至智力结构发展不均衡的一种突出表现。

能力的差异不仅表现在个体与个体之间，而且还表现在团体与团体之间，最明显的是性别差异。大量的研究表明，男性和女性在总的智商方面没有显著的差别，差异主要表现在特殊能力方面。男性在空间能力上具有一定优势，这种优势的显示具有一定的年龄特征，其发展趋势表现为随年龄增长而差异加大。女生在小学和初中阶段的数学能力优于男生，但青春期以后，这种优势被男生所占有，并且男生一直把这种优势保持到老年。女性在言语能力上具有较大的优势。不同职业、种族之间在能力上也存在着差别。对不同职业团体进行大量研究发现，从事脑力劳动的人群比从事体力劳动的人群具有更高的智商。这种团体间在智力测验平均分数上的差异是普遍存在的，过去也曾经对白人黑人间的智力差异有过争论，但是我们认为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后天的环境和教育等人为因素的影响，同时智力测验本身的文化公平性问题也不容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