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马克思主义发展的列宁主义阶段

学习目标：

1.知识目标：通过学习，学生应当理解并掌握列宁创建无产阶级新型政党的理论与经验总结、列宁的俄国民主革命理论和策略理论、列宁早期对俄国国内各种错误思潮的批判；理解列宁帝国主义理论的形成过程并熟记其核心观点；理解、记忆列宁对唯物辩证法发展的观点；理解、熟记列宁提出的“社会主义一国或数国胜利论”；掌握列宁对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和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丰富和发展；理解、掌握列宁对关于向社会主义过渡问题的探索、社会主义政治文化建设的理论与经验总结、无产阶级政党执政与自身建设的理论和经验总结、改革国家机构的探索、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特殊性和多样性的思考。

2.能力目标：运用列宁主义的基本观点和方法理解中国革命史、解释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史，分析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遇到的困难并能够提出对策建议。

3.情感与价值目标：进一步加深对社会主义热爱，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必胜的信心，进一步坚定四个自信。

学习重点与难点：

1.学习重点：（1）列宁主义形成的时代背景

（2）马克思主义在俄国传播的过程中列宁的贡献

（3）列宁创建无产阶级新型政党的理论与实践

（4）列宁对俄国民主革命理论和策略

（5）列宁早期对俄国国内各种错误思潮的批判

（6）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

（7）列宁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新发展

（8）社会主义在一国或数国首先胜利论

（9）列宁对国家学说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新发展

（10）列宁对向社会主义过渡问题的理论探索

（11）列宁关于社会主义政治文化建设的理论总结

（12）列宁关于无产阶级政党执政与自身建设的理论总结

（13）列宁关于改革国家机构的理论探索

（14）列宁关于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特殊性和多样性的理论探索

2.学习难点：（1）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

（2）列宁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新发展

（3）社会主义在一国或数国首先胜利论

教与学方法：

1.教法：网络视频教学、网络主题讨论

2.学法：网络资源自主学习、网络视频学习、在线作业及作业互评、在线测验巩固提升

学时分配：0学时

导学思路和内容：

【学习思路】本章的主要内容是列宁主义的形成和发展过程，基本思路是时代背景——理论需求——社会主义革命的理论与实践——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与实践。学生学习时应遵循以下路径：

1.列宁主义形成的时代背景

（1）俄国垄断资本主义的形成与发展

（2）俄国工人运动

↓

2.马克思主义在俄国的传播

（1）普列汉诺夫及“劳动解放社”的贡献

（3）最大贡献者是列宁

成立“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创办《火星报》

↓

3.列宁在社会主义革命时期的实践与理论贡献

（1）列宁创建无产阶级新型政党的理论与实践

《我们运动的迫切任务》《从何着手？》《同经济主义的拥护者商榷》《怎么办?》和《进一步、退两步》

（2）列宁对俄国民主革命理论和策略

《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 策略》《社会民主党和临时革命政府》《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和 《社会民主党对农民运动的态度》

（3）列宁早期对俄国国内各种错误思潮的批判

批判民粹派：《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 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党人?》、《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

批判“合法马克思主义”：《市场理论问题述评》、《再论实现论问题》、 《农业中的资本主义》

批判“经验批判主义”：《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

批判“寻神说”和“造神说”：《社会主义和宗教》、《论工人政党对宗教的态度》《各阶级和各政党对宗教和教会的态度》、《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

（4）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

对帝国主义初步分析：《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及其说明》、《对华战争》、《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资本主义财富的增长》、《资产阶级实业财政家和政治家》

对其它帝国主义理论的批判分析：《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及其说明》、《对华战争》、《马克思主义和修正主义》、《资本主义财富的增长》、《资产阶级实业财政家和政治家》、《论欧洲联邦口号》

列宁的帝国主义理论：《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通俗的论述）》

（5）列宁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新发展

《哲学笔记》对唯物辩证法的创造性贡献

（6）社会主义在一国或数国首先胜利论

《论欧洲联邦口号》第一次提出，1916年，《无产阶级 革命的军事纲领》深入阐发

（7）列宁对国家学说和无产阶级专政的新发展

《马克思主义论国家》、《国家与革命》

↓

4.列宁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实践与理论探索

（1）列宁对向社会主义过渡问题的理论探索

《论粮食税》、《关于以实物税代替余粮收集制的报告》、《论黄金在目前和在社会主义完全胜利后的作用》、《论合作社》

（2）列宁关于社会主义政治文化建设的理论总结

《论我国革命》、《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列宁专题文集 论社会主义》

（3）列宁关于无产阶级政党执政与自身建设的理论总结

《列宁专题文集 论社会主义》、《列宁专题文集 论无产阶级政党》

（4）列宁关于改革国家机构的理论探索

《论合作社》、《论我国革命》、《我们怎样改组工农检査 院》、《宁肯少些，但要好些》，加上《日记摘录》（不涉及机构改革） 共5篇论文，是列宁的“政治遗嘱”

（5）列宁关于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特殊性和多样性的理论探索

《列宁专题文集 论社会主义》

20世纪初，俄国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阶段发展到垄断阶段，进入帝国主义时代。列宁在领导俄国革命的实践中，创造性地运用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形成了以帝国主义理论、社会主义革命理论、社会主义建设理论、无产阶级政党执政与自身建设理论为主要内容的列宁主义。

第一节 列宁主义形成的时代背景和列宁早期的革命活动

一、垄断资本主义形成时期俄国工人运动的兴起

19世纪末20世纪初，以电气技术为标志的第二次科技革命，推动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进步，加速了企业兼并和大资本对小资本的吞噬，资本的生产和集中最终导致了垄断组织的产生，资本主义从自由竞争阶段发展到帝国主义阶段。

进人帝国主义阶段以后，垄断组织为了防止新的创造发明危及垄断高额利润，往往人为地阻碍技术的进步。同时，脱离生产过程和流通过程的资本家，形成一个专靠“剪息票”为生的食利者阶层，而且使少数帝国主义大国也成为食利国，腐朽没落的反动阶级垄断资产阶级为了维持其对内垄断、对外称霸的局面，在政治上走向全面反动。这一切加剧了帝国主义国家之间、帝国主义和殖民地半殖民地之间以及帝国主义国家内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造成了帝国主义的重重危机。

俄国的特点：

自1861年废除农奴制以后，俄国资本主义获得了迅速的发展，工业中的生产和资本也出现了集中的趋势。20世纪初，俄国资本主义由自由竞争走向了垄断。

俄国的政治经济发展呈现出复杂性。俄国帝国主义是垄断资本主义同封建农奴制残余的结合，列宁称之为“军事封建帝国主义”。具有垄断性和封建性的双重特性，反映出当时俄国社会极为复杂的矛盾：在经济上，既有农奴制残余与资本主义发展的矛盾，又有迅速发展着的社会生产力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矛盾；在政治上，俄国存在着各族人民群众同沙皇专制制度的矛盾、农民同地主的矛盾、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国内各被压迫民族同大俄罗斯沙文主义的矛盾、俄国军事封建帝国主义与外国帝国主义的矛盾等，俄国成了当时帝国主义一切矛盾的集合点。

1875年，在敖德萨成立了由扎斯拉夫斯基领导的“南俄工人协会”，这是俄国第一个独立的工人革命组织。1878年，在彼得堡又成立了奥布诺尔斯基等人领导的“俄国北方工人协会”。同期，俄国工人在斗争中逐渐形成了工人运动的中心：彼得堡和莫斯科。

俄国工人阶级的状况有利于发动无产阶级运动。首先，工人的相对集中，有利于他们团结一致，开展革命活动。其次，身受资本主义和农奴制残余的双重压迫，造就了俄国工人高昂的斗争精神。由于俄国资本主义发展较晚，资产阶级力量较为薄弱，不可能用过多的超额利润扶植工人贵族，使俄国无产阶级中的机会主义成分比西欧国家要少，这对革命来说是有利因素。

二、马克思主义在俄国的传播

普列汉诺夫是联系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中间环节中最重要的一环。1882年，普列汉诺夫把《共产党宣言》翻译成俄文。1883年9月，普列汉诺夫和查苏利奇、阿克雪里罗得、捷依奇、伊格纳托夫一起，在瑞士组织了“劳动解放社”。该社以翻译出版马克思主义的重要著作为己任，为俄国革命者用马克思主义分析俄国的社会现状提供了文本依据。列宁高度评价“劳动解放社”的作用，称它培育了整整一代俄国马克思主义者。

马克思主义在俄国的传播，贡献最大的是列宁。列宁③1870年4月22日生于伏尔加河畔的辛比尔斯克城一位教育工作者的家里。

1895年，列宁将彼得堡的20多个马克思主义小组联合起来，成立了具有无产阶级政党性质的“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在它的影响下，莫斯科以及其他一些工业中心也都纷纷建立了类似“斗争协会”的团体，组织各地的罢工斗争，提出了要将经济斗争同反抗沙皇专制制度的政治斗争联系起来的口号，俄国的工人运动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开始了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的结合。同年，沙皇镇压了彼得堡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列宁被捕，1897年被流放到西伯利亚。

三年流放期间，列宁时刻关注俄国和国际工人运动发展的状况，阅读了普列汉诺夫的著作和大量的马克思、恩格斯著作，坚定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1900年，列宁结束了流放生活，同年7月他到慕尼黑，12月创办了大型的全俄马克思主义报纸《火星报》，在工人中秘密散发，使马克思主义在俄国得以广泛传播。列宁以此为阵地，团结了一大批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为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建立作了思想上和组织上的准备。

三、列宁创建无产阶级新型政党的理论与实践

为了指导俄国建立无产阶级政党，列宁发表了《我们运动的迫切任务》《从何着手？》《同经济主义的拥护者商榷》《怎么办？》和《进一步、退两步》等一系列文章和论著，系统阐述了建立无产阶级政党的必要性、新型政党的性质和任务，以及新型政党的思想理论原则、组织原则和策略原则。

第一，党是工人阶级的先进的部队，是工人阶级的领导者。无产阶级政党拥有先进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懂得运动前进的规律，能够制定正确的纲领和路线，切实代表无产阶级的利益，使运动前进在科学社会主义轨道上。

