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哈佛大学教授、被《纽约时报》称为美国当今最有影响力的发展心理学家和教育学家、被中国心理学界的权威人士认为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两名发展心理学家之一的霍华德·加德纳（Howard Gardner）在1983年出版的《智能的结构：多元智能理论》（Frames of Mind:The Theory of Multiple Intelligences）一书中将智能定义为：“解决问题的能力或是在各个文化背景中创作该文化所重视的作品的能力”。他在1999年出版的《再建多元智慧》（Intelligence Reframed）中又对智能的概念进行了更为细致的思考：“智能是一种处理信息的生理心理潜能，这种潜能在某种文化环境之下，会引发去解决问题或是创作该文化所重视的作品。”那么，多元智能的含义是怎样的呢？

一、多元智能的含义

（一）智能是一种生理潜能

        加德纳认为：“智能指的是我们人类用某种特殊方法操作某种特别资讯的一种生理心理潜能。因此，这明显地包括了由精密神经网络系统执行的过程。每一种智能毫无疑问地都有它各自特殊的神经过程，这些过程在所有的人身上都是大致相似的，只是对有些人而言，某些过程可能比别的过程更为习惯些。”①　

        由此可以看出，智能是原始的生物潜能，是人类所特有的能力。这种潜能会因为一个人经验上、文化上以及动机上的不同而被人以不同方式来理解。除了极个别的、奇特的个体（如白痴天才）外，每种智能不会以单一的形式表现出来。对正常人而言，智能都是几种智能组合在一起解决问题或生产各式各样的、专业的和业余的文化产品的。

        在心理学研究中，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人先天具有一种执行某些特定智能运算的预先倾向，我们可以看到某些孩子对数字或文字或声音极为敏感，在对某些特定领域的刺激进行反应时速度明显快，而且对这些刺激进行反应时感到很愉悦。也就是说某些个体在某些方面具有很强的潜能，加德纳说他“感到有这种能力的个体不仅能轻松地学会新的式样，而且他那轻松的程度使他在一旦学会之后，根本就忘不了这种式样。简单的旋律在他心中回响着，语句在那里逗留着，空间或手势的外形轮廓随时都可以呈现到记忆中来，虽然这些东西暂时还没有受到利用” ②。教育工作者必须了解儿童的倾向及其最高可塑性与适应性，并且在此基础上对儿童进行教育。

（二）智能是解决问题或创造社会重视的作品的能力

        加德纳认为：“一个人的智能必定会带来一套解决难题的技巧，它使个体能解决自己所遇到的真正难题或困难，如果必要的话，还使个体能创造出一种有效应的产品；智能又必定会产生那种找出或制造出难题的潜力，因而便为新知识的获得打下基础。”②这意味着当人们积极地解决问题或者是创造他所处的社会上所重视的作品时，才能算是真正在运用他的智能。

        加德纳同时指出，在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一个人能完全精通某一单独学科的知识，更不要说精通所有的知识、拥有所有的能力了。文艺复兴时期男人和女人精通广博知识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既然必须选择范围和重点，就要选择对一个人适合的发展道路。因此，在现代社会中一个有智能的人不是一个会学所有知识的人，而是一个会识别哪些知识是重要的、值得学的人。

(三)智能是分布在一定的社会文化情境中的

        加德纳认为在考虑智能概念时，我们必须要承认它不是只存在于个人头脑中的东西，而是要把智能当成是个人理想和社会需求之间相互作用的产物。任何一个个体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发展自己的能力，但是如果这种能力的发展与世界隔绝了，那这种能力就绝对无法发展起来，这有很多的心理学实验和实际生活的例子(狼孩、猪孩)。从这个观点出发，“我们就应该考虑到特殊的社会和经济结构，将个体的潜能和上述文化的需求结合起来。我们认为，个体在某一个文化领域中获取并发展知识的能力及有目的的运用这些知识的能力(均为智能的定义的关键)，和个体大脑中的智力、社会所提供的激励这些能力的机会同样有关”③。所以智能是个体和他所处的社会有效结合的表现。我们不能将智能看成像胃那样的生理器官，也不能看成像情绪、爱好那样的心理属性。至多只能说，智能是取决于个体所存在的文化背景中已被认识或尚未被认识的潜能或倾向。

