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 中华民族共同体基础理论
    • 1.1 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基本概念
    • 1.2 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基本理念
    • 1.3 中华民族共同体的理论渊源
  • 2 树立正确的中华民族历史观
    • 2.1 中华文明与中华民族共同体
      • 2.1.1 整体与部分  常与变
      • 2.1.2 表与里
      • 2.1.3 透过现象看本质
      • 2.1.4 中华民族不等于汉族
      • 2.1.5 中华民族共同体多元一体
      • 2.1.6 统一多民族国家
    • 2.2 中华民族先锋队与中华民族共同体-民族区域自治
  • 3 文明初现与中华民族起源
    • 3.1 课程导入
    • 3.2 中华民族起源
    • 3.3 华夏初立
    • 3.4 中华文明特性的基本形成
  • 4 天下秩序与华夏共同体演进
    • 4.1 华夏共同体的孕育
    • 4.2 华夏共同体的发展
    • 4.3 华夏共同体的成熟
  • 5 大一统与中华民族初步形成
    • 5.1 导言
    • 5.2 构建大一统政治秩序
    • 5.3 形成统一经济体系
    • 5.4 重塑社会生活
    • 5.5 深化文化交融格局
    • 5.6 大一统之下的西域
    • 5.7 大一统之下的广泛文化交融
    • 5.8 中华民族共同体初步形成的基础
    • 5.9 中华民族共同体初步形成的体现
    • 5.10 中华民族共同体初步形成
  • 6 “五胡”入华与中华民族大交融
    • 6.1 课程导入
    • 6.2 政权并立与政制趋同
    • 6.3 分立政权下的经济交往
    • 6.4 社会变迁中的结构重组
  • 7 华夷一体与中华民族空前繁盛
    • 7.1 共构政治格局
    • 7.2 共塑经济秩序
    • 7.3 共享社会文化
    • 7.4 唐中晚期的政治文化发展1
    • 7.5 唐中晚期的政治文化发展2
  • 8 共奉中国与中华民族内聚发展
    • 8.1 课程导入
    • 8.2 竞逐“中国”正统
    • 8.3 共享经济之利
    • 8.4 融会社会生活
    • 8.5 融聚“中国”文化
  • 9 混一南北与中华民族大统合
    • 9.1 前言
    • 9.2 重建一统
    • 9.3 经济统合
    • 9.4 胡汉一家
  • 10 中外会通与中华民族巩固壮大
    • 10.1 巩固统一政治格局
    • 10.2 农商并举的经济形态
    • 10.3 疏通华夷的社会风貌
    • 10.4 互鉴交融的文化气象
  • 11 中华一家与中华民族格局底定
    • 11.1 版图底定与重塑“中国观”
    • 11.2 边疆内地一体化
    • 11.3 发展与交融
    • 11.4 盛世隐忧
  • 12 民族危亡与中华民族意识觉醒
    • 12.1 课程导入
    • 12.2 从帝制到共和
    • 12.3 “中华民族”话语的出现
    • 12.4 走向自觉
  • 13 先锋队与中华民族独立解放
    • 13.1 开天辟地的大事变-中华民族的觉醒
    • 13.2 革命新道路-人民的选择
    • 13.3 以民族平等实现民族解放
    • 13.4 从民族自决到中华民族的解放
  • 14 新中国与中华民族新纪元
    • 14.1 课程导入
    • 14.2 重塑现代中国
    • 14.3 建设中华民族大家庭
    • 14.4 推动中华民族大进步
  • 15 新时代与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
    • 15.1 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新挑战
    • 15.2 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新思路
    • 15.3 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新成就
    • 15.4 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新路向
  • 16 文明新路与人类命运共同体
    • 16.1 前言
    • 16.2 百年变局与中西治理
    • 16.3 中华民族共同体与人类命运共同体
    • 16.4 人类文明新形态与世界文明互鉴
农商并举的经济形态
  • 1 授课视频
  • 2 章节测验

第二节 农商并举的经济形态

明代是古代中国生产力空前发展的时期,社会经济远超宋元时期。边疆屯田广泛实施,新作物传入中国,边疆开发进程加速推进;商品经济繁荣发展,国内统一市场逐渐形成;农牧经济深度融合,边疆生产力水平迅速提高,与内地的经济一体化加速推进。此外,明代中国与世界不断接轨,中外经贸交流密切。

一、边疆屯田与新作物传入

明太祖朱元璋言“农为国本,百需皆其所出”,尤其重视农业生产。中国古代农业经济到明代达到一个新的历史高峰。明朝开国之初、政局和社会秩序的稳定,为人口持续增长和农耕面积的扩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除中原传统农业区生产发展外,明朝在边疆地区推行包括军屯、民屯、商屯等多种形式的屯田。边疆屯田范围广阔,东自辽左,北抵宣大,西至甘肃,南尽滇蜀,极于交趾(今越南境内)。屯田的效果十分明显,如沐英镇守云南,垦田百万余亩,极大地促进了当地经济社会发展。

