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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皇家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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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私家园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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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教材

明清时代,中华古典意义上的园林文化,发展到了巅峰时期,达到了历史的“综合”水平并具有一定的时代新因素。
明清园林最繁荣与灿烂的,是皇家与私家园林两大类型。
皇家园林是专供帝王休息、居住的场所,有时还在园内进行朝贺和处理政务。在统治阶级看来,国家的山河都是属于皇家所有,所以皇家园林的特点是:规模宏大,利用优美的真山真水布局营造,园中宫殿式的建筑色彩富丽堂皇,讲究对称,建筑物体型高大,威赫凛然,雍容华贵,设置繁多,充分显示皇权的至高无上。

皇家园林多设于郊外,拥有大量的生活供应建筑和庭院建筑,供皇帝、后妃和太监居住。园内建筑布局首先是把宫殿部分集中布置在地形平坦的地带,自成一区。然后根据地形特点把园内分成若干个景区,每区有不同的内容和景物,并有体现景物内容和富有诗意的题名。这种处理手段和意境,是受到江南名胜和私家园林的影响,有的就是直接模仿而成。各具特色的景点错落有致地互相呼应,或围绕一片湖面,或衬托一座山岭,通过巧妙布置的游览线,把各部分有机地连成一个整体。
明代皇家园林的代表作是北京西苑。这里地处紫禁城西侧,原为金中都北郊离宫——大宁宫的所在地,元代被划入大都皇城区域之内,称太液池。明时沿用了这一皇家宫苑,并在其南部挖掘了一个水域,称南海,与原先的中海与北海,合称为三海。清代在三海景观中重新进行了许多营造,其景观比明时更丰富。明代三海中殿宇、楼阁的空间布置较为稀疏、空落,有些建筑物比如池北部的殿、亭之类甚至是草顶的,比较简陋。清代从顺治到乾隆,对三海的景观不断修建,构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丰富、精致而又恢弘的景观天际线。
皇家园林的兴建集中在清代,圆明园、避暑山庄与颐和园,体现了中国皇家宫苑“艺术”的最高水平,其景观中的建筑部分具有“皇家气派盖古今”的特色。
一、圆明园
圆明园位于北京市西北郊,是中国历史上最宏大、最完善、最辉煌的皇家园林,也是世界上园林建筑的珍奇,被称为世界“万园之园”。这不仅因为圆明园规模大,景区、景点多,更因为它是雍正、乾隆、嘉庆、道光、咸丰五朝皇帝经常居住和听政的地方。乾隆曾把它作为“天宝地灵之区,帝王豫游之地”。据说从雍正在位开始,每年新正郊祭以后,帝、后们就移居圆明园,直到冬至大祀前夕才回紫禁城。一年中除了夏季去承德避暑山庄暂住外,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居住在圆明园。