        以加德纳的理解“智能在这个框架之下，变为一个具有弹性的、与文化相关的概念。个体和社会对于智能都可能起主导作用，但智能的发展需要二者的同时参与”①。

         发展心理学的研究表明无论在最简单的还是在最复杂的环境中，智能的分布都表现得很明显。新生婴儿的活动，与他所接触到的物体和他所接触到的成人是结合在一起的。幼儿的智能，部分蕴含在父母或哥哥姐姐的帮助里，部分蕴含在一些简单的工具或方法里。这些工具或方法用来得到玩具，使自己感受愉悦或记住放东西的地方。因此，智能是分布在一定的社会文化情境中的能力表现。

二、多元智能理论提出的依据

（一）脑部受伤所引发的智能分离

        加德纳在波士顿荣民医院研究脑部受伤或病变的病人时发现，在几个病例中，脑伤似乎选择性地损害某项智能，却保持其他智能完好无损。例如，左脑额叶（布洛卡区）受伤的人可能大部分的语言智能被破坏了，因此产生说话、阅读和书写方面的困难，但是他仍然可以歌唱、计算、跳舞、情绪反应，以及拥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右脑颞叶受伤的人可能损害他的某些音乐能力；而额叶受伤主要可能影响到他的人际和内省智能。于是，加德纳便着手证明不同智能如何存在于相当有自主性的大脑系统中——这就是一个流行于20世纪70年代更为复杂、更新的“右脑/左脑”学习模式。

（二）专家、奇才的存在

        加德纳提出，有些人在某项智能方面表现杰出，就好像高山从平地崛起。专家或奇才指的是某一项智能超常，然而其他智能并不怎么样的人，他们好像只为8项智能（8项智能具体内容见下述）中的某一项而存在。例如，在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雨人》中，达斯汀·霍夫曼饰演的雷蒙，一位逻辑——数学奇才，他能快速心算多位数字及做其他令人惊奇的数学难题，然而却不善于与人交往，语言能力低下，并缺乏对自我的了解。有些专家奇才绘画表现突出，而另一些人音乐记忆奇佳（如听一遍就能演奏），还有的则可以读出复杂的资料却不理解其中的意思(一种语言理解能力的障碍者)。

(三)智能的发展轨迹和专家的优异表现

        加德纳提出智能是由于参与某种有文化价值的活动而被激发，而且在这种活动中个人智能的发展会遵循着一个特殊的轨迹，也就是说，每项活动在幼年时期有它出现的时机，一生中有颠峰时期，到了老年会有迅速或逐渐下降的规律。例如，音乐作曲似乎是最早有文化价值的活动之一，可以发展到很高的水准：莫扎特仅4岁就开始作曲。很多作曲家和演奏家在他们八九十岁时还很活跃，因此音乐作曲的能力似乎在老年也能保持旺盛。

        最后，加德纳(1993)主张透过研究那些真正的奇才运用智能的“优异表现”，来看清楚智能运作的颠峰。例如，我们能够透过研究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观察音乐智能的运作。

(四)进化的历史和进化的可能性

        加德纳断定8项智能中每项都与人类，甚至与更早的物种进化有渊源。例如，空间智能可以从某些昆虫寻找花蜜的定位方法中来研究。同样的，音乐智能可以从早期乐器的考古学证据和各种鸟类的鸣唱中探索。

        多元智能论也可以从历史背景的角度来分析，也就是说，某些智能似乎在过去比现今更重要。例如，美国100年前比现在更重视肢体——运动智能，这是因为那时候大多数人居住于农村，收获谷物和修建谷仓的能力受到社会的重视；同样的，某些智能在将来可能会变得更为重要。例如，随着更多的人从电影、电视、录影带和光碟中获取资讯，空间智能的价值会逐渐增加。