当时的俄国，社会矛盾和阶级矛盾十分复杂，在沙皇专制制度下人民没有合法斗争的权利，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进行斗争的形式是多样且多变的，加强党对革命斗争的领导至关重要。

第二，党必须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俄国的“经济派”追随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提出“反对正统”“批评自由”等错误口号，反对在俄国社会主义运动中占主导地位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他郑重指出：“我们完全以马克思的理论为依据，因为它第一次把社会主义从空想变成科学，给这个科学奠定了巩固的基础，指出了继续发展和详细研究这个科学所应遵循的道路。”

列宁还说：“只有以先进理论为指南的党，才能实现先逬战士的作用”。无产阶级政党思想建设和理论建设必须以马克思的理论为指南，从而成为先进的政党，在社会主义运动中发挥先进战士的作用。

第三，党必须有明确的革命纲领和正确的革命策略。

首先，列宁提出：“必须用党的纲领来巩固思想一致”。列宁在讨论党的纲领时强调，俄国无产阶级政党的纲领必须载入无产阶级专政的条文。

其次，强调了区分党的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分阶段和有步骤地完成党的任务。列宁指出：“马克思主义要求把最高纲领和最低纲领清楚地划分开。最高纲领就是对社会实行社会主义改造，这就不可能不消灭商品生产。最低纲领就是在商品生产范围内可以实行的改造。把这两种改造混淆，必然会对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造成种种小资产阶级的、机会主义的或无政府主义的歪曲，必然会使无产阶级通过夺取政权来实现的社会革命的任务模糊起来。”

最后，强调无产阶级政党要制定正确的革命策略。列宁总结了半个多世纪以来法国、德国、英国、美国等无产阶级运动的经验，认识到党的策略正确与否关系到党内的团结和革命的成败。他告诫俄国无产阶级政党既要反对机会主义，也要反对无政府主义；要把争取民主主义的斗争和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看作相互联系而又相互区别的两个任务，无产阶级必须依次完成这两个任务；党既要为争取改良而斗争，又要使之服从于争取社会主义制度的革命目标；党要善于利用一切手段进行斗争，即把经济斗争和政治斗争、公开斗争和秘密斗争、合法斗争和非法斗争、议会内斗争和议会外斗争很好地结合起来；党要做好暴力革命与和平方式两手准备，并根据形势的变化，巧妙地从一种革命形式过渡到另一种革命形式；党要善于利用和加剧敌人之间的矛盾，争取一切可能的同盟者。

第四，党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组织原则。

首先，无产阶级政党“应当是组织的总和”，党通过必要的制度和纪律使自己的党员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具有严密的组织性的战斗集体。

其次，列宁在无产阶级政党史上首次明确提出民主集中制原则是党的基本组织原则。它的基本内容是：（1）少数服从多数；（2）党的最高机关应当是代表大会；（3）党的中央机关的选举必须是直接选举，必须在代表大会上进行；（4）党的一切出版物，都必须绝对服从党代表大会，绝对服从相应的中央或地方党组织；（5）对党员资格这一概念必须作出明确规定；（6）对党内任何少数人的权利同样应在党章中作出明确规定。

最后，列宁坚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这些原则。他认为，党内的民主和集中的程度是随着政治条件的变化而变化的。一般说来，在反动统治时期，党内民主原则的实行会受很大局限，在政治自由时期则应扩大党内民主。

四、列宁对俄国民主革命理论和策略的阐发

在俄国1905年革命时，列宁撰写了《社会民主党在民主革命中的两种策略》《社会民主党和临时革命政府》《无产阶级和农民的革命民主专政》和《社会民主党对农民运动的态度》等论著，总结这场革命的经验教训，对民主革命的理论和策略进行了系统的论述。

阐述了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区别与联系。

首先，提出俄国革命要分两步走的设想。列宁提出俄国革命要分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两步走，不能一步到位。

其次，论述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区别与联系。区别在于：前者的任务是反对封建专制制度，为资本主义发展扫清障碍；后者的目标则是反对资产阶级，建立社会主义制度。联系在于：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彻底完成，一是可以改善无产阶级的生存环境和条件，二是可以为社会主义革命创造条件。社会主义革命可以巩固民主革命的成果，是民主革命的必然发展。

强调无产阶级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中要掌握革命领导权。孟什维克提出，俄国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应该由资产阶级领导，应该通过和平方式改良沙皇专制制度，革命胜利后建立资产阶级专政，发展资本主义。列宁针锋相对地指出，这是错误的。他认为，“无产阶级，就其本身的地位而言，是最先进和唯一彻底革命的阶级，因而担负着在俄国一般民主主义革命运动中起领导作用的使命”，无产阶级要积极地参加民主革命，力争取得民主革命的领导权。

无产阶级实现领导权需要两个条件：一是反对资产阶级篡夺革命的领导权，二是无产阶级与农民结成联盟。

论述了工农联盟的理论。在农民占人口大多数的国家，无产阶级进行革命时，必须建立起巩固的工农联盟，才有足够的力量进行革命并取得革命的胜利。列宁指出：“只有农民群众加入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无产阶级才能成为战无不胜的民主战士。如果无产阶级力量不够，做不到这一点，资产阶级就会成为民主革命的首领，并且使这个革命成为不彻底的和自私自利的革命。”

阐述了工农民主专政的理论，说明在无产阶级领导的民主革命胜利后政权的性质和任务。列宁指出，建立的新政权不是无产阶级专政，而只能是工农民主专政，即无产阶级和农民两个阶级的联合专政。这个专政的任务是推动完成民主革命，实现无产阶级政党的最低纲领，而不是直接实现社会主义。列宁认为，革命过程中产生的苏维埃组织是俄国工农民主专政的形式。

五、列宁在同错误思潮斗争中捍卫马克思主义

列宁在筹建无产阶级政党和建党初期，通过与形形色色错误思想的斗争，明辨了是非，捍卫了马克思主义。

1.批判民粹派的社会历史观，阐发了社会发展规律和趋势

针对民粹派的主观社会学关于“事物的历史进程的实质根本不可捉摸”，否认社会发展具有客观规律性的错误观点，列宁在《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党人？》等论著中，阐发了“人类社会是一自然历史过程”，指出社会发展的规律性。

列宁指出，马克思“从社会生活的各种领域中划分出经济领域，从一切社会关系中划分出生产关系，即决定其余一切关系的基本的原始的关系”；“由于只有把社会关系归结于生产关系，把生产关系归结于生产力的水平，才能有可靠的根据把社会形态的发展看做自然历史过程”。列宁认为，马克思揭示了社会内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运动是推动社会形态发展的一般规律，从而第一次使人们有可能以严格科学的态度来对待历史问题和社会问题。

针对民粹派攻击唯物史观是“历史宿命论”，污蔑马克思把历史必然性和个人自由对立起来，完全否认个人创造历史的作用的错误观点。列宁指出，唯物史观从不孤立地讲个人的作用，而是把个人的活动归结为各个阶级的活动，归结为人民群众的活动。决定论思想摒弃所谓意志白由的荒唐的神话，但丝毫没有否定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没有否定“全部历史正是由那些无疑是活动家的个人的行动构成的”。民粹派却只对社会经济过程做出了道德结论，而“不把各种生产参加者集团看做是这种或那种生活形式的创造者”，由此看出其浅薄和荒谬。

针对民粹派认为俄国的特殊国情决定了资本主义在俄国的发展没有必然性，主张在村社基础上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革命的主力不是工人而是农民，革命的领导者是知识分子等谬论，列宁撰写了《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等著作，研究了俄国农村公社中农民的阶级分化，考察了俄国地主经济向资本主义经济演进的特点及其途径，反对民粹派把村社同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对立的观点。列宁指出，即便是最村社化的农村也在蓬勃地发展着高利贷资本和其他各种形式的原始的资本主义剥削形式。

俄国土地占有形式的特殊性，不会构成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不可逾越的障碍。他指出，在俄国出现的徭役制经济必将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不知不觉地过渡到资本主义经济。

2.批判“合法马克思主义”，为《资本论》辩护

“合法马克思主义者”标榜自己为“新批评派”，诬蔑那些按照本来意义来理解马克思主义的人是简单地解释马克思主义的“正统派”。列宁指出，“合法马克思主义”不是马克思主义。二者的原则区别在于：“一派想始终做彻底的马克思主义者，根据改变了的条件和各国当地的特点来发展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进一步研究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和政治经济学理论；另一派想抛弃马克思学说中若干相当重要的方面，例如，在哲学上不是站在辩证唯物主义方面，而是站在新康德主义方面，在政治经济学上是站在那些硬说马克思的某些学说‘有片面性’的人们方面。”

列宁批判了“合法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的《资本论》的曲解，针对其攻击《资本论》第二卷和第三卷在关于实现论和市场理论问题上自相矛盾的说法，列宁在《市场理论问题述评》《再论实现论问题》和《农业中的资本主义》等文章中予以反驳。（各部类按比例生产与市场调节相矛盾）

列宁指出，司徒卢威把“实现论”叫作“按比例分配理论”是错误的，“实现论”是说明社会总资本的再生产和流通如何进行的抽象理论，它把对外贸易即国外市场抽象掉，但并非说资本主义没有对外贸易；它假设资本主义各生产部门之间的产品是按比例分配的，但并不是说在资本主义社会中产品实际上总是按比例分配。司徒卢威把马克思的实现论歪曲为按比例分配的理论的实质，是为了论证资本主义的合理性，从而消除无产阶级改造现存社会的历史使命。

列宁还批判了“合法马克思主义者”否认阶级论，以无党性自居，并夸大历史过程的自发性，宣扬社会宿命论等一系列错误观点。他指出，当司徒卢威等人攻击马克思主义是一种具有“倾向性”的理论而不是客观真理时，他们自己却表现出为资产阶级利益辩护的倾向性，掩盖不住他们的资产阶级鲜明党性。

3.批判“经验批判主义”，丰富了马克思主义哲学

“经验批判主义”，亦称马赫主义，是流行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资产阶级哲学流派。经验批判主义在俄国的泛滥，危害到马克思主义理论在俄国的传播和影响，在工人运动中造成极大的思想混乱。列宁于1908年2—10月写出了《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一书，揭露修正主义对马克思主义的歪曲。