圆明园本是康熙皇帝赐给皇四子雍正的藩邸私园,并亲自题名“圆明园”,雍正在《圆明园》记中解释:“圆明”的意思是“圆而入神,君子之时中也。明而普照,达人之睿智也。”雍正和乾隆都认为这是他们的父、祖的训诫勖勉之词。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告诉他们,当皇帝要明智洞察、谨守儒学的中庸之道。圆明园经五朝皇帝、跨越150年岁月,挟全国之富所营造,可谓移天缩地,最后,一个占地5200余亩,包含风景点140多处,各种桥梁100多座,楼台馆阁建筑16万多平方米的巨型园林,诞生在东方古国,被欧洲盛赞为“人间天堂”,“一切造园艺术的典范”。

圆明园的造园特点是园苑与宫廷的完美结合。胜景之中的胜景为九洲清晏、福海三岛、江南仿景、西洋楼和长春喷泉。
九洲清晏是由圆明园殿、奉三无私殿、九洲清晏殿为主体的庞大建筑群,它屹立在前湖的一个大岛上,成为分布于前、后湖间的九个岛屿的正中心;九个岛屿隐喻中华九洲,它们拱卫着一个大的中心水面又象征着团结和统一。从九洲清晏殿开始,在前面四周,逆时针方向依次排列着镂月云开、天然图画、碧桐书院、慈云普护、上下天光、杏花春馆、坦坦荡荡、茹古涵今等建筑景观。每一景观中又分成若干小景区,都拥有亭、堂、楼、榭之胜,自成一个具有独立观赏价值的小天地。
圆明园的构景又博采南北名景、名园之长,为其所用。有些是以之作蓝本予以加工改造,如“天然图画”是借鉴西湖的苏堤春晓,“坐石临流”源于绍兴兰亭;有的则连形态景名一起搬入园中,如布置在福海中的平湖秋月、曲院风荷、双峰插云……以及狮子林等。
圆明园是帝王休憩、理政之地,是“准宫殿”,又是“博物院”、“图书馆”与“艺术宫”。据史载,其书画器玩收藏之富,令人叹为观止,可惜被外国侵略者掠夺、焚毁殆尽。法国著名文学家雨果从当时来华的传教士那里了解了中国的圆明园后,赞叹不已。他在《致巴特力尔上将》中说:“民众的想象力所能创造的一切几乎是神话性的东西,都体现在这座宫苑中……希腊有雅典女神庙,埃及有金字塔,罗马有斗兽场,巴黎有圣母院,东方则有夏宫(圆明园被西方人称为Summer Palace,因帝王常于夏季在此避暑而得名)。谁没有亲自目睹它,就在幻想中想象它。这是一个令人震惊、无可比拟的杰作。”
圆明园作为皇家古典园林的杰作,于乾隆初期在长春园区域内起造“西洋楼”建筑群,这标志着欧洲建筑与造园艺术在18世纪首次引入中国皇家宫苑领域,体现了中西建筑与园林文化的交流、异质文化的吸纳与时代文化的新因素,这在中华建筑与园林的文化历程中,是一个了不起的历史事件。
“西洋楼”是中国古典园林吸收西方园林风格的惟一范例。西洋楼景区有西欧巴洛克、洛可可式的宫廷建筑,西式亭镂和门楼建筑,还有喷泉水池多处。这些都是由意大利著名画家和建筑师郎世宁和法国建筑家蒋友仁设计监造的。最奇妙的是以十二生肖动物喷泉汇集而成的一架时钟上,每种动物口中喷水两小时,合计一天二十四小时,喷出的水按抛物线式复落在池的中心,这一独创既丰富了景观,又点缀了宫殿,世上罕见。
就整个“西洋楼”建筑群而言,从用材、平面构图到立面布置,“西洋”式是其主要文化特征,尤其艺术装饰,其主流倾向是西欧“洛可可(Rococo)”式的。
二、承德避暑山庄
避暑山庄亦称承德离宫,位于河北承德市区北部,是现存中国最大的皇家园林。
康熙皇帝在为巩固多民族国家统一、安塞固疆的多次北巡途中,见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离京城又近,遂于康熙四十二年(1703)在此修建避暑山庄。此项工程历经康熙、乾隆两代,于乾隆五十五年(1790)建成,前后历时87年。康熙、乾隆每年有半年的时间在这里避暑和处理政务。这里,论“风水”地理,群山环抱,如封似闭,草原莽林,流泉峡谷,意境深幽,极富山野韵味。其主要特色可概括为“六最”:一是最大:避暑山庄是规模最大的皇家园林,占地560万平方米。