(五)心理测验学提供的证据

        对于人类能力的标准化测验，让大多数的智能理论以及许多学习策略理论可以用来确定一种模式的效度。尽管加德纳不是标准化测验的拥护者——事实上，他是真实测验(authentic assessment)的热烈支持者，但他还建议我们可以观看现存许多支持多元智能的标准化测验(尽管加德纳指出标准化测验评价多元智能的方式明显地脱离真实情境)。例如，韦氏儿童智能量表的子测验中，需要运用语言智能(如信息、词汇)、逻辑——数学智能(如算术)、空间智能(如图画排列)，以及低程度的肢体——运动智能(如组装物体)；还有其他开发个人智能的测验，如文兰社会成熟量表以及考伯史密斯自尊测验，都可以找到对多元智能的支持证据。

(六)实验心理学提供的证据

        加德纳认为透过观察某些实验心理学的研究，我们可以亲眼看见每项智能独立运作的情形。例如，受试者在研究中熟悉一种特殊认知技能(如阅读)，但是这项技能却不能转换成其他技能(如数学)，这时我们看到语言智能不能转换为逻辑——数学智能。同样的，在研究认知技能(如记忆、知觉或注意力)时，我们看到个人拥有的能力是有选择性的。例如，有些人可能记忆文字的能力过人，但却记不住人的面貌；有些人对音乐的感觉敏锐，但对说话的声音却不敏锐。因此，每项认知能力有其智能专属，也就是说，人们可以在每项认知领域里，以不同的熟练程度来表现8项智能。

(七)一种或一套可辨认的中央操作系统

        加德纳认为就像电脑程式需要一套操作系统(如Dos系统)才能工作一样，每项智能也拥有一套中央操作系统，用来驱动其各种固有的活动。例如，在音乐智能里，中央操作系统的组成部分包括对音调敏感或辨别各种节奏结构的能力；在肢体——运动智能里，可以包括模仿他人身体动作，或掌握建造某个结构时所需的特定精细动作习惯的能力。加德纳推测这些中央操作系统未来可能可以在电脑中精确辨认，甚至模拟。

(八)容易用符号系统来编码

        根据加德纳的看法，智能表现最好的指标之一是人类运用符号的能力。“cat”这个词仅是一些印刷符号的特定组合，然而它可以唤出你脑中有关这个词的全部意义的联结、影像和记忆，而把某件实际不存在这里的东西再现出来。加德纳认为符号化的能力是区别人类与其他动物最重要的因素。他特别提到，他的理论中的每一项智能都符合能够使用符号表示的标准。事实上，每项智能都有其独一无二的符号系统。对于语言智能来说，它有许多口头和书写的语言，如英文、法文和西班牙文；空间智能则包括建筑师、工程师和设计师所运用的一系列图示语言，以及某些表意文字(如中文)。

三、多元智能理论的内容

（一）语言智能

        语言智能（linguistic intelligence）是指用言语思维、语言表达和欣赏语言深层内涵的能力。一般来说律师、演说家、作家、诗人和老师通常都是具有较高语言智能的人。

        加德纳认为，语言一直是人类社会不可或缺的“人类智能的卓越典范”，对一般人而言，语言有4个方面的功能：第一，语言的口头运用，我们可以借助语言的运用去说服别人采取行动，这是每个人都需要的一个最普遍的功能。第二，语言的记忆潜力，即使用语言这一工具帮助一个人记忆信息。语言具有增进记忆的功能，人们可以借助于语言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第三，语言的解释作用，由于文字的发展，现在很多知识都是通过语言来进行解释和传递的。第四，反省功能，即用语言反省语言本身的能力。

        加德纳认为，虽然语言可以通过手势、文字来表达，但是从本质上讲，仍然是一种让耳朵听到的一种声响系统和信息的产物。

         语言能力强势的人在说明一项事物时，能够讲得条理分明，深入浅出，并适时列举恰当的例子，让人一听或一读就懂；他可能很擅长以言语带动他人的情绪或说服别人接受自己的观点，他可能很善于运用语言记忆信息或讲述语言本身。