列宁批判了马赫主义哲学的基本前提，提出了两条对立的基本认识路线，即是从物到感觉和思想，还是从感觉和思想到物。他说：“恩格斯坚持第一条路线，即唯物主义的路线。马赫坚持第二条路线，即唯心主义的路线。”马赫主义认为，人的全部认识都应当以感觉经验为对象，超出了经验的界限便没有任何意义。针对这种唯心主义不可知论观点，列宁提出了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三个重要结论，指出物质不依赖人们的意识而存在，可以为人们所认识，而且认识可以随着实践的发展而不断深入，从而批判了唯心主义不可知论，坚持了唯物主义；批判了形而上学，坚持了辩证法。

针对马赫主义者在真理观上坚持主观真理论，反对客观真理论的错误观点，列宁继承了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关于思维是对存在的反映、思维的至上性和非至上性、认识的绝对性和相对性的辩证关系原理，以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为真理的两种属性，阐述了二者的辩证关系；阐明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问题。针对马赫主义者将实践同认识分开来考察的实用主义观点，列宇指出：“生活、实践的观点，应该是认识论的首要的和基本的观点。”

列宁在《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一书中的一个重要贡献就是提出了物质的哲学定义。列宁在总结自然科学成果的基础上，提出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定义：“物质是标志客观实在的哲学范畴，这种客观实在是人通过感觉感知的，它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存在，为我们的感觉所复写、摄影、反映。”列宁的物质定义，不仅坚持了唯物主义一元论和可知论，还把哲学的物质范畴和自然科学的物质结构学说区别开来，划清了辩证唯物主义物质观和形而上学物质观的界限，反映了人类对物质世界认识的深化，成为辩证唯物主义的理论基石。

列宁还论述了历史唯物主义与辩证唯物主义的有机联系，“在这个由一整块钢铸成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决不可去掉任何一个基本前提、任何一个重要部分，不然就会离开客观真理，就会落入资产阶级反动谬论的怀抱”。列宁阐明哲学的党性原则，指出哲学上有两条基本路线、两个基本派别，即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这是两个斗争着的党派，任何以“无党派性”自居、超越二者的企图都是妄想。

4.批判“寻神说”和“造神说”，揭露了宗教的本质

列宁在《社会主义和宗教》《论工人政党对宗教的态度》《各阶级和各政党对宗教和教会的态度》以及《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等论著中，结合俄国的现实，深刻地说明了宗教作为观念上层建筑具有强烈的阶级性。

列宁指出，“恐惧创造神”，现代宗教的根源是对资本主义力量的恐惧，而这种力量是捉摸不定的，人民群众不能预见到它。“只要受资本主义苦役制度压迫、受资本主义的捉摸不定的破坏势力摆布的群众自己还没有学会团结一致地、有组织地、有计划地、自觉地反对宗教的这种根源，反对任何形式的资本统治，那么无论什么启蒙书籍都不能使这些群众不信仰宗教。”

列宁驳斥了“寻神派”鼓吹的“宗教的功能之一在于它是将民主派知识分子和人民结合的桥梁”的谬论，指出神的观念从来不会使人联合，而是一贯用对压迫者的神圣性的信仰来束缚被压迫阶级。革命民主主义者同人民的结合，只有通过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革命才能实现。列宁揭示了宗教是剥削阶级维护自己统治的精神工具，旨在安慰被压迫者，给他们描绘一幅在保存阶级统治的条件下减少痛苦和牺牲的前景，而不必担保这种远景能否实现，从而使他们甘心忍受这种现状，消解革命热情，破坏革命决心，放弃革命行动。继马克思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列宁说“宗教是一种精神上的劣质酒”。

列宁揭露了“造神说”企图把马克思主义与宗教调和起来，宣布社会主义就是新宗教的说辞是混淆视听，强调宗教与科学社会主义以及无产阶级政党的宗旨是不能调和的，同宗教唯心主义作斗争，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

针对“造神派”关于“宗教是私人的事情”的观点，列宁驳斥说：“对于社会主义无产阶级的政党，宗教并不是私人的事情……要同一切利用宗教愚弄工人的行为进行这样的斗争。”

列宁提出“用纯粹的思想武器，而且仅仅是思想武器，用我们的书刊，我们的言论来跟宗教迷雾进行斗争”，表明了无产阶级政党对待宗教的科学态度。

第二节 列宁关于帝国主义理论的创立

列宁的《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通俗的论述）》（以下简称《帝国主义论》），是在马克思的《资本论》对资本主义所作的科学研究的基础上，深刻地分析了帝国主义的本质、特征和基本矛盾，揭示了帝国主义产生、发展和必然灭亡的客观规律的重要著作。为日后得出“社会主义可能首先在少数甚至在单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内获得胜利”的结论，提供了理论根据。

一、列宁对帝国主义的初步分析和研究

1905年列宁开始使用“帝国主义”一词，在《旅顺口的陷落》一文中提出了“日本帝国主义”一词。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之时，正值第二国际后期，机会主义和修正主义逐渐取得了主导地位，当时大多数党公开背叛了1912年的《巴塞尔宣言》。在历史发展的紧要关头，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与第二国际各国党的左派坚持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旗帜鲜明地反对帝国主义战争。1914年10月，列宁起草了《战争和俄国社会民主党》宣言，揭露了战争的性质，提出“变现实的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的口号。但左派势力在整个第二国际阵营中尚属弱势群体，理论和政治上也不够成熟，最终斗争的成效不显著。

为了深刻揭露机会主义的妥协政策和叛卖行径，为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制定正确的战略策略，列宁对“帝国主义的经济实质这个基本经济问题”作了深度思考，这是帝国主义战争和政治的基础。从1914年9月侨居瑞士后，列宁先后在伯尔尼、苏黎世和其他一些城市的图书馆里查阅了大量资料，写下了20本有关帝国主义问题的笔记。

二、列宁对考茨基等人的帝国主义理论的分析批判

在列宁写作《帝国主义论》之前，关注了许多资产阶级经济学家以及第二国际的理论家对帝国主义问题的研究，其中对希法亭和考茨基的学说的借鉴和批判是列宁关于“帝国主义”问题研究的重要内容。

历史上第一部系统地论述帝国主义的著作是英国经济学家霍布森于1902年出版的《帝国主义》。该书运用大量资料说明了帝国主义的经济和政治特征，涉及垄断、资本输出、瓜分领土等。霍布森看到了帝国主义形成的原因是经济而不是政治或军事，但他否认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一个特殊阶段，认为帝国主义仅仅是服务于大量资本寻求对外投资渠道的一种政策，暴露了帝国主义具有鲜明的侵略性。

奥地利经济学家希法亭于1910年发表其主要著作《金融资本》。他考察了垄断组织的发展，提出了“金融资本”的概念，认为金融资本即工业资本和银行资本融合成的巨大连锁集团。他认为，这些集团彼此间并不是通过削价来竞争，他们谋取国家的支持，利用金融的和政治的方法得到对整个工业的控制。希法亭还考察了银行作用的改变，这就是银行控制工业，从而实现银行资本与工业资本的结合，最终形成金融资本的统治；他还指出金融资本的统治和资本输出必然会引起帝国主义之间竞争，激化社会矛盾，引起被压迫民族的反抗。

列宁认为，希法亭提出了现代资本主义时期资本的支配形态是金融资本，现代资本主义的经济实质是垄断，以及看到了垄断组织的作用、银行作用的变化、资本输出和金融资本统治的历史趋势等，这些都是“极有价值的理论分析”。但是希法亭“在货币理论问题上有错误，并且书中有某种把马克思主义同机会主义调和起来的倾向”，他的金融资本理论实际上是一种“流通决定论”，从流通领域和借贷领域去研究金融资本的产生，而不是从物质生产和生产力发展的领域去寻找经济文化的基础，这显然违背了马克思的理论。

第二国际和德国社会民主党的主要代表人物考茨基对帝国主义的认识集中反映在1914年出版的《帝国主义》和1915年出版的《民族国家、帝国主义国家和国家联盟》中。在1915年发表的《论欧洲联邦口号》一文中，列宁对考茨基的观点进行了分析和批判。

一是批判了考茨基关于帝国主义特点的观点。考茨基认为，“帝国主义是高度发达的工业资本主义的产物。帝国主义就是每个工业资本主义民族力图吞并或征服愈来愈多的农业区域，而不管那里居住的是什么民族。”这个定义及其阐述表明考茨基完全割断了帝国主义与资本主义经济制度内在的必然联系，否定了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发展的一个阶段。他实际上仅仅把帝国主义当成了资产阶级采取的一种政策，而政策则可以随时变化。

考茨基关于帝国主义的定义仅仅同工业资本联系起来，仅仅突出了对农业地区的兼并，“这样一来，就不是暴露资本主义最新阶段最根本的矛盾的深刻性，而是掩饰、缓和这些矛盾”。

列宁针对考茨基关于帝国主义特点不是金融资本而是工业资本的观点，明确指出，帝国主义的特点，恰好不是工业资本而是金融资本。“20世纪是从旧资本主义到新资本主义，从一般资本统治到金融资本统治的转折点。”

考茨基否认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发展阶段，把帝国主义仅仅看作一种金融资本“比较爱好的”政策，是一种宣扬同帝国主义调和的理论，“恰恰回避和掩饰了帝国主义最深刻、最根本的矛盾：垄断同与之并存的自由竞争的矛盾，金融资本的庞大‘业务’（以及巨额利润）同自由市场上‘诚实的’买卖的矛盾，卡特尔、托拉斯同没有卡特尔化的工业的矛盾等等”，这种理论把帝国主义的政治同它的经济完全割裂开了。

二是列宁批判了考茨基的“超帝国主义论”。考茨基认为，扩大国内市场最好的、最有前途的办法不在于把民主国家扩展为多民族国家，而在于把各个具有同等权利的国家联合成国家联盟，不是多民族国家，也不是殖民国家；这种大帝国是资本主义赖以达到其最后的，最高级形态所需要的，只要帝国主义联合起来成立国际垄断同盟，共同和平地剥削全世界，就能消灭帝国主义间的矛盾，使人类免除战争灾难，出现一个“持久和平”的“新纪元”。一旦这个帝国主义到来，就能缓和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改变殖民地的暴力掠夺政策。