二是最长:离宫墙长达20华里。三是最像:山庄内外最像祖国锦绣山河的缩影,这里集中了我国的自然风貌和南、北园林的特点,风景美丽如画。整个山庄楼堂殿阁鳞次栉比,寺观庵斋遍布山壑;明湖百顷,洲岛错落;绿草如茵,林木苍翠;山峦起伏,峡谷幽深。置身其中,令人赏心悦目,襟怀顿开。四是最多:园中有康熙、乾隆钦题的七十二景多置于此。五是最高:这里有世界上最高的木佛像,它坐落在外八庙中的普宁寺里,身高22.28米,重达110吨。六是最短:这里的热河是世界上最短的河流,热河从山庄内热河泉发源,经过几十米长的溪流以后,河便消失,水汇于广阔的榕湖之中。春夏之时,这里水秀山青,花香鸟语,绿荫蔽日,凉气袭人,更有群鹿穿梭其间;每当冬季来临,白雪皑皑,寒英缀挂,一派北国风光,另有一番神韵和情趣。

从园林建筑文化角度审视,避暑山庄具有以下特点:
第一,从地理形势看,任何中国皇家或私家园林,都具有崇尚山水自然这一文化模式。若园林建于山、丘地域,必以自然山水形式为基础,加以人工构筑,以人工模拟自然,且以不见斧凿之痕为佳;若园林筑于平原无山地区,也必堆土为陂、掘地导流,做的依然是山水自然“文章”。因而大凡中华园林,都要求达到山水“和鸣”、花木相依、回归于自然与建筑谐调的境界。然而,同样是山水自然式,却仍然可以做到各具个性。承德避暑山庄是以“山”为其主旋律,其中地形起伏的山地占全园面积的大约五分之四,平原草地约为五分之一,园内数条水系蜿蜒流贯,园外之北沿有狮子沟,东有武烈河沿围墙流过,但总的看来,其自然地理是水弱而山胜,这是一处以山取景、靠山营构的皇家园林,是名副其实的“山庄”。
第二,避暑山庄虽为帝苑,毕竟不是建在北京紫禁城的御花园,它自然蛮野色彩相当明显,并且有限地糅合了民野居室文化的某些因素。这说明,天子及其皇族虽然贵有天下,权倾全国,是一批“政治动物”,但他们毕竟也是人,在他们政治化的同时,也会向往某种寻常百姓的生活,追摄自然雨露对心灵的滋润。因此,建造比较自然的苑囿山居,成为森严宫殿的一个补充。避暑山庄分宫殿区与苑景区两部分,宫殿区从山庄南面的丽正门(整座山庄大门)进入,迎面就是由前后26幢建筑物相拥的正宫,组成层次井然的九重院落。其中十九间殿尺度颇大,富于皇家气象。位于第三重院落前的主殿称为“澹泊敬诚”殿,用材精良、工艺智巧,因全部以南方出产的楠木建造,故别称楠木殿。不过,这些宫殿与北京紫禁城的宫殿相比,都已大幅度地缩小了尺度。它们台基低矮,屋宇不施琉璃、不用彩绘,如正殿“澹泊敬诚”殿,面阔七间,进深三间,比故宫太和殿小多了。它的屋顶用歇山式而不是政治伦理等级最高的庑殿顶。这种建筑设计构思,自然不是降低了帝王身份,而是表达对山水自然、民居野趣的某种亲和态度,就连这座正殿的命名,也包含着对道家崇尚澹泊的文化精神的某种认同。当然,在崇尚澹泊的同时,还须敬诚,这是对儒家文化精神与人生境界的认同,取放逸于山水却不忘社稷、家国及其政治道德修养之意。
第三,清代为中国封建皇朝之终,其版图之广、民族之众多,在中华历史上无与伦比。这一点表现在山庄的总体设计思想中,较好地反映出封建帝王那种贵为天子、君临天下的踌躇满志与美好感觉。它将天下园林尤其是南方园林的精华经过适度改造、缩小尺度,移建于北方皇家宫苑之中,称之为“移天缩地在君怀”。其取景、造景,多仿江南园林名胜。比如烟雨楼一景,就是浙江嘉兴南湖烟雨楼的复现。当年乾隆南巡,深为南湖烟雨楼在微雨蒙蒙之中的朦胧美所感动,遂令在山庄复建。山庄烟雨楼建于山庄青莲岛,其岛面积仅为0.32公顷,四周为水域,该楼主楼为两层,面阔五间,四周设廊,东为“青阳书屋”,屋南建方亭,北有一八角亭,有假山筑于岛的西南角,假山上立一六角亭,周围花木依扶,岛小而楼尤其轻巧,远望有斯楼浮动于碧波之上的美好感觉。又如“文园狮子楼”一景,是仿苏州狮子林的。“小金山”的创作灵感,触发于江苏镇江金山寺一景。而所谓“芝径云堤”,又是对杭州西湖苏堤、白堤的仿造。这些景观,在审美上,自然表达了清代帝王对南方园林名胜的偏爱,但更重要的,则是表现出君临天下、君拥天下、君小天下的强烈文化意识与政治观念。
