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19年10月的某一天,出租车司机张军感到身体不适,去市里看病,回到家中,一开门就觉得不对劲,客厅电视开着,妻子阿丽却不在了,他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于是慌忙走进卧室,发现卧室灯亮着,房间内被翻得一团乱,窗帘也全部拉着。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炸了,赶忙报了警。
接到报警信息,警方立即赶赴现场,现场卧室有明显的翻动痕迹,梳妆台和床头柜的抽屉处于打开状态,初看像一起侵财案件。技术人员仔细查看后发现,抽屉里的金银首饰都在,钱包里的现金也在。“难道嫌疑人是在找什么特定的东西么?”技术人员心里想着,继续勘查现场。打开床边的大衣柜后,看着凌乱且堆积如山的衣服,侦查员皱了下眉毛,很快发觉了异样,小心翼翼地挪离衣物,很快,一具女尸呈现侦查员眼前,而这个女尸,正是房间的女主人阿丽。
法医尸检结果显示,阿丽颈部有勒痕,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后脑有一处钝器伤,死亡时间在头天晚上22点左右。
家中门窗完好,没有撬动痕迹,窗台上的灰尘也没有蹬擦痕迹,地面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警方没有在现场提取到可疑的指纹,犯罪行为人显然是和平进入的阿丽家,是否是熟人作案?大队长李强迅速派人逐一排查被害人阿丽的社会交往和生活等情况,却迟迟没有线索,也没有排查到可疑人员。在死者家中卧室床头柜里搜查到的一本人情往来簿,上面记载着阿丽与张军结婚时收受礼金的明细,其中有一页被撕掉了。按人情簿的记载格式推断,撕掉的部分,如果有名字,就是正反两面六个名字。查出那六个名字也并不难,通过对张军和阿丽的关系人的排查,很快确认了被撕掉的6个名字,通过逐一排除其中5人的嫌疑,最后只剩下一个叫“程海”的人。
警方通过核查程海身份得知,他是个自由职业者,没有什么固定工作,有盗窃前科。很快,程海被抓获归案。审讯中,程海矢口否认,“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干嘛要杀她!”可当警方讯问案发时间他的去向,他又含糊不清,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直到警方拿出人情往来薄,告知程海这是张军和阿丽的结婚礼金登记本,程海不再狡辩,但只是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一个人拿着一把刀去把另一个人杀了,是人的罪重还是刀子的罪重?”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反问侦查员。
在现场访问过程中发现,阿丽被害前在三家保险公司都投有人身意外保,根据合同约定,一旦她发生意外,受益人可以获得共计300万元的赔偿金,保险受益人都是其丈夫张军。再次找张军了解情况。张军显然还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悲痛之中,几度哽咽,他多次强调案发当日他去市里看病,之后在市里住宿,没有在家,如果他在家,阿丽就不会出事。经过暗中调查,证实张军所说不假。张军说他一直就有买保险的习惯,自己的人身意外险早就买了,当时在保险公司上班的同学叫他帮忙完成任务,他又劝阿丽买了一份,并把自己那份的受益人更改成了阿丽。有三份意外险,张军只提到一份。
张军前后共四次指使程海杀阿丽,并许诺事成后付给他20万元钱,因为程海和张军是在一次社交场合中认识的,平时少有往来,阿丽也不熟悉程海,并且程海有前科,缺钱花,是张军心里的理想作案人选。但前面三次都因为一些意外状况没能得逞,第四次谋杀计划开始前,张军在安排好所有细节后,特意找出了人情簿,并撕掉上边写着程海名字的那一部分,割断和程海的所有联系,以为这样警方就不会查到程海头上。最终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反而是人情薄的缺页引起了警方的怀疑。案发当日,张军告诉阿丽自己要去市里看病,晚上会有一个生意上的伙伴来拿张军的银行卡,让阿丽到时开门给他。而这个生意上的伙伴,自然就是程海。晚上9点多,程海来了,单纯地阿丽打开门让他进来,自己去取之前张军放在沙发垫下的银行卡,就在阿丽弯腰的瞬间,程海狠下毒手。张军最终交待,他确实早有预谋,对妻子的好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在案发后洗脱自己的嫌疑。可怜阿丽到死,心中都充溢着张军带给她的幸福感,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与丈夫张军相遇相识到相知这一年多的时光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为了骗保取财而精心谋划的骗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