对此，列宁一针见血地指出，在帝国主义争夺世界的战争已经爆发的条件下，考茨基这个理论是最精致的，用科学观点和国际观点精心伪装起来的社会沙文主义理论。在资本主义基础上，要消除生产力发展和资本积累，同金融资本对殖民地和势力范围的瓜分这两者之间不相适应的状况，只能用战争的方法来解决。资本主义现实中的“国际帝国主义的”或“超帝国主义的”联盟，“不管形式如何，不管是一个帝国主义联盟去反对另一个帝国主义联盟，还是所有帝国主义大国结成一个总联盟，都不可避免地只会是两次战争之间的‘喘息’”。考茨基把帝国主义战争仅仅看作一种对外政策，没有接触到帝国主义的本质。所谓通过战争走向和平的主张也是阉割了的马克思主义，充其量是改良主义。

三、《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通俗的论述）》和列宁关于帝国主义的理论

《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通俗的论述）》集中体现了列宁关于帝国主义的完整理论。

1.揭示了帝国主义的基本特征和实质

列宁对在新的历史时期产生的资本帝国主义的特征和实质作出了科学的概括。

列宁分析了垄断的产生、发展和特点。列宁指出：“生产集中产生垄断，则是现阶段资本主义发展的一般的和基本的规律”。

垄断组织的历史：19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是自由竞争发展的顶点即最高阶段，这时垄断组织还只是一种不明显的萌芽；之后出现卡特尔这种还不稳固的暂时现象；至20世纪初，随着工业蓬勃发展，生产集中于愈来愈大的企业的过程进行得非常迅速，资本主义的自由竞争最终为资本主义的垄断所代替。

帝国主义时代的卡特尔、辛迪加、托拉斯，是由生产集中生长起来的垄断组织的主要形式，其中卡特尔已成为全部经济生活的一种基础；资本主义社会最重要的基础工业部门完全被垄断组织掌控；银行成为金融资本的垄断者；金融资本参与争夺原料产地、资本输出，争夺“势力范围”（殖民地半殖民地）。

垄断虽然从竞争中产生，但垄断消除不了竞争，而是凌驾于竞争之上。竞争与垄断并存，就产生出许多特别尖锐的矛盾和冲突，主要包括生产的社会化与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垄断资产阶级与中小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少数垄断者与普通百姓之间的矛盾、工业内部和工农业之间的矛盾，等等。垄断是帝国主义最深厚的经济基础，也是各种矛盾的根源。

列宁分析了金融资本的产生和发展，揭示了垄断资本主义阶段银行的新变化和新作用。列宁认为“竞争引起垄断”的规律也同样适用于银行，“银行总是大大地加强并加速资本集中和垄断组织形成的过程”。随着资本的集中和银行周转额的增加，银行的作用从一种纯粹技术性的、完全辅助性的业务扩展到控制整个资本主义社会的工商业的业务，“由中介人的普通角色发展成为势力极大的垄断者”，他们支配着所有资本家和小业主的几乎全部的货币资本，以及本国和许多国家的大部分生产资料和原料产地。银行与工业的混合发展形成了金融资本，20世纪是从旧资本主义到新资本主义，从一般资本统治到金融资本统治的转折点。

金融资本在国内统治着整个国家的经济生活和政治生活，借助于“参与制”操纵着远远超过自己资本几倍甚至几十倍的资本，并且通过创办企业、发行有价证券、办理公债等而获得大量的、愈来愈多的利润，巩固了金融寡头的统治，替垄断者向整个社会征收贡赋，实现了垄断资本与国家政权的结合。金融资本还实行了对世界的统治。少数拥有金融“实力”的国家处于与其余国家不同的特殊地位，它们之间的联合形成国际垄断同盟，实行对世界市场的瓜分，与此相适应的是对世界领土的瓜分。列宁指出：“帝国主义，或者说金融资本的统治，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

列宁揭示了资本输出具有的特殊意义。资本输出具有必然性，“只要资本主义还是资本主义，过剩的资本就不会用来提高本国民众的生活水平（因为这样会降低资本家的利润），而会输出国外，输出到落后的国家去，以提高利润”。

资本输出的可能性在于，先进的国家拥有大量“过剩资本”，要寻求新的投资场所，而落后国家资本少、地价贱、工资低、原料也便宜。不少国家已经卷入世界资本的流转，主要的铁路线已经建成或开始兴建，发展工业的起码条件已经有保证，这使得资本的输出能够获得很高的利润。

资本输出的影响在于，它大大加速了输人资本的国家的资本主义的发展。如果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引起输出国发展上的一些停滞，那也一定会有扩大和加深资本主义在全世界的进一步发展作为补偿。

资本输出的本性就是要实行殖民扩张，金融资本还导致对世界的直接瓜分。随着资本输出的增加，最大垄断同盟的国外联系、殖民地联系和“势力范围”的日益扩大，就“自然地”走向达成世界性的协议，形成国际卡特尔，它标志着全世界资本和生产集中进入了一个新的、比过去高得多的阶段。他说：“我们是处在一个同‘资本主义发展的最新阶段’即金融资本密切联系的世界殖民政策的特殊时代。”资本家同盟为了追求最大的垄断利润和瓜分世界、争夺殖民地，互相之间不断进行着斗争。

列宁还对帝国主义作了一个总概括：“帝国主义是发展到垄断组织和金融资本的统治已经确立、资本输出具有突出意义、国际托拉斯开始瓜分世界、一些最大的资本主义国家已把世界全部领土瓜分完毕这一阶段的资本主义。”金融寡头的统治成为帝国主义的本质属性。

2.预示了帝国主义的历史趋势

列宁从基本生产关系的分析入手，全面而深刻地揭示了帝国主义就是垄断资本主义。垄断资本主义使资本主义的矛盾发展到极其尖锐的程度，“这种矛盾的尖锐化，是从全世界金融资本取得最终胜利时开始的过渡历史时开始的过渡历史时期的最强大的动力”。

列宁指出，帝国主义是寄生的、腐朽的、垂死的资本主义。

第一，帝国主义的寄生性和腐朽性。

一是帝国主义的寄生性表现在货币资本大量聚集于少数国家，使得以“剪息票”为生的食利者阶层大大增长；资本大量输出，使得依靠剥削海外国家和殖民地的劳动者为生的国家打上了寄生性烙印。

二是帝国主义借助垄断的高额利润，在经济上就有可能去收买无产阶级的上层，从而培植、形成和巩固机会主义。

三是垄断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严重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资本主义的生产和技术出现停滞的趋势。

第二，帝国主义的垂死性。

一是垄断机制和垄断价格的存在，使“少数垄断者对其余居民的压迫却更加百倍地沉重、显著和令人难以忍受了”。

二是垄断造成对殖民地原料资源的掠夺和对殖民地领土分割的加剧，引起帝国主义与殖民地人民的矛盾的尖锐化。垄断资本不仅对国内和世界范围内的生产要素进行瓜分和掠夺，而且也造成了各垄断资本集团和各帝国主义国家之间发展的不平衡，使它们彼此间的矛盾加深，最终导致战争的爆发。

帝国主义是寄生的、腐朽的、垂死的资本主义，是指垄断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趋势，并不等于帝国主义很快就会死亡。只有通过生产力的发展和人民群众的斗争才能促进这种发展趋势变成现实。

列宁认为国家垄断资本的出现，意味着垄断资本已从低级形式向高级形式过渡，它标志着资本和生产社会化的高度发展，从而为社会主义社会准备了物质条件，是社会主义的前夜，帝国主义的垄断“是它向社会主义过渡的开始”。

帝国主义时代同时就是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但帝国主义不会自行消亡，无产阶级必须经过革命斗争，才能以社会主义制度代替资本主义制度。

第三节 社会主义革命理论的创新

一、《哲学笔记》对唯物辩证法的重大贡献

1.《哲学笔记》写作的历史背景与前期准备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随着战争的爆发，对战争的不同态度导致了第二国际的分裂。一些左翼政党沦为社会沙文主义政党，他们的理论家考茨基、普列汉诺夫等人打出“辩证法”的旗号给自己的背叛行径百般辩护，这引起列宁的警惕。国内外政治斗争的形势促使他深入研究辩证法，为回击机会主义者的理论狡辩提供斗争的武器。

当时俄国面临着多重矛盾，革命形势日渐成熟。1908年至1916年，为了以科学的方法分析社会矛盾，给俄国革命斗争提供科学理论和科学方法论，列宁花了大量时间钻研了哲学，写了大量笔记，其主要成果集中在1914—1916年的8本笔记中，其中包括《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谈谈辩证法问题》等重要篇章，其主要内容是辩证法。这些笔记和批注都收录在列宁的《哲学笔记》中。列宁将研究唯物辩证法提升为研究哲学理论的重点，为指导俄国革命提供了科学的方法论。

2.《哲学笔记》及其主要贡献

《哲学笔记》是列宁的读书笔记。列宁广泛研读马克思、恩格斯、费尔巴哈、黑格尔、拉萨尔、亚里士多德、诺埃尔等哲学家的著作，作了许多带有注释和评论的摘录，并撰写了部分札记，共有8本笔记，其中著名的有《谈谈辩证法问题》《辩证法的要素》等，后来这些笔记经过整理成为列宁《哲学笔记》一书。

在理论上，《哲学笔记》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特别是唯物辩证法具有创造性的贡献。

第一，丰富了唯物辩证法的内容。马克思和恩格斯是唯物辩证法的奠基人，对唯物辩证法的规律、范畴作过系统阐述，但鲜少讨论辩证法的要素。列宁提出了辩证法的16个要素，这些要素可分为辩证法的客观性、辩证法是关于事物普遍联系和发展的学说、对立统一规律是辩证法的核心、辩证法的其他规律和范畴、关于认识和思维的辩证规律5个方面。他还进一步考察了存在与思维、实践与认识、感性与理性、归纳与演绎、分析与综合、真理与谬误、绝对真理与相对真理、目的与手段等一系列认识辩证法问题，展现了认识辩证法的丰富内容。