明中后期,人口数量快速增长,这与玉米、番薯等美洲高产作物的传入有关。西北、西南边疆地区是新作物传入内地的重要中转站。明代时,番薯经多人、多路径引入中国并实现本土化。玉米、番薯的适应性极强,成为从内地走向边疆和海岛的流民赖以生存的首选作物,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边疆生产力水平的提升与人口的增长。

一些地区生活环境和原有生活方式均发生了变化。烟瘴的存在曾是南方地区开发程度低的重要原因。明初,海南岛黎人户口稀少,土地荒芜,瘴气肆虐;至明中叶,人口繁衍,土地垦辟,瘴气也消退十之八九。北部边疆的生产更是进步迅速。明末,方逢时在《塞上谣》中写道:“人言塞上苦,依言塞上乐。胡马不闻嘶,狼烟净如濯。时雨既降沙草肥,丁男释甲操锄犁。夫耕妇馐朝复暮,荜门鸡犬皆相依。天王有道边人喜,稽类来朝复来市。”诗歌生动描绘了塞上农耕生活的幸福场景。

二、封贡互市与茶马贸易

明代,农耕和游牧经济之间的依存度不断提高,农牧经济关系进入新阶段。中原与蒙古的“封贡互市”、中原与西南部族的“茶马贸易”是农牧经济互相依存的最好体现。

朝贡是明前中期中原与蒙古经济互动的主流模式。永乐元年(1403)至隆庆四年(1570),蒙古各部赴京朝贡八百余次。仁宗、宣宗时,朝贡贸易日益成熟,形成京城贸易、沿途贸易、三边互市等多种形式。隆庆五年(1571),明朝与鞑靼形成“俺答封贡”的一致认同,但是朝贡与贸易分离,由此导致边境互市成为主要贸易形式。长城沿线贸易活动全面展开,互市地点持续增多。明朝根据各边情况,扩大民间互市比例,蒙古中下层民众都能参与其中。互市的商品限制也不断放松,铁制品、丝织品等开始出现在市场上。其繁盛局面超过仁宗、宣宗、英宗诸朝,“布帛、菽粟、皮革远自江淮、湖广辐犊塞下”。俺答封贡是用经济互补处理政治分歧的典范,标志着北部边疆农牧经济一体化日渐成形。

明代是茶马贸易的黄金时代。茶马贸易指中原与西部各族“以茶易马”的经贸活动,是当时西南地区经济交流的重要形式。茶马互换发挥了效方的经济互补性,使西部各族经济融入国内统一大市场,收到了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

明朝在西南各地恢复设立驿站,经过多年的努力,西南地区的驿站全部得到恢复。西部各族各派使团入朝朝贡的同时兼事大宗贸易,沿途出售本地土特产,换取各种农工产品,藏人的佛画、犀角、皮毛、藏绒、药材等与中原的绸缎、布帛、食盐、粮食等进行交换,汉藏之间的物质交换范围不断扩大。

农牧地区的经济交流,加快了中华民族经济一体化进程,起到了稳定边疆、消弭战争的作用,维护了社会安定、族群团结和多族群国家的统一。

三、白银流通与市场统一

明代白银的地位越来越重要,白银货币化将社会各阶层广泛地卷入市场之中,推动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和市镇的繁荣,促进了国内统一市场的形成和完善。

16世纪中叶,随着一系列财政政策的变革,明代白银货币化,白银不仅在社会流通领域成为主币,而且在国家财政体系中成为主要征收形态,标志着中国白银经济或者说“白银时代”的形成。隆庆元年(1567),明廷调整政策,允许民间赴海外通商,史称“隆庆开关”。海禁解除与海外贸易的拓展,使得大量海外白银流入,远远超出官营与民间银矿的产量,为商品经济的繁荣带来了契机。

此时,手工业技术迅速发展,生产的社会分工和地域分工已日益深化,商品交换和流通市场持续扩大,市镇经济随之繁荣,商品流通几乎不再受南北地域限制。景德镇的瓷器流通全国,以徽商、晋商为代表的商帮也逐渐崛起。明中后期,长距离贩运贸易逐渐从以大宗商品为主转向以民生用品为主,内地与边疆的经济交往更加畅通。

明中期以后,国际贸易有力地促进了统一商品市场体系的发展。新航路开通前,中欧贸易须以阿拉伯等为中介;新航路开通后,明代的中欧贸易则通过新航路将中国市场与世界市场直接连接。晚明时,葡萄牙、西班牙先后到中国进行海外贸易。但欧洲人面临的一个难题是,中国对欧洲商品几乎没有需求。西班牙人最先发现明朝对白银有着巨大的需求,开始把白银从美洲运往亚洲。

明中叶以后,白银货币化、手工业发展、市镇繁荣等,共同推动明朝的商业走向前所未有的繁荣,而海外贸易的拓展、白银大量流入更使自在的中华民族经济共同体“不自觉”地被卷入世界经济体系的竞争中,其影响也辐射到边疆地区。如明中后期,清水江流域兴起的木材贸易为当地苗人社会带来了大量白银,形成清水江流域白银饰品化的风俗,当地成为苗人盛装中银饰款型最为密集的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