        语言智能突出的儿童擅长通过说话、倾听和阅读来学习。语言智能强势的孩子会表现出如下的特点：

        1. 喜欢写作。

        2. 喜欢说故事、讲笑话。

        3. 很会记名字、地址、杂闻。

        4. 喜欢看书。

        5. 善于拼字。

        6. 喜欢押韵的歌谣和绕口令。

        7. 喜欢玩字谜和其他文字游戏。

（二）音乐智能

        音乐智能（musical intelligence）是指人敏锐地感知音调、旋律、节奏和音色等的能力。运用于歌唱、欣赏和创作乐曲中的智能，即察觉、辨别、改变和表达音乐的能力。这项智能包括对音高或旋律、节奏、音色的敏感性。一个人对音乐能够象征性的或自上而下的理解（完全的、直觉的），形式的或自下而上的运用（分析的、技术的），或两者兼而有之。如歌唱家、音乐爱好者、音乐评论家、作曲家、音乐演奏家等即是音乐智能强的人。 

        加德纳分析了在音乐方面具有突出贡献的人们对音乐的运用，从而归纳音乐能力的核心要素。因为音乐的最主要的构成因素是音高(旋律)、节奏和音色，音乐就是以某种听觉频率发出的和按规定系统组合起来的声音。因此人的音乐智能主要有三个层面：第一，对音乐有敏锐的感受；第二，能够正确无误地唱出或以乐器弹奏出曲调；第三，创作曲调。

        音乐智能强势的儿童经常会不由自主地哼唱曲调，一听到音乐，他们马上就会随着音乐一起唱或随着音乐的节奏摇动身体。他们很多人会演奏某种乐器，或是参加了学校的乐队、合唱团，但是也有些儿童并不是以表达的方式，而是以欣赏的方式来体现音乐才能的。他们对乐曲或歌曲的内涵有深刻的理解，能产生共鸣。他们对声音很敏感，有时别人听不到的细微声音，他们也可能会听到。这样的儿童会表现出以下几种特征：

        1. 喜欢玩乐器。

        2. 对曲调敏感，记忆准确。

        3. 能听出别人的演奏和演唱的准确性。

        4. 喜欢一边听音乐一边看书。

        5. 喜欢收集音乐磁带。

        6. 爱自己唱歌给自己听。

        7. 喜欢跟着音乐打拍子。

（三）逻辑——数学智能

        逻辑——数学智能(Logical—mathematical intelligence)是指人能够计算、量化、思考命题和假设，并进行复杂数学运算的能力，是有效地运用数字和逻辑推理以及科学分析的能力。这项智能包括对逻辑的方式和关系、陈述和主张(假设、因果等判断)、功能及其他相关的抽象概念的敏感性。用于逻辑——数学智能的各种方法包括：分类、分等、推论、概括、计算和假设检验。数学家、会计师、统计学家、科学家、电脑程序员或逻辑学家是逻辑——数学智能强的人。

        加德纳认为，逻辑——数学智能与语言和音乐智能形成对照，它不是来自听和发声，而起源于人与对象的相互接触之中，也就是主体对客观对象的安排和再安排，从中发现关系。数理逻辑智能发达的人，对抽象的概念非常敏感，擅长推理，思考时注重因果关系，数学家天赋中最核心、最难以替代的特征很可能便是其熟练处理擅长推理系列的能力。

        逻辑——数学智能包含的要素有数学计算、逻辑思维、问题解决、归纳和演绎推理、对模型和关系的辨别等。其核心是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包括对逻辑的方式和关系、陈述和主张（如果……就……、因为……所以……）、功能及其他相关的抽象概念的敏感性。包括：分类、分等、推论、概括、计算和假设检验。

        逻辑——数学智能强势的孩子习惯抽象思考。他们喜欢探索事物的模式、类别和相互关系。他们会主动的、有计划的、有秩序的改变环境，实验种种不同的可能性，他们思考并质疑各种自然现象。这些孩子喜欢待在电脑旁，或在实验室里解决各种难题，他们喜欢益智问答、逻辑游戏或任何用脑的游戏。他们长大后想当科学家、工程师等。他们会有这样一些表现：