第二，提出对立统一规律是辩证法的核心和实质。在《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中，列宁提出：“可以把辩证法简要地规定为关于对立面的统一的学说。这样就会抓住辩证法的核心，可是这需要说明和发挥”。在《谈谈辩证法问题》中他进一步强调：“统一物之分为两个部分以及对它的矛盾着的部分的认识……是辩证法的实质。”列宁论证了这一观点，指出对立统规律是辩证法最根本的规律，它贯穿于其他规律和范畴之中，是否承认矛盾是事物发展的源泉和动力是唯物辩证法和形而上学对立的关键，指出矛盾分析的方法是认识的主要方法。

第三，丰富了马克思主义认识论。一是列宁揭示了实践的特征，指出实践高于理论认识，它不仅具有普遍性品格，而且具有直接现实性的品格。二是列宁在揭示唯心主义产生的阶级根源基础上指出其认识论根源，就是主观性和直线性，“把认识的某一特征、某一方面、某一侧面，片面地、夸大地发展（膨胀、扩大）为脱离了物质，脱离了自然的、神化了的绝对”，把近似于螺旋式上升的曲线简化为“直线”。

第四，强调辩证法、逻辑、认识论三者一致。

一是列宁在高度评价了黑格尔在其《逻辑学》中，把本体论、逻辑学和认识论三者统一的论断的同时，对此进行了唯物主义的改造，他强调辩证法、逻辑、认识论三者统一中的逻辑不是精神本体，而是关于一切物质的、自然的、精神的事物发展的规律。

二是揭示了客观辩证法和主观辩证法的辩证关系。物质世界的辩证法是客观辩证法，而逻辑和认识论则是主观辩证法，主观辩证法归根到底是客观辩证法的反映。三者统一的基础是社会实践，人们只有在实践中才能实现主观和客观、认识和实践的具体的历史的统一。

列宁对辩证法问题的研究不是出于单纯的理论旨趣，而是为研究帝国主义问题，他运用唯物辩证法分析了帝国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分析了俄国社会内在矛盾，为解决俄国现实矛盾寻求科学的方法论，为解决时代提出的迫切课题和俄国的现实问题提供理论指南。列宁通过对辩证法的研究，科学地指出和形象地描述了事物发展的前进性和曲折性的关系，对日后探索社会主义建设，针对具体时期形势的发展作出政策上的调整，增加人民对党的支持度和社会主义的信心都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

二、创造性地提出社会主义可以在一国或数国首先胜利的理论

当资本主义还处在自由竞争阶段时，政治经济发展不平衡规律尚未充分显露。在这种情况下，马克思、恩格斯根据他们对欧洲和世界资本主义的研究认为，社会主义革命只有在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同时发生时才能取得胜利。因为社会主义革命是以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世界交往的普遍发展为前提的，共产主义只有作为世界历史性的存在才有可能实现，“只有作为占统治地位的各民族‘一下子’同时发生的行动，在经验上才是可能的”。马克思、恩格斯的“共同胜利论”是一种以西欧为例的预言。

列宁分析了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阶段以后，一些后起的资本主义国家如日本、美国和德国，政治经济实力都有了明显的增强，以超常的速度赶上了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但世界已经被瓜分完毕，后起的强国要想得到与自己实力相称的领地，除了战争以外没有其他办法。而战争必然会削弱交战国统治阶级的力量，加剧本国人民的苦难，激起人民的反抗，这是发动无产阶级革命的有利时机。

1915年8月写的《论欧洲联邦口号》中，列宁第一次提出社会主义可能首先在少数甚至单独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取得胜利的结论。1916年，在《无产阶级革命的军事纲领》一文中，对这一结论进行了深入阐发。他指出，社会主义革命不一定非得在工业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首先开始，“社会主义不能在所有国家内同时获得胜利。它将首先在一个或者几个国家内获得胜利，而其余的国家在一段时间内将仍然是资产阶级的或资产阶级以前的国家”。

这一论断的意义在于：

第一，具有深刻的社会依据。它建立在列宁关于帝国主义阵营的矛盾分析的基础上，建立在“经济和政治发展的不平衡是资本主义的绝对规律”的揭示上。

第二，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它建立在对帝国主义时代矛盾的分析之上。进入帝国主义阶段后，资本主义本身的矛盾更加尖锐。一是帝国主义内部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之间的矛盾，二是帝国主义内部资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三是帝国主义同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的矛盾。

第三，建立在对帝国主义战争结果的预测上。针对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和欧洲各社会党对战争的态度，列宁写了《社会党国际的状况和任务》一文。他指出，资产阶级愚弄群众，用旧的“民族战争”观念来掩饰帝国主义的掠夺；无产阶级则揭穿这种欺骗，宣布变帝国主义战争为国内战争的口号。

1917年俄国二月革命后，列宁全面论证了资本主义相对落后的俄国可以首先取得革命胜利的观点。列宁认为俄国已经具备了无产阶级革命的条件：一是统治阶级已经不可能照旧不变地维持自己的统治，统治阶级在政治上的危机成为被压迫阶级不满和愤慨迸发的突破口；二是被压迫阶级的贫困和苦难超乎寻常地加剧；三是群众积极性大大提高，促使他们投身于独立的历史性行动。

由于资产阶级与封建阶级有着紧密联系，以及它在革命中的软弱动摇，已丧失了领导革命的资格，革命的领导权因此落到了日益强大并得到农民支持的无产阶级手中。无产阶级政党的纲领和目标在群众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无产阶级与农民阶级形成结盟之势，革命的主观条件已经形成，促使俄国有可能率先冲破帝国主义战线，取得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

列宁的“一国胜利论”的提出和成熟，使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目标变为现实目标，有力地推进了俄国革命进程。针对俄国1917年二月革命后资产阶级临时政府和苏维埃政权并存的情况，列宁提出“全部政权归苏维埃”的口号，并决定进行武装起义。1917年11月7日（俄历10月25日）十月革命爆发，至1918年2月，革命在全国范围内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

十月革命是世界历史上划时代的重大事件。十月革命实现了社会主义从理想到现实、从理论到实践的伟大飞跃。

十月革命开辟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从此以后，社会主义作为一种崭新的社会形态和社会制度登上历史舞台，引领着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向。

十月革命胜利后，苏维埃俄国颁布宪法性文件，初步建立社会主义性质的经济、政治、文化、教育等制度，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建立了社会主义国家，使社会主义从理论变为活生生的现实社会制度。

此后，苏联共产党领导人民充分发挥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制度的强大优势，开启了世界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新的现代化模式。

十月革命深刻改变了人类历史发展进程，极大地推动了世界各国被压迫民族的解放事业，一些国家先后走上社会主义道路，打破了资本主义的一统天下。

十月革命的胜利，特别是列宁关于殖民地半殖民地民族解放的思想，极大推动了受帝国主义、殖民主义欺凌压迫的国家人民的觉醒，促进了民族解放力量的崛起。

十月革命的胜利，也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从此中国的先进分子，用无产阶级的宇宙观作为观察国家命运的工具，重新考虑自己的问题，走俄国人的路。

正如列宁所说：“这个伟大的日子离开我们愈远，俄国无产阶级革命的意义就愈明显，我们对自己工作的整个实际经验也就思考得愈深刻。”

三、马克思主义国家学说和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丰富和发展

革命的根本问题是政权问题。但是，自恩格斯去世后，国家问题被形形色色的“理论家”和“社会主义者”搅得乱七八槽、面目全非。列宁在1917年1—2月作了《马克思主义论国家》的笔记。1917年8—9月，列宁在拉兹里夫湖畔的草棚中，又写下了《国家与革命》。阐明了国家的起源和本质、国家的基本特征和职能、国家的消亡等问题，系统地阐发了无产阶级专政学说。

1.对马克思、恩格斯国家学说的进一步阐发

由于社会沙文主义与第二国际考茨基主义对马克思的国家学说进行了种种歪曲，所以恢复这一学说在当时已成为首要任务。

第一，列宁重申了恩格斯关于国家起源和本质的思想，强调国家不是从来就有的，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和表现。他说：“在阶级矛盾客观上不能调和的地方、时候和条件下，便产生国家。反过来说，国家的存在证明阶级矛盾不可调和”；国家的本质“是阶级统治的机关，是一个阶级压迫另一个阶级的机关，是建立一种‘秩序’来抑制阶级冲突，使这种压迫合法化、固定化”。列宁指出，小资产阶级政治家关于国家是“阶级调和的机关”，抑制冲突就是调和的说法是荒谬的，考茨基主义则忽视了被压迫阶级要求得解放就必须进行暴力革命的重要性。

第二，列宁考察了国家的基本特征和职能。在国家的特征上，列宁指出，国家与氏族的不同之处在于：国家是按地区划分它的国民；国家这种公共权力是靠监狱等特殊的暴力机关、武装队伍支撑的，这是国家最根本的标志；国家要靠税收和发行国债来维持它的正常运行。

关于国家的职能问题，列宁认为，国家职能中最重要的是政治职能，“国家是剥削被压迫阶级的工具”，是“实行镇压的特殊力量”。国家的经济职能也非常重要，他指出“在任何民主共和国中，帝国主义和银行统治都把这两种维护和实现财富的无限权力的方法‘发展’到了非常巧妙的地步”。列宁认为“普选制是资产阶级统治的工具”，普选制具有欺骗性，因为它在现今的国家里是无法真正体现大多数劳动者意志的。

第三，列宁科学地论述了暴力革命与国家的消亡。机会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肆意篡改和曲解恩格斯关于国家不是“被废除”的，而是“自行消亡”的论断，辩称资产阶级国家也会“自行消亡”（社会主义国家是自行消亡的）。列宁指出，这样的解释是对马克思主义最粗暴的歪曲，其目的是回避革命，否定革命。列宁指出，资产阶级国家不是“自行消亡”的，而是通过无产阶级的暴力革命予以消灭的。暴力革命，用马克思的话说，“是每一个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它是社会运动借以为自己开辟道路并摧毁僵化的垂死的政治形式的工具”。

列宁根据马克思的论述，阐明了从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时期实行无产阶级专政的必要性。他指出，是否承认无产阶级专政是区分真假马克思主义的试金石。在无产阶级取得政权以后，在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过渡时期，在推翻资产阶级并准备完全消灭资产阶级的时期，必然要遭到剥削阶级的反抗，无产阶级为了镇压这种反抗，也为了组织经济，即领导广大农民、小资产者从事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向社会主义过渡，就必须建立和巩固无产阶级专政国家。

