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呈现】近代以来的中国梦
中国知识分子历史上第一次集体“做梦”
1932年11月1日,创刊近三十年、久负盛名的《东方杂志》向全国各界知名人物发出约四百封征稿信,主编胡愈之在信中说:
“在这昏黑的年头,莫说东北三千万人民,在帝国主义的枪刺下活受罪,便是我们的整个国家、整个民族也都沦陷在苦海之中。……我们诅咒今日,我们却还有明日。假如白天的现实生活是紧张而闷气的,在这漫长的冬夜里,我们至少还可以做一两个甜蜜的舒适的梦。梦是我们所有的神圣权利啊!”
《东方杂志》发起的“于1933年新年大家做一回好梦”,旨在征求两个问题的答案:
(一)先生梦想中的未来中国是怎样?(请描写一个轮廓或叙述未来中国的一方面。)
(二)先生个人生活中有什么梦想?(这梦想当然不一定是能实现的。)
由此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规模空前的“新年的梦想”。征“梦”活动激起热烈回响,截至12月5日,共收到160多封答案。
1933年元旦出版的《东方杂志》以83页的篇幅一下子刊出142人的244个“梦想”(不算以漫画形式做“梦”的丰子恺,丰子恺为这期特刊画了封面和另外四个梦),其中包括了柳亚子、徐悲鸿、郑振铎、巴金、茅盾、俞平伯、郁达夫、张申府、陈翰笙、邹韬奋、周谷城、陶孟和、顾颉刚、章乃器、周作人、杨杏佛、林语堂、夏丏尊、叶圣陶等大批人们所熟知的知识分子。
在12月5日之后收到的“梦想”包括了梁漱溟和朱自清的投稿,他们的三个“梦想”刊登在《东方杂志》1933年第二期的“梦想补遗”。
在中国历史上,一大批来自全国各地的一流知识分子集体“做梦”还是第一次。这247个梦想为20世纪留下了一份真实可信的记录。
“大同梦”远多于“法制梦”
暨南大学教授周谷城梦想“人人能有机会坐在抽水马桶上大便。”《东方杂志》文艺栏编辑徐调孚梦想“未来的中国没有国学、国医、国术……国耻、国难等名词。”这些都只是特例,不是普遍的。大部分知识分子“梦想的中国”乃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乌托邦,一个“大同”社会:
柳亚子的梦是一个“大同世界”:“打破一切民族和阶级的区别,全世界成功为一个大联邦”,“没有金钱,没有铁血,没有家庭,没有监狱,也没有宗教;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一切平等,一切自由。”
郁达夫描画的“乌托邦”:“没有阶级,没有争夺,没有物质上的压迫,人人都没有,而且可以不要‘私有财产’。”
中华书局编辑周宪文说得更细:“那里没有法律,也没有军警,可是国民从无争执,国里没有货币,没有工资,可是国民都很勤力。”
社会科学研究所的姜解生梦想:“全国的人民都住在庄严伟大的公共住宅。他们的工作每天只有四小时或六小时。等到全国的电钟放出了上工的声号,他们已一秒钟不差地到达各人群底工作地点。”
尽管这些“梦”形形色色,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热切地憧憬着一个无阶级、无国家……的大同社会。
古老的大同空想根植于中国文化深处,没有经历过类似西方那样的文艺复兴、启蒙运动的洗礼,生活在20世纪的知识分子依然只能沉醉其中,不会想象出一个好的政治制度。就像《现代》杂志主编施蛰存的梦所说的“我以为政治制度是没有关系的,问题完全是在人,在人。”所以如实业家穆藕初那样梦想“政治上必须实行法治”的“法治梦”竟然寥寥无几。
《人民晚报》编辑宓汝卓梦想着“应许言论绝对自由,决不讳疾言医。”大夏大学教授梁园东“梦想我们的社会,成为一个以自己为中心的社会,而不要再是一个以政府为中心的社会。”“如果政府是不得已的……他至少是一个不怕人讲话的政府。现在我们往往因为讲话,触犯了‘我们的政府禁律’”。
《中学生》杂志编辑叶圣陶的“梦”比较实在,他说:“个个人有饭吃,个个人有工作做;凡所吃的饭绝不是什么人的膏血,凡所做的工作绝不为充塞一个两个人的大肚皮。”读者金丁的梦想则是“人人都能享受香水汽车电灯跳舞书报”。
(资料来源:《羊城晚报》,2013年5月14日,有删改)
【案例点评】
本案例通过对中国知识分子第一次集体“做梦”诠释了中国梦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梦想。习近平指出:“中国梦的本质是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国家富强,是指我国综合国力进一步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进一步发展和完善。民族振兴,就是通过自身的不断发展与强大,继承并创造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以及先进的文明成果,进而使中华民族再次处于世界领先的地位,再次以高昂的姿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人民幸福,就是人民权利保障更加充分、人人得享共同发展,生活在伟大祖国和伟大时代的中国人民,共同享有人生出彩的机会,共同享有梦想成真的机会,共同享有同祖国和时代一起成长与进步的机会。
视频资源:《百年求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