        1. 喜欢速算。

        2. 喜欢用电脑。

        3. 喜欢问问题。

        4. 喜欢下棋或其他动脑的游戏。

        5. 喜欢逻辑推理。

        6. 喜欢设计实验来证明自己不懂的问题。

        7. 爱于益智游戏。

（四）视觉——空间智能

        视觉——空间智能（visual-spatial intelligence）是指人们利用三维空间的方式进行思维的能力，是在脑中形成一个外部空间世界的模式产生能够运用和操作这一模式的能力，也就是准确地感觉视觉空间世界、辨别空间方向（如猎人、侦察员或向导），并把所知觉到的表现出来以及用图画表达头脑中想象的概念（如室内装潢师、建筑师、艺术家或发明家）。这项智能包括对色彩、线条、形状、形式、空间及它们之间关系的敏感性。这其中也包括将视觉和空间的想法立体化地在脑海中呈现出来，以及在一个空间的矩阵中很快地找出方向的能力。空间智能使人能够知觉到外在和内在的图像，能够重现、转变或修饰心理图像，不但能够使自己在空间自由驰骋，有效地调整物体的空间位置，还能创造或解释图形信息。

        水手、工程师、外科医生、雕刻家、画家等都是具有高度发达的空间智能的例子。这方面发达的人，善于通过想象进行思考，对视觉空间的感受性强，能从不同角度和层面来重塑空间。

        加德纳认为，视觉——空间智能的核心能力是“准确地知觉到视觉世界的能力，是对一个人最初所知觉到的那些东西进行改造或修正的能力，是能够重造视觉经验(即便在有关的物体刺激不在的情况下)的某些方面的能力。可以要求一个人制作出形式来，或只要求他操作那些提供出来的形式”①。从这段描述中我们可以看到，空间智能也是作为一种合成能力出现的，这项智能大致可分为三大类的能力。    

         第一，传统智力测验所测的二度与三度空间的转换。如辨认出相同的图案，把一种图案进行变化或辨认变化后的图案；在大脑中进行想象对图案进行改造的能力；以及将空间的信息制作成图形的能力等等，建筑师、工程师、设计师、医师、画家等职业特别需要这一层面的空间智能。

        第二，方向感。飞行员、司机、向导、外送、快递、猎人等是特别需要方向感空间智能的几项职业。    

        第三，对构成一件艺术作品的要素，包括对色彩、线条、形状、体积、空间、平衡、阴暗、匀称、式样等，感受特别敏锐，想象力通常也很丰富。艺术创作特别需要这一种空间智能。

        空间智能是一种与视觉密切联系的能力，它是直接从对事物的视觉观察发展起来的，当一个人被要求去操纵图案或对象时，就会涉及到这种能力了。而且在研究中我们也发现，运用空间智能时，也有人将这种空间的信息用文字进行描述，所以极有可能空间智能和语言智能以既相对独立又互补的方式进行作用。    

        空间智能强势的儿童，很清楚屋子里的东西都放在哪里，他们很会找东西。他们对教室设计的变化很敏感，能最先注意到教室内摆设的变化。他们喜欢玩拼图，爱画画。他们的书上空白处可能填满了他们的作品。他们爱设计东西，玩模型。他们喜欢摆弄机器，家里的玩具会被他们拆掉。这些孩子的主要表现是：

        1. 愿意花时间创造艺术品。

        2. 在思考问题时，脑中会出现清晰的图像。

        3. 善于看地图、表格和图形，对这些资料的理解能力很强。

        4. 能画出逼真的素描。

        5. 喜欢看电影、幻灯、照片。

        6. 喜欢玩拼图或走迷宫。

        7. 爱做白日梦。

（五）身体——运动智能

        身体——运动智能（bodily-kinesthetic intelligence）是指善于控制身体运动，善于运用身体动作表达思想和情感（如演员、运动员或舞蹈家）以及运用双手灵巧地操作物体的智能（如工匠、雕塑家、机械师或外科医生）。这项智能包括特殊的身体技巧，如协调、平衡、敏捷、力量、弹性和速度，以及自身感受的、触觉的和由触觉引起的能力。在体育、舞蹈等活动上，这种智能体现得最明显。舞蹈家、运动员、外科医生、手工艺大师等都表现出高度发达的身体运动智能。

        加德纳通过对哑剧演员的活动分析，指出身体运动智能包含着两个重要的要素，即：第一，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使用身体，也就是有效地控制身体，善于运用整个身体来表达想法和感觉的能力。第二，熟练操作对象的能力，既包括手指与手的精细动作能力，也包括身体的大肌肉动作。它们的区别在于，一个以身体本身为对象，一个以其他事物为对象。

