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政治,离我们太远,又太近。
一方面,我们感觉远离政治生活,埋头做自己的事,学生安心学习,商人安心赚钱,公务员安心做好“螺丝钉”就行了。
《孟子·滕文公上》:然则治天下独可耕且为与?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为备,如必自为而后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劳心,或劳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
古希腊思想家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构筑了一个以金、银、铜铁为基础的贵贱有别的等级社会,各自履行不同的社会职责。
另一方面,政治又离我们很近,让我们无法逃避。其实,我们不问政治,只是表明对政治的一个态度,并不意味着我们能够逃避政治。既然我们无法过孑然独立的一个人生活,不可能过毫无交流的生活,不可能过完全无分享的生活,那么,我们必须过一种群体的生活,那么我们就必须学会交流、合作与分享,这些问题是我们必须面对的政治生活。
因此,可否有一种政治生活,让我们在想知道,想感受,想参与,想把握的时候,能让我们知道、感受、参与与把握;在我们不想投入,不想被卷入的时候,又可以冷漠相待,互不相扰?
2. 政治,太“高尚”,又太“黑暗”。
一方面,政治很高尚,为了国家民族的危亡,中国人民投入到一个个政治运动,1919年“外争国权,内惩国贼”的五四运动,1925年“打倒帝国主义、收回外国租界”的五卅运动,1935年反抗日本帝国主义的抗日救亡的一二九运动……“起来,不愿做努力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慷慨激昂的“义勇军进行曲”号召中国人民奋起挽救祖国危亡的情感和力量,并成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而在当代,关涉到国家利益的钓鱼岛问题、南海问题,仍然激励着国人的爱国情怀,凝聚着中华民族的民族精神。
另一方面,政治又让我们看到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黑暗,各种各样的“权谋术”、“厚黑学”、“潜规则”充斥着政治生活。类似的艺术作品很多,如美剧《纸牌屋》、国剧《甄嬛传》,无不透射着现实政治的影子。
可否有一种政治安排,让我们关爱和珍惜我们置身于其中的社会,但不再激发我们投身政治革命运动的狂热;让权力的负面效应受到限制,使权力的获得和运用都在竞争的机制下得到规制?
3. 政治,太“高深”,又太“直白”。
一方面,政治太高深,在于政治博弈过程中需要高超的技巧,即被称为权术。中国先秦时期的思想家韩非子创建了法、术、势相结合的政治理论。其中的术即权术,也即君主驭臣之术。马基雅维里的《君主论》被认为是一本向国家元首进谏的实用入门书。该书的基本观点认为一个君王要官运亨通,就应该丝毫不考虑道德问题,而要依靠势力和奸计。
另一方面,政治又太直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不管黑猫白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清道光朝首席军机大臣曹振镛,当门生向他请教做官秘诀时,他说:“没什么秘诀,就是给上司多磕头。”
可否有一种政治解决方案,它的规则是公平、合理、明确和公开的。
4. 政治,让我们“伟大”,也让我们“渺小”。
一方面,拥有权力者可以为所欲为,体验君临天下的“伟大”。
《史记·项羽本纪》:秦始皇帝游会稽,渡浙江,梁与籍俱观。籍曰:“彼可取而代也。”
《史记高祖本纪》:高祖常繇咸阳,纵观,观秦皇帝,喟然太息曰:“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
另一方面,政治也让无权者卑微、渺小、无足轻重,“蚁民”“屌丝”等的流行,就是这种状况的写照。
可否有一种政治方式,让我们在掌握权力的时候,不是颐指气使的“主人”,在没有权力的时候,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奴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