第四,避暑山庄具有民族融合的人文意义。其中,有些建筑是为接待少数民族上层统治者而建造的,比如外八庙。其中以普陀宗乘庙和须弥福寺在建筑上最为精彩。其形制,是对西藏布达拉宫与扎什伦布寺的仿造和改建,其平顶大红台,配以白台、喇嘛塔,十分辉煌灿烂,这些都是藏族建筑的“语汇”,又采用宝塔、牌坊、碑亭与壁龛等,多用琉璃,又是传统汉族建筑“语汇”。两种民族建筑“语汇”的浑契,体现出天下各族尽收于眼底的所谓帝王“胸怀”。
三、颐和园
颐和园位于北京市西郊海淀区,全园总面积约290公顷,其中水面占四分之三弱,山地、平地占四分之一强。园区北部为万寿山,山南有昆明湖,西部遥对玉泉山与西山诸峰,风景佳丽。园内有建筑3000余间,是现存中国最完整的大型皇家园林。颐和园建于清代末年。在清代之前,这里是一处名胜。康熙年间在此营造行宫,乾隆建为清漪园,咸丰十年清漪园被毁于英法联军侵略战火,光绪中叶,那拉氏慈禧挪用海军建设费用银2000万两,大事修复,至光绪十四年(1888)建成,更名为颐和园(取“颐养冲和”之意)。
在文化理念上,颐和园和圆明园、承德避暑山庄属于统一模式,但也具有其自身的一些个性特点。

第一,凡造园林,均以山水怡情、休憩为要。颐和园在供人游赏、休憩这一点上,与其他帝王宫苑没有什么两样。因为是帝苑,其建筑部分又沾染了浓重的宫殿建筑的政治伦理意味。从颐和园主入口向东,有万寿山东部的东宫门、仁寿殿等构成所谓“宫殿区”。这些建筑布局规整、严谨,颇具宫殿气派。仁寿殿是当年慈禧接见大臣、议政之所,颇为庄严。但仁寿殿作为园林建筑,其面阔仅为七间,四周设以回廊,屋顶覆盖着灰瓦,取单檐卷棚歇山式,显然已是降低了“政治”规格。不是不要摆出帝王架子,作为园林,却努力做出亲山、近水、对人露出一点“微笑”的和善。仁寿殿西面偏北的乐寿堂,作为慈禧的寝宫,其面阔亦为七间,四周建回廊,前后设抱厦,南临昆明湖,建水木自亲殿,北为后殿,左右拥建两厢,又以抄手游廊与穿山游廊连构成一座两进式四合院,建筑形体较小,不施用琉璃瓦,庭院内种花植木以作点缀,富于居住类建筑“家”的文化气质,说明这种“宫殿”不像故宫那样老是森严地板着面孔,它们面对自然山水,也会适度地露出和悦的“笑意”。但毕竟是帝王宫苑,所以大凡建筑的寓意,依然具有颇为强烈的政治伦理色彩。比如颐和园的十七孔桥,其造型优美流畅,亲水性强,但桥为“十七孔”,却有寓“九”、崇“九”之意。因为无论从桥的这一头或那一头数起,其桥中部最高大的一孔,都是第“九”孔。“九”在《周易》中是阳爻的称谓与筮数之“老阳”,象征阳刚、男性、父亲、天、龙与帝王,所以十七孔桥的桥孔数的构思,包含着对封建王权的崇拜与歌颂。
第二,一般中华园林的基本文化属性,是老庄之道。少数寺观园林的文化性格,在于庄禅合一。颐和园并非寺观园林,但是渗融着被儒(封建政治)、道(回归于自然无为)所濡染了的佛家思想意绪。正如圆明园中的佛教建筑(避暑山庄亦然)那样,颐和园中的佛教建筑更为触目。颐和园有佛香阁,它高居于山顶之上,是全园景观的注目中心,在精神上更有“高蹈”的意义。它朱柱黄瓦,金碧辉煌。在颐和园的后湖区,长桥的南面有喇嘛庙残址,原有须弥灵境殿(已毁),现存白石小塔。殿基后高台东西建有善现寺、云会寺,这一切都说明,颐和园的文化性格是颇为复杂的,其中,崇尚厌世的佛家色空观,奇妙地糅合于儒家政治、亲和于自然山水的道。其原因,中华文化发展到清代,儒、释、道已走向了调和。
