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思维
问题空间
在现实生活情形中,你如何定义一个问题?你经常会觉察到你当前的状态与你渴望的目标之间的差异:例如,你一文不名,你想拥有一些钱。 你也通常能意识到为了在缝隙间架起桥梁,你能(或者愿意)采取的一些步骤:你将尽力得到一份兼职工作, 但是你不想当扒手。问题的正式定义抓住了这三个要素 (Newell & Simon, 1972)。一个问题一般由下面三个方面来定义:(1)初始状态——开始时的不完全的信息或令人不满意的状况;(2)目标状态——你希望获得的信息或状态;(3)操作——为了从初始状态迈向目标状态,你可能采取的步骤。这三部分加在一起定义了问题空间(problemspace)。你可以把解决问题看成是走迷津(问题空间),从你所在的位置(初始状态 )到你想去的位置( 目标状态 ),做一系列的转弯(允许的操作)。
(资料来源:《心理学与生活》,人民邮电出版社,2003年)
出声思维法
研究者一直希望了解,当人们解决问题时,他们是如何应用算法和启发法的。为了研究问题解决者所采用的步骤,研究者通常使用一种称做出声思维法的程序。这种程序要求被试描述他们正在进行的思维 (Ericsson & Simon, 1993)。例如,两位研究者希望了解被试解决这个多重棋盘问题“棋盘的两个角被切掉了,剩下62个棋盘格。你有31张多米诺骨牌,每张正好覆盖两个棋盘格。你能用这些多米诺骨覆盖整个的棋盘吗?(如图一)”,所经历的心理过程 (Kaplan & Simon,1990)。

图一
下面是其中一位被试的描述,该被试取得了关键性突破,认识到了仅仅水平和垂直摆放多米诺骨牌,并不能解决问题 (棋盘是粉红色和黑色相间的):
这样看来,你剩下了......缺了一块——多少,你剩下了,嗯......粉红的比黑的多,为了完成它你必须把两个粉红色的连起来,但是你不能那样做,因为它们是斜的......是接近了吗(Kaplan & Simon,1990.p.388)
(资料来源:《心理学与生活》,人民邮电出版社,2003年)
叉子的北边是什么?
我们已经知道思维能够影响我们的语言,那么反过来是否也成立呢?我们所使用的语言是否能够影响我们 的思维和行动呢?在澳大利亚东北部一个偏远地区进行 的-项研究也许对此给出了答案。认知心理学家Lea Boroditsky在报告中指出,约克角半岛的土著儿童在5 岁时就能够精确地指出指南针上的任何方向,而相比之下,绝大多数的美国人即便在成年以后也做不到这一点 (Boroditsky, 2011)。
可这是为什么呢? Boroditsky认为,约克角半岛的 澳洲土著语言Kuuk Thaayoire语依赖于绝对的方向参照,而英语则不同。和英语一样,Kuuk Thaayorre语有 描述“南”、“北”等方向的词语,而不同的是,它并没有描述相对方向参照的词语,比如“左”和“右”。
描述长距离时,英语使用者会说:“芝加哥在北边。”而描述较短的距离时,同是这一个人,他会改用相对参照,说我哥哥正坐在我的右边。”相反,Kuuk Thaayorre 语的使用者会一直使用绝对方向参照,并说出这样一些句 子:“我的朋友正坐在我的东南侧”,“糖勺在咖啡杯的西边”。如果你是一个年幼的土著儿童,你最好能够牢牢地掌握绝对方向,否则你将跟不上别人大部分的谈话。
关于Kuuk Thaayorre语使用者的另一个有趣的硏究发现是他们对时间的排序方式。在一个硏究中,硏究者 给被试一系列描述事件发展的卡片(比如一个人慢慢变老,或者做了一顿饭然后吃掉),并要求他们对这些卡片进行排 序。英语使用者通常会从左到右进行排序,而希伯来语使 用者则会从右到左排放那些卡片,大概是因为这是希伯来 语的书写方向。但是Kuuk Thaayore语使用者则会从 东往西对卡片进行排序。如果这名被试面向北,卡片就从 右往左排;如果他面向南,卡片就从左往右排,依此类推 (Boroditsky & Gaby, 2010)。
诸如此类的研究支持了语言相对性假说,即我们所使用的语言不仅反映了我们的思维,还塑造着我们的思维。下一次你想到未来在“前”方而过去在“后”方的时候, 试着换一种方式想想。对于南美Aymara语的使用者来 说,过去是在“前”方的(Miles et ah, 2010)。因此,让我们向后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