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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民国政府高度依赖地主阶级、买办阶级和英美等列强,不可能领导中华民族取得真正的独立与解放,无法从根本上解决少数民族面临的阶级压迫和经济剥削,无法真正实现中华民族的现代化。但是,作为1840年以来从传统中国向现代中国转型的一环,民国时期的中华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历史进程仍有新的进展。民国政府采取了一些有别于历代封建社会的新举措,对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起到了巩固和促进作用。
民国建立后,帝国主义挑拨民族关系,妄图分裂中国,民族问题特别是边疆民族问题出现较为复杂的局面。北洋政府先后公布《蒙疆善后委员会条例》《行署组织大纲》《西北边防督办公署组织暂行条例》等政府法令,表达了维持疆域管辖、维护国家主权的意愿。
南京国民政府屡次在宪法性法律文件中,对包括蒙古、西藏在内的中国固有领土主权进行重申。1929年,国民政府成立直属行政院的蒙藏委员会,作为中央主管蒙藏政务的最高机关,负责蒙藏地方的行政及各种兴革事项。中央内政部也设有管理少数民族事务的机构。南京国民政府后来还逐步在边疆民族地区派驻各种不同机构,代表中央政府或主管边政机构,就近联系指导,促进民族地区的发展。
国民政府持续发展边疆经济、文化、卫生、教育等事业,加强国家宣传,创新民族地区治理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弱化民族差异和政治隔阂。国民政府多次派人去西藏、新疆及内蒙古宣慰,通过创设机构、设置官职、授予头衔等方式,加强中央政府与这些地区的联系,强化中央政府管辖。西藏、新疆、内蒙古的地方政治势力逐渐向中央靠拢,如班禅系统的堪布、喇嘛等都曾暗中或公开支持中央、反对外国势力分裂西藏,对抵制分裂、促进边疆内地一体化发挥了重要作用。
20世纪20年代,开发西北边疆成为国家建设的重要议题。九一八事变爆发之后,东北沦陷,华北出现严重危机,南京国民政府加强了对西北边防的建设,通过了一系列开发边疆和移民垦殖开荒的提案和设计。边疆开发促进了多民族的杂居融合,广大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开始纳入现代国家建设,中华民族朝着现代化方向整体迈进。但是,由于国民党一直代表大地主大买办的利益,只与各少数民族上层精英打交道,广大的少数民族群众并没有真正得到民族平等的权利,他们不仅遭受本民族上层的统治,而且遭到各军阀、官僚势力的压迫和剥削。
现代文教事业发展迅速,促进了文化共同性的发展。新文化运动等推动了现代新文化的形成。国民政府有意识地打造的国旗、国歌等各民族共享文化符号,都以“中华”“中国”为主旋律。报纸、杂志等现代传媒迅速发展,成为传播中华民族意识和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载体。中华民族的共同记忆不断被唤醒,民族精神不断被提振。
1935年,国民政府规定,每年清明节为“民族扫墓节”,由国民党和国民政府派员祭扫黄帝陵。1937年清明节,国共两党代表共同在黄帝陵前举行祭祀仪式。国共两党同祭黄帝陵,成为第二次国共合作的标志性事件。毛泽东、朱德派代表林伯渠以鲜花时果之仪,致祭中华民族始祖轩辕黄帝之陵,并恭诵了毛泽东撰写的《四言诗·祭黄帝陵》。这对于凝聚民族精神和传播现代中华民族观念具有积极作用。1939年,在以沙王为首的伊克昭盟蒙古爱国人士请求下,国民政府决定将成吉思汗陵西迁,打出“成吉思汗是民族的英雄”的标语。西迁路上,各族人民纷纷前往迎送,中国共产党也派员致祭,配合国民党保护成吉思汗陵安全西迁。
知识界表现出强烈的中华民族“一体化”自觉,致力于中华民族“共同历史”的书写和“共同语言”的普及。当时,学者在撰述中国通史时比较一致地认为,中国史是各民族共同的历史。民族史也超越了传统华夷观念,自觉朝着一体化方向书写。王桐龄的《中国民族史》、郭维屏的《中华民族发展史》、俞剑华的《中华民族史》等著述论述了中华民族的基本特征,揭示了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历史渊源和时代价值。民国时期,政学各界普遍认识到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的重要性,将惟广“通用语”汉语文作为聚合中华民族的关键环节和文化纽带,发端于晚清的“国语运动”由此进一步开展,奠定了现代中国通用语言在全民族使用的基础。
全民族抗战爆发以后,南京国民政府西迁重庆,客观上给西南、西北少数民族聚居区的经济发展提供了机遇,为大后方工业建设培养了一大批技术骨干,促进了中华民族区域经济的均衡化发展。这一过程也使得东西部人民有了更多彼此接触、交往交流的机会,带来了特殊的文化交融和社会变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