列宁阐述了国家消亡的经济基础。他依据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对共产主义社会两个阶段的论述指出，国家消亡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国家正在消亡的社会主义阶段。这时虽然阶级已经没有了，但由于还存在着对“不同等的人的不等量（事实上是不等量的）劳动给予等量产品的‘资产阶级权利’，所以还需要国家在保卫生产资料公有制的同时来保卫劳动的平等和产品分配的平等。第二个阶段是国家完全消亡的共产主义阶段。这时不仅阶级对立完全消灭了，而且“资产阶级权利”也不存在了，“人们对于人类一切公共生活的简单的基本规则就会很快从必须遵守变成习惯于遵守了”，实现了“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原则，因此国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而自行消亡了。

2.阐发了无产阶级专政理论和民主理论

1919年2月，列宁在《俄共（布）纲领草案》一文中从政治、经济等方面阐述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基本任务。

一是政治上，无产阶级专政的首要任务也是功能是镇压剥削者的反抗。要建立和发展受资本主义压迫的阶级即无产阶级的群众组织，“使这种组织成为自下而上、由地方到中央的整个国家机构的持久的和不可缺少的基础”。列宁总结了全部世界史的经验，说明剥削者必然要进行拼命的和长期的反抗来保卫他们的特权，而“苏维埃国家组织适合于镇压这种反抗，否则就谈不上胜利的共产主义革命”。

二是在经济方面要“剥夺剥夺者”，主张彻底完成已经开始的对地主和资产阶级的剥夺，把一切工厂、铁路、银行、船队以及其他生产资料和流通手段转归苏维埃共和国所有，也就是作为“全体劳动者的公共财产”。无产阶级在掌握了生产资料以后，“提高劳动生产率是根本任务之一”，要广泛和全面地利用资本主义遗留给我们的科学技术专家，发挥他们的技术特长为苏维埃政权的经济建设服务。

列宁辩证地论述了专政与民主的关系。

首先，民主是国家制度，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在《论“民主”和专政》一文中，列宁对第二国际的代表人物从谢德曼到考茨基都高谈“纯粹民主”或“一般民主”的谬论进行了驳斥，指出民主的实质是国家形式，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列宁赞成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承认资产阶级民主同封建制度相比是历史上的一大进步。但是要告诫工人群众“一分钟也不要忘记这种‘民主’的资产阶级性质，忘记它是有历史条件的和有历史局限性的，不要‘迷信’‘国家’，不要忘记，不仅在君主制度下，就是在最民主的共和制度下，国家也无非是一个阶级镇压另一个阶级的机器”。

其次，说明民主与专政的统一。无产阶级专政是对人民的民主和对敌人的专政。无产阶级专政下享有民主的主体大大扩展了，人人都享有民主的权利。与此同时，在从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的时期，原先的破压迫阶级成了统治阶级，对一切压迫阶级、剥削阶级采取剥夺自由的措施，把他们排斥于民主之外——这就是民主在从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时改变了的形态。

最后，揭露了资本主义民主的实质和欺骗性。

一是从享受民主的主体看，“这种民主制度始终受到资本主义剥削制度狭窄框子的限制，因此它实质上始终是少数人的即只是有产阶级的、只是富人的民主制度……大多数居民在通常的平静的局势下都被排斥在社会政治生活之外”。资产阶级的民主的实质是，“容许被压迫者每隔几年决定一次究竟由压迫阶级中的什么人在议会里代表和镇压他们！”

二是从享有民主的内容看，资产阶级民主有很大的局限性和欺骗性。“富人收买和贿赂报刊的自由，是富人用资产阶级报纸谎言这样的劣等烧酒来麻醉人民的自由，是富人‘占有’地主宅第、最好的建筑物等等的自由”。

资本主义民主的虚伪性还集中反映在普选制上，设置了如居住年限、妇女没有选举权、限制集会、限制办报等限制，普选权也形同虚设。事实上无产阶级和穷人被排斥于政治生活之外，不能享有和行使民主权利。

列宁指出，民主是一个历史范畴，无论是资产阶级民主还是无产阶级民主都不可能是所有人的民主。“只有共产主义才能提供真正完全的民主，而民主愈完全，它也就愈迅速地成为不需要的东西，愈迅速地自行消亡。”

第四节 列宁对社会主义建设的探索

十月革命后，列宁的经济思想随着实践探索的深入，经历了几次变化，即从革命胜利初期的试图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的思想，到外国武装干涉和国内战争时期的战时共产主义思想，再到1921年初提出新经济政策思想；这种变化反映了他在探索适合俄国国情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上作出的努力。同时列宁还就政治建设、文化建设、执政党建设、国家政权建设等诸多问题进行了深入思考和不懈探索，形成了完整的社会主义建设理论。

一、对向社会主义过渡问题的探索

1918年，帝国主义纠集14个国家发动了对苏维埃政权的武装干涉。为了保卫苏维埃政权，苏俄实行了“战时共产主义政策”。

其主要内容是实行余粮征集制：苏维埃政权确定了国家所需要的粮食数量，分摊给基层，除了极少数口粮外都算余粮，按固定价格向农民强制征购；同时实行工业国有化和工业管理集中制，颁布法令将企业收归国有。规定国有企业的产品不得私自出售，统一由最高国民经济委员会调度；取消自由贸易，取消市场，实行平均主义分配制；同时，实行劳动义务制和劳动军事化，规定国内一切有劳动能力的人，特别是资产阶级，必须从事政府指定的工作，不劳动者不得食。

战时共产主义政策，是无产阶级政权在战争环境和帝国主义武装干涉下采取的一种应急政策，在当时严峻的形势下发挥了重要作用。首先，最大限度地集中了物资，保证了红军的给养，战胜了国外武装侵略者的进攻，平息了国内反革命分子的武装暴乱。其次，建立了工农国家对国民经济全面有力的领导，打击了城乡资产阶级的反抗和投机活动，保证了全国人民的基本生活，开创了一种崭新的生产和生活制度。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实施的普遍义务劳动制使艰苦奋斗精神在特殊历史环境下得到发扬。

战时共产主义政策的出台，还因为列宁当时抱有“直接过渡”的想法。他曾设想从小农经济出发，不经过国家资本主义，不经过迂回曲折，直接跨入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他强调生产、管理和分配的高度集中统一，集中程度越高便越能发挥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这显然脱离了俄国的客观实际。企图采用经济以外的手段，超越市场来建立城乡直接的产品交换，不仅违背了经济发展规律，而且还严重损害了农民的利益，造成严重的经济和政治危机。

随着国内战争的胜利，苏俄逐渐转入和平经济建设时期，战时共产主义政策的弊端也逐渐凸显出来，农民失去了种粮的积极性，农业生产遭到破坏。由于粮食、原材料的短缺，工业生产萎缩，日用品缺乏，人民群众生活贫困，这种严重的经济危机又迅速演化为政治危机，罢工、军队哗变事件时有发生。

列宁在俄共（布）十大召开之际，毅然决定改变政策，从战时共产主义政策过渡到新经济政策。新经济政策的实施主要有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21年3月至10月，这一阶段的主要任务是退到国家资本主义和商品交换的形式上；第二个阶段是1921年10月以后，是新经济政策的主要实施时期，主要任务是由国家资本主义退到由国家调节商业和货币流通。

列宁在1921年《在莫斯科省第七次党代表会议上关于新经济政策的报告》中，首次提出苏维埃经济同市场、同商业的关系，指出由国家来调节商业和货币流通，是一项重要而紧迫的任务。列宁在《论粮食税》《关于以实物税代替余粮收集制的报告》《论黄金在目前和在社会主义完全胜利后的作用》等著作中，从工业、农业、商业、财政等方面探讨了新经济政策的主要理论内容，全面阐述了新经济政策。

新经济政策的主要内容是：用实物税代替余粮收集制，农民按国家规定缴纳一定的粮食税，超过税额的余粮归个人所有，可以自由处理，在一定范围内恢复贸易自由，农民可以用余粮到市场上去换取工业品和各种商品。

新经济政策以市场为导向，大力发展商品经济，在坚持国家计划领导的前提下，实行自由贸易制，承认和利用市场的积极作用，大力发展社会主义商品经济。

在分配方面废除国家配给制，在承认劳动者个人物质利益的基础上实行按劳取酬，使劳动者的生产积极性得到极大的调动和提高。

新经济政策还改变了建立单一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做法，允许私人经营企业把一部分国有中小企业或林地等租借给本国资本家、合作社或个体劳动者经营，恢复和发展经济。

在苏维埃政权的监督下，通过订立合同把国家当时尚无力经营的某些工矿企业、森林、油田、土地等，按一定条件和期限租给外国资本家经营，以此来引进国外资金。允许多种经济成分同时存在，对于恢复和发展苏维埃经济具有再要的指导作用。

列宁明确提出：“我们应该利用资本主义（特别是要把它纳入国家资本主义的轨道）作为小生产和社会主义之间的中间环节，作为提高生产力的手段、途径、方法和方式。”根据俄国新经济政策时期经济关系的特点，列宁还探讨了国家资本主义的具体形式——租让制、合作制、代购代销制、租借制等。

新经济政策对于经济文化落后国家过渡到社会主义，具有十分重要的指导意义。

第一，经济文化落后国家不可能在革命胜利后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社会，而是必须经过国家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在这个时期，要大力发展商品经济，逐步消除自然经济和半自然经济，实行社会主义工业化、电气化，以弥补这些国家此前未曾实现的资本主义现代化进程。

第二，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在革命胜利后，必然存在多种所有制，一定会保留资本主义的成分，必须承认这种现状，允许多种所有制的存在。对于资本主义，不但不能立刻消灭它，而且还要适当加以利用。

第三，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往往是农民占多数的国家，而连接农民这种小生产者和大工业的主要渠道就是市场，就是商业。因此，革命胜利后，这样的国家不但不能消灭市场，消灭商业，而且还要加以发展，要运用市场、商品、货币关系来建设社会主义。

总之，新经济政策不仅在实践上为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如何过渡到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提出了一条切实可行的现实道路。