        身体——运动智能强势的儿童，通过身体感官进行学习，他们好动，坐不住，在他们之中有些擅长舞蹈；有些喜欢表演、模仿；有些在做手工。他们很会通过手势、身体动作与别人沟通。如果没有机会运用他们的运动智能，他们可能在教室中表现出过分好动的行为。这些儿童通常表现出这样的特点：

        1. 体育运动表现突出。

        2. 在椅子上坐不住，经常扭来扭去。

        3. 喜欢体育活动。

        4. 和人说话时喜欢用身体碰别人。

        5. 爱玩飞车。

        6. 爱做手工。

        7. 善于模仿别人。

（六）内省智能

        加德纳认为，在人格的发展中，有两个发展方向，一个是人内在方面的发展；另一个是转向外部、转向其他个体的发展。向内在方面发展的就是内省智能，而转向外部的就是人际关系智能。

        内省智能（intrapersonal intelligence）是指关于构建正确自我知觉的能力，并善于用这种知识计划和引导自己人生，或者说有自知之明，并据此做出适当行为的能力。这项智能包括对自己相当了解（自己的长处和短处），意识到自己的内在情绪、意向、动机、脾气和需求，以及自律、自尊、自控的能力。自我意识智能发达的人，能深入探索自己的内心世界，分辨自己的心理状态，理解自我的内在感情，并根据对自我了解来调节自己的行为。

        内省智能强的儿童个性比较强，他们往往不喜欢群体活动，喜欢自己独处。他们对自己的情感、认知的特点了解得非常清晰，他们喜欢通过记日记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秘密。他们一般都有自己清晰的目标，会为自己心中的目标而努力。他们常常是：

        1. 意志力很强，个性独立。

        2. 在讨论有争议性的话题时，意见很鲜明。

        3. 似乎经常是活在自己的个人内在世界里。

        4. 喜欢单独一人，按自己的兴趣行事。

        5. 很有自信。

        6. 行为举止与众不同。

        7. 喜欢个人的内在激励。

（七）人际关系智能

        人际关系智能(interpersonal intelligence)是指能够有效地理解别人和与人交往的能力，是一个人在与他人交往的过程中察觉并区分他人的情绪、意向、动机及感觉的能力。这包括对面部表情、声音和动作的敏感性，辨别不同人际关系的暗示，以及对这些暗示做出适当反应。

        人际智能发达的人，往往擅长于察言观色，善解人意，相处融洽，通常还有很好的组织能力和领导能力。成功的销售商、政治家、教师、心理医生等等都是拥有高度人际关系智能的人。

        人际关系智能强的儿童了解别人的能力很强，他们善于组织、沟通甚至控制他人。因为他们很能了解别人的想法和意图，所以他们容易成为群体的领导，也很容易成为群体的协调人。这样的孩子常常有下列表现：

        1. 有很多朋友。

        2. 经常参加群体社交活动。

        3. 喜欢课外活动。

        4. 喜欢给别人当纠纷的调解人。

        5. 宁愿和别人在一起，也不愿独处。

        6. 有同情心。

（八）自然观察者智能

        自然观察者智能(naturalist intelligence)是指观察自然界中事物的各种形态对物体进行辨认和分类，能够洞察自然或人造系统的能力。这是加德纳在1983年提出，而在1995新扩充的一种智能类型。    

        加德纳认为这种智能的核心是一个人“能够辨识植物，对自然万物分门别类，并能运用这些能力从事生产”①。

        加德纳认为发展儿童的自然观察能力并不一定局限于自然世界，因为自然观察者智能的本质是人对周围世界（包括自然和人文）的观察、反映、联结、综合、条理化的能力。从这种观点出发，培养儿童的自然观察者智能就是要创造环境使学生能够理解事物之间的联系。教师要引导儿童学会观察周围的世界，多与自然接触，多到博物馆去学习，要给儿童提供机会亲身实验、摸索自然界的规律。

        加德纳认为上述8种智能是最基本的智能，人人都具有这些智能潜力。根据加德纳的观点，智能可能并不局限于现在所列的这8种，还可能有其他智能的存在，这为我们发展加德纳的理论提供了充分的空间。

        相关链接：多元智能理论适宜的训练活动

案例