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特色
莫言受到过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和西方意识流小说的影响,但他的创作中,更多的受到了六朝志怪、唐传奇、明清笔记小说、尤其是民间口头文学的影响,这使他的风格与魔幻现实主义有了明显的区别。瑞典学院为他拟定的获奖理由是:通过幻觉现实主义,将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
在莫言的作品里,鬼怪故事、奇人异事层出不穷,各类畸形变异的人物随处可见。如《生死疲劳》当中一出生就患有怪病的大头儿;《丰乳肥臀》中上官金童、三姐身上出现的异食癖。总而言之,幻觉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让莫言打破了自己思维的壁垒,开始放开手脚进行“天马行空”式的创作,由此创造出了各种带有梦幻色彩的作品。
想象艺术
莫言是一位从主题形式到语言表达都充满想象力的作家,并且他的想象力不拘于常态,不易于把握,充满了儿童式的跳跃与猎奇性。他的想象只是一件包裹深邃内容的多彩外衣。基于独特的地域文化熏陶和成长环境的影响,异彩纷呈天马行空,就像儿童的思绪不受控制,莫言飞扬的想象力也是不受控制束缚的。
这种时间自由流动的时序模式,具体表现为“书信体”小说和“倒叙结构”两种情形,前者是独自形式,让情节随着思绪延展而不断被调动,后者则是由倒叙发展出一种“叙述框架”结构,二者都形成了一种“复调”的结构格局和审美效果。
语言艺术
莫言是一位十分重视语言锤炼的作家,他认为能被称其为艺术大师的作家就必有自己独特、鲜明、个性化的语言。因此在已有的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语言习惯之下,莫言将传统唐诗、宋词、元曲的韵味与高密东北乡的方言土语糅合起来,形成了一种流畅飞扬的语言张力,更为重要的是莫言融会贯通了民间戏曲、民间口头艺术家滔滔不绝的言说方式,形成了一种一泻千里泥沙俱下的语言定势,而莫言不仅在审美上大俗即大雅,在语言使用上也是旁支斜出、信马由缰不受任何语法逻辑限制,经常将多种言说形式杂糅,使其在极度自由的状态下叙述故事。
他的语言在地域的、文化的和个人习惯使然的综合作用下,不仅充满了民间泥土的气息,给人一种毛茸茸的鲜活感,也打破了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文坛流行的以中规中矩的“翻译腔”来写作的弊病,对重新确立属于民族的言说方式发挥了重要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