第三,从审美角度看,颐和园的艺术成就也是很高的。约四分之一的陆地与四分之三的水域,构成了颐和园宏观的自然。有山有水,正是造园家大显身手的好地方。由于水域大于山陆,造成了视野开阔的自然空间与水气迷濛灵动的氛围。颐和园分为四个区域,即万寿山东部、前山部分、后山与后湖部分。东部设宫殿区和寝宫,有牌坊式的仁寿门、仁寿殿、乐寿堂、玉澜堂、宜芸馆、德和园等。前山以排云殿、佛香殿为中心,排云殿两侧设20组性质不同的建筑,于山坳树丛、藤萝掩映之际各自成趣。后山河道曲致多情,山重水复,垂柳古松,刚柔和谐,这里有长桥、寺庙之类,气氛颇为宁静古雅。其东端有仿无锡名园寄畅园的谐趣园,景观以水为主,亭台楼阁依水而建。后湖有仿杭州西湖之苏堤的西湖,堤西为南北两湖,北湖区中有圆城、南湖区岛上建有藻鉴堂,除此还有龙王庙岛,岛东建十七孔桥,桥旁建八角亭。景观之丰富,达到了山水、花木与建筑合契浑和的审美境界。
第四,颐和园的文化个性,还表现在大胆采用了轴线的做法。全园以万寿山为组景的中心,“从南湖北望,可以看到在万寿山上有三条轴线,主轴线居中,是排云殿佛香阁一组,西面次要轴线是听鹂馆、画中游一组,东面次要轴线是大戏楼一组和遥接山顶的景福阁。有了这三条主次轴线,提纲挈领,其他亭馆点缀其间,尽管高下错落,变化丰富,就不会有高下之感了。”(建筑历史研究所编:《北京古建筑》,文物出版社1986年版,第28页)一般中华园林尤其是江南文人园林,忌用直线(轴线),“曲径通幽”才具有诗意,颐和园以轴线构图,是一孤例。它体现出一定的理性的秩序感,可以看做是讲究轴线的宫殿建造观念在皇家园林空间中的体现。同时,在尺度感上,因为万寿山与昆明湖尺度较大,所以建造了一条长达700米的天下第一长廊,不仅是游园人流的导向轴线,而且长廊本身是一个审美价值很高的对象,它将诸多自然山水与人文景观串联为一个有机整体,堪称中华园林设计中的大手笔。
总之,明清皇家园林的文化性格非常丰富、复杂。它不乏可居的“家”的特征,又是封建王权的象征。它比一般园林远为广阔,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宫殿的园林化、园林的宫殿化。它在道家文化的氛围之中,糅进了佛释的“语汇”,并不时采撷江南私家园林、文人园林的精华来妆扮其自身的美丽,或者具有一定的异族文化的新因素。
四、北海公园
北海公园位于北京市中心区,东邻故宫、景山,南濒中海、南海,西接兴圣宫、隆福宫,北连什刹海,是北京城中风景最优美的前“三海”之首。全园以北海为中心,面积68公顷,其中水面约39公顷,陆地为29公顷。这里原是辽、金、元建离宫,明、清辟为帝王御苑,是我国迄今保留下来的历史最悠久,保护最完整的皇家园林之一,距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1925年开放为公园。

北海公园内亭台别致,游廊曲折。全园以神话中的“一池三仙山”(太液池、蓬莱、方丈、瀛洲)构思布局,形式独特,富有浓厚的幻想意境色彩。全园以北海为中心,湖口琼华岛上建的藏式白塔为全园标志。琼华岛临水而立,挺拔秀丽,为全园的主体。岛上白塔高耸,殿阁参差;岛下碧波浩淼,游船如织。沿湖岸上,绿柳垂丝,百花织锦,亭台楼榭,掩映其中。整座园林充满一派诗情画意的旖旎风光。
北海公园继承了中国历代的造园传统,博采各地造园技艺所长,兼有北方园林的宏阔气势和江南私家园林婉约多姿的风韵,并蓄帝王宫苑的富丽堂皇及宗教寺院的庄严肃穆,气象万千而又浑然一体,是中国园林艺术的瑰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