在1921年3月召开的俄共（布）十大上，列宁提出了把发展合作制作为实行农业社会化的战略方针。这一思想也充分地体现在列宁晚年的《论合作社》等重要著作中。

列宁在《论合作社》中首先批评了在实行新经济政策时“对合作社注意得不够”，指出应该特别加以强调的一种社会制度就是合作社制度。

其次，他把发展合作社提到发展社会主义的高度。在工人阶级掌握国家政权和生产资料的前提下，让千百万农民群众参加合作社，是建设社会主义的途径和手段。

再次，列宁指出，最大限度地发展合作社对俄国的发展有巨大的、不可估量的意义：一是在原则方面，也就是生产资料所有权掌握在国家手中，根除了私有制；二是可以采用尽可能使农民感到简便易行和容易接受的方法过渡到新制度。

列宁指出，合作社“还不是建成社会主义社会，但这已是建成社会主义社会所必需而且足够的一切”。

他还特地说明，在不同的社会制度下，合作社具有不同的性质。合作社在资本主义国家条件下是集体的资本主义机构。“在我国现存制度下，合作企业与私人资本主义企业不同，合作企业是集体企业，但与社会主义企业没有区别……它占用的土地和使用的生产资料是属于国家即属于工人阶级的。

列宁关于合作社的思想，是在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率先进入社会主义后，面对如何改造和引导小农经济、后来的小生产者如何走上社会化大生产道路的历史课题所进行的科学探索。

二、社会主义政治文化建设的理论与实践

1.推进政治建设

十月革命后，列宁提出了一整套政治建设的路线、方针和政策，蕴涵着丰富的政治文明思想。

其一，列宁重视民主制度建设。列宁强调，苏维埃民主的实质是人民当家作主，要扩大人民参政范围。第一阶段目标是先由少数先进分子代表人民进行管理，多数群众则处于权力体系之外进行监督；第二阶段目标是人民自己管理自己，即实行人民自治。同时，列宁也强调党内民主和组织原则。“一切党组织和党的一切委员制机构，以简单多数票决定问题，并且有权增补新成员。增补新成员和开除成员，须经三分之二的票数通过。”

其二，列宁重视法制建设。首要的是依靠《宪法》，用法律治理国家是保证人民当家作主的主要手段。

要赋予人民选举权和集会自由以及出版自由的权利，把工农大众的权益写进宪法，明确规定全体被剥削者均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同时推进经济领域的立法和执法。那一时期制定了《劳动法典》《土地法典》等法律，在（全俄苏维埃第九次）《代表大会通过的关于经济工作问题的指令》中列宁强调：第一，要让共和国人民法院严格监督私营工商业者的活动，既不允许对他们的活动作任何限制，又要让他们始终不渝地遵守共和国的法律；第二，要让人民法院加倍注意对官僚主义、拖拉作风和经济工作上的指挥失当进行司法追究。

其三，列宁重视政治教育，列宁指出，“政治文化、政治教育的目的是培养真正的共产主义者”。

2.推进文化建设

其一，列宁第一个提出文化的党性原则问题，把文化问题视为无产阶级政党工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早在1905年他就鲜明地提出：社会主义无产阶级应当提出党的出版物的党性原则，写作事业应当成为无产阶级事业的一部分，成为由整个工人阶级的整个觉悟的先锋队所开动的一部巨大的社会民主主义机器的“齿轮和螺丝钉”，是“为千千万万劳动人民，为这些国家的精华、国家的力量、国家的未来服务”。列宁阐述了党对言论自由、出版自由的态度，提出党的出版物应该受到党的监督，揭露了资产阶级个人主义者关于绝对言论自由不过是“伪善而已”。

其二，列宁提出“文化革命”的概念，把文化建设与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目标联系起来。1920年列宁《在全俄各省国民教育局社会教育处处长第三次会议上的讲话》强调，“要使整个苏维埃建设获得成功，就必须使文化和技术教育进一步上升到更高的阶段”。他指出“只要实现了这个文化革命，我们的国家就能成为完全社会主义的国家了”。

其三，列宁阐述了无产阶级文化的最重要的功能。“政治文化、政治教育的目的是培养真正的共产主义者，使他们有本领战胜谎言和偏见，能够帮助劳动群众战胜旧秩序，建设一个没有资本家、没有剥削者、没有地主的国家。”

教育不能脱离政治，“学校不仅应当传播一般共产主义原则，而且应当对劳动群众中的半无产者和非无产者阶层传播无产阶级在思想、组织、教育等方面的影响，以培养能够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的一代人”。

列宁重视提高全民文化水平，普及教育，实现知识治国。通过给予文化建设以充足的经济保障，通过创办成人学校、办报纸、出版工农读物等各种方法有力地推动文化事业的发展。

列宁非常重视对旧知识分子的引导和教育、改造，要帮助他们“战胜旧的资产阶级偏见，吸引他们来参加我们正在进行的事业，使他们意识到我们的工作十分重大，只有进行这项工作，我们才能把这些受资本主义压迫的、资本主义与我们争夺过的群众引上正路”。

列宁还提出要辩证地对待剥削阶级的文化。1920年写作的《关于无产阶级文化》一文，强调在文化教育事业中要坚持无产阶级的革命目标和马克思主义世界观，指出马克思主义并“没有抛弃资产阶级时代最宝贵的成就，相反却吸收和改造了两千多年来人类思想和文化发展中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发展无产阶级文化也应该以此为基础和方向。社会主义文化应当是“人类在资本主义社会、地主社会和官僚社会压迫下创造出来的全部知识合乎规律的发展”。

三、无产阶级政党执政与自身建设的理论和实践

1.列宁第一次提出了无产阶级政党执政的理论

第一，列宁阐述了“铁的政权”和“坚实的经济”是实现社会主义的两个条件。

列宁明确主张建立“绝对强硬的政权”，共产党“是工人阶级广大群众的先进部队和领导者”，它能够“率领一切民主分子去推翻专制制度，并引导俄国无产阶级（和全世界无产阶级并肩地）循着公开政治斗争的大道走向胜利的共产主义革命”。

列宁认为，为夯实执政根基，共产党要依靠人民群众的优势力量大力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提高劳动生产率，“用新的方式去建立千百万人生活的最深刻的经济的基础”，才能实现“稳定的和平”，维持稳固的基本秩序。

第二，列宁阐述了无产阶级政党执政的理念和目标。

一是无产阶级政党建立的是“有大多数工人农民反对资本家和地主的坚强的政权”。这种政权“是着重于实际保证那些曾受资本压迫和剥削的劳动群众能实际参与国家管理”。为了保障人民“最普遍的幸福生活”，必须把保障人民民主权利和各项利益的实现放在突出的地位。

二是执政党执政初期的首要任务是进行“真正的经济建设”，“把全部注意力转到这一经济建设上去”，“使党能够领导苏维埃的经济建设，取得实际的成就”。

三是列宁将实现共产主义确立为无产阶级政党执政的最终目标。

2.列宁提出关于无产阶级执政党自身建设的理论

俄国十月革命胜利以后，列宁作为执政党的领袖，第一次提出了无产阶级执政党自身建设的理论。

第一，认识到无产阶级执政党自身建设的必要性和紧迫性，布尔什维克党夺取国家政权后，面临着14国的干涉和国内反革命叛乱的双面夹击，国民经济凋敝、政治形势严峻、文化十分落后，党内官僚主义抬头。列宁强调：“我们只有用无产阶级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作再接再厉的、坚持不懈的、长期的、顽强的斗争，才能逐渐地战胜这种祸害。”

第二，提出无产阶级执政党自身建设的主要内容为思想建设、组织建设和作风建设。在思想建设方面，列宁强调“只有以先进理论为指南的党，才能实现先进战士的作用”，“马克思主义教育工人的党，也就是教育无产阶级的先锋队，使它能够夺取政权并引导全体人民走向社会主义”。

在组织建设方面，列宁强调应该实现党内统一、加强组织原则、提高党员队伍的质量。一是坚持民主集中制；二是提高党员质量，只让有觉悟的真正忠于共产主义的人留在党内，以增强党的组织基础和凝聚力。

在作风建设方面，指出作风建设的内容包括密切联系群众、加强监督体系、坚持批评与自我批评、完善党风廉政建设等。

第三，无产阶级执政党自身建设的监督机制和组织保障。

苏维埃俄国于1920年2月和1921年3月先后成立了工农检查院和中央监察委员会。其主要职责是审查和惩治党与国家机关工作人员的贪污受贿、挥霍舞弊和利用职权谋取私利的行为。

列宁赋予监察机关应该有的最高权威和最大限度的独立性，实行自上而下的垂直领导。列宁提倡监察委员会“应该形成一个紧密的集体，这个集体应该‘不顾情面’，应该注意不让任何人的威信，不管是总书记，还是某个其他中央委员的威信，来妨碍他们提出质询，检查文件，以至做到绝对了解情况并使各项事务严格按照规定办事”。

四、关于改革国家机构的探索

面对“我们的机关实质上是从沙皇和资产阶级那里拿过来的旧机关”，“在我们苏维埃政权机构中还有许多缺点”，机构臃肿、人浮于事，党政不分、职责不明，官僚主义等现象盛行。列宁指出，“如果不进行有步骤的和顽强的斗争来改善机构，那我们一定会在社会主义的基础还没有建成以前灭亡”，应把建立新型、高效的苏维埃国家机关作为当务之急的“划时代的主要任务”。

第一，改革领导体制，实行党政分开。列宁指出无产阶级政党执政的方式是对所有国家机关的工作进行总的领导。

一是提出共产党是唯一合法政党，只有保证无产阶级政党执政地位，才能从根本上巩固政权，杜绝“不可靠的同路人”。

二是党的领导是“总的领导”。列宁在《就党的十一大政治报告提纲给莫洛托夫并转中央全会的信》中提出党政分开，党“对所有国家机关的工作进行总的领导”。既要尊重国家政权机关的独立性，又要求其在法律范围内行使职权，任何个人和组织都不能超越这个范围。

释放了苏维埃国家机关活力？党的领导虚化？

第二，精简机构，裁减冗员与选拔人才并重。面对当时苏维埃国家机关机构臃肿、人浮于事的问题，列宁主张，精简机构、厉行节约。将“可以不要、可以长期不要而且应当不要的机构一律撤销”，“并阻止成立新的委员会”，将劳动国防委员会直属于人民委员会，将工农检查院和中央监察委员等职能相同或相近的机构改组合并。

列宁将命令主义、文牍主义、拖拉作风、乱写指示等官僚主义视为“祸害”和“毒疮”，作为机关改革的重要内容。

列宁重视选拔人才、“寻找能干的干部”。提出“必须用完全特殊的办法，经过极严格的考核”，选拔具有知识、科学素养的人到国家机关中来。

第三，建立全方位监督制度。

列宁特别重视人民监督的作用。在列宁的推动和领导下，实行非党工农代表会议制度，广泛吸收非党群众参与国家管理监督；实行信访制度，保障人民群众监督权；还充分发挥党报政刊监督功能，加强舆论监督；严肃党纪、严惩腐败，加强党内监督，通过从严治党推动苏维埃机关改革。在列宁的推动下，苏维埃国家机关官僚主义得到了有效遏制。

列宁晚年在口授的《我们怎样改组工农检査院》以及《宁肯少些，但要好些》等文章中，提出改组工农检查院。主张一方面要扩大中央监察委员会的权责和人数，另一方面缩减工农检查院的人数，提高检査院内部职员的质量，注重其管理及工作能力。

列宁还提出将党的最高监督机构中央监察委员会与国家监察机关工农检查院的基本部分结合起来，实现党政机关的优秀分子与广大工人农民的结合，形成以党的监察为核心的监督体制，改革和完善党的监督制度，有效防止官僚主义与个人专权现象对执政党的影响，建立一个“模范的”“大家绝对信任的”“受人尊敬的”廉价、廉洁和高效机关。

第四，指出机构改革的长期性和复杂性。1923年初，列宁在已经重病卧床不能执笔的情况下，还口授了他一生最后的、被视为他的“政治遗嘱”的5篇论文，即《日记摘录》《论合作社》《论我国革命》《我们怎样改组工农检査院》《宁肯少些，但要好些》。其中除《日记摘录》外，其余4篇都论及了改革国家机关的问题，其主要内容是强调党政分工。强调党是社会主义国家生活的领导者，但是党不是直接的管理者。“总的领导”，也就是政治领导，即从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等方面指引和掌握国家生活的发展方向，保证人民群众充分行使当家作主的权利。

五、关于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特殊性和多样性的思考

列宁继承了马克思关于社会发展道路的普遍性和多样性的理论，对社会主义发展道路进行了深入思考。

1.提出研究俄国革命的特殊条件和革命发展的特殊道路

十月革命前后，一些对革命持反对态度的人和俄国孟什维克派就经济文化落后的俄国是否可以进行社会主义革命、确立社会主义制度的问题发表了许多激烈的言论，攻击十月革命是“早产儿”。在他们看来，只有在西欧那种经济文化发达的国家爆发社会主义革命，才符合马克思主义。

“对于俄国社会党人来说，尤其需要独立地探讨马克思的理论，因为它所提供的只是总的指导原理，而这些原理的应用具体地说，在英国不同于法国，在法国不同于德国，在德国又不同于俄国。”从理论上论证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走社会主义道路的特殊性是历史提出的课题。

列宁不仅指出了人类历史发展的趋势和共性，同时又努力探索俄国建设社会主义的特殊道路。他指出：“一切民族都将走向社会主义，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切民族的走法却不会完全一样，在民主的这种或那种形式上，在无产阶级专政的这种或那种形态上，在社会生活各方面的社会主义改造的速度上，每个民族都会有自己的特点。”

列宁还分析了中国、印度等东方国家的具体特点，并预测这些东方国家人口众多，社会情况复杂，在革命过程中会有更多的特殊性。

列宁指出，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以后不可能在世界各国按照同一种模式同时实现，社会主义在不同国家的实现必然具有自己的特点。

2.提出为社会主义革命创造条件的历史任务

列宁指出，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革命的成功需要有客观的物质基础、需要有生产力的充分发展和工人阶级的普遍觉醒这一论断无疑是正确的，但这并不是革命胜利的唯一条件。

俄国的现实情况是，不能等到高度发展的生产力、高度组织起来的无产阶级和髙度的文明都具备的情况下，再走向社会主义，而应该先创造出发展这一切的前提。

问题的实质在于，不是落后的国家和无产阶级能否走向社会主义，而是如何走向社会主义的问题。

列宁分析了三种不同类型的国家，一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这样的国家中资产阶级具有丰富的经验和手段，无产阶级的觉悟和组织的程度还不足以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二是东方不发达的落后国家，还不具备发动无产阶级革命的可能性；三是介于二者之间的比较落后的次发达国家，俄国就属于这一类型。当时的俄国社会是各种矛盾的集合点，具备了率先爆发社会主义革命的主客观条件。

列宁提出了“一国胜利论”，并指导俄国工人阶级推翻了资产阶级政权，走上社会主义道路，正如他指出的：“既然建立社会主义需要有一定的文化水平……我们为什么不能首先用革命手段取得达到这个一定水平的前提，然后在工农政权和苏维埃制度的基础上赶上别国人民呢？”

3.探讨俄国革命胜利后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

晚年的列宁对俄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经验作了全面的总结和概括，深入探讨了社会主义道路的具体途径——从直接过渡到曲折前进。

在实行战时共产主义政策时期，列宁等苏俄领导人曾尝试“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但事实使他们认识到这行不通。

列宁指出：“毫无疑问，在一个小农生产者占人口大多数的国家里，实行社会主义革命必须通过一系列特殊的过渡办法，这些办法在工农业雇佣工人占大多数的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里，是完全不需要采用的。”从表面上看，后来实施的新经济政策似乎是有所倒退，但从效果上看，完全符合当时俄国生产力发展的水平和小农占人口大多数的基本国情。

4.探索俄国社会主义建设的途径和方法

首先，学习和利用资本主义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加速社会主义发展。列宁指出：“学习社会主义，要向资本主义最大的组织者学习。”（学习资本主义大工厂）

列宁还主张多方面地借鉴发达资本主义创造的一切优秀成果，其中先进的科学技术被提到特别重要的地位。他指出，“乐于吸取外国的好东西：苏维埃政权+普鲁士的铁路秩序+美国的技术和托拉斯组织+美国的国民教育等等等等++=总和=社会主义”。

这种学习还要包括科学的管理方式，“要竭力做到：管理工作上花费人力最少，管理人员个个都有能力，不论是专家还是工人都要做工作，都要参加管理，如果他们不参加管理，就要被认为是犯了罪。要学习自己的实际经验，也要向资产阶级学习”。

其次，对引导农民走向合作社道路进行了有益探索，从追求社会主义大农业模式转而承认小农存在的合理性。

合作社是联合小商品生产者的集体经济组织，在十月革命前就已经出现，主要有消费合作社、信贷合作社、生产合作社、销售合作社等。

十月革命后苏维埃政权对这种集体经济形式加以改造，战时共产主义时期它成为收集余粮和分配产品的机构，新经济政策初期提倡的合作社主要是生产合作社，以集体农庄形式存在，包括农业公社、劳动组合、共耕社三种形式。其中农业公社是最高形式，也最具代表性，它按共产主义原则建立，尝试用公共大农业改造小农经济，实行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公有制以及按劳计酬的分配制，这种做法显然有违农民意愿。

后来列宁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指出，“或者是我们能在无产阶级政权支持下发展小农的生产力，并在这个基础上把小农组织起来；或者是资本家控制小农，——斗争成败的关键就在于此”。这说明，列宁已经认识到小农存在的合理性，体现在政策上就是从利用国家资本主义反对小农生产，转向与小农结成联盟反对资产阶级。

列宁认为，在工人阶级掌握国家政权和生产资料的前提下，在工人和农民结成牢固联盟的形势下，苏维埃政权完全有必要也完全有可能通过合作社来建设社会主义，合作社的发展也就等于社会主义的发展。

新经济政策实施的第二个阶段，合作社恢复了它的群众性和商业性，农民的个人利益和国家利益通过商业联系了起来。列宁认为，这是改造小农经济、引导农民走向社会主义的很好尝试。

最后，从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取消商品和货币，到开始重视商品流通和市场的作用，探索社会主义建设的正确道路。新经济政策初期，商品交换还限制在国家资本主义范围内，主要是私商接受国家供销机构或合作社的委托进行代购代销，农民与商人无法直接发生联系。

由于苏俄小农经济涉及人数众多、比例很大，允许农民自行处置自己的产品就必然引发商品经济的发展。当时许多人认为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就意味着倒退。列宁却不这么看，他说：“我们还退得不够，必须再退，再后退，从国家资本主义转到由国家调节买卖和货币流通。”

列宁在《论合作社》中详细地论述了合作社，认为它是经济上把农民组织起来的最好形式，消费合作社和农业合作社在国家有计划地组织商品流通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通过商品流通，合作社已经成为联系社会主义大经济和小农经济的纽带，成为小生产向社会主义过渡的桥梁。

本章思考题：

1.哪些因素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俄国的传播？

2.列宁为创建无产阶级新型政党和共产党执政提出了哪些理论？

3.列宁帝国主义理论的主要观点和贡献是什么？如何辩证地认识当代资本主义新变化的实质和发展趋势？

4.为什么说《哲学笔记》等著作的问世为解决时代提出的课题提供了科

学的方法论？

5.新经济政策的提出和实施有什么重大意义？对我国改革开放有什么影响？

6.结合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谈谈列宁关于无产阶级政党执政和自身建设理论的现实意义。

7.列宁关于监察机构和制度建设的理论和实践对我国有哪些重要影响？

阅读书目：

1.列宁：《俄国资本主义的发展》，《列宁专题文集论资本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2.列宁：《社会民主党纲领草案及其说明》，《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3.列宁：《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党人?》，《列宁专题文集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4.列宁：《怎么办?》，《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5.列宁：《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列宁专题文集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6.列宁：《论工人政党对宗教的态度》，《列宁专题文集论无产阶级政党》，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7.列宁：《哲学笔记》，《列宁专题文集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8.列宁：《论欧洲联邦口号》，《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9.列宁：《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列宁专题文集论资本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10.列宁：《国家与革命》，《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人民出版社20年版。

11.列宁：《民族和殖民地问题委员会的报告》，《列宁专题文集论资本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12.列宁：《论粮食税》，《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13.列宁：《论我国革命》，《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

14.列宁：《宁肯少些，